「不过若真逼父王退位,也非易事,尤其是当时父王也派人暗中监视我,我根本没有机会动武,只能设法用计。後来,九弟因与定南将军抢夺情人之事传入父王耳里,当父王严厉训斥他:『何至为贱娼淫脔与大臣窝龊。』时,我看到他眼中那股恨意,便知道如果父王要伤害你,九弟绝不会冷眼旁观,那麽,鹤蜯相争,自然是鱼翁得利。」
「就算这样,也不用......」让我深陷啊.......
「那为什麽还留著我?反正我都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如果这麽简单就好了。我一直以为,牺牲一人,以成全天下万民,是理所当然的事,但那人是你......是你,我却愿用万人性命去换回......」
风云叹了口气,「把你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时,看著你澄清的眼怀著忐忑和期盼,我就知道,失去一切都无所谓了,就让我当个罪人,就让我浪费了所受的教育,就让我的授业众师失望......只要你,只要有你在身边......可是就在那时,我失手杀了张云鹏,朝中暗自分为由定南将军一族所组织的拥皇党,和赞成改革,拥戴我的千岁党,所有人的共同目标,却都是......杀了柳琴官。」
到底我招谁惹谁了?
张爷一派的人要我的命,那肯定是报复,但风云的人也想杀我?真当我是他的绊脚石?
我是宁可死也不愿连累风云啊!可惜世人只看到我的外表,看不到我的真心,便胡乱猜疑著什麽。
那『什麽』,不过是我要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人太复杂了,所以把简单的事都看的好复杂。
「我乾脆出家当和尚去,六根清净。」
风云噗嗤一笑,「又开始胡思乱想?」他突然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你若出家去,我会寂寞的,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
「嗯......把我关在地牢里的人......是你吧?」
「谁让你一开口就担下弑君大罪?我知道你没有做,可是为了保护你,将你关在牢中反而安全。」
「那九爷呢?」
「按律例,除叛乱可处死外,皇子最重的刑责是圈禁,九弟的罪,对外面说是火灾中救驾不力,终身圈禁。」
「那湘瑶可要伤心极了。」
风云神秘的笑了笑,不予回答。
「听说你开始生病时,外面风声已平,为了避免引人侧目,我压抑著想看你的欲望,将你从牢中里移到这里,直到前两天派来照顾你的人回报,在你吃的东西里查出有人下毒,我以为是张家的人,所以设法引幕後的人出来,结果......」
风云用力捏了捏我脸颊,「居然是情敌!你这家伙怎麽搞的?莫非要我拿把刀成天站在你身後才护的了你。」
「哎呀!」我轻呼一声,「虐待病人!」
有没有搞错嘛!要是有体力,肯定一口咬上他的手。
「想快点复原,就乖乖吃药。」
「我会吐耶。」
风云伤脑筋的叹气,「这该怎麽办?你真没有生病本钱。」他抱著我轻轻的前後摇晃著。
「我知道该怎麽办。」我狡黠的笑著,指指他的唇。
「......」风云也笑了,非常满足似的笑。
40.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说这话的人可真聪明;想不到我在牢里一日日迅速的虚弱,不过一个月,便病到风中残烛似的,而调理起来,足足花了死太医们三个月的聚精会神,才把个破布似的柳琴官,养回原来那个金娃娃。
这麽说也不对,我想,我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我;他也不再是过去那个他了。
风云是很沉的住气的人,平日很少见他那张死人脸上有喜怒哀乐,在奴才或臣子面前,连话都难得说。
一回听他在前厅议事,那大臣一句一句报来,他起先是「嗯。」著回答,後来不知听了什麽不顺心的事,便不出声了,那大臣渐渐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最後一个『微臣该死。』,便听到叩头声音,咚咚做响。风云冷笑一声,只说一句,「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官逼民反,岂是你一人死了便可了事?」
我听著想笑,笑不出来,那议事的风云,太不像『我的』风云。
我的风云平时笑起来是极淡的,也是极暖的,眼角轻轻带著点调戏味道,脸上酒窝却绝少出现。而他在我房里,一旦关上房门,便懈了重甲似,整个人活泼起来,说来,他是个青年皇帝,玩心也难免罢?
我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角色是什麽,不再是个戏旦、不再是个娼脔,那我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算什麽呢?
我只能努力扮演我觉得最适当的角色,在这个表面冷血,其实童心未泯的青年皇帝身边,乖乖陪伴著。
而我经常想著湘瑶,我知道他也想我,可我不愿再跟他有瓜葛,现在的我,或许会给他带来意外的伤害。
风云在房事上简直有瘾似的,一日不得放我平静,就是偶尔忙碌到深夜,来了便是搂搂抱抱,说是舍不得我一个人睡。
我放纵他,事实上我不得不放纵他,虽然我经常忘掉他是皇帝。
偶尔我闻著他身上脂粉味,也没太留意过, 风云要是花那麽多时间在我身上,实在很难想像他还能花心思在别人身上。
一直到今天下午,我才发现,那麽内敛的人,他的压抑,不会只发泄在我身上。
张贵妃来的时候,一点也没挑时间,平时这时候,风云已退了朝议过事,多半是让我静静的陪他看折子,反正他是会在我身边的。
而张贵妃来,我听著她问:「皇上不在吗?」,一时恍惚以为她来找风云,然後才恍然大悟,她来这里,当然是找我的。
她进了门,我也不知该怎麽办,盯著她丰丽的脸,扬起的眉尾,傲慢的神气。那瞬间,彷佛又回到过去,面对让老爷们请去唱堂会,夫人们不屑的神情,我徬徨而难堪。
在宫人暗示下,我向她请安了。
她让我跪著,没有叫起。
「就这麽个人,也叫皇上悬著心?」她轻轻笑著,娇恣的说:「身上没带病吧?以前卖的不是?让太医来看看,仔细别坏了龙体。」
一点都不认为我是个威胁,张贵妃真让太医来检查。他让太监将我翻身压在条凳上,极仔细的以他乾枯手指撑开我下身,因为没有任何滋润,每次他深入或施力,我都痛的低声呻吟。
实在痛的不行,其实我想放声尖叫的。
「嗓子确实软甜,亮几个桥段本宫听听。」
我瑟缩颤抖不停,身下热辣难忍,太医放了清血的药,说是就算有病也能拔根的。
真的好痛。
「皇上真宠坏了你,没大没小。」她看我不唱,埋怨似的说:「也罢,皇上忧国忧民,身边是该养个宠物解忧,好好侍奉皇上,明白吗?」
我不知道她是自言自语,还是跟我说话,便没有回答。
「贵妃问话呢,还不快回答?」一个侍女赶紧说。
我忘了她问的是什麽,愣著抬头看她。
她一点怒容不见,反而笑说:「皇上也不知调教,怎麽你一点规矩不懂?」
「朕是疏於调教啊!丽儿你却是应该知道规矩的。」风云从她身後出现,冷著一张脸说。
「啊!皇上。」张贵妃笑著说:「臣妾带著喜,深恐皇上这几个月无人解味,特来交代这位......嗯,金娃娃,好好侍奉皇上呢!皇上不会以为臣妾来欺负他吧?臣妾万万不敢,皇上知道臣妾的。」
风云没回答,只说:「回你荔音园去,往後不许再过来。」
张贵妃竟有几分娇怨,腼著说:「皇上既不欢喜,臣妾再不来便是。」
好一幅自然天成的夫妻斗嘴图,不过角儿是皇帝与贵妃,我柳琴官何其有幸,得以一见,。
「委屈你了没有?」风云让人走了,门一关,暖语低问,语中尽是不舍。
他将我抱在膝上,我身下碰著了,又是一痛。
没哭,我没哭,轻声问他:「你会罚她吗?」
风云沉默了一下,「在这宫里,朕不能给你竖敌,何况丽儿娇蛮了点,人倒直率,我想她是不会伤害你的,所以刚才才不急著赶来。她没伤害你吧?」
我想到众目睽睽下被压倒,被检查下体的难堪。
「没有,她要伤我,我就哭。」
风云轻笑著,用指头点了点我额角,「古灵精怪!听我说,她得罪的人可多了,你要能跟她拉拢,两个人也有照应,。」
「她有身了,才需要照应,我不需要。」我嘟著嘴说。
风云笑说,「吃醋呐?要是你能生,哪里还轮著她?朕的龙种可不能断,这点是朕对不住你,可你得容的了,要这麽小心眼,往後可有得气了。」
「谁小心眼!」我忽然暴怒了,搥打著他的胸口,「你才小心眼!我恨你!我恨你!」
「琴官?!」风云惊讶的把我压在胸口紧紧搂著,「好了,别气、别生气了,到底还是委屈了你,告诉朕,怎麽了?」
「我恨你!我恨你!」
我感觉一股火在胸膛里烧,感觉像鼻口让人覆盖难以呼吸。可是我不知自己是怎麽了,风云是皇帝,他要传递血脉是应该的;丽儿是贵妃,我向她下跪是应该的;我的身体很脏,要太医检查是应该的;风云和丽儿,他们是夫妻,有肌肤之亲,是应该的......
可我疯狂的搥打风云,风云抱不住我,便把我压在床上,「嘘......好了、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没有生气!」我喊著喊著终於哭了出来,「我恨你......呜......我恨你......」
风云亲吻著我,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对不起,琴官,真对不起。」
我在他缠绵厮语般的道歉下哭的筋疲力尽,逐渐昏睡过去。
41
「我恨你!我恨你!」
我感觉一股火在胸膛里烧,感觉像鼻口让人覆盖难以呼吸。可是我不知自己是怎麽了,风云是皇帝,他要传递血脉是应该的;丽儿是贵妃,我向她下跪是应该的;我的身体很脏,要太医检查是应该的;风云和丽儿,他们是夫妻,有肌肤之亲,是应该的......
可我疯狂似的搥打风云,风云抱不住我,便把我压在床上,「嘘......好了、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没有生气!」我喊著喊著终於哭了出来,「我恨你......呜......我恨你......」
风云亲吻著我,小声的在我耳边说:「对不起,琴官,真对不起。」
我在他缠绵厮语般的道歉下哭的筋疲力尽,逐渐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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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是被莹莹月光唤醒的。
风云右臂还让我枕著,他脸侧向了另一边,半面月光衬的他五官深刻分明,浓浓两道煞气极重的剑眉下,却是一双心事重重的星目,他就这样凝视著窗外,我就这麽凝视著他。
我没有动,不想让他发现我醒过来了;他也没动,连眼都难得闭一下,出神了似。
「你那麽哭著,朕心如刀割。」过了许久,风云突然开口,沉稳的声音依旧如远方钟声,却不再令我安心。
我紧紧偎到他身侧,一手环上他胸膛,「痛不痛?我打你打的特凶。」
他转过头来轻笑著看我,「拼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你呀,不但敢拉朕下马,要能的话,看踹上几脚也是敢的,小不点一个,倒是胆大包天。」
「我有靠山嘛。」我侧撑起身,俯看著他,「他说过要对我好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忘了的,如今我还没忘呢!」
风云抚开我颊上的发,把发丝勾在我耳後,缓缓的抚摸我脸颊,最後捧住我的脸轻声问:「你想,他忘了吗?」
我不想说话,便倾头吻著他的指尖,以唇磨蹭著他的指,他便转而抚弄我唇瓣,极轻柔极缓慢的,眷恋不已。
「古来受宠於君王的男子,多半死的凄凉。」风云边说,指尖依旧在我唇上游走,「难道当初帝王宠爱怜取时,也像朕这般爱你,爱著心都微微疼起来了吗?朕不信,有一天朕会忍心让你受欺负受冷落。」
「朕曾对自己承诺,绝不让你伤心。」他将我拉近,开始吻我的唇,也是极轻柔的吻,一点一点的,边低声说:「可朕却让你那样嚎啕大哭。」
「你真心疼我了?」
风云没回答,只把吻加深。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要是没有柳琴官,你可少了许多麻烦。」我撇开头说。
风云浑身震了一下,冷静的把我头转回来,从容将吻结束,似乎利用这个吻的时间,思索著什麽。
「明天让人把湘瑶接进来,陪你说说话,你在这宫里可闷坏了,更何况你俩久未见面,他肯定也想你。」
「我不想见他,你也别拿他来磨我,要逼的我恨你,别忘了我放过火,烧了你爹,举过剑,刺杀你弟弟,没什麽我干不出来的。」我冷冷的说。
风云叹了口气,「无端招出你的刺来了,朕虽对你不住,但这片心总还有半点可取,明知你惜湘瑶入骨,朕怎麽忍心加害於他来叫你伤心?」
确实很久没见到湘瑶,外头要禀报来说湘瑶很好,神清智明、身体健朗,我是只信半分的,湘瑶给那人搞的疯迷,身体也虚弱不堪,哪里能一时半刻就调养过来?
「何不就送我出去瞧瞧他?」
「外头......於你,还是很危险的。」
我略微犹豫,便说:「你让人带他进来,不危险吗?」
「与他倒是无干。」
说的是,张爷是我睡死的,九爷那里是我放的火,皇帝堕落在我床上,大部份的事跟湘瑶都没有牵扯,他是那样玲珑剔透一个皎洁人儿,不像我,浪的上天了。
「明天?」
「就上午吧?」
想到湘瑶出水芙蓉般清丽笑颜,想到他黄莺出谷般宛转声音,我笑了,指著风云鼻头轻瞪著他说:「你还是利用湘瑶,你利用他来讨我开心!」
「算朕耍把戏,朕知道你在这儿不舒服,你忍耐点,待朕想想罢,要放你一人出宫,这是万不可行,总有个两全的法子,不会老要你委屈的。」
两全?哪两全?既要美人、更要这多娇江山,真有这等如意的事?
不管了,湘瑶、湘瑶,明日相见,定要把他抱个满怀,在他贝壳般洁白耳朵旁说上数千数百次的对不起。
风云见我开心,便凑了个香,「不生气了?丽儿定是惹著你,害你哭的泪人儿似,只是她怀著龙种,你让著点吧,待她产下皇子後,朕便给你出气。」
我想,母以子贵,产下皇子後,风云怎能再为一个身份低贱的男宠,与她过不去?
「她能怎麽惹我?你也太多心了。」
不愿再回想这个耻辱,我闭上眼,等待君王的宠幸。
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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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见我开心,便凑了个香,「不生气了?丽儿定是惹著你,害你哭的泪人儿似,只是她怀著龙种,你让著点吧,待她产下皇子後,朕便给你出气。」
我想,母以子贵,产下皇子後,风云怎能再为一个身份低贱的男宠,与她过不去?
「她能怎麽惹我?你也太多心了。」
不愿再回想这个耻辱,我闭上眼,等待君王的宠幸。
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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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想弥补什麽似的,动作轻柔缓慢,不似要满足他的欲望,倒更像膜拜顶礼似,细细碎碎的吻落在身上,温暖的唇不急著离开,反而一次次轻轻吸吮著、磨蹭著我的肌肤,酥痒一阵,从被亲吻之处,传到胸口,又流至小腹。
「啊......」
我叹息般释出呻吟,甜腻至极的声音,他听著便低低喘息起来,禁不住媚惑,指尖探著我的口,缓缓揉进口内,湿漉漉暖烘烘,他便将唇封上了我的,轻轻咬啮著,舔嗜著,恨不得食我入腹般饥渴。
连声音都能撩著他,莫名其妙;话说回来,也不好怪他的,我还不是,闻著他鼻息,全身炙热便起来,恨不得他狠狠进入,刺穿了、捣碎了我。
莫不是早年给张爷揍成了瘾,如今不吃点苦头,像活不够本似。
「又不专心?」风云咬著我耳垂:「罚你呢!朕使出浑身解数,你倒神游去了?」
「哎呀!」我埋怨著,「哪有?自己慢吞吞的不说呢!人家涨的发疼,你还净磨菇,好端端的铁杵也给你磨成绣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