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流浪记————ken

作者:ken  录入:12-22

王大用觉得肋骨的地方火辣辣地痛,是刚才的混战中被谁打伤了,他捏紧了拳头,"文哥,今天你和我反正只会有一个人能走出这个门,你就是今天把我打死在这,我也不会再跟你回去。"
林文冷笑"你要跟我动手?别忘了,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我再问一遍,你跟不跟我?"
王大用不再答话,冲上去便打,十几个少年除了受伤的,都被刚才林文的话羞辱过,那里会客气,冲上去围攻。又是一场混战,虽是以一当十林文不仅没落下风还有余力额外关照王大用,专打他的脸,鼻梁、眼眶处都吃了不只一拳,血糊得满脸都是。
正在打成一气的当口,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林文又打翻一个少年,淡淡地道"你想清楚,我要的人还没有逃得出我掌心的。"一脚挥退郭群从窗口一跃而出。
郭群他们一向在校园中称霸,如今被人轻易摆平,又是气愤又是失落,扶了受伤的同伙在警察进来之前也一哄而散,郭群和王大用做一路,跳窗子钻巷子地回到小店,天已经极黑了,黑到似乎人沉浸在浓稠的墨汁里挣脱不开的黑。
用冷水冲洗了伤口,随便包了一下,两人在漆黑的小店里如同两头受伤的野兽自行忍耐着全身的痛。郭群接过王大用丢来的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全身上下的痛都叫嚣起来,"哪个文哥是什么来头,那里惹的那么个狠角色?"
小店已经被砸成一片废墟,连灯都碎了,从破缺的窗口月色诡异地撒进来,王大用的脸隐在暗处,只看到明明灭灭的红色烟头,"怕了?"烟雾中是冷冷的声音。
"操,我怕谁过,他狠还能狠过枪子去,等老子去弄把家伙,打爆那小子卵子,敢伤老子的宝贝。"郭群摸了一下胯部,幸好躲得快,慢一点就可以去当太监了。
王大用开始笑,郭群傻傻地听着他清清的笑声,仿佛水流一样,他竟从未听到过如此动听的声音。
"我们四个是被人收养的孤儿,"笑够了王大用漠然开口"后来那人进了大牢,我们就在街上混,走投无路的时候碰到了文哥,他是黑道老大,包养了我,给我们吃住,我的功夫也是他教的,坑蒙拐骗他什么都教,我跟了他两年。"
郭群惊讶得连气都忘了喘,好半晌才听到缓气的声音。
"那家伙是个变态,男女通吃,禁忌道德在他看来当个屁,我也不在乎,不就是陪他上床么?人没路走的时候卖身算什么,那时候我想卖命都没人要呢。"
"我跟了他,他依然在外边瞎搞,男女都有,我也不在乎。我算是跟了他最久的,为什么,就因为我不管他,他要我上床我就上,他跟别人搞我连看都不看一眼,更不用说管他了。可是他居然去动二毛!"
"他谁都可以动,只要别动到我的人头上!特别是二毛,那是我老婆!我和他动了手,明知道打不过他,打不过也要打!打输了无所谓,我就离开了他,和四毛靠坑蒙拐骗赚钱,大毛和二毛开了一家理发店,我们过了一年多安静日子。"
"半年前,他又找到我,要我回去跟他,我不答应,他就叫手下的混混天天到大毛店里找麻烦,也动了几次手,和芭脸他们。后来只好换了地方,还是给找到了,居然下了死手,----如果大毛有什么,我要叫他拿命来陪!"
烟在暗处熄了,混了烟气和血腥气的味道来到郭群身边坐下,"那一脚没废了你吧?"
"嘿,幸好我躲得快,也就青了一块。"
王大用笑,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奸诈"来,我给你揉揉。"也不容拒绝立刻伸手到郭群的胯下轻揉了起来,郭群的身子立刻僵硬了起来,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在如此敏感的区域活动,想不僵硬也难。
王大用轻轻地笑,手指越发放肆,"现在还疼不疼?"
郭群被另一种涨硬的疼痛逼迫得喘息不定,"别,别揉了,我,已经不疼了。"
王大用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压制住他的一条腿"真的?"他猛地恶作剧地抓住那已经挺立的东西"这里也不疼?"然后狠劲掐了一把,郭群痛叫一声,底下却涨得越加硬。
王大用立刻含住了他的声音,柔软的舌头滑进了他的嘴里。郭群的头昏昏的,一切都如此飘渺,而眼前的身体正散发着香烟和血的甜香气,理智早已不知去向,他伸手抚摩这具年轻又美丽的身躯,急切含糊地问着"为什么"。
轻轻地笑,继续勾引着他,王大用回答"我从来不欠人情。"
郭群一怔,猛地推开了身上蛇样缠绕的少年,喘了几口气,咬牙站起身向门外走"我帮你可不是图这个。"
王大用懒懒地仰躺在地上,"要不要随你,反正我只当人情还过了,不要白不要。"
郭群气怒,"你,你怎么可以用这个还人情?"
"怎么不可以?"王大用眼神犀利"你从没有一边想着我一边打炮?"
郭群脸上如同开了颜料铺,立时百色俱呈,张了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如同被一个焦雷击中。王大用悠然道"你要是不想要,我怎么会勉强你,你就走吧。"
郭群半天才找到声音,"哼,你说的,不要白不要,我为什么不要?"
王大用笑了起来,又是如同水流一样的声音,"你果然想得通。"他贴上少年还有些犹豫的身体,感觉到他立刻热了起来,"你会记得这一夜的,一辈子,我保证!"

三毛流浪记(五)
一夜激情之后是黑甜甜的梦乡,郭群抱住怀中少年入睡时心中竟有一丝恐惧,他不是没有做过爱的纯情男,可是那种仿佛将人的心神整个吸入那样醉生梦死绝望又疯狂的感觉却从未有过,禁忌的性爱所产生的禁忌的快感使他既战栗又迷惑。在疑虑中他抱起王大用躺到了里间的小床上。
不知睡了多久,郭群听到外间传来碰撞声和人的低骂,他警醒地翻身下床,看到微明的曙色下王大用也睁开了眼,亮若晨星"是四毛。"
王大用挺身起床却晃了一下,郭群急忙扶了一把,"哪里不舒服?"
王大用微笑"有点低烧,好几天了,没事!"
两人在屋里几句话的功夫四毛已经走了进来,瞟了一眼都只穿了下截衣服的两个,用手托着胳膊"三毛,你没事吧,文哥的人找到你了么?大毛、二毛呢?"
王大用见他一幅被痛殴后的惨样,眼里寒意大盛,"伤得重不重?"
四毛晃了晃头,"昨天晚上我正在网吧下套子,文哥的三个手下围了过来,我看势头不对应付几下就撒腿跑了,都是皮肉伤,手机也打坏了。大毛、二毛呢?"
王大用先回头叫郭群"你走吧,学校里替我和四毛请个假,"又转头向四毛"大毛教芭脸他们打重了,在医院二毛看着呢,昨天我去找了回来。咱们等会就去医院看看。"
四毛想说什么,看郭群在,又犹豫着咽了。
郭群凑上去"我陪你们去医院吧。"
王大用脸色一冷"欠你的钱我过几天会还你,我的事你瞎凑和什么?"
郭群被他翻脸无情的话噎得无语,哼了一声,摔门而出。
王大用看着门"你刚刚想讲什么?"
四毛犹豫了一下"三毛,我讲了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一直说了要娶二毛做老婆,文哥对二毛下手你气不过,可是那些年咱们吃文哥的,穿文哥的,----"
王大用冷冷地道"那你说怎么办?"
四毛咬了咬嘴唇"昨天文哥的手下带了文哥话来,只要我们回去,他再也不会动二毛的主意,如果不回去,他手下的人见一次打一次,打残打死不论。"他看王大用声色不动听他讲,"三毛,要怪只怪你长得太好,再说文哥对你也算是上心的了,在那里要什么给什么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王大用尖利地看住四毛"那时走投无路也就算了,现在我们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四毛,你还要劝我去卖屁眼?"
四毛也有些发急,口不择言"现在怎么了,还不是陪人上床赚钱,多陪几个就不是卖了呀?"
王大用心里一寒,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反驳的话,脸上惨惨的笑容倒像是假面具。
四毛也反应过来话说得伤皮伤脸了,两人一路到医院也没什么话可说,气氛沉闷。
刚到医院门口却看到围了一堆的警车,两人坑蒙拐骗、偷抢都上的人,就算不是对着自己来的,看到警察心总是虚的。两个缩头缩脑地到总台问讯,"请问昨天晚上送来的王大仁在哪个病房?"王大用走的时候手术尚未结束,自然也不知道手术后会安排在何处。
总台边上正站了一个警察,听到两人问王大仁,将身子一闪已经挡在两人面前,"你们是王大仁的什么人?"
两个对看了一眼,不会吧,这么多警察是为他们来的?但看那人的脸板得死紧,不敢不答"我们是他的弟弟。"
警察严肃的引路"那好,跟我走吧。"

三毛流浪记(六)
两人中四毛偷东西失手时算是同警察打过交道,所以此刻反倒沉得住气,从身上摸出烟来,陪笑递上,刚掏出打火机,一个护士劈头喝道"医院不许抽烟,掐了!"
四毛讪讪地将火机揣了,"警察哥哥,叔叔,我们只是来看病人,没犯什么事,去干嘛能不能说一声,我们也有个准备?"
警察拿了烟在手中捻,"王丽同你们是什么关系?"
两人对望一眼,二毛!"是我们的二姐。"
警察哼了一声,"她杀了人,又挟持医生,这会正在手术室同警察对峙,你们来得正好,去劝她把医生放了,出来自首,可能还能得个缓刑、无期什么的。"
两人的心立刻沉了底,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不得多说,跟上警察的步子,一边询问细节,三毛将事情的原由慢慢拼凑了出来。
昨夜他和郭群走后不久,大毛的手术结束被推进加护病房,医生出来同家属沟通,原来大毛的两个肾都被打坏了,必须移植新肾才可,医生询问家属可否提供适合的肾源,没有的话,可能大毛就是死路一条了。医生说得很婉转,可二毛眼睛发直地听完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再问一遍才如梦方醒,回答"我去找,一定找到。"一面喃喃一面往大门方向走,医生虽觉得有些怪异却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她是去联系亲属询问去了。
二毛混混噩噩晃到大门口,正好救护车将被三毛一伙打昏的芭脸送来医院。二毛立定了步子,眼睁睁看着仇人被送进急诊,又立了一刻。她想了什么,怎么做的后来无人了解,等众人再看到的便是她用明晃晃的一把刀抵住医生的脖子,要挟他立刻为大毛换肾,而她的另一只手里提了一个装了两颗血淋淋肾脏的塑料袋,有一个护士当场昏过去,剩下几个干呕不止,可怜的医生本想跟她解释肾脏移植不能这样胡来,但二毛刀向里一逼,感觉到刀刃上的寒气,医生再不敢多说,乖乖地被推进加护病房,当然没有一个护士会义气到陪死的地步,没有被刀抵住的不要说会走的,连会爬的都立刻爬出门。二十分钟后,加护病房被接警赶来的警察包围,此刻正是黎明之前夜色最黑的时分。
由于二毛用刀抵着医生,警察无法直接上去将她抓捕了事,只好先围住,一面去调查塑料袋中两个肾脏的来源,有经验的护士一眼看出那是人的肾,而且血色还很新鲜。调查结果是发现本来只是断了几根肋骨的芭脸肚腹洞开死在病床上,惨不忍睹。
三毛、四毛由警察带着赶到加护病房时只看到一片兵荒马乱,加护病房里惨白的灯光下只看到快速运动的人影和不知到谁在惊声尖叫,叫得极凄厉,三人冲进去时大局已定,二毛的眼死死地定住在地上叫个不停的护士,想要扑过去,却被两个警察驾住了,手铐已经拷住带血的手,刀丢在地,一边死里逃生的医生正无力地靠墙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病床上的人腹部已经切开,血腥一片,床头边连着心脏的仪器上是平平的直线。
三毛冲上去摇晃二毛"二毛,二毛,是我,你看着我!"
二毛的眼死死地定在那护士的身上,透出动物般残忍无情的光芒来,一时之间那眼神竟不是人类所有,而其他的外部世界已经无法吸引她的注意。三毛茫然地被人推开,茫然地看着她被人带走,她已经疯了,回头看病床上无人理会的死尸,那是曾经用身体保护他们的大毛,现在只是血淋淋的尸体,没有缝合,没有止血,血还在缓缓从已经发冷的尸体中爬出来,血红一片,天旋地转,谁在尖叫?
谁在沉入地狱?

注:我对医学一窍不通,所以以上所写都是自己臆造的,懂医的jjmm不要笑话。

三毛流浪记(七)
王大用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久到似乎所有的一些都是一场梦似地不真实起来,那种似乎睡太久已至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几乎想嘲笑自己梦做得如此真实。可惜梦总是要醒的而没有疯的人也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王大用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打量不熟悉的天花板,然后是简陋到可以用灾民棚来描述的四壁,他不知道这是那里,也无所谓,他依然处于似醒非醒的逃避状态,记得一切却又无比茫然。
门口传来令人牙涩的开门声,王大用僵硬着头眯起眼向门口看,四毛背门站着,似乎是看到他醒了,进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立在了门口,王大用以为他一定会走到床头他却远远地停在门边,光从背后投在他颓丧弓起的身子上,紧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四毛掏出了一支烟,点着,神经质地大吸了几口,急匆匆地开口,"大毛死了,二毛疯了,我要走了,我受不了,我不是丢下你,三毛,不是不管你的病,你要知道那种病反正也,------所以,我没有丢下你,你相信我,我去看过二毛,她疯了谁都想杀,疯透了,连我的腰子都想挖出来给大毛,她出不来了,要么疯人院,要么大牢,一辈子没了。大毛死了。你也--我找到了文哥,他说了,只要你回去他出钱送你到美国治病,那种病很费钱的。我把房子退了,我要走了,离这越远越好,三毛,对不起,--"
他侧过身去,面上的表情似乎随时会放声大哭起来。
王大用沉默地听着这些杂乱无章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四毛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如同烫手一样甩在桌上,"我走了,三毛"他转身出门,走到门口时似乎受不了王大用的毫无反应,猛地转身"我说我走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全部从头开始,我再不会回来了!"
王大用依然没有答话,只用嘲笑似的表情定定看着他,四毛只觉得冰冷,他僵硬着转身离开,空气中漂浮着他最后的声音,带了哭腔"三毛,去找文哥吧,去美国治病。"
林文再没有见过王大用,他甚至没有来报仇。
除了郭群在一周后收到过一个装满钱的信封,再没有人有他的任何消息,他消失在这个世界如同来时一样没有声息,死去便被人完全遗忘。

三毛流浪记(八)
"啊,--啊,再深一点,把我弄死,啊--快,快,受不了了,啊--"只亮了微弱灯光的室内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男人的急喘声和呻吟交织在一起,汗水从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躯体上冒出,混合在一起,混合在男人精液、体味的味道里。激情平服之后,王大用从床上翻身坐起,开始穿衣服,那个陌生的男人用淫亵的眼光追随着他,嘿嘿笑着"宝贝,你在酒吧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到了床上居然这么热情,真是没想到。"
王大用没有理他,径自整理完衣服,伸出手"钱哪?"

推书 20234-12-22 :异谈之灯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