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你在哪......"
修重楼的口中发出带着哭腔与恐惧的声音,在这样一个陌生且奇异的地方,自己究竟会怎么样?为什么会看不见黑月?黑月为什么会完全不出来?
"出来呀......咳咳......出来、出来呀,黑月......"
铺满着昏暗灯光的街道,被雨水不断地刷洗着,大雨之中,修重楼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喃喃发出无助的呼唤声。
第二章
慕容家的继承人在十六岁生日之后的第一个满月夜会举办婚礼。
这是慕容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没有人可以违背,也没有人敢违背。
这是一场除了慕容家继承人之外不准任何人参加的婚礼,在慕容家继承人十六生日之后的第一个满月的夜晚八点开始举行。
婚礼上需要拜的不是天地不是父母,而是供养在慕容家善堂的蛇神。
慕容家的继承人自古与蛇神结下契约,以长子的原配为代价换来慕容家的繁荣昌盛。
迎娶蛇神三年之后,便可以迎娶另外的新娘了,但是必须是经过蛇神同意的女人。
吕溪就是庆幸的得到了蛇神同意而嫁进慕容家的女人。
与慕容家的继承人慕容桀结婚一年之后,诞下了下一届慕容家的继承人慕容晔,从此,便不能在与慕容桀行周公之礼。
而三日后,则是慕容家的下届继承人慕容晔十六岁的生日。
※ ※ ※
书房之中,慕容晔坐在离书桌不远的沙发上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看不出来脸上是如何的表情,但是很肯定那绝对不是喜悦的表情。
坐在书桌上翻阅着产业报告书的慕容桀从妻子吕溪手中接过泡好的茶水,抬头看着面前低头坐着的儿子,有些失神,但是却马上恢复原本坚硬的表情。那已经覆上了岁月沧桑的脸孔依然带着一点阴柔的气色。
书房中只听得见钟表啪嗒的行走之声和慕容桀翻阅纸张的哗啦声。
静得让人快要窒息。
"聘礼已经准备好了,明日裁缝店的人就会来为你量身订做婚礼的衣服了。"
慕容桀打开雪茄盒,吕溪想要制止,却被推开手,只得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慕容桀点燃雪茄。
"嗯......"
慕容晔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抬起头,摸着自己的胸口处。摸得到那块凸起的硬物,小时候便一直挂在身上的同心锁,与蛇神的订婚之物。
十六岁的少年,眉宇带着不羁的痕迹,那还谈不上男人的脸庞上还未褪去幼稚的神色。微红的唇紧紧地闭着,看得见双腮处紧咬牙关的痕迹。
修长的手指如每个富家少爷那般幼嫩,指甲经过专业的修剪和打磨,圆润光泽的包裹着指头。
红色的卷曲长发用黑色的丝带绑在脑后,身上还穿着贵族学校少爷们穿的铜黄色洋装。慕容晔全身,散发着少年与男人之间的独特魅力。
"所以学校就不用去了,反正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雪茄的味道顺着微风飘到了慕容晔的面前,稍稍屏住了呼吸,慕容晔点了点头,手依旧放在胸前的那块凸起之上。
"那你先出去吧。"
"嗯......"
站起身,对着慕容桀行礼,慕容晔走出了书房。靠在门背上,拉开领口的丝带,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无奈的喘着气。
"桀......"
吕溪握住慕容桀的放在桌子上的手,蹲下身子,将头枕了上去。
慕容桀放下了手中的雪茄,轻抚着妻子的发髻,双眼无奈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慕容家......没有办法逃脱呀......"
"桀......"
书房中,依旧回荡着钟表的啪嗒声,风从窗外吹来,翻动着桌面上的纸张。
※ ※ ※
慕容家继承人的生日宴会极其的盛大,月挂在天空,光芒被庭院中的灯光掩盖了下去。
切完了蛋糕,慕容晔穿梭在人声鼎沸的会场之中,举着酒杯,含笑着接待所有认识的与不认识的人。偶尔抬头,看着天空中只缺一角就会圆满的月,手不自觉地,又抚上了挂在胸口的那块同心锁。
--蛇神,就是小时候曾看到的那个美丽女子吗?
慕容晔回想着小时候那个满月的夜晚自己看到的那名女子。
已经无法回忆起究竟是什么样的容貌了,只记得那双寒冷的冰蓝色眸子,透着一丝满意的笑意看着自己,贴身而过,都传来阵阵的寒意。
--若是那样漂亮的人,或许值得炫耀一番吧。
慕容晔用手按了按同心锁,凸起的部分紧紧地顶住胸口,有点疼痛的感觉。
"晔......"
身后,传来了吕溪的声音,转过头,慕容晔走到她的身边。
"有什么事吗?母亲大人!"
"嗯......没......"
吕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哀伤的眼睛看着慕容晔。
"若是累了,母亲您先回房间休息吧。"
慕容晔透过母亲的肩膀看到了在人群之中穿梭的慕容桀,脸上带着优雅的笑容,举手投足都充满了绅士的气息。
"不,晔,你跟妈妈过来......"
吕溪拉住了慕容晔的手,向中庭走去。
虽然有些诧异,慕容晔依旧是跟着吕溪走了过去。
"嗯?什么事?"
吕溪仰着头看着天空,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那样的苍白,看得见阵阵颤动的身体。
"晔......这样娶一个未谋面的女子,你不觉得不甘吗?"
吕溪转过头来看这慕容晔,脸上是出于母亲的担心之情。
"不甘?为什么?"
慕容晔有些不明白母亲想要说什么。虽然说如今的时代,不接受父母之命自己成婚的人也不少。但是自己的情况与他们不同呀,自己要娶的可是神,与神订下的契约,可是能说不甘就不要履行的吗。
"呵!是呀,为什么要不甘......"
吕溪自嘲的笑了笑,似乎在说自己的问题是如此的愚蠢。已经说过没有办法躲过了,又怎么可能凭任性就不做的。
"我只是怕,你的性格会触犯到神明......"
"为什么?"
慕容晔更加疑惑了,心底也升起了一点不安。每当父母提起这件事情,脸上总是会出现担心的神情。
并不是永远无法成婚,只不过是三年的时间而已。
"听你父亲说,唳行的性格比她母亲还要难缠。"
"唳行?"
"嗯......你妻子的名字。"
"是吗......"
"所以,晔......"
"慕容晔!!"
突然出现的少年声音打断了吕溪的话,身后一个金发的少年走了过来拍了拍慕容晔,还穿着学校的礼服。
"托雷,你来了!"
看见好友的出现,慕容晔感到很惊喜。
"是呀,来了......"
托雷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转过头看了看另一边脸色凝重的走进屋子的父亲。
"呵呵......还真是有些棘手呀!"
看见托雷父亲的表情,慕容晔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啊!失礼了,慕容阿姨!"
才发现站在一旁的吕溪,托雷连忙站直身子微微欠身。
"嗯,那你好好玩。"
吕溪笑了笑,转身走进了房间。
慕容晔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脚步有些踉跄的母亲。
"怎么了?"
"没......"
慕容家的这件事情,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最信任的好友。
※ ※ ※
"慕容先生的生意还真是赚了不少钱呀,能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
一走进大厅,就听见了托雷的父亲站在慕容桀面前说出这种带着讽刺的话。站在门口的托雷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同样无奈的慕容晔。
"前几日在家我爸还扬言这次一定要抓住你老爸的把柄,将你们一网打尽呢。"
"是吗?那如何呢?"
"唉......"
"呵呵!就知道是这样!"
"其实是一直在为另外一件事情烦心,所以没有时间而已。"
"哦?什么事情?"
"那个奇异的凶杀案,到如今,都还未找到任何嫌疑犯。"
"你说的就是已经报导了好几年的那件事情?"
两人眼神凝重的互相望着,然后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任何人注意着这个地方。
"失礼了,可以让我出去吗!"
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奇异的檀香味,两人同时转过头,看见了站在身边的黑发少年。
穿着不同于会场之中年轻人的洋服,一头黑色的长发辫起来从肩上垂下。黑亮的眼睛如深潭般望不见底。手腕上戴着一串看似极其名贵的黑色水晶链,脸上带着应酬的笑容望着两人。
"嗯、啊!对不起......"
两人慌忙让开路,看着那少年步伐轻盈的走进中庭,然后消失在黑暗的树丛之中。
"是谁?"
"嗯......谁知道呢"
慕容晔看着那陌生的脸孔,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不是企业家的小孩,也跟慕容家表面上的生意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那么就只会有一种身份了。
慕容晔思索着,没有告诉托雷任何事情。
Ⅱ
皎洁的满月悬挂在半空中,照亮了整片大地。
刚刚入夜,慕容家的宅子便一片死寂。
黑暗的走廊之中,穿来了脚步声。
穿着华丽的婚礼盛装,唳吟第一次离开那间黑暗的房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银色的发任其披散在肩头,长长的直垂到地面,冰蓝的眸子中含着一份狡黠的笑容。
唳吟缓慢的走到慕容晔的卧室门前,从门缝中可以看见里面透出的灯光。笑了笑,唳吟转动了门把手。
闯入慕容晔眼中的,是一个如古书上面记载的狐媚一般妖冶的女人。双肩裸露,走动时候,白皙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打开门,然后关上门,靠在门上,冰蓝色的双眼直直的注视着自己。
多年前的记忆猛然闯入慕容晔的脑海之中。
眼前这个女子,没有当年见到的那女子那般高贵。
而是透着更多的妖异之气。
--真的是神明吗?
慕容晔不禁怀疑。
唳吟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起笑容。
那少年的脸庞之下,隐隐透着属于男人的坚强。红色的卷曲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还穿着雷丝的衬衫。
衬衫之下隐隐看的见正处在发育期间的男人的身体。
唳吟轻轻笑出了声,手指抚上嘴唇。
那笑容,让慕容晔感到一阵寒颤。
唳吟迈动步子向床边走去,而慕容晔则轻轻的向后躲去。
"呵呵......"
唳吟继续轻笑着,伏下身子,趴在床沿上,眼神魅惑的看着慕容晔。
不觉得被那魅惑的眼神所吸引,慕容晔舔了舔下唇,看见唳吟突然轻微颤抖的身子,忙向更远处躲去。
卧房内的事情,慕容晔并不是不知道。
但是却不知道会有让人感到恐惧的女子。
"好可爱!"
唳吟抬起身子,靠近慕容晔,伸出手,抬住他的下巴。
--男人的声音?
慕容晔彻底的惊讶了,眼前这个女子发出的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唔?怎么了?"
唳吟轻笑着,虽然是有些困扰的语气,但是脸上却是看好戏的表情。
"你......你是......"
"保佑慕容家的蛇神呀!"
唳吟微笑着解开外衣的腰带,外衣整个垂了下来,里面穿着近乎透明的长袍,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属于男人的身体。
--这、是个玩笑吗?
慕容晔向后躲去,恐惧的看着面前这个近乎全裸的男人。
他触碰自己皮肤的手,那样的冰冷,隐约可以看见那白皙的手臂上有着银色的细小纹路。
"唔......这样一直躲,可真是不乖呀!"
唳吟更加靠近慕容晔,抓住他的双手,禁锢在墙上。
随着唳吟的靠近,慕容晔闻到了那股甜美的香味,可以清楚地看见唳吟身上的细小的银色纹路,是鳞片的纹路。
唳吟的手由慕容晔的下巴移到了修重楼的锁骨之上,挑开慕容晔胸前的丝带,那精致的身体毕露在他的眼前。唳吟眯起看见,看着慕容晔的锁骨,不觉得舔了舔下唇,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被禁锢住的双手,根本无法动弹。
慕容晔动了动,扭动的双腿又被唳吟压住。
他怎么可以容忍被一个艳丽得如女人般的男人如此对待。唳吟的皮肤,并没有看上去看样的柔嫩,到是有种鳞片的粗糙感觉,并且是那样的冰冷,让慕容晔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你这样,我也会紧张起来的。"
唳吟笑着,低下头,亲吻着慕容晔的锁骨。
身体根本无法动弹,真如被蛇缠住一般。
"我想要让你舒服,若是你不乖乖的,我也没有办法了。"
唳吟双腿跨坐在慕容晔的腿上,隔着那近乎透明的丝袍,可以看得见欲望。
"呃......"
慕容晔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更加紧绷了。接下来会是如何?自己像一个女人那般被对待吗?今日自己不是娶妻吗?为何会这样?
"我族给了你们世代相传的富贵,相反地,只是换来安身之所,和一个漂亮的玩物而已。"
--玩物......
--这就是自己的价值吗?
慕容晔愕然,看着唳吟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有种反胃的感觉。
"听过蛇吻吗?"
唳吟抚了抚自己的双唇,仰起头,看着慕容晔惊愕的脸孔。
慕容晔没有回答,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回答。
"可以瞬间让人麻痹的吻......"
唳吟舔了舔自己的下唇,突然靠近慕容晔,紧紧地贴住了他的双唇。
极度的冰寒感觉袭上自己的唇,慕容晔反射性的想要紧咬住牙齿,但是脸部的肌肉无法动弹,口腔就这样被唳吟袭入。
灵巧的舌在口内横行着,纠缠住慕容晔的舌头,然后又放开,来回舔着慕容晔的牙齿。
"唔......"
慕容晔听见唳吟喉间发出的呻吟声,眼角也带上泪花,那顶住自己大腿的突起,变得更加坚硬了。
禁锢住自己双手的手移了下来,唳吟用双手搂住了慕容晔的脖子。
身体被紧紧地缠住,根本就无法动弹。
慕容晔看见床的四周覆盖上了一层冰蓝色的屏障。
"嗯......"
放开慕容晔的唇,唳吟坐在慕容晔的双腿上,袍子已经滑落到了胸前,光裸的皮肤露了出来,散发出荧荧的光辉。
白皙的脸上开始渐渐泛红,眼角挂着泪水,修长的手指轻挑着慕容晔上衣的扣子。
"知道吗,你的父亲作为我父亲的玩物,整整二十年。"
唳吟又露出了那种狐媚的诡异的笑容,直直的看着慕容晔。
"可是呢......我想要一辈子抓住你不放......"
慕容晔的上衣被完全的挑开了,皮肤陡然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被唳吟紧紧地抱住。
"好棒呢......想让人一口吃下去!"
唳吟的声音之中压着喘息,唇在慕容晔的身体之上游走着。
--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慕容晔闭住眼,尽可能不去注意唳吟妖媚的模样,但是耳边却一直传来他那煽情的低喘声。
"晔的身体好诱人......"
唳吟的唇渐渐下移,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透着沙哑。
慕容晔睁开眼睛,发现唳吟身上那仅有的一件长袍已经褪去,床上的凌散的衣物与身体纠缠着,在月光之下格外的诱人。
突然被含住的下体,让慕容晔的身体一阵战栗,抬起手,猛然抓住唳吟的头发。
因为吃痛,唳吟呻吟了一声,嘴上突然用力,乳白色的液体喷洒了出来。
"呵呵!"
坐了起来,唳吟轻笑着,擦拭着嘴边残留下来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