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星星[现代耽美]——BY:不问三九

作者:不问三九  录入:08-17

  忘不了。谁还没有过小哥哥了,谁还不是小哥哥了。
  时间走的每一秒都是实实在在的,每一天光阴也都是这么堆起来的,缓慢,从容。但一旦拉了进度条再回头看,那一切又都好像演得很快,一段一段的故事有的已经放完了过去了,有的拉得很长还在继续。
  范霖逸和冯哲这一对故事是演得最精彩的,秦放感觉他俩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隔段时间不折腾一次就待不住。
  冯哲早就定下要出国了,他学历不行,他爸早给他安排好出国的道了。但是范霖逸跟他走的就不是一条道,之前也没打算要出国,后来为了陪那小疯子,也开始张罗,说要出去读个研。
  冯哲要去的是英国,范霖逸亲姐在美国,家里是往美国给他办的。最后范霖逸烦了,直接跟家里出了柜,把他跟冯哲那点事都说了。
  这事闹得有点大,范霖逸差点被剥了层皮。
  两家本来也认识,冯哲家里向来惯着他惯得没边了,家里老幺,想玩就玩去吧。范霖逸这边挨揍吃苦,家里老妈愁云惨雾的,范霖逸身上也都是伤。冯哲从来不长心,这次倒是懂事了长心了,知道心疼男朋友了,红着眼睛说咱俩分吧,你别再挨揍啦。
  范霖逸当时黑着脸,让他再重复一遍。
  冯哲就真给重复了一遍。
  之后冯哲挨了顿揍,他爸没揍他,让小范揍得直哭。哭完男朋友也没了,人转头去美国了,真分了。
  冯哲心如死灰去了伦敦。
  刚去的时候消停了一段时间,觉得人生无趣,还经常找秦放聊天。后来挨的揍都好了,也不疼了,又待不住了。去掉他跟范霖逸在一起之后,就算当初他俩还单纯是兄弟的时候也没分开过,他第一次没有小范第一次自己在外边上学,浑身不自在。
  也不好好在学校上课了,开始一趟一趟长途飞机,抽了空就飞一次,去求男友复合。范霖逸也不给他好脸,哄到现在也没哄好。
  冯哲开始在朋友圈刷屏,今天发小范我错了,明天发小范是我最爱。什么节操都没了。
  秦放洗完澡出来看见他又发:小范我想你裸体,小范最帅,小范什么时候日我。
  华桐也看见他这条了,震惊道:“冯哲是不是发疯了啊?不怕人看见啊他。”
  秦放“嗤”了声:“发疯给小范看的,分组可见。”
  他给冯哲评论了条:别骚了。
  过会儿冯哲的消息“嗡嗡”的来了。
  —放哥,我给你介绍个人啊?
  秦放:什么人?
  —我操我最近认识个贼jb带感的男生,是你那挂的。
  秦放一脸无奈,回他:自己留着吧。
  —我不留,这他妈小范到现在都不搭理我。这哥真的贼帅,在读博士呢,也玩大摩托的。
  这个“也”说得有点耐人寻味,冯哲说完可能也注意到了,马上又跟了一句:我肯定不坑你!真是你那挂的!
  秦放心说我哪挂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挂。
  秦放说:别操多余的闲心了,我不喜欢男的。
  冯哲那边好几次正在输入又取消,最后发来:那你……
  秦放:我虽然有过男朋友,但我现在依然不喜欢男的,也暂时对男的没有兴趣。
  —那……我给你介绍个妹儿?
  秦放没再回他,直接去发了条朋友圈:@小范,归拢归拢小疯狗,要把人烦死了。
  冯哲转头发过来:放哥你要真能让小范归拢我,我肯定也不烦你了!
  年轻人谈个恋爱交个朋友,分分合合都不是个事儿。过个几个月过一年半载,也就变成了聚餐时候随口一开的小玩笑,仅仅是个调侃。
  秦放当时处朋友处得也算轰轰烈烈,后来平平静静就没动静了,大家小心避了一阵,再之后也就忘了,不当回事。
  没人提,就连自己都不提,也不知道是不想挂在嘴上说,还是淡了。
  秦放过去开了电脑,华桐吃完东西,在用小壶煮茶。
  华桐问他:“干什么啊?”
  秦放说:“我老师让我帮他搜点数据,我白天没弄。”
  华桐“哦”了声,低头玩手机。
  秦放反正不困,数据一弄就弄到了半夜。华桐还坐沙发上陪小女友打游戏,开着语音。秦放听着他小女友在语音里软乎乎地说话,时不时笑一下。
  十二点过几分,秦放手机响了。
  华桐看了眼茶几上的手机,说:“放,电话。”
  “谁电话?”秦放挑了下眉,随口一问。没谁这么晚给他打电话,估计打错的。
  华桐凑过去看了看,说:“生号。”
  秦放说:“放那儿吧。”
  华桐踩着拖鞋给他送了过来,秦放于是也就接了。他没看屏幕,接了直接夹在耳边:“喂?”
  对面没有声音,秦放又说:“哈喽。”
  他话音刚落,眼睛扫到屏幕小角落,脑子里有根弦一动。他夹着手机,手上敲键盘的动作停了,突然笑了两声,很自然地跟电话那边说:“说话,不说话我挂了,我挂了你就没有机会祝我生日快乐了。”
  华桐抬头看了一眼。
  秦放还在笑,轻轻的笑意挂在脸上,很从容的样子。
  电话里的声音低沉中带缓,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有点浅浅的温柔。
  “生日快乐。”
  秦放笑着说:“谢谢。”
  电话那边问他:“最近好不好?”
  秦放站起身,拿着电话去窗户边,手搭着窗沿,说:“还行,挺好。你怎么样啊?”
  他们打了个短短几分钟的电话。
  相互寒暄,彼此问候,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他们像一对熟稔的老朋友。
  秦放问他:“你换号了?”
  对方说:“没,手机坏了。”
  秦放点了根烟,打火机“喀”的一声,秦放垂着眼看着那点亮光。
  电话里人沉默了片刻,说:“嗓子有点哑,少抽烟。”
  秦放还是笑,说:“数据没做完,止困。”
  一个陌生的号码,几句带着温度的问候,使一个普通的夜晚最终带了点温情。
  互相道了晚安,没人主动挂断。
  好几秒过去,电话里仍然持续着彼此的呼吸声。
  秦放失笑:“那我挂吧。”
  对方说“嗯”。
  秦放说:“加油啊。”
  对方说:“好。”
  华桐游戏语音里的小女友软软地问着:“放哥跟谁在聊电话呀?”
  华桐说:“咱不问。”
  小女友说:“他是不是背着你谈女朋友啦?”
  小姑娘认识得晚,秦放以前的事她还不知道,经常会开华桐和秦放的玩笑。
  秦放听见了,笑着扬声说:“没有,你磕的cp暂时还没有be。”
  小姑娘在电话里哈哈哈地笑,说:“玩完这把不玩啦,你俩睡吧。”
  华桐说:“跟放哥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小姑娘立刻说,“放哥生日快乐!明天我请你们吃饭吧!”
  秦放坐回电脑前接着整理数据,笑着说:“谢谢,我请你们。”
  秦放一根烟抽完,在烟缸里掐灭。
  眼前烟还没散尽,被他一口气吹散了。
  散了个干净,但飘飘绕绕的,倒是很温柔。


第66章
  又是冬天, 又是年前。
  过年之前秦放总要来看看他爷, 跟他爷说说话。这规矩从来没变过。
  “今年冬天怎么这么暖, 我快没过冬的气氛了。”秦放往手上呵着气,搓了搓手。
  秦放从兜里掏出小毛巾,老规矩, 先擦擦碑。
  “今年路面都结不上冰,晚上下雪早上就化了,前几天几个师哥从南方过来, 说来看雪的, 我开车带着转了一圈,愣是没看着, 路边干脆没雪,太没排面了。”秦放边说边笑, 拿着毛巾的手被风吹得通红。
  “都说暖冬容易得病,还真是。我今年都感冒三回了, 一年没感过冒,都攒这儿了。”秦放说完就打了个喷嚏,说话有很重的鼻音, 鼻子好几天都堵着不通气, 晚上睡前憋得脑仁疼。
  这个冬天相比以往来说确实太暖了,暖得不真实。冷惯了的人其实并不适应暖冬,每年冬天嚷嚷着冷,可一旦温度高了却一个个又觉得不对劲。
  今年没怎么下过雪,供暖之后空气脏得厉害, 一抬头总是灰腾腾的,到了晚上甚至有些呛鼻子。这种状态下不可能不生病,流感一茬又一茬,因为肺炎住院的有好多。
  这个冬天不好过。秦放偶尔会想起曾经在这边生活了四年的那几个南方人,尤其是司涂,如果是今年在这儿的话他得咳一冬天。
  秦放上个月还和他在微信上聊了几句,问问他最近怎么样,司涂给他发了语音,说还不错。司涂还问他过年怎么过,要不要过去。秦放说不了,今年不远走了,在家陪陪他弟。
  司涂让他有空过去玩。
  擦完碑秦放站那儿跟他爷聊了挺久,都是他单方面说。后来站得有点累了,就蹲在碑前跟他爷说话,时不时搓搓耳朵摸摸鼻尖。暖冬那是跟平时比的,真这么在室外待着不可能不冷。秦放耳朵都冻硬了。
  这两年都是他一个人来的,华桐奶奶去世之后秦放就没再让华桐陪他来过了,触景伤情,没有亲人去世过的时候去墓地是一个心情,有过之后那就是另一种滋味儿了。所以也就没人再陪他来。
  “今年不打算去哪儿了,今年有点懒。”秦放笑了笑说,“过两天我再来找你聊,最近特别想你,都说小孩儿记忆不深,但你都走了十多年了,我怎么越记越深。”
  秦放走之前手揣在兜里,吸了吸鼻子说:“走了啊,太冷了。”
  秦放从墓园往停车场走的时候打了一路的喷嚏,一个接一个的。
  他突然想起曾经在这条路上有人也这么打过喷嚏,鼻子红得惨兮兮的,打喷嚏打烦了还有点皱着眉,带着点无奈。秦放当时心里又酸又软,涨乎乎的。
  那人鼻子过敏还是陪他来看爷爷,进了墓园就摘了口罩,让他戴上,他又很固执地拒绝。
  秦放当时跟他爷说:“我捡到颗星星。我特别喜欢,特别喜欢。”
  秦放摇头笑了笑,时间太不禁混了。多久以前的事了。
  当初那个红着鼻子的少年现在已经变得太优秀了,他一直在闪着光。
  他们偶尔会通个电话,频率很低。他好像特别累,很辛苦。不平凡的人总是辛苦的,优秀的人往往要付出更多。
  他们有一次通电话的时候他已经五十个小时没睡过觉了,声音里都听得出疲惫。两个小时以后他要继续去另外一个实验室。在这样的时间他没有尽快睡觉补个眠,而是打了个电话。
  然后他们淡淡地聊几分钟。
  秦放在电话里跟他说:“炎哥加油……你是最好的,最闪耀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加油啊。”
  对方沉默了好久,再开口的时候就哑到破音了,叫了个称呼,破了音的嗓子却没能把这两声给传出来,电话这边听着也就只有个模糊的气音。
  秦放静静地说:“嗯?”
  那边清了清嗓子,也没重复,他们一直很有默契,每一个电话都像是旧日朋友。过格的话不要说,线不要踩,踩了以后可能就一脚踩空了。
  所以他在沉默之后只是用他那把破碎的嗓子说了句:“没事,我脑子晕了。”
  秦放食指在手机背面无意识地刮了刮,轻声说:“睡吧,睡一个半小时,十分钟醒盹儿,十分钟走路。”
  对方说:“好。”
  “嗯,”秦放轻轻笑了下,“睡吧。”
  那是刑炎最不清醒的一次,他差点就要说点什么。他在沉默的那些时间应该都在思考,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有些话电话里说不了。
  而且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说,毕竟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人心里有底。
  这让再骄傲的人也变得小心翼翼。
  这个冬天确实太糟糕了,连秦放这样的体质都是病了又好,好了再病。也就是身体棒,所以病了好几波但也没有太重。
  可眼见着冬天要过了,马上要开春了,秦放赶上了最后一波重流感,肺炎吊了好几天水还在发着低烧。
  低烧不影响生活,秦放还是照常上课该干什么干什么。
  导师是个年轻的副教授,有时候她太忙了秦放还要帮着接个孩子什么的,秦放和导师关系很不错。本来还有点活想让他干,结果他去了办公室,一看他这脸色导师就给撵回去了。
  “你赶紧是睡觉啊还是打针啊我不管你,”导师连连摆手把他往外撵,“你别在我这儿杵着,我这点活找谁都干了。”
  秦放于是又回去了。
  其实还是有点难受,烧得浑身肌肉疼。
  他的电话是第二天清晨响起来的,半夜秦放又有点要发烧,华桐往他头上拍了个退热贴。手机响了半天才把秦放震醒,生号,那一瞬间秦放还以为是刑炎。
  他接了起来,轻声地说了个“喂”。
  结果电话那边竟然是个女生,声音有点哑,像是哭过:“是秦放吗?我是宫琪。”
  这个名字一时让秦放有点发蒙,他眨了眨眼,“啊”了一声,说“是我”。
  宫琪的电话绝对是秦放意料之外的,自从秦放把她的联系方式删了之后他们再没私下联系过。她突然打个电话过来,秦放迅速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都没能想出个能让她打电话的原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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