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现代耽美]——BY:冉尔

作者:冉尔  录入:08-21

  不过欲壑难填,最后他还是截了弟弟的胡。
  且金陵城暗流汹涌,还不到白小少爷能瞎胡闹的时候。
  然而再了解,封栖松都不曾奢望,白鹤眠有朝一日能全心全意地爱上自己,并了解自己的苦楚。
  但如今的白小少爷已经会心疼人了:“封二哥,这可如何是好?”
  “交给我就行。”封栖松满心柔软,“不碍事。”
  “家里……”
  “家里的事更不用你操心。”封栖松见白鹤眠喝不下去羹汤,就换了碟糯米糖藕到他面前,“宅子里是有些不干净的眼线,不过陈家也有我的眼线,互相掣肘罢了。”
  这话说得白鹤眠愈加食不下咽,他放下筷子,愁眉苦脸地坐着,等千山回来,又忧心忡忡地去打牌。
  牌桌上,梁太太喝着茶,春风满面:“白少爷啊,您有空多出去走走,我带您交际。”
  白鹤眠想到封栖松先前说的话,心一动,咽下了拒绝的话:“这敢情好,麻烦梁太太了。”
  “不麻烦,不麻烦!”梁太太没料到他会同意,笑得嘴都合不拢,哗啦啦地拨弄着麻将牌,“您愿意同我一起去,是给我脸面呢。”
  白鹤眠笑笑,不置可否,脚却被人轻轻碰了下。
  是封栖松。
  他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怎么?
  封栖松坐在他右手边,低头“认真”地摸牌。
  白鹤眠没得到回应,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头出了个一筒。
  “胡了。”封二爷手一推,“单吊红中。”
  “哟,敢情你们俩合起伙来赢我钱呢?”梁太太的笑意不减分毫,洒脱地将钱推到白鹤眠面前,“不打了不打了,歇歇。”
  “这才几圈?”他假意不肯。
  “得了吧,让我喝口水。”梁太太下了牌桌,拉着白鹤眠坐在一旁,“我看二爷和我家男人有话说,咱们避避嫌。”
  “成。”白鹤眠也有话想问梁太太,顺势和她坐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白小少爷手里端着个青花瓷的茶碗,坐得不甚规矩,举手投足间却有富贵人家惯有的姿态。
  梁太太暗暗感慨,就算家道中落,白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面上却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白少爷,您猜,我来时遇见了谁?”
  白鹤眠瞧着神神秘秘凑过来的梁太太,抿唇问:“谁?”
  “陈北斗的三姨太。”梁太太鄙夷地轻哼,“比你还小上两岁,说是在女中上学,念国学的。我看就是唬人,明明就是窑姐儿,认得两个字,就去买个学生证,装学生呢。”
  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到了年纪就会被家里送进学堂念书,白鹤眠也是如此,白家落魄以前,他一直没断了学业。
  梁太太出身不凡,她看不起买学生证的窑姐儿情有可原。
  白鹤眠正愁没法子从梁太太嘴里套出话来,听她主动讲,不动声色地接茬:“比我还小两岁?”
  “可不嘛。”梁太太冷笑,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磕,“之前金小姐想要打牌,她巴巴地凑过去,结果谁都不乐意和她说话,闹得大家都没玩好。”
  “陈副司令怎么会娶这么年轻的女学生?”
  “还不是因为前两个肚皮不争气?”梁太太老神在在地评价。
  白鹤眠先前听封栖松提过,梁太太膝下有一儿一女,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难怪她瞧不上陈北斗的三姨太。
  “听说陈副司令有个儿子。”白鹤眠垂下眼帘,状似无意地旋转着茶碗,“叫什么陈月夜?”
  “春江花月夜。”梁太太忙不迭地点头,“取了个风花雪月的名字,果然长成了金陵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白少爷还不知道吧?他爹不在金陵这些年,他可是舒服得很,都成了山那边花楼的常客了。”
  梁太太说完,猛地顿住,大概是想起白鹤眠当过花魁,有些不知所措地端起了茶碗。
  “我倒是没见过他。”白鹤眠不以为意,“就算遇见,我怕是也认不出他来。”
  “哪儿能见到他啊?”梁太太点到为止,“白少爷,那个陈月夜看中了一个歌女,成天去舞厅包场。”
  按照梁太太的说辞,陈副司令的独子成天花天酒地,真正捧的却只有一个歌女,说是逢年过节都会包场,也不管他爹在北方被各方势力折腾得半死不活,一个人在金陵城混得风生水起。
  反正他爹是四肢健全的副司令,足以让他在金陵城里横着走。
  白鹤眠见梁太太的模样,像是还不知道陈月夜的死讯,便旁敲侧击:“我成婚那日,他来了吗?”
  “谁,陈月夜吗?”梁太太得到肯定答复以后,掩嘴笑,“白少爷,他没来。您千万别介怀,这种败家子成日泡在舞厅里,您让他来都是抬举他!”
  “他时常住在舞厅里?”
  “嗯,据说有次陈北斗往家里写了十几封信,没一封收到回信,气得派人直接闯到舞厅里把陈月夜逮了出来。可惜不过几天的工夫,陈月夜又被歌女勾去了魂,故态复萌。”梁太太幸灾乐祸地说着金陵城里的富太太们才知道的秘密,听她熟稔的语气,平日里绝对没少在背后说人的闲话。
  梁太太感慨:“白少爷,您说陈北斗只有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能不着急吗?所以啊,他才娶了个年轻的三姨太,想趁早再要个孩子。”
  “他的三姨太怀上了吗?”白鹤眠微弯了眼睛。
  “若是怀上,他还能这样着急?”梁太太翻了个白眼,“白少爷,我跟你说,陈司令这样的,娶十个都怀不上!”
  白鹤眠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为何?”
  陈北斗今年五十多岁,也不是没有再有孩子的可能。
  梁太太却反过来诧异地望着他:“陈北斗不行啊!”
  白小少爷一噎,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封二哥身上。
  陈北斗的不行是多年来生不出第二个孩子,而封栖松的不行则是……
  梁太太会错了意,还当他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当即讷讷道:“我真是太不会说话了。不过白少爷,您也别担心,我家里有秘方,专治这方面的,您等我片刻,这就去背下来给您。”
  说完,也不等白鹤眠有所反应,直接跑去找千山要纸笔了。
  刚巧封栖松摇着轮椅过来:“怎么了?”
  白鹤眠抱着茶碗,无端心虚,他摸过封二爷的家伙,知道传言不可信,可又不能直接当着封栖松的面说他和梁太太聊的内容,只好支支吾吾:“她怕是有急事……”
  “正好,我这里也有事。”封栖松眯了眯眼睛,目光在白鹤眠发红的耳垂上转了圈,“我的警卫员检查洋楼的信箱时,发现了一封给你的信,要看看吗?”
  白鹤眠眼前一亮。
  相好的给他写信了。
  作者有话说:
  白小少爷:不行不行,封二哥再吃药就要憋爆了!


第18章 信物
  封栖松冷眼观察着白鹤眠的反应,将他的欣喜尽收眼底,满心烦躁。
  明明在白鹤眠面前的人是自己,他想的却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相好的”。
  封栖松搁在轮椅扶手边的手微微攥紧,那颗从白鹤眠手里抢走的雨花石被他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白鹤眠视雨花石为定情信物,封栖松又何尝不是呢?
  可白少爷喜欢的永远不会是他。
  “封二哥?”
  封栖松猝然回神,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云淡风轻:“不看看吗?”
  “什么?”
  “信。”封栖松垂下眼帘,从怀里取出信,“我没有看。”
  信封果然如封栖松所说那样,完好地封着。
  白鹤眠纠结地望着封二爷,并没有立刻把信封接下。
  他的确欣喜于相好的还记得自己这么一个人,但是签下了字据,就该好好地扮演封二哥的男妻,不能与别的男人有丝毫的牵扯。
  而且白鹤眠总觉得封栖松的眼里有他读不懂的情绪在酝酿,只要他接过信,这些情绪就会永永远远地埋葬在心底。
  白鹤眠打了个寒战,抬起的胳膊又缩了回去。
  封栖松一愣:“不看?”
  他迟疑地点头:“不看。”
  “为什么?”封栖松不由自主与他靠得近些,“是不是……觉得和我亲过,就对不起你的相好的了?”
  白鹤眠大为窘迫:“不就是亲了一下?”
  “……我和他本来也没有私定终身,怎么好像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他懊恼地将封栖松推开些,“封二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既然答应了当你的男妻,那在这一年里,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白鹤眠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那么有信用的人,亡羊补牢:“就算是相好的写来的信,我也不会看,劳您帮我保存。”
  “那一年之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白鹤眠憋屈地推着轮椅,心道,一年以后上哪儿再去找相好的?可他看了看封栖松的腿,又忍不住叹息。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做人要讲良心,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把救命恩人撂下。
  白鹤眠稀里糊涂地想了一通,把自己想通了,随后又紧张起来。
  陈月夜死了,陈北斗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没有证据,也会把罪名安在同样身为副司令的封栖松身上。
  封家和陈家迟早有一天会撕破脸。
  轰隆一声响,窗外又开始电闪雷鸣,千山撑着伞从外面跑进来,见白鹤眠推着封栖松,脸上又涌起了担忧:“小少爷唉,您就这么慢慢推,千万别跑。”
  二十多岁的人,说话时,语气里满是被他俩磨出来的心灰意冷:“二爷,您还需要我推轮椅吗?”
  “外面又下雨了?”封栖松于心不忍,“鹤眠你歇会儿吧,让千山推就行。”
  白鹤眠乖乖地让开,飞速地瞥了一眼封二爷的腿。
  “白少爷?”梁太太也拎着写好的药方回来了,“您可千万收好,好用的话……记得告诉我。”
  梁太太暧昧地眨了两下眼,扭着腰走了。
  封栖松也已经被千山推到了屋外,坐在轮椅上看黑压压的天空。
  也是这样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奄奄一息的封老大被警卫员们抬进封家。
  封栖松那时尚且有些少年意气,见到兄长命不久矣,赤红了双眼,当即拎了枪就要为哥哥报仇。
  只剩一口气的封老大用最后一丝力气扯住了他:“老二,算哥求你,别去!”
  封老大说着,咳出一口血:“老三年纪小,我走了,封家就只剩你……你若是不想我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就给我憋着!总有能报仇的一天……”
  封栖松艰难地点了头,跪在床边,哑着嗓子叫了声“哥”。
  “还好老三没见着我现在的样子。”封老大躺在床上缓了缓,眼底忽然迸发出了光,俨然一副回光返照的模样,“他年纪小,经不起吓,之前跟我去剿匪,看见死人还会哭鼻子呢。”
  将死之人,想说的话太多,封栖松面色惨白地跪着,逼迫自己不去看床沿汇聚的血泊。
  他的哥哥怕是已经将全身的血都流尽了。
  “大哥不争气,临了也没能留下血脉。”封老大发了会儿呆,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伸手颤抖地揉封栖松的头,“老三命好,爹娘在世的时候给他定了亲。”
  “可是栖松,你呢?”
  封栖松红着眼眶,不敢把对白鹤眠的龌龊念头告诉封老大,他低下头,喃喃自语:“我不要紧。”
  他想自己是真的不要紧,无外乎是看着白小少爷嫁进来,熬个十年半载,反正自从摸上枪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不要紧,不要紧……”封老大像是要哭,“当年我跪在爹娘面前时,也是这么说的。”
  “哪有什么不要紧呢?无非是求而不得罢了。”
  封栖松猛地仰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哥哥。
  “我知道。”封老大的手跌落在了他的肩头,眼底的愁绪渗过了死气,“从你不再阻止老三的婚事起,我就知道了。”
  更多的血从封老大的嘴角涌出。
  “哥……”封栖松慌乱地握住大哥的手,“我不会跟老三抢人,我不喜欢他了,你……你……”
  封老大已然说不出话,哀哀地注视着自己崩溃的弟弟。
  “你放心地走吧。”封栖松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会撑起整个封家,让你安心的。”
  封家的老大最后咽气的时候,身上涌出的血浸透了被单,连床板上都印下了洗不去的血迹。
  封老大还保持着望向封栖松的姿势,死不瞑目。
  从此以后,封栖松就再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留洋,一走了之的二少爷了,他成了封家的顶梁柱,自觉地揽下了大哥生前的责任。
  再后来,封栖松的腿受了伤,刚好陈北斗去了北方。为了隐藏锋芒,也是为了养精蓄锐,他装成瘸腿,假意将部下遣散,城里只留一支警卫队。
  如此一来,上面不再忌惮封家,封栖松也利用这段时间,一步一步地调查他大哥惨死的真相。
  白鹤眠是个变数。
  封老大死后,封栖松极度严苛地约束自己,他学会了将感情深藏在心底,也学会了远远地注视着爱的人,可封卧柏竟然在醉酒后撕毁了婚书。
  封栖松隐忍了多年的感情一朝爆发,轰轰烈烈地燃烧着理智。
  外人看封栖松还如以往一般深不可测,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的封二爷快变成为了白鹤眠不顾一切的空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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