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现代耽美]——BY:冉尔

作者:冉尔  录入:08-21

  最后说愿意嫁给他的,还是他。
  那些话犹如千军万马,从封栖松的心头呼啸而过,踩踏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封二哥?”白鹤眠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男人起身,不由泄气,但他不愿放弃,“你不回去,我睡不着。”
  白小少爷哀哀地呢喃:“我一个人睡了好些天了。”
  封栖松又是一震。
  “封二哥……”
  “罢了。”封栖松紧绷的脊背有了放松的迹象,“鹤眠,你先回去吧,我换件衣服就去找你。”
  “不,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听话。”封栖松终于转过身,捏了捏白小少爷的腮帮子,“我答应陪你,就一定会陪你。”
  白鹤眠搂着封二爷的脖子哼了两声,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说话算话,我等你。”
  他拾起封栖松膝盖边的半截蜡烛,指尖蹭到些黏腻的液体,一时未放在心上,嘴里念念叨叨:“我去把千山叫起来,监督你换衣服。”
  封栖松握了握他的手指。
  “要快点。”白鹤眠走到门前,扭头看跪在地上的封栖松,“封二哥,别让我等太久。”
  擦亮天际的闪电将白小少爷瘦削的身影映在了墙上,封栖松恍然觉得自己置身梦境,否则白鹤眠怎么可能如此和颜悦色呢?
  还说等他。
  等他做什么?
  他们本不是真夫妻,白鹤眠喜欢的也不是封栖松,而是套着“旧相好”壳子的并不存在的人。
  但既然做出了承诺,封栖松就不会反悔,他撑着床沿一点一点站起来,沉闷的雷声正在逐渐远去,封栖松听见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
  是千山。
  封栖松松了一口气。不是白鹤眠就好。
  正是这口松掉的气让他差点跌跪回去。
  “二爷!”千山冲进来,扶住了封栖松的手臂,手里的手电筒照亮了地上模糊的血迹,“您这又是何苦……”
  封栖松勉强站起,语气前所未有地轻快:“无妨,去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陪鹤眠歇下了。”
  “小少爷早就吩咐过了,热水一直烧着,没断。”千山怕封二爷膝盖上的伤口恶化,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这就去找荀老爷子,让他来帮您看看。”
  “不许去。”封栖松挑眉低呵,“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知道吗?我刚对外宣布腿伤痊愈,你半夜就把荀老爷子接进封宅,是怕他们不知道我还没好吗?”
  “可是……”
  “去吧,我答应鹤眠要陪他,去迟了,他会生气的。”封栖松扶着墙缓了缓,很快定下心神,换了身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千山却死活不肯让封二爷下水。
  千山心一横:“您要是真洗,我就给您跪下。”
  “……二爷,您的腿哪里能泡水?您淋了雨,还跪了半宿,再泡澡,这双腿就真的废了!”
  “可我不能带着一身血腥气去见鹤眠。”封栖松脱了上衣,隔着屏风与千山讲话,“吓到他怎么办?”
  “二爷,您腿不行了,才真的会吓到白小少爷!”
  “罢了,我擦一擦。”封栖松总算妥协。
  他脱光衣服,拿着帕子,从结实的臂膀擦到精壮的腰,最后蹙眉将膝盖边的血迹仔仔细细擦净。
  不是怕伤口感染,而是怕血腥气惊到白鹤眠。
  封栖松擦完,穿了长裤,把双腿遮得严严实实,趁着夜色推开了卧房的门。
  坐在床边打瞌睡的白鹤眠一个激灵,差点摔下来,他抱着枕头,迷茫地望着房门,待看清来人,软着嗓子唤了声:“封二哥。”语气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嗯,是我。”封栖松反手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扶住白鹤眠的腰,“怎么还不睡?”
  “等你。”他见到封栖松,心中紧绷的弦就松了下来,“怕你不回来。”
  “怎么会呢?”封栖松失笑,拿走了白鹤眠怀里的枕头。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封栖松冷峻的眉眼,白鹤眠往前靠了靠,又闻到了淡淡的檀香。
  他稀里糊涂地想,封二哥不像是信佛的人,身上怎么总有股了却尘事的味道?
  他想起空无一人的东厢房,隐约有了点模糊的猜测。
  “封二哥……”可惜白鹤眠太困顿,脑袋一歪,鼻尖就撞在了封栖松的胸口上。
  他烫得直吸气,晃着脑袋蹭开了封栖松的衣扣,嗅着嗅着,竟把封二哥的衬衫扒开了。
  蜜色的胸膛刚一露出来,白鹤眠就被封栖松推开。
  封二爷哭笑不得地扯过衬衫,把白小少爷按在床上:“睡觉!”
  他眨眨眼,理智回笼:“封二哥。”
  “嗯?”
  “我要看看你的腿。”
  “睡吧,腿有什么好看的?”封栖松移开了视线,“不早了,再不睡,明早起不来。”
  “我本来也不用早起。”白鹤眠精神了不少,眼见封二哥掀开被子把腿遮起来,他立刻蹿过去,钻到被子底下,拼命往封栖松的双腿边拱。
  封栖松忍笑瞧着被子被拱起的“小山”,偷偷挪开腿。
  白鹤眠憋得满面通红,掀开被子出来透气,再深呼吸,重新钻进去,埋头乱找,可惜从始至终都没能成功掀起封二哥的裤腿。
  “真没事。”封栖松不想让白鹤眠看的,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看。
  白鹤眠意识到封二哥的腿真的有问题,嗓音霎时哑了:“你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话音刚落,眼前一片漆黑。
  封栖松为了不让他看见腿上的伤,竟然直接把床头灯按灭了。
  好不容易从被子里爬出来的白鹤眠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索着拱回封栖松身边,摸摸滚烫的胸肌,泄气般翻了个身,背对着封二哥生闷气。
  封栖松抬了好几次胳膊,想要把白鹤眠搂回来,都没能真的付诸行动。
  夜色寂寥,窗外的红灯笼映亮了一排糊着纸的窗户,白鹤眠憋了十几分钟,听见封栖松的呼吸平稳了,又小心翼翼地翻身回来,抱住了封二哥的腰。
  然后他听见了封栖松骤然加速的心跳声。
  ——怦、怦怦。
  他先是羞怯,后又觉得好笑。平日里沉稳镇定的封二哥,竟然会因为他的拥抱心跳加速。
  他之于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白鹤眠假装睡熟,将脸颊贴在了胸肌之上,果不其然,心跳声越发急促,头顶也传来了紊乱的呼吸声,那不断抬起又落下的手臂终于牢牢地搂住了他的腰。
  白鹤眠浑身都软下来,他屈起腿,不断用脚尖磨蹭封栖松的脚踝。
  他懵懵懂懂,想亲近封二哥,便这么做了,全凭本能,自己还没怎么样,倒是把封栖松害苦了。
  封二爷一边忍着翻腾的欲望,一边克制着急促的喘息,怕把小少爷吵醒,又实在舍不得怀里魂牵梦萦的身体。
  于是蹭得正欢的白鹤眠腿间忽然抵上来一团火,他怔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腾地烧起来。
  白鹤眠庆幸封栖松关掉了床头的灯,否则他装睡的事情必然败露,到时候如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罢了,没什么好解释的,想摸就摸了。
  他将手抵在封二哥的胸前。
  并不柔软,却能给他安全感。
  曾经盘桓在心间的抵触情绪土崩瓦解,白鹤眠咬着嘴唇,迟疑地扭了两下,与封栖松贴得更紧的同时,微微分开了双腿,虚虚地夹住了那团火。
  就算出生起就知道自己能生,未来注定要嫁给男人,白鹤眠也没想过要和另外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做如此亲密的动作。
  哪怕是先前动过心的“旧相好”,他也更愿意将对方视为知己。
  但是封二哥不一样。
  白鹤眠绞尽脑汁地思索封栖松有何不同,可惜无果,他只是遵循本心亲近着封家的二哥,与他怎么亲密都不会觉得恶心。
  白鹤眠想着想着,困了,也就忘了腿间的那团火,直到他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眨眨眼,隔着无边的夜色,对上了封栖松滚烫的目光。
  打完喷嚏再装睡,实在过于虚伪。
  可他还夹着封二哥,纵然可以将此举推给昏睡时的自己,但此刻正值盛夏,不存在寻找热源的说法。
  白鹤眠心中百转千回,一时竟然呆住了。
  倒是封栖松先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吓到了白小少爷,连忙将他的腿分开,主动往后退了些:“抱歉。”
  沙沙哑哑的嗓音在白鹤眠的心尖上打转,让他脑子一热,又黏糊了上去。


第30章 喜欢
  “鹤眠?”封栖松迟疑地挪开些,后背贴上了床沿,再挪,怕是要掉下去了。
  白鹤眠眨眨眼,巴巴地抱住封栖松的腰,人也顺势靠得更近:“封二哥,我……我冷。”
  他硬着头皮扯谎:“你别躲。”
  “冷?”封栖松闻言,立刻将白鹤眠抱紧。
  白小少爷天生体寒,再热的天手指也是凉丝丝的,于是封二爷抱了半天,硬是没想到他在骗人,还颇为忧虑地劝:“咱们上医院吧,许是回来的路上淋了雨,着凉了。”
  话音未落,白鹤眠又打了个喷嚏。
  封栖松默了默,不打算征求他的意见,起身寻了台灯开关,刚要打开,白小少爷就跟着坐起来,拼了命地蹭了过来。
  封栖松难得头疼,哭笑不得地抱着他:“到底怎么了?”边问,边揉他的脑袋。
  “……我不在家的时候,老三欺负你了?”
  白鹤眠说:“没有。”
  “千山不让你吃冰酪了?”
  “也没有。”
  “想你爹娘了?”
  “……封二哥。”白鹤眠把脸埋在封栖松的颈窝里,闷声闷气,“我想的是你。”
  封栖松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然后白鹤眠听见封二哥用干涩的嗓音问:“你想我做什么?”
  他胸腔里骤然腾起一阵郁气:“我不能想你?”
  说着,将腿缠在封栖松腰间,蛮横地磨蹭了一会儿,嗓音再次软下来:“我想你。”
  “鹤眠,你是不是想撕了我们之前立下的字据?”可他越是如此,封栖松越是觉得怪异,甚至生出了警惕之心,“说好了一年,我……”
  “封二哥!”白鹤眠泄了气,他打断封栖松的话,顺着男人的胸膛滑进被子里,“我说话算话,不可能反悔的。”
  封栖松顿了顿:“那是想给旧相好写信了?”
  “没有。”白鹤眠恼火地翻身,“封二哥,你还是歇着吧。”
  他发起火,封栖松反倒安心了不少。
  封二爷揽住白小少爷的腰,将下巴垫在他的肩头,含笑道:“我想歇,可是一闭上眼睛,你就缠上来,我如何睡得好?”
  言罢,轻轻顶了他一下。
  白鹤眠自知做错了事,又翻身回来和封栖松面对面,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憋着的苦楚:“封二哥……”
  白小少爷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要帮忙吗?”
  封栖松的呼吸声瞬间加重,揽着他的腰,欲言又止,最后狼狈地把人往床里侧一推,穿了鞋子出门去了。
  被留在床上的白鹤眠慢吞吞地抱住了被子,偷偷摸摸蹭到封栖松躺过的地方,汲取着男人残留的体温。
  然后很得意地笑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封栖松才无奈地回到卧房,看着睡在自己枕头边的白鹤眠,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白小少爷睡着时,看起来无害些,可惜那双漂亮的眼睛只要睁开,整个人就艳丽逼人,封栖松无论如何也招架不住。
  “封二哥……?”白鹤眠在梦里察觉到身边多出了熟悉的体温,他不再故意抱封栖松的腰,而是勾住了封栖松袖口的一小片衣角。
  瞧着没什么安全感。
  封栖松侧卧着,尽量避免压着伤腿,借着微亮的天光,着迷地注视着白鹤眠的睡颜,眼底滑过浅浅的困惑。
  是啊,为什么?
  回金陵以前,封栖松以为自己即将面对的是狂风骤雨。
  他不在乎摆脱残废之名后的腥风血雨,只想着如何面对旧情复燃的弟弟与男妻。
  封栖松写了一封休书,撕了,又以相好的名义写了一封私奔之约的信,还是撕了。
  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放白鹤眠走,思前想后,放任自己,做好了将小少爷绑在身边一辈子的准备。
  他幻想出了白鹤眠的愤怒与厌弃,唯独没有料到小少爷会贴在自己怀里,说一句“想你”。
  所以上过战场,打过马匪的封二爷慌了,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既希望白鹤眠否认,又在他真的否认以后,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然而无论如何,就算白鹤眠的亲近是镜花水月,封栖松也舍不得放手。
  正想着,身侧的白小少爷突然一个激灵,呜咽一声,呻·吟着喊冷。
  封栖松伸手一摸,只觉得掌心下的额头滚烫,白鹤眠当真发起了高烧。
  封二爷瞬间后悔,觉得夜里不该由着白鹤眠胡搅蛮缠,就该直接开车去华山医院,倒是把自己跟千山说的话全忘在了脑后。
  “千山!”封栖松把白鹤眠用被子卷了,打横抱出了卧房。
  靠在门前打瞌睡的千山一跃而起:“二爷!”
  继而瞧见了封二爷怀里脸色明显不正常的白小少爷,神情千变万化:“二爷,您伤着腿还能……啊……肯定能的!”
  “想什么呢?”封栖松只顾着怀里喊冷的白鹤眠,懒得与胡思乱想的千山计较,“鹤眠着了凉,快去开车,我们上医院找荀老先生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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