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是个沙雕吗?[现代耽美]——BY:猫珺

作者:猫珺  录入:08-31

  “爱了爱了爱了!”
  “你们爱个屁!”
  晚些时候,童哥去见了唐老师。那个时候学校已经放学了,寄宿生去洗澡,走读生忙着吃晚饭。
  童哥在半梦半醒之间勉强上了一下午课,正是最饿的时候,所以当刚知道老师要找他的时候,他是很不耐烦的。
  但再不耐烦,被老师叫也是要去的。万一是有关学习的事呢?
  虽然今天童哥英语默写没有通过,数学作业也是全错,但是童哥心里可是有个大学梦呢。
  从教室到办公室需要经过两个班级,一文一理。理科班的教室灯灭着,空无一人。前排座位还算干净,越到后面课桌上堆的书越多,桌子下隐约可见几个脏兮兮的篮球;而文科班的后排聚着几个女孩子,大概是为了减肥不吃晚饭吧······
  想到乱七八糟看不懂在讲什么的语文作业,童哥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根本挪不动,只是理智在推着他向前。
  办公室窗子上的玻璃是新换的,校长暂时还舍不得让老师贴贴纸。童哥躲在玻璃和墙的连接处朝办公室里偷偷张望,只看见唐老师瘦削的背影。
  “还好。”他庆幸地想,“花老师和俞老师都不在,不然还要像个傻皇帝应付宫斗似的三头跑。”
  唐老师在备课,他有一本很厚的笔记本,写得密密麻麻,每一个字都很好看,但组合在一起之后童豪就完全看不懂了。他无声地站在唐昱的桌子旁边,高壮的身躯一动不动,试图用目光移开桌子上堆得整整齐齐的两摞作业本,找出自己的那本。
  他看了好久,唐老师才反应过来,他把笔记本轻轻合上,眸中显出两抹淡淡的笑意。
  “你来了?”
  这是句废话,但是文化人都爱说,童哥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装模做样的点点头。
  “最近学习有什么困难吗?”
  童哥并不知道这句话只是一般班主任都会用的开场白,其实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所以他老老实实的把积攒了大半个学期的疑问全部说了出来——要不是再久远得他不记得了,他能说一个晚上。
  一开始唐老师还认真倾听,为他解答,后来他好像喉咙不舒服,默默地从旁边的书柜里抽出一张白纸记录起来,如果忽略他那凝固在脸上的笑容的话。
  直到隔壁理科班的男生几乎全部回来了,他才说完。唐老师把白纸仔细地折好,放进桌肚里,道:“你的这些情况我都记下来了,会一项一项告知各科老师的。”
  童哥觉得很轻松,感激道:“谢谢老师,那我就回去了。”
  “嗯······等等,今天中午我看见你和班里的祝遥椎同学在一起吃午饭······”
  “你们关系很好吗?”
  “老师我们关系还不错。”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完话,童哥和老师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还是唐老师先反应过来,他放下手中的红笔,坐直身子,正色道:“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起,初中的事?”
  初中?
  祝遥椎上过初中?
  童哥的脑海里浮现出几支落在地上的□□笔,看见它们的时候他正被祝遥椎按在桌子上。
  “看来是没说过,没事了,童豪,你先回去上晚自习吧。哦对,顺手把作业带走,你今天的课堂练习做的还不错,继续保持······”
  今天的童哥破天荒被老师夸了,但他并没有太高兴。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只剩下“祝遥椎”和“初中”,以至于没有吃晚饭这件事都被他忘了个干净。
  然而走心且出力的童哥并没有得到祝遥椎的道谢,他抱着快顶到下巴的作业想要生气,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作业发掉了。
  得想个办法跟那小子解释一下才行。
  最近五班班主任罗老师觉得很疑惑,主要是因为自己班里那堆皮猴子突然转了性,上课认真听讲,虽然有的人是闭着眼听得;作业永远能交齐,虽然有二十几个人把“Ω”符号写成“8”;更可怕的是这群小孩见了他还要鞠躬,大叫一声“老师好”!
  这帮小兔崽子······又有什么新动作了?
  罗老师有点疑惑,又有点欣慰。小崽子们未必怀抱真心,不过即使这是敷衍,也可以称作是“比较认真的敷衍”了,可喜可贺。
  于是严厉认真的罗老师决定快点批周练试卷,让亲爱的学生们早点知道成绩,对上周的数学钻研程度拥有一个较清晰的认识,使学习生活更上一层楼!
  时至夏末,天气渐渐凉快起来。S市一向是个雨水充沛的地方,时常会有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伴随着天边一道白亮的闪电粉墨登场,把空气中最后残留的几缕属于夏日的灼热因子冲刷干净。
  太阳被掩盖在厚重的灰白色乌云后面,它蠢蠢欲动,这个代表着活力和热情的大火球只要有一条缝,就能撕裂闷热和潮湿的壳儿,用尽全力与水汽作斗争。
  玻璃窗外的天空呈现出灰紫色,雨过天未晴,教学楼外的那排树在风中晃动着枝丫,树叶尖儿在某个不为人所注意的时候,染上枯黄色。
  祝遥椎突然想起地理老师在课上强调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夏季时,太阳直射北半球,直射点向北移,北半球的白昼范围变大,所以夏日——怎么样啊?”
  第一节晚自习才开始不到五分钟,在篮球场疯了一个多小时的男同学们尚未来得及平复好心情,还在为刚才的比赛争吵不已,好像得不到那几分是一件多么、多么重要的事似的。
  他用左手捂住耳朵,心不在蔫地盯着晚霞看,一段一段的云被极淡的绯色光芒笼着,短短几秒,天已经变了个颜色。
  右手无意识的在草稿纸上写道:“昼长夜短。”
  字迹潦草,有几笔甚至重叠在一块,却比往日更像个学生。
  前头的陈华在第一道数学题上卡了十分钟,趁着副校长还没上三楼巡视,迅速转向后方,悄声问他:“祝哥,你第一题做出来没?”
  “没有啊。”祝遥椎答得理所当然。
  他面前的一块桌面干干净净,只放着半张叠成长方形的草稿纸,连数学作业都没有翻开。陈华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受尽折磨:“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在想事情啊。”他笑着说,“结果想到一句诗,上次考试最后一句考到的,想不想听听?”
  “我不······”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陈华到底是没能独立完成数学作业,下课铃一响,他便抱着数学作业本冲向数学课代表的桌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那里早已围满了人。
  数学课代表是个矮矮的小胖子,长得像全天下所有的学霸糅合在一起那样——被眼镜压垮的塌鼻梁、油腻的头发、以及满脸青春逼人的痘痘。他狂热的恋慕着数学这门学科,仿佛和魔鬼做了交易的熊皮人。
  祝遥椎是属于成绩好的那一挂,而且不是一般的好,是那种能被斯文漂亮的班主任注意到他不开心,并且心甘情愿寻找解决方法的好。
  他的作业一向完成的又快又好,下笔悄无声息,有的时候同桌白肖以为他睡着了,转头一看,人家正一手支头,以一个格外漫不经心的动作写题呢。
  但其实祝遥椎不是漫不经心,掩住一只耳朵是他的习惯,因为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只要处在安静的环境,他就总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阴冷残酷,如影随形。
  自我欺骗在绝大多数时间只能作为自我保护而出现,它甚至不能成为坚硬的外壳,轻轻一碰,溃不成军。
  今天的语文作业多了些,直到第三节晚自习快要上课了,祝遥椎才堪堪收齐。他抱着厚厚一摞作业在走廊穿行,四周是最后几个上厕所回来的学生,他们与他相逆,路过的时候带起乱七八糟的风。大脑早就习惯了在高速运转后的迅速放空,在无人的走廊上,祝遥椎的表情是有点呆滞的。
  月光很凉,在瓷砖上斜斜地投下来一束,又以一个锋利的角度折断在他的小腿上。走廊的灯昏暗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大的灯罩下聚集着各种不知名的小飞虫,把光线切割成一道一道的。
  祝遥椎站在黑暗中,光离他只有一步之遥,而窗户里的他的老师沐浴在柔和苍白的灯光中。
  光与暗,便成了两个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是不可能日更的

  ☆、杜绝校园黑暗势力

  从二楼的栏杆往下望去,会发现白日里平平无奇的校园在黑暗的加持下变得神秘又安宁。茂密的绿色植物连成一片,模模糊糊望不到边,初夏的蝉属于早产儿,就连叫声都是瘦弱而敷衍的,偶有几声鸟啼,清清冷冷,融进风里,散得到处都是。
  这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把作业纸吹得“哗啦哗啦”直响,惊起后头树上站着的小麻雀,也惊得老师转过了头。
  祝遥椎还是头一次在老师脸上看到除了微笑以外的别的表情,他感到很新奇,于是心甘情愿、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光存在的范围内,脚步带着些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轻快。
  “早该这样了。”他想。
  这个时候,大脑突然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就好像四面楚歌的将军在忍饥挨饿十几天后突然望见援军的马匹踏出的滔天烟尘。但他只是晃了晃神,面不改色地走到老师身边,把作业本放下。
  唐老师总有很多事要做,早上他要检查早读,躲在窗帘后面、或是门的夹缝中等一系列非常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蹩脚地偷窥;中午他要检查背书批改默写;下午讲错题开没话讲话的班会······他有一本巨大的笔记本——七班几乎每位同学都见过它,也几乎每位同学都对此毫无兴趣。
  原先祝遥椎以为这只是一本教案本,但后来他发现不是。在某个泛着寒意的下午,他就站在唐老师身边,抱着一大摞作业,在几本快要滑落的本子中间缝隙处,看着老师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写下“白肖”这两个字。
  他是这么写的:白肖,今天在食堂遇到这个学生了,要了一份年糕,变态辣。
  当然还有前面一页:陈华,今天好像听到这个小姑娘在卖片,有点变态······希望能加个好友(划掉)。
  这是个活页本,看着它祝遥椎仿佛就能看到:晚一点的时候,老师把每个人的纸张串在一起,然后在两年后得到几十段长长的光阴。
  他突然很想笑,不是嘲讽,是那种来自内心的温暖翻涌上来时,身体所附赠的一个,小小的弧度。
  老师合上了本子,他站起身,从祝遥椎的手里接过作业,把它搁在桌子上。他的眼眸是茶色,这使他看起来非常温和,像一块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羊脂玉。
  大抵每个人在学生时代总会遇到一个良师,你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愿意为他撤下所有的刺。
  “你来的正好,我想跟你谈一谈。”唐老师扶了扶眼镜,笑道,“黑板报的进度到哪了?我刚刚去过教室,后面的黑板空白一片,怎么还没有开始做?”
  祝遥椎答道:“老师,我和童豪正在打草稿,不过相关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唐老师用他温柔的茶色眼眸盯着祝遥椎的眼睛,轻声说,“老师比较担心你和······别的同学有不愉快的事。”
  “老师,没有这样的事。”祝遥椎并不躲闪,有一缕碎发从额上滑落,他把它拨到耳朵后面,嘴里继续说着,“我和同学们相处得很好,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直到上课的铃声打到第二遍,唐老师才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大本子上放着两粒奶糖。
  最开始的那个原因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一个傲慢的眼神、慢半拍的回答、或是别的任何一个理由。处于青春期最开始那几年的孩子总是脆弱又敏感的,他们知道如何伤害,却不清楚伤害所造成的代价;他们知道何为喜欢,却不了解克制。
  祝遥椎在走廊上靠近栏杆的位置朝教室走着,他不愿走窗户那,因为总是有不愿意认真做作业的学生看他,他憎恶那种自下而上的打量目光。
  “别担心。”他对着月亮说,“没有人能欺负我。”
  黑板报的事不得不提上日程了,虽然作为一个高二学生,首要目的是学习,但该应付学生会的时候还是要应付。
  他实在是不想跟童豪再说一句话,便暗自决定把字连同画一块完成——大不了让陈华他们一起帮忙,谁会拿着童豪的本子去认这是不是他写的啊?
  但是童哥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打发走小弟,一下课就像游魂似的跟在祝遥椎身后,一字不发,手里握着一截红色粉笔。
  祝遥椎并没有管他,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童哥也不恼,就傻站在他旁边,几乎要和墙角的大黑垃圾桶融为一体。
  只是当他准备在画好的框里写字的时候,童哥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一道长长的粉笔印划过横线,擦掉重画很麻烦。
  “你要干什么?”祝遥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要写字。”童哥学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地俯视他,强调,“是唐老师,唐老师让我负责写字的!”
  “就您那破字也敢拿出来说?这期黑板报至少要留到期中考试之后,让你写不是污染环境吗?”
  听了这样一番话,童哥却没恼。他向旁边的同学要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然后趴在黑板上,认认真真地写了个“大”字,举到祝遥椎眼前让他看,试图以此证明他的字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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