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火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苏捏捏

作者:苏捏捏  录入:08-31

  半晌,程默终于招架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嗯?”应旸发出一声鼻音以示询问。
  “饿。”程默含糊地说。
  应旸笑了笑,为了自家乖乖的温饱着想,最后亲了一下就放过了他。
  呼……程默暗自松了口气,定下心来把应旸赶去点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翻脸不认人。
  特别冷酷,特别无情。
  这里的伙食还算不错。
  正所谓靠山吃山,新鲜采摘下来的菌菇野味十足,禽类也是漫山放养的,肉质紧实,鲜得让人恨不得连着舌头一起吞下去。
  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应旸收拾完回来就看见程默坐在摇椅上唉声叹气,腹部微微隆起,长至脚踝的纯白羽绒服把他裹得像只蚕宝宝。
  同款的外套他也有一件,黑色的。入冬以后,程默刚在网上刷到就把它们买了回来,也不管好看与否,展现出汹涌澎湃的求生欲。
  知道他怕冷,应旸其实早就装好了暖气,哪怕他们身在南方,没有统一供暖,但实在想舒服一些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可惜程默并不是很喜欢那种感觉,说它是假的,一点都不天然,而且在家待得好好的,一出门就又要冻跪下,不禁让他脑补起末日降临、丧尸围城的桥段。
  于是出游在外,面对如此怡人的生态环境,程默更不愿意窝在暖气团里,宁愿裹着臃肿的羽绒,也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反正再不济还有应旸这个人形大火炉供他取暖。
  应旸深知程默暗地里打着的小算盘,也明白他说到底还是因为不习惯,否则夏天他就不会吹空调吹得那么欢了。
  和过去相比,程默现在有些挑剔,也和娇惯挨了点儿小边,但一切都是他宠出来的,他不仅不嫌弃,相反还挺乐见其成。
  把他宠坏最好,这样就算有人要跟他抢,也得先掂量掂量。
  “上面有个阁楼,要不要去看看?”
  程默乖乖点头。
  他原本就在等应旸回来,没打算一直躺着。
  程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递给应旸:“拉我——”
  应旸依言拉住他的手,稍一用力就把人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程默怀里传来一阵细弱的叫声:“吆呜。”
  应旸这才知道,蛋蛋个鬼灵精,趁他不在就躲到程默衣服里去了:“哟,几个月了?”
  程默小心翼翼地揣着蛋蛋,趿上拖鞋:“你说呢。”
  应旸摸了摸他身前的隆起,装模作样想了一会儿:“唔……这大小,怕有三个月了吧,难道是在书房里的那一次?”
  说起那回程默就来气。
  这死人,足足折腾了他一下午,最后弄得地毯都得换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腰也酸得险些站不住,回到办公室,一摸后背发现全是冷汗。
  眼看他脸色不对,应旸赶紧止住话头:“乖乖,别动气,当心伤着身体。”
  要不是怕冷,又正走着楼梯,程默还真想拉开拉链把蛋蛋塞过去,自己演一回担心妻子动胎气的居家好老公,看是不是真那么过瘾。
  现在只能不痛不痒地咕哝一句:“又不是玻璃做的。”
  听着就没什么气势,还被应旸趁机打趣:“你是我的爱做的。”
  “……”
  “古装剧里不是经常有那种小妖精,用人的精血喂养。”应旸笑说,“精咱有了,还差血,你要不?”
  “去,放一碗来。”
  “不急,先取精吧!”说着,应旸将他打横抱起,三两下登上楼梯,放在中央那张大床上,压了过去。
  “哎!蛋蛋——”
  应旸当然记得他的宝贝小毛球。
  只见他虚虚地撑在程默身上,捏着外套的拉链徐徐下移,脸上透着性感的期许,仿佛他脱着的并非不解风情的羽绒服,而是一件单薄而诱惑的睡袍。
  床尾嵌着一方电子壁炉,仿真的火苗在铁栅后袅袅跃动,橙黄的光晕投映到应旸身上,程默仰头看他,阁楼很暖,心跳像是复苏一般不争气地急促起来。
  觉察出程默的变化,应旸勾唇一笑,宽厚的手掌探进衣服里,低头……
  抱出蛋蛋亲了一口。
  程默顿时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应旸笑倒在一旁,双手卡着蛋蛋腋下,将它举得高高的,随后放回身上,满怀怜爱地抚着背。
  蛋蛋舒爽得眯起眼睛,喉咙深处扯起一连串呼噜,两只前爪团了团,埋头趴好,一点儿也不客气。
  程默有些吃味,却不知道这阵酸气究竟该冲着谁。
  他想把衣服拉好,半寸皮肉也不让应旸看见,但源源不断的热意自脚下传来,再裹得严严实实不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嘛。
  他才不会那么傻。
  程默坐起来,很顺手地把拉链一划到底,脱了衣服,翻过来重新躺下,盖在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身体上。
  还不计前嫌,勉强分了一半给应旸。
  应旸笑了笑:“给你变个魔术。”
  说着,不透光的三角形屋顶逐渐失色,在应旸的调控下展现出原本的样子。
  “这是……玻璃?!”
  “嗯。”
  郊外的环境污染到底不如市区严重,幽蓝的夜空中星罗棋布,每一粒闪烁的星点都像在和他打着招呼。
  程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密集的繁星,一时看得愣在那里。
  应旸乐于欣赏他所有生动的表情:“喜欢么。”
  半晌,程默终于舍得扭头回应:“喜欢。”
  视线在星光中对上,程默不自觉抿了抿唇,忽然迫切地想做些什么。
  但应旸的目光难得沉静,似乎光是对视,他都足够魇足了。
  感受到周遭若有似无的旖旎氛围,蛋蛋自觉从应旸身上下来,挤到两人中间,鸵鸟似的趴着。
  不等程默纠结完,应旸径直在衣服底下握住他的手:“你说,咱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
  闻言,程默心里的震惊丝毫不比前一刻少:“孩子?”
  应旸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只是可能。”
  程默却当了真,再次确认:“你想要一个孩子?”
  应旸依然不置可否:“有没有都好,看你喜欢。”
  程默从来没有考虑过孩子的问题。
  在他所设想的未来里,只有他和应旸白发苍苍,手挽着手逛公园的情景。而孩子这种代表了“延续”的存在,在他确认了自己性取向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想过。
  “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他觉得应旸之所以提起,并非完全没有原因。
  “……咳,”应旸清了清嗓,“你昨天,不是说要给我生个孩子么。”
  “……”他就不该和应旸较真!程默又羞又气,“谁说了!你自己生去吧!”
  “也行。”为了哄他,应旸立马答应下来,“你想要男孩女孩?”
  “男孩。”程默随口说。
  “好,生个小程默。”
  “不,我要小应旸。”
  “这么喜欢我?光一个还不够么。”
  “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拉他去罚站,再严重一点就不给饭吃,饿他,让他哭。” 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没见应旸哭过,不知道他委屈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而且他长得帅,基因好,能利用起来就别浪费了。
  “要是心情好呢。”应旸又问。
  “那就带他出去玩,留他爸一个人在家看门。”
  “算了,”应旸哑然,“还是不生比较好。”
  程默笑了一会儿,随后抱住蛋蛋,指尖无意识地挠它脖子。应旸猜他原本想抱的是自己,只是无奈被蛋蛋挡着才退而求其次。
  幸好他手长,可以把他们一并纳进怀里。
  于是程默很快就被熟悉的体温笼住,脑袋挪了挪,在应旸臂上寻到最舒适的位置,敛起玩笑的神色,犹疑道:“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好。”
  “嗯,”应旸自小就没有感受过多少家庭温暖,对后代并不是十分执着,他的提议很多时候都是从程默的角度出发,“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别人有的,他希望程默也不要缺。
  “有你,有蛋蛋,还要怎么完整?”程默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这个,感动之余又有些无奈,“再说,就算有了孩子,我以后也不跟他们过啊,就要你给我推轮椅,你可别想当甩手掌柜。”
  应旸笑说:“行,放着电动的不用,给你生推。”
  程默满意了,捏着蛋蛋的尾巴蹭他手背:“假如实在要有一个孩子,我还是想要一个跟你长得像的。”
  “为什么。”应旸倒希望孩子能和程默一样可爱。
  程默理所当然道:“你比较好看啊,而且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父母那个年代大多用胶卷机,无论拍照抑或后期冲洗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对很多家庭而言,这样的支出往往是奢侈且毫无必要的。
  赵桂馨基本没给应旸拍过照片。
  前阵子收拾相册的时候,应旸一张接一张地把他看光了,就连小时候光着屁股洗澡的画面都没有错过,简直血亏。
  他怎么着也该寻回场子。
  应旸说大不了洗澡的时候让他看回来,再不济,拍上几张照片珍藏也行。
  他才不干,万一被人发现了,估计还会以为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他要父债子偿!
  应旸见他雄赳赳气昂昂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感觉有些好笑:“光好看有什么用。别怪我没提前说好,我小时候很难带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还挺实诚。
  但程默一点也不担心:“不怕,没人敢在旸哥面前撒野!”
  应旸失笑:“你不就撒得挺欢。”
  程默瞪他:“哪有?!”
  应旸包容道:“嗯,你说没有就没有。”
  程默气不过,干脆把蛋蛋放到他脸上,转过身去,坐实了这个说法。
  从蛋蛋柔软的肚皮中解脱出来,应旸任它可怜巴巴地团在床头,总算逮到机会抱住程默好好亲上一阵。
  他说得没错,孩子的事还是以后再考虑吧,一只电灯“蛋”已经这么明亮了,再来一个他怕是连程默的头发丝都摸不着。
  凑在程默颈后吮了半天,直到显眼的红痕蜿蜒至领下,应旸才放过他,声音里染着快慰的笑意:“晚上在这里睡?”
  程默想了想,摇头:“下去吧。”
  他怕第二天被晒醒。
  应旸言听计从:“嗯。”
  安静地看了会儿星星,应旸摸着程默的肚子,感觉消化得差不多了,亲了亲他,先一步下去把暖气开起来。
  他们准备睡前再泡一阵温泉,所以必须做足准备。
  否则光着身子走来走去,还沾着水,他没问题,程默却一定会感冒。
  应旸走后,程默坐起来抱住蛋蛋,轻轻地揉它耳朵:“爸爸真好,对吧?”
  “喵呜……”
  “那你等下要不要亲亲他?”
  “呜!”
  应旸回来以后,一抬眼就看见蛋蛋蓄势待发地蹲在床边,琥珀色的瞳仁亮着精光,明显盼着他靠近。
  “怎么了?”应旸走近它。
  “吆呜……”光走近还不行,蛋蛋伸出前爪扒拉他裤腿。
  应旸不得已蹲了下来。
  蛋蛋小心翼翼地踩了踩他膝盖,继而一点点蹭上去,后腿一蹬,前爪利落地搭到肩上,湿漉漉的鼻子凑过去,亲昵地拱他的脸。
  应旸满心莫名地扶住它,暗自朝程默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然而程默只一个劲笑,对他的窘态视而不见,更没有解救他的意思。
  怕伤了蛋蛋弱小的自尊心,等它好不容易舔过瘾了,应旸并未立马去擦脸上的口水,只觉下颌处湿湿的,还有些刺痒。
  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包湿巾,程默好心地给他递了过去。
  蛋蛋顺势窝在应旸怀里,看他擦完脸,故意当着程默的面问自己:“我明白了,爹地让你帮他传话,说他很爱我对不对?”
  “嗷呜呜。”不对不对。
  “蛋蛋和爹地一样爱我。”应旸补充。
  “喵。”这还差不多。
  应旸低头看着它,声音很温柔:“我也爱你们。”说着,又体贴地提醒蛋蛋,“不过啊,你如果只亲我的话,爹地可能会吃醋。”
  “吆?”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蛋蛋弓身伸了个懒腰,缓缓回头,两眼放光地望着程默,眼神和方才盯着应旸看时如出一辙。
  程默暗叫不好,刚把外套蒙到脸上,蛋蛋就四蹄并用奔了过来,并眼疾脑袋快地钻到空子,忽拉拉一通乱拱。
  盈盈星空下,应旸面前的一团隆起里很快传来吧嗒吧嗒的黏腻水声,若非外形太过单薄,或许也能称得上是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
  “应旸……应旸!”
  程默架不住蛋蛋的热情,没一会儿就不争气地向场外发出呼救。
  可惜应旸并不买账:“嗯?”
  由于事况紧急,程默来不及犹豫,从不轻易吐露的称呼霎时脱口而出:“哥……!”
  “哎。”应旸心里简直不能再熨帖了,余音未散,他就过去掀开衣服,将蛋蛋一把提溜起来,“乖蛋,里边儿闷,咱们别往那儿凑。”
  程默摊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活像让人糟蹋了似的。
  应旸看向他的脸,果然也被舔红了,猫科动物舌头上的倒刺不容小觑。
  帮他擦去湿痕,应旸讨嫌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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