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火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苏捏捏

作者:苏捏捏  录入:08-31

  问完,杨九晖敏捷地躲远一些,见他没什么反应,再慢慢蹭回去:“你看,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叫你队长他们不得吃醋么。”
  男人置若罔闻,自顾自走进隔壁的主卧,拉开衣柜,森冷的气息登时溢了出来。杨九晖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柜子杀伤性武器,乌黑锃亮的枪支弹药排列得整整齐齐,此时正如亟待抚慰的爱宠,驯服在男人手下,供他挑拣。
  杨九晖蓦地一窒,慌忙闭嘴躲到男人身后,揪紧他的裤腰带,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柜里的杀器走火。
  男人似乎并不习惯背后有人,取出要用的物事以后就把他撕了下来,顺手拉上柜门,磊落得丝毫不像是为了吓唬他。
  杨九晖安分了一会儿,跟着男人在家中各处布防,偌大的公寓,渐渐被打造成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就连蚊子都寻不到突破的缝隙。
  安全感满满。
  也正因如此,杨九晖心思再次活络起来:“严队,你还没说我该怎么叫你呢。”
  做完准备,男人拿着换洗衣服走进浴室,权当他不存在。
  杨九晖毫不气馁,试探道:“小严?”
  “……”
  “严哥?”
  “……”
  “严严?”
  男人终于有了回应:“闭嘴。”
  杨九晖非但不听,倒跟受到鼓励似的笑了:“还是你比较想听我喊‘爸爸’?男人好像都好这一口。”尤其是北方男人。想到这里,他又问,“你是北方人吧?”
  口音像,看着也像。他个儿高腿长,目测有195,身形也壮,一般他们这儿的人很少能长这么高。
  假如眼神可以杀人,杨九晖已经被男人活剜百十回了,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毫发无伤地腻在浴室里卖乖:“爸爸?”
  “……”
  “爸爸。”
  仿佛男人不回他,他能叫到天荒地老。
  面对他的纠缠,向来忍耐力极佳的佣兵头目禁不住眉心紧蹙,有些后悔接下这个任务:“出去。”
  “外面危险,爸爸。”杨九晖把一旁的衣篓倒扣过来,扯了条毛巾铺在上面,坐定不动,“你洗你的,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没差。”
  杨九晖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他莫名想起有回在深林里无意碰见的小狐狸,心中的烦闷忽然一扫而空,淡淡地回了句:“差远了。”
  “……”读懂了他眼神里的轻蔑,杨九晖登时就坐不住了。
  他就知道!这些当过兵的没一个思想纯洁!
  不就是腹肌嘛,谁没有啊!
  说着,他正准备掀起衣摆证明,又觉得不太合适。多少人想看他的身体都没能如愿呢,现在随随便便就让他看了去岂不是亏了。
  杨九晖默默收回手,难得服了回软:“好吧,你身材最好,哪儿都比我大。”
  似乎对他的说法感到满意,男人没再赶他,锁好门,扬手脱去衣裤,往他怀里一抛,大方地迈入淋浴间。要是他愿意,沐浴露的瓶子都能杀人,所以身上什么都没带,真真儿是一干二净。
  不多时,氤氲的水汽就从脚下升腾起来。
  杨九晖侧对着他,脸颊似被热意晕染,一点点红了。
  带有体温的衣裤团在腿上,烫手山芋一般,虽然明知他是因为自己占了衣篓才这样干,杨九晖依然忍不住慌乱,揣着他的衣服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怨不得他脸皮薄,尽管他看着开放,什么也不拘,实则却是个大龄处男,别说近距离看着男人的裸体,接触到陌生的体温,就连手都不曾和人牵过。
  他是农村出身,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爸就欠了人一屁股债离家出走,他妈也乐得改嫁,找了个老实的外地人,领完证后一去不复返,留下他在村里被人指指点点。
  后来他跟着一个远房表哥来了A市,或许是被大城市的霓虹灯迷了心窍,那个傻逼不顾情分,为了几百块介绍费,骗他进了一家夜总会做侍应,还是当场签约的那种,一点反悔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自那天起,这个所谓的“表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杨九晖只当他被人打死在街头,恨他都嫌浪费感情。
  幸亏他聪明,上班第一天就敏感地察觉到不对,拼命逃了出来。
  毕竟他再怎么孤陋寡闻,也知道正常的侍应是不会把自己打扮成一只兔子的,布料还那么稀碎,简直有伤风化。
  至于合约那种东西,当时他根本不知道一张破纸能有什么效力,等他有了点阅历再回头想想,还真有些后怕。幸亏那个老板怂,没底气,不敢告他,但要换成别家估计就由不得他胡闹了。
  比如Qaeda。
  虞老板是那种“老子明知自己不干净,但也敢把你整得一身腥”的主,特别横,放在都市传说里,他绝对是妥妥的男主角,一般人造不过他。
  可惜没有人是完美的,命运总不会过分眷顾同一个生灵,虞老板别的方面都很行,只有一点不行。
  普罗大众但凡有一点不行都叫瑕不掩瑜,偏偏他那点是男人的大忌,也是排行在秃头之上的头号天敌——ED,凑巧得让人痛惜。
  杨九晖也时常庆幸他在茫茫人海里选中了自己,做他明面上的情人,配合他演戏。工作量不算太大,只需要借助一些小道具,把自己搞出石破天惊的动静,假装金主很厉害就可以,钱却是他做一个正常侍应的千倍之多。
  尽管久而久之,他对待性的态度不得已从饥渴转向冷淡,也觉得这样挺值。
  杨九晖看着不远处的□□出了会儿神,手里的衣服没拿稳,不等他纠结完就兀自掉到了地上,拉回他的注意。
  蒙眬的眼神随之聚焦,杨九晖霎时看清了男人身体上的所有细节,包括腰背处的伤疤,以及某些不可言说的部位等等。
  卧槽,杨九晖你很色啊!
  自我反省的同时,杨九晖又憋不住多嘴:“爸爸,你的面罩不摘吗。”
  这么敬业?换他肯定受不了。
  他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如果可以,他最希望每天光着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内裤都不要有。
  杨九晖虎视眈眈地盯着男人的脸,看水流沿着鼻梁挺直的轮廓掠过,没入薄如蝉翼的深色面罩下。显然他也不舒服,只是碍于自己的存在才不得已而为之。
  完全没必要啊。
  杨九晖进一步劝道:“咱俩现在可是同流合污的关系,我总不会跑去揭发你。就摘了呗,不难受么?我看着都想给你挠两把。”
  男人好像听进了他的劝告,浴室刚一恢复安静,顶上的灯就陡然熄了,不知他究竟碰了哪里。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破空袭来,杨九晖手上一湿,吓了他一跳,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他觊觎已久的东西。
  终于摘了!
  但他还是看不见。
  起身把面罩连带脏衣一同丢入篓子,杨九晖偷摸着走到角落,换了一团东西抱着,默默打起新的主意。
  男人洗澡很快,三分钟不到就关了水,清爽的气息弥漫在室内,转眼散去。
  为防身上的味道给人留下不该有的印象,对于洗浴用品的选择他同样小心。凑近了杨九晖也闻不到什么,只觉得很热,带着未尽的潮气。
  “衣服。”没了阻拦,他的声音在耳边显得尤为清晰。
  “名字。”杨九晖回味了半晌,定下心旧话重提。
  “……”
  “透露一下呗,”黑暗中,杨九晖只能看见他沉如古井的目光,认真保证,“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要是骗人,你直接把我狙了。”
  “……”
  “瞎编一个也行,我就想有个名字叫叫。”
  “……”
  “求你了,爸爸。”
  男人怕是从没接触过这样没脸没皮的对象,嘴角一抽,沉声扔下“严海峰”三个字,趁他还在发愣,利落地夺过衣服,套好走人。
  过了几秒,杨九晖就跟中了彩票似的追出去,迭声叫着:“严海峰严海峰严海峰严海峰!你名字很好听的啊,爸爸。”
  纯属讨打的行为,要不是看在他自觉压低了声音的份上,严海峰或许真能把他整哑咯:“闭嘴。”
  “我不说了,这是我俩的小秘密。”好奇心得到满足,杨九晖识趣得紧,果然绝口不提。
  揪着严海峰衣摆,跟他拐了几道弯,杨九晖听见开柜子的动静,接着是水声,由此猜出他打算喝水,不禁舔了舔唇:“我也想喝。”
  半晌,一只杯子被精准无误地塞到他手里,杨九晖抓紧时机拍马屁:“你眼神真好。”
  谁让他刚才惹人不高兴了呢,必须采取点补救措施,否则再碰上事儿的时候他故意放水怎么办。
  杨九晖盘算得好好的,只可惜严海峰向来软硬不吃,对此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觉,哪怕把他夸出花儿来也没用。
  就是这么冷酷无情。
  回房躺着以后,严海峰还没离开,杨九晖忽然后知后觉地坐了起来——
  卧槽!刚才那杯水,好像是严海峰喝过以后才递给他的!
  他的间接初吻!没了!
  “……”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不能怎么办。
  认清了现实,杨九晖沮丧地钻回被窝里缩成一团,暗自叹气。
  欲言又止的杨九晖无疑十分反常,严海峰不觉问了句:“什么事。”
  殊不知锯嘴葫芦一朝开窍也很惊喜,杨九晖登时不纠结了,冒出来拍了拍床沿,目露精光。
  严海峰犹豫着坐下,准备听他老实交代。
  然而杨九晖大概永远学不会正经,手掌不安分地在黑暗里一通乱摸,沿着严海峰结实的大腿、腰腹、胸膛……一路抚触到下巴,就在快要碰到脸时才被他攥住,往后躲开。
  经过一段时间,杨九晖已然习惯了黑暗,尽管还是瞧不清严海峰的脸,但眼神却看得分明,缄默中透着严厉,直勾勾地锁定着他。
  知道他又在警告自己,杨九晖往回抽了抽手:“不摸了。”
  严海峰不动。
  杨九晖只得再次保证:“真不摸了。”
  严海峰先是站起来,继而才松手。
  杨九晖说话算话,乖乖躺回床上:“睡吧。”
  想着点头他也看不见,严海峰好心地出了声:“嗯。”
  应完就要开门。
  杨九晖慌忙叫住他:“哎……你不跟我一个屋?”
  事实证明,杨九晖的嘴,骗人的鬼,分明已经告诉了他名字,他依旧不是“爸爸”就是“哎”的,没有半点诚信可言。
  “不。”
  “别啊,爸爸,万一半夜有人找上来怎么办。”
  “我会知道。”
  屋里的布置可不是白做的。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表示,严海峰再次转身。
  “等等!”
  “……”
  “说。”
  “我,我有点害怕,太黑了。”杨九晖攥紧被子,“你别走,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这回轮到严海峰陷入沉思。
  杨九晖接着道:“床分你一半,我不碰你。”
  仿佛严海峰就是个黄花大闺女,得刻意避嫌。
  其实大可不必,严海峰只是不习惯和人接触,并非完全挨碰不得,而且他说话很直,典型的爷们儿做派:“我走了,你开灯。”
  “开灯睡不着啊。”
  “……”
  “陪陪我嘛,爸爸。”
  严海峰听见这个称呼就头疼,当即拎来一张椅子坐下,让他赶紧闭嘴。
  杨九晖乐得不行,从床内滚了一圈到外侧,枕着手腕看他。
  严海峰闭着眼坐得笔直,端正的姿态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山,又似浩渺无涯的大海,无形中蕴藏着使人安定的力量。
  杨九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缠他,为了让他留下甚至不惜撒谎。
  他不怕黑,只有些不习惯新环境,再加上虞老板的事太过突然,感觉一会儿注定失眠,所以希望能有个人陪在身边,和他说说话。
  严海峰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但似乎只要他在,心里头就不那么乱了。
  “你知道,虞老板是怎么死的么?”杨九晖突兀地问。
  “车祸。”严海峰过了许久才回。
  “噢。”杨九晖低低地应了句,又问,“知道是谁干的么。”
  “嗯。”
  “谁?”
  “……”
  “不能说?”杨九晖猜测,“那是你的下一个目标,对么?”
  严海峰睁开了眼睛。
  看着黑暗中重新亮起的眸光,杨九晖确定了八成。
  “我不问了。”
  知道严海峰会给虞老板报仇就行,尽管虞老板不是什么好人,对他也只是单纯的利用而已,可再怎么说,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得益于他的照拂。
  做人要懂得感恩。
  杨九晖沉默下来,想着将来的打算,不禁有些茫然。
  半晌,感觉到严海峰在观察自己,杨九晖意外地看了回去,眨了眨眼:“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严海峰明显愣了一下。
  杨九晖忍不住笑:“我没事,谢谢关心。”
  严海峰不认,欲盖弥彰地收回目光:“想多了。”
  杨九晖并不在意他的说法,他坚信自己没有误会,于是冲严海峰笑了笑,掖好被角,消极的情绪荡然无存:“晚安。”
  ……
  “晚安。”
  翌日。
  杨九晖洗漱完经过卧室,发现原本凌乱的床铺焕然一新,松软的被子摆脱了委顿的状态,化身成一尊豆腐块镇守在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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