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浬仁:“好吧。”
李士旻:“还有别的,你可以再看看。”
李浬仁:“好~”
李浬仁想着家里要是养一只萨摩也不错,陈漠那么闹,有只萨摩陪他,他应该会很开心,而且也能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若是他不高兴了,又不想说话,他可以找狗子玩去。
大黄二黄三黄他们是带不走的,那就再养一只好了。
李浬仁把手机递给陈漠看:“看看,给我们画了花开富贵的那个画家,他抱的萨摩可不可爱?我一朋友客栈生了好几只。”
陈漠瞅了一眼:“哇!这些狗狗好可爱啊!”
李浬仁笑道:“你比较可爱。”
陈漠瞪了一眼:“不要说我可爱。”
李浬仁又笑了:“想养一只吗?”
“啊,”陈漠迟疑了一下,“放哪养?家里?”
“嗯,”李浬仁点头,“餐馆里不方便,平时上班带到我的店里去吧。”
“好啊好啊,”陈漠乐了,“你把照片转给我,我发给严琰看!”
李浬仁把除了廖冉的那张,其他的都发给了陈漠,又说:“等过完年,我们两抽空去一趟丽江吧。”
陈漠点头:“好。”
见着小东西心情是完全好转了,李浬仁老父亲终于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啦~
估计这两天就能全文存稿啦!加油一下~
☆、035
一晚上,陈漠都在跟严琰商量怎么养狗,严琰自己也喜欢狗,他还提前登录淘宝,把一堆小狗用品添加进了购物车里,随时等待小狗小天使的降临。
陈漠雀跃了一晚上,躺下时,还不停地跟李浬仁唠叨他以后打算怎么养狗。
李浬仁对于养狗一窍不通,他觉得养狗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不仅要喂它,陪它,遛它,还要替它洗澡,打理毛发,想想他头都大。
而这些在陈漠和严琰看来完全不是个事,他俩还甘之如饴,恨不得马上撸到小狗。
严琰对此评价是,李浬仁老了,所以懒得折腾。
“咱俩什么时候去丽江啊?“陈漠兴奋地问道,“然后什么时候回大理?”
李浬仁看了眼日历:“我爸我妈过完初七就走了,我本来打算留北京过完元宵再回去,我们的店都是十五后才恢复营业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提前几天先飞去丽江,再从丽江回大理,怎么样?”
“好好好!”陈漠很激动,“我们去丽江!我还没去过!”
“行吧,听你的,”李浬仁见着陈漠高兴,他就高兴,“我订一下机票。”
订好机票,李浬仁侧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小东西在哒哒哒地摁着手机,然后抬起胳膊把他勾进自己怀里,趁机摸了摸小东西的肩膀。
“你干嘛?信不信我揍你?”
李浬仁蹙眉:“你个没良心的,我任劳任怨地替你安排行程,你翻脸就不人了?”
陈漠笑出声,然后抬头撅起嘴对着李浬仁的脸就是一亲,李浬仁全身都颤了一下。小东西的拳头来得猝不及防,奖励也一样。
李浬仁还不知足,闷闷道:“感觉不够强烈,你怎么不亲我的嘴?”
“我对猪嘴巴没什么兴趣!一头猪有什么好亲来亲去的!”陈漠把手机往边上一扔,拉灯,“睡觉睡觉!”
李浬仁:“……”
一觉醒来,是年三十了。
一大早的,陈漠便把李浬仁也挖了起来,在年三十这一天,大家都很忙碌,没有睡懒觉的机会。
昨天他们家已经打扫好卫生和布置好装饰,今天要做的事情主要是祭祖和准备年夜饭。
李浬仁家以前年夜饭多是出去吃,订一家高级餐厅,然后把爷爷奶奶都接出来,很省事。在外面吃年夜饭,已经是大城市里的一个常态了。
而在陈漠他们家,年夜饭还是要自己亲自动手做的。
杀鸡,洗菜,切菜,所有活儿都是家里人自己一块做。
李浬仁拿着陈漠弄好的狗粮,拿去喂大黄二黄三黄,他看到陈漠正帮着陈母拔鸡毛,于是也想凑个热闹。
拔鸡毛的方法很简单,把鸡杀了后,放进热水里一泡,让鸡的毛全部湿透泡软,再用手把它们拔下来。
陈漠坐在小板凳上,跟前儿放着一个盆,手脚特别灵活地把毛拔了扔进盆里。
李浬仁自个儿拿了张凳子坐下:“我也试试。”
陈漠疑惑:“你能成吗?”
“这有什么难的啊?”
李浬仁很自信,从陈母手中接过另一只鸡,开始拔。结果第一下他就被打脸了。
鸡毛特别烫,他吃痛的喊了一下,抬起手送嘴边吹,陈漠看到笑了,说:“你戴个手套吧。”
陈漠妹妹送来一副树胶手套,李浬仁戴好后,看着陈漠发红的手指,问:“你不戴啊?不烫吗?”
“习惯了,”陈漠边拔边说,“我小时候都帮家里干活了,那时候哪有什么手套,拔多了,我早已练就一双三味真火都伤不到的手了。”
李浬仁坏笑:“嗯,你的手拿来对付鸡儿是挺灵活哈。”
陈漠听着一顿,抬头瞪了一眼李浬仁,抬腿又是一脚:“滚蛋!耍流氓你!”
李浬仁咯咯笑,戴了手套后抓着鸡毛没那么烫了,可他拔了几下,只拔了几根毛:“什么情况?我这只鸡是不是比较顽强?”
“狗屁!你用点力!”陈漠笑骂,“笨死了你!”
陈漠家年夜饭吃得很早,下午四点多,天还大亮的时候就要上桌了。
除了陈漠大姐回了婆家,其他人全部就坐。
菜色跟前几天的差不多,只是品种比较多,光是鸡肉就有三种做法,白切鸡,鸡血粉丝汤,还有炒鸡肉。
陈母做菜的味道没有陈漠那么专业那么精致,但是陈漠却吃得津津有味,比吃他自己做的要满足得多。
天下的妈妈菜都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四方的游子特别回味和向往。
吃饭的时候,陈漠偷偷跟李浬仁说,小时候他们家一吃饭那就是一场腥风血雨。一只鸡只有两个大鸡腿,他们家五个小孩,给谁吃,是个难题。
他爸和他妈左右为难,在一些比如读书的大事上已经委屈了个别孩子,于是想在这些小事上弥补一下他们,于是陈漠一般都在分鸡腿的首发阵容上。
可是孩子们都小,不会想那么细,他们是一点亏都吃不得,见着父母照顾别的人,自己心里就会难受,会吃醋。
陈漠说,好几次他们差点儿要打起来,最后他妈妈没办法,只能把鸡腿全部砍碎,谁也分不到了,为此,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因为每次抢鸡腿,基本上他都胜出。
说起这些事儿,陈漠脸上竟是笑容,现在他们都成年了,看到这些吃的,早就不会再去抢了,反而互相谦让。
李浬仁心说小东西还是长大了,脾气慢慢在收敛,人也是越来越好看。
他夹了一个小的鸡腿送进陈漠碗里,说:“吃吧,曾经的村霸。”
陈漠咬了一口,鸡肉弹牙,嚼了嚼咽下后,他给李浬仁夹了一个鸡翅,说:“你吃这个,下次再不老实,我还是会把你踹飞。”
李浬仁:“……”
小东西什么都好,就是陈年往事老是记着这点不太好。
吃完年夜饭,华夏大地迎来了一个共同的节目,春晚。
即便看着看着整屋子的人都能集体睡过去,但是大家还是会看,特别是老一辈,不看会觉得过年少了些什么。节目好不好看另说,全家一起看为了就是一个情怀。
陈漠已经几年没在家里过年了,他出去打工的那几年,大年三十晚上基本都是在工作,别人回家,餐馆放假,他就去打点零工,过节的时候能多拿点薪水。
他记得有次他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当收银员,墙上挂着个小彩电,他泡了碗泡面,吸溜吸溜地吃着,一个人窝在收银台看春晚。
有点凄凉,陈漠看小品都能眼睛发红。
估计是陈漠爸妈的笑点比较低,或者是看到全家人能回来的都回来了,舞蹈节目他俩都笑了,气氛十分融洽。
与陈漠不同的是,只要父母不出去做生意,李浬仁每年都会回家陪两老过年,今年他是第一次没跟父母一起过年三十。
他期间抽空给两老打了电话,说好初三到家,还把陈漠也去的事情一并说了。
两老最让李浬仁感到骄傲的地方不是赚钱的手段,而是他俩非常开明。
李浬仁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直接跟家里出柜了,还说他要在大学四年里谈个男朋友,结果他爸他妈等了四年,黄花菜都凉了,也没见他带个可爱的男孩纸回来。
今年,他俩总算是含泪如愿了。
“那个小男生叫做陈漠是吗?”李浬仁老母亲再三确认。
“是的,您都问了好几遍了,”李浬仁含笑,他听得出老母亲特别高兴,“去年中秋给您寄去的月饼就是他亲手做的。”
“那你跟他说过我和你爸很喜欢吃了吗?”
“说过,月饼寄到当天,您二位刚咬第一口,我就说了,您要是不放心啊,就等他来了亲口跟他说吧。”
跟老母亲的聊天非常愉快,李浬仁听得出,他老妈几乎是用未来的另一个儿子的眼光来看待陈漠的了,于是他开始了漫无边际的瞎吹。
“我跟您说,我盘了一家餐厅下来自己做,平时呢主要由他来管理,他不仅会做菜,而且管理得井井有条,他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我很认同(当然,不包括卖肉),”李浬仁自豪道,说起小东西的优点他如数家珍,能说三天三夜不带重复,“他能吃苦,也谦虚,没什么小心思,特别心细的一个小孩,当然啦,长得也非常好看……”
李母自然知道儿子那张嘴说出来的东西都是经过他个人粉饰的,不过她也对见到陈漠充满了期待。
“我还没见过他呢,你提前给我发一张他的照片吧?我看看我儿子的眼光怎样。”
“还有啊,我刚顺口跟你爸提了一下你们的餐馆,他说如果做得好的话,我们打算给你们再投资点资金,好好搞搞,弄出点样子来,嗯……先给你们两千万试试水吧,怎么样?”
李浬仁:“……”
“妈,我跟您说啊,这些话您千万别当着陈漠的面说,得吓坏他了……”
老母亲一头雾水:“怎么了?两千万很多吗?现在的餐厅随随便便装个修,找个好的位置,请一批人,不都这个钱起步,那还得是别的地方,在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
老母亲吐了一堆生意经出来,最后:“我还说送什么见面礼给他呢,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跟你的关系又不一般,后来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送个玉如意怎么样?”
李浬仁:“……就乾隆年间的那个?”
“对啊,吉祥如意,多好。”
李浬仁叹了声气,他自己都被吓着了,更何况是小东西了。
“妈,您别激动,您听我说,陈漠他家境跟我们不同,打小过得比较清贫……”
“而且他也不是贪财的人,您送贵重的东西给他,他不敢收,”李浬仁科普他的陈漠半天,“我还想送辆车给他呢,他死活不要。”
“车?”老母亲说,“咱家里不是好几辆吗?你看看哪辆他喜欢,让他拿去开啊。”
李浬仁:“……您根本没听懂我的意思……”
“行吧,回去再说,我给您拍一张他的照片去。”
李浬仁好不容易挂了老妈的电话,又得想着怎么拍村霸的照片。
其实他手机上有之前拍的,不过他想新拍几张,小东西的照片,他永远拍不够。
李浬仁把陈漠从屋里头拽出来。
“干嘛啊?”陈漠对春晚意犹未尽,“说相声呢!”
“我妈想看看你。”
陈漠:“……”
“怎,怎么看,”陈漠瞬间紧张到结巴,“看,看什么?“
“看你长什么样儿,”李浬仁含笑看着陈漠,小东西两脸蛋红了,像是挂着两颗土鸡蛋似的,“我说你长得特别好看,腿也长,跟我特别般配。”
“别瞎说!”陈漠羞的急了,“你竟爱瞎说,老闹我!”
李浬仁啧了一声,歪头看陈漠:“我哪瞎说了?你不好看?腿不长?我俩不般配?”
“也,也不是……”陈漠被李浬仁逗得急了,想打人,“那,那你也不能说得那么直白啊……”
李浬仁笑了:“这有什么的,别说是我妈了,就是对着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我都敢说。”
陈漠还真的信了,这个老流氓没啥说不出口的,何况说的还是大实话。
“你拍吧!”陈漠憋红了脸,“拍完我好继续去看春晚!”
“好。”
李浬仁拿起手机,慢悠悠地打开摄像头,对准陈漠后,又慢悠悠地调效果。
镜头里陈漠紧张到快崩溃,两眼瞪得比土鸭蛋都大,嘴巴抿得紧紧的,鼻翼不时地颤一下,像个便秘多时的小孩。
李浬仁咔嚓拍了一张,陈漠终于放松,扭头就想走。
“你不看看我拍得好不好?村霸的霸气要是没拍出来,那不是亏大了?”
陈漠急得要跳脚:“你千万别说我跟人打架的事情!不然我揍你!”
本来陈漠不想让李浬仁知道他打架的事,他只是无奈交代了一些,他觉得李浬仁能接受,不代表上一辈人也能接受。他父母就没觉得他打架厉害是件光荣的事,还经常拿出来当做反面教材去教育别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