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撞话术[现代耽美]——BY:音爆弹

作者:音爆弹  录入:09-23

  严锐没有带任何一个道具。
  杨竹立马丢掉手上的东西,转脸不敢见人。
  完球了,严锐竟然没有听懂他的话吗,那现在怎么办,他好像新闻里那种千里送结果和对象打了三天游戏的傻逼啊——
  他感觉到有个人单膝跪上了床,从背后抱上来,一只手伸到他眼前。
  捏着熟悉的、但是又不完全一样的小瓶子,在他眼前晃一晃。
  是润滑剂。
  严锐看着他红透的耳根:“你也买了?”
  “……”杨竹喉舌僵硬地回答一声,“嗯。”又补上一句,“还买了……套……”
  向上天发誓他去柜台结账的时候声音都没有这么小。
  嗓门是小了,但思维上杨竹马上地又振奋起来了,手指也在发烫。今天气温其实不高,已经降到十度左右,他穿着厚厚的一件外套,整个人胖了0.4圈,仍然觉得冷。现在和严锐见面了不到一分钟,他的亢奋却已经作用到身体上。
  被严锐抱着的地方也在发烫,脖子尤其烫得过分。
  他缓缓扭头,再次和严锐对视了,这次鼓起勇气没有移开视线。
  严锐穿一件藏蓝色风衣,立领护着脖子,但他们面对着面,他又能清晰看见严锐的脖子,在深色衣领的对比下白得过分白得晃眼。
  那张脸英俊温和,神情端正。
  “怎么这么突然?”严锐问他,“不是只攒了五十一个吗?”
  杨竹涨红脸给出自己的歪门邪道理由:“……我做了个梦!梦里亲了五十个!”
  这么蠢的理由一听就像编的,哪怕不是编的,拿梦里的吻出来硬凑也是相当傻了。但严锐没有笑他,手掌抚摸他的脸,道:“梦里的也要算吗?”
  “不可以吗?”
  杨竹梗着脖子。
  严锐嘴角扬了扬:“你说算就算。”
  杨竹开始后知后觉地开心,开心他的纵容,又开心他也偷偷地计了数,明明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的。
  “不过是五十个。”杨竹又纠正他,“你多数了一个。”
  严锐:“没有多数。”他的手指在杨竹脸颊上捏了捏,“你睡觉的时候,我偷亲了一下。”


第42章
  杨竹心花怒放。
  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严锐这么好的男人!他心动得无以复加,小野兽似的,立刻将严锐扑倒,手掌按着严锐的肩膀。他只想立刻和严锐亲近,腻歪,接吻,实施昨夜在梦里做的一切。
  梦中那迷离糜烂的甜腻氛围再一次落到他的身上,在两个吻之间,他的掌心已经感受到严锐身体的热度。
  “你也很期待是不是?”杨竹目光闪烁地看他。
  手已经扒开了严锐的风衣领,从严锐的毛衣下摆钻进去,贴着那线条起伏有致的腰。杨竹的记忆力在遇到与严锐有关的事时总是非常好,几秒钟内他已经回想起了曾经严锐打篮球时的模样,宽松T恤顺着手臂上扬的动作被拉起,露出的那一小截腰精瘦优美。
  有腹肌。
  杨竹的手仔细地徐徐摸了起来,根据触感辨认出,严锐有四块腹肌。肌肉之间的沟不深不浅,手指正好可以被夹住一半,顺着滑过,皮肉的相互摩擦感触令他着迷。
  严锐声音略微沉了一点。他说:“有点痒。”
  杨竹不收敛,执着地问上一个问题:“你期不期待啊?”
  他非要得到回答,来自严锐的任何一点主动倾向都会让他鼓舞兴奋,就算心里已经确认了,耳朵也非要再听一遍。贪心的人是永远不会嫌得到的东西足够多的。
  杨竹的脸凑得很近,刚刚接过吻的嘴唇上还有着水光,唾液早就交融了,根本分不清是谁的。他舔舔嘴唇,出于心理作用,他觉得很甜,又催促地再舔舔严锐,严锐眼睛闭了闭,用手揽住他的腰。像他们经常做的那样,严锐和他抵着额头互相磨了磨,对他说:“小笨狗。”
  这个人怎么还说别人是狗的。
  他也是,他怎么被人说是狗还像被夸了一样的。
  杨竹觉得臊了,蹭过来,追问:“期不期待嘛?说嘛,说嘛!”
  严锐亲亲他的嘴巴:“期待。”
  杨竹哈了哈气,笑弯了眼,好像真的有一条尾巴在屁股后面开始摇。忽然之间他觉得他们不能再亲了,再亲的话等会他就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来纾解心里的快乐,于是他坐起来,摇摇脑袋。他陷入了奇异的不清醒之中,手指跳了跳,很急切地抬起来,解自己的衣服。
  把外套丢到一边,毛衣也掀起来。好巧,他和严锐今天穿了同样颜色的毛衣,都是白的。杨竹一下子就赤裸了上身,猝不及防地觉得冷了,抖一抖,手臂撑在床上往前爬了爬,又去解严锐的。
  “情侣装。”他没头没尾地说,“我们心有灵犀。”
  为了保持美观以及不破坏气氛,杨竹心机地只穿了一条不薄不厚的裤子,没穿秋裤。他脱严锐的衣服,严锐便也动手,慢条斯理拉开他的裤子。杨竹的动作比他有效率得多,毛衣被丢到另一件白毛衣上面,两人上身裸裎相对了,杨竹又扑他,自己蹬蹬腿,两条白皙的大腿就此露出来。
  他骑在严锐身上,脑子少根筋似的,现在又乍然害臊了。手停留在严锐的裤头上,没太敢拉开。
  严锐躺着看他,道:“不继续?”
  杨竹跪坐着,指尖在牛仔裤布料上挠了挠,慢腾腾解开扣子,拉下拉链。他热着脸,眼神牢牢钉在严锐的裤裆间,拉了一半,说:“你硬了。”
  牛仔裤的布料是硬的,被顶起来时就更显分明。
  严锐没有半分犹豫,承认:“对。”
  杨竹咽咽口水,略带忐忑地问:“会不会很大?”
  出于某种奇怪的敬畏心,他甚至没和严锐一起上过厕所,自然也从来没看过严锐的大小。
  说来可能有点难以理解,严锐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割裂的。一半是无法动摇的初印象,冷淡矜持禁欲严肃不可侵犯,是完美的化身,说得更夸张一些,严锐同他心中能想到的天神没有两样。但另一半又是蛮横植入的事实,不容否认,不容忽视,这一半的严锐有S倾向,在性方面毫不避讳。
  因此他时而幻想、向往和严锐做爱,时而又感到害羞、担忧。因为对着前一半的严锐,他不免觉得自己像个急色、以下半身思考的庸俗……小狗。
  眼下发现了严锐勃起的事实,他一边因初体验而不安,一边又因严锐再次走下心中神坛而感到莫名激动。
  严锐一定很大。他没来由地相信着。
  严锐躺着仰视他,说:“你可以自己确认。”
  杨竹的喉结上下滚动,难以言喻的口渴感袭向喉咙。他吞咽,吞咽自己的惊慌,吞咽自己的胆怯,又吞咽、服下从大脑产生的对严锐的探求欲望。他没敢用眼睛看,一只手撑在严锐耳边,一上一下和严锐对视,用另一只手去确认严锐的性器官大小。
  其实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用了规模这个词,又因为这个词过于愚蠢而否定掉。裤链已经拉下了一半,他结束掉最后的那一点点儿束缚,手掌伸平,从这松开的空间入口滑进去。只不过进入了一点,他就隔着内裤,摸到了滚烫的一大包东西。
  “好大。”他用喉咙发声。
  严锐看着他。仅仅是摸了个生殖器,杨竹的脸已经通红了,眼尾都泛着艳色,简直像是发情。
  其实杨竹长得很可爱,不横眉竖目的时候,眼尾会微微下垂,像只小狗,眉毛也是纤细的,长长两条,眉尾弯成一个乖巧的弧度。他的嘴巴张着,不自觉地从里面吐出热气来。
  完全被欲望支配了的模样。
  严锐嗓音低了下来:“喜欢吗?”
  “怕……”杨竹诚实地说出第一想法,又小声补上,“喜欢。”
  严锐的手按住他后脑勺,让他的上半身倾下来。杨竹很顺从地低了身子,手掌还原地不动,进一步地感受到手里性器的热切程度。
  它仍然在涨大,不遮不掩地顶着杨竹的手。顶端已经湿润了,隔着一层内裤,粘液渗过来,滑在杨竹的手心。
  明明严锐也只有脸红了一点,并不是被欲望干扰的模样,但下面这个东西却已经如此勃发。
  杨竹还在分神,严锐的手已经揽住他的腰,一翻身,两人体位互换,已经是严锐俯视着他了。
  细碎的黑发垂下来,边缘是夜灯的微光。严锐的脸被罩在阴影中,一双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他。
  又已经是不一样的气势了。
  杨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动作。严锐却坐起来了一点,对他说:“腿打开。”
  目光在一旁搜寻了一下,他将杨竹买的安全套和润滑剂拿过来,不带半分迟疑,他拧开瓶盖。
  杨竹略有失神,盯着天花板,问:“你会用吗?”
  “会。”严锐简短地回答。
  杨竹全身上下已经只有一条内裤了,决胜内裤,红色的。他慢半拍想起来自己内裤颜色,觉得羞耻,赶紧要脱掉,但在这最后一步前的——最后一步,他又被那点儿优柔寡断的扭捏心思支配了。
  他哼哼唧唧说:“我有点怕。”
  严锐没有看他,说:“怕也没有用。”他将润滑液倒在手上,很快地完成了准备,这才看向杨竹,“我给过你充足的机会了。”
  机会这个词用得很微妙,可以搭配的用法是,拖延的机会,逃脱的机会,拒绝的机会。杨竹又被这讨厌的联想吸引得分神,严锐已经重新过来了,从侧边拍拍他的屁股:“脱掉。”
  杨竹眨了好几下眼睛,扭了扭,把内裤从胯上褪下去。严锐帮他完成了后半部分,将他内裤扯掉,说了句:“红色。”
  “哼。”杨竹咕哝,“红色怎么了!”
  严锐轻轻笑了笑,只有气声。杨竹还在别扭呢,撅着嘴看他,严锐的手就抓住他左腿,一把抬了起来。
  刚才下过指令,“腿张开”,他已经全忘了。但严锐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这是第一次,没有被遵从他可以原谅,于是直接自己付诸行动达到目的。
  杨竹吓得睁大了眼,很快地,意识到严锐在做什么,羞得扭开了脸。
  他单腿被严锐架起来,裸露着的腿间风景就此毫无遮掩了。严锐帮他手淫过,用手把他摸到射出来,但这和直接让严锐看到自己的性器又是不一样的。杨竹条件反射一样地担心起同是男人严锐会不会觉得他那里不好看,或者后面,后面……
  杨竹乍然用手捂住脸,再度对自己被严锐看到私密地方的事实感到极度羞耻。
  但他的手刚刚才摸过严锐下体,想起来这件事,他又不知如何是好,手到底该往哪里放。
  “看着我。”严锐这时候说,“手放下来。”
  杨竹小声说:“不好意思。”
  脸快要烧坏了,他说:“就这么一会儿不看也没关系吧……让我适应一下……”
  语气和撒娇求饶没有两样,想要从严锐那儿得到一点儿宽限。
  但严锐说:“是我想看你的脸。”
  严锐总能坦然地说出许多看似是他绝不会说出来的话,猛击杨竹心脏。杨竹呼吸急促起来,听话地把手挪开,愣愣地来看他。
  在这一刻,严锐冰凉的手触上了他的屁股,带着粘液的手掌先在右边屁股上不经意地捏了一下,之后是手指,直接找到了他的穴口。
  那个地方紧紧闭着,半点儿被打开的准备都没做,陌生的手指戳弄两下,便应激地缩了起来。
  杨竹从喉咙里挤出无措的声音。严锐没有给他适应的时间,不由分说、不可违抗地,直接将食指往里头探。
  害怕,害怕。杨竹本能地想要求饶了,他“啊”了两声,后穴第一次被进入的感觉令他不适,想要排斥。
  然而这不就是他宁愿无理地用梦里的吻来凑数也要尽快做的事情吗?
  杨竹的手转而抓紧了床单,咬住了嘴唇,没有让排斥的声音发出来。严锐看起来并没有在意他的不安,因为动作没有半点停顿。那只冰凉湿滑的手指很快地打开了他的身体,强硬地插到了底。
  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又圆润,就算进入了他体内,手指被柔软细嫩的肉包裹着,指甲也没有半点儿割伤他。杨竹目光开始有点儿涣散,他张着腿给严锐弄那个地方,左腿架在严锐的肩上。
  严锐也是裸了上身的,膝窝夹着肩膀,这从未有过的触感让他开始发抖。他看着严锐,虽然有点儿看不清了,但是视线没有丝毫偏移。严锐的眉头好像微微锁着,也可能没有,嘴角抿着,眼神专注,脸上是一副冷硬强势的表情。
  “好奇怪……”严锐没有问他疼不疼,难不难受,杨竹只好自己给自己报委屈。
  严锐凝视着他,只说:“忍着。”
  纤长的手指在他体内挠了挠,让他变调地呻吟了一声。他垂着的右腿没忍住屈起来,脚掌在床单上磨了磨,严锐又将他膝盖的角度格开了点。
  他是切切实实被严锐看全了的,没有一个地方能幸免。
  严锐俯视着他,将手指探入了第二根。这样被支配的感觉终于让杨竹又想起了严锐对他摊牌的那一天,那一次的强势、掌控、不容拒绝,好像他的一切都只能被严锐控制在手中,他是严锐的提线木偶。
  杨竹颤抖了起来。第二根手指的进入对他来说就有点儿困难了,光是要从那狭窄入口挤进去都是不容易的事。但严锐是坚定又冷酷的,因此这一行为仍然顺利进行,指头一点儿一点儿扩开通道,逼迫那生涩的甬道变换形状。软肉死死地锁着,咬着手指,收缩着,妄图将它们推出去,却又什么都没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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