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算临时决定,昨天挂完电话后就一直在纠结,纠结到今天中午下班。
放手又不是绝交!
“怎么良心发现了?”
“系好安全带。我也就是自己做老板,要是给人打工,这么听你使唤,那我饭都吃不上!”
“就因为你可以自己安排时间我才‘使唤’你的!再说,给人打工的也有时间自由的工种。”
“你就瞎贫吧!”
“嘿嘿,我们去哪儿啊,家里没人,阿姨也不在。”
“都听你话来接你了,后面还听你安排吧。”
“真的?我们去看电影?没什么想看的。回家打游戏?还是陪你回公司上班?要不咱们回家收拾收拾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说走就走是可以,但走去哪?住哪?这国庆假期,出去看人玩?”
“那你说干嘛?去周边小众的景点?农家乐?”
“就你知道找小众的地方?哪儿都不去,在家呆着!”
“哥,你才三十出头,干嘛活得跟老头似的?不对,你也不像老头,老头不会经常夜不归宿还醉酒回家!”
宋耀晖估计是他妈告诉欧阳的,没吱声。
欧阳追问:“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啦?你不好和叔叔他们说,你可以告诉我呀,虽然我可能帮不了什么忙,但我可以安慰你,可以肩膀给你靠!”
宋耀晖嗤笑:“我靠你肩膀上怕把你压趴下!”
余光瞥到欧阳一脸不高兴,安慰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不在家,不用管着你不用怕影响你学习,出去喝喝酒,懒得回来听你干妈念叨,就住我自己那了。”
欧阳心想,原来是我耽搁你出门花天酒地了?
看他哥往家的方向开,问道:“真的回家呀?回家好无聊。”
宋耀晖:“去上次玩的训练基地,玩真人作战、射击?马场骑马?”
欧阳:“这个点到了天都黑了。去商场逛逛,吃完饭回你公寓打游戏。”
宋耀晖:“你怎么跟小姑娘似的这么爱逛商场?我那客房也没收拾。直接回家,饿了叫外卖。”
欧阳唉声叹气:“你对我是越来越敷衍了。回家吧,回家咱们一起吃鸡。”
宋耀晖内心:吃个瘠薄!公司不管跑来接你……
快到家的时候,宋耀晖接了个电话,徐俊山打来的。
徐俊山:“在公司吗?晚上出来喝酒吗?”
宋耀晖:“不去了。”
徐俊山:“我明天要出去十来天,我走了可就没个知情人陪你了。”
宋耀晖:“回家伺候祖宗了!”
徐俊山:“你到底行不行,这才多久你就坚持不住了。你信誓旦旦说看人结婚生子的都是放屁吧!”
宋耀晖:“闭上你的臭嘴,我他妈是和他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徐俊山:“你就死撑吧!要我说,你就吃进嘴里得了!你……”
没等对面的徐俊山吧吧完,宋耀晖就把电话挂了。
欧阳:“谁啊?和谁老死不相往来了?”
宋耀晖暴躁:“别瞎打听,到了,下车!”
欧阳下车,对着开往车库的车屁股嘟囔:“谁喂你吃枪药了吗?干嘛朝我撒气!”
说完又高兴起来,他哥为陪他拒绝别人的邀请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找他干嘛的,总之为了他拒绝了别人!
等会和他哥组队,要让他哥带他飞!
他哥虽然管理着若大的一个公司,但舍得花钱雇人舍得放权,很多年轻人的消遣他哥也是会玩的,并且玩的特别好。
他哥虽然比他年长了些,但还勉强能算个年轻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团团:我哥是年轻人。
宋耀晖:没错,我正当年。
☆、第 15 章
十月一号的早晨,兄弟俩睡到十点多才起,昨天晚上玩的太晚。
先是打游戏,欧阳又让他哥陪着看了两期综艺,在那哈哈哈的被他哥当成傻子。
看完以后被他哥拉着看了场悬疑电影,费了他好多脑细胞也没看懂。他哥又费劲吧啦的从头一点点给他讲。
就这样在影音室呆到凌晨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欧阳看在他哥去接他回家又陪他一个晚上的份上,洗漱完跑厨房给两人用牛奶泡了麦片,一人煎了两个支离破碎的荷包蛋。
看着他哥面对荷包蛋一言难尽的表情,欧阳呵呵傻笑,“以后我多加练习,一定会煎出圆润饱满亮泽美味的荷包蛋!”
“给我倒杯牛奶就行,泡什么麦片,不知道我讨厌这个口感吗?”
“牛奶都倒进去才想起来,吃吧吃吧,死不了!你还经常强迫我吃西兰花、苦瓜呢!”
“你是给我做早饭还是给你自己报仇?”
“你怎么娘们唧唧的,两口喝下去不就得了。”
宋耀晖三两口喝完,才凉凉的开口:“口无遮拦,皮又痒了?”
说完就离开餐厅,欧阳对着他的背做鬼脸,就会威胁人!
欧阳把碗筷收拾好,到了客厅,看到他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朝廷台的新闻频道。
国庆节,新闻里举国欢庆。
他也不想着去哪儿玩了,觉得就这样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他哥看着新闻,他玩自己的手机,就挺好。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岁月静好。
两个人就在家这么呆了一天,看了会电视,两人去豁豁宋叔叔的茶室,觉得饿了又去豁豁煮饭阿姨的权利范围——厨房。
吃饱喝足后——吃的欧阳屯在那很久的桶装方便面喝的方便面汤,两人决定睡一觉,晚上再去认真抚慰受苦的胃。
晚上欧阳拖着他哥去网红餐馆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吃到扶墙出后又强迫他哥陪他去广场看小孩玩平衡车、大孩玩滑板车、老小孩跳广场舞。
晚上十点多,两人又去甜品店填补上肚子终于被溜达出来的一些空隙。
回去后,欧阳没了再折腾的力气,放他哥回房间休息。
欧阳觉得这个假期的第一天,异常无聊,但心中有溢出来的满足和快乐。
洗完澡躺在床上的宋耀晖,也觉得今天虽然像是被欧阳强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但他很轻松很开心。
想着想着,他压平了嘴角无意识的笑意。
说好的“练习”呢,说好的去习惯没有他的陪伴呢……
纵容自己这一回,下一回呢?
下个假期会不会他去接他的时候,他领着个女孩拘谨又开心的对自己介绍,“哥,这是我女朋友”?
宋耀晖觉得自己过的越来越像个怨妇……
——————
第二天面对宋耀晖说和朋友有约的说辞,欧阳没有追问也没有留人。
他哥能陪他一天他很知足,毕竟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彼此介入不了的空间和圈子。
欧阳德稳也没有闲着,他联系了毛小帅。
毛小帅九月中旬就已经出院,虽然还有些行动不便,但好歹能下床慢慢挪动了。
宋耀晖给了他一笔可观的赔偿,约定出院后责任清零。
但欧阳还是觉得他哥是他哥,他是他,虽说他也是受害者,但毛小帅到底是被他连累。
而且两人年龄相仿,还是有话可聊的。
欧阳按着毛小帅给的地址,找到了他的住所。
是一个离会所十多站路的居民区,虽是郊区,但也还算便利。
毛小帅是去年高中毕业,因为老家的教学水平和自身的成绩都不行,高考完出来打工挣钱了。
他当初选择上高中而没去上技校,也有奔着考大学的心思。但是高一母亲病逝,父亲不改酗酒的毛病,大学就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高考完他想读个大专或是去学个技术,但是没钱。
于是跟着同乡的哥们来大城市讨生活了。
他随他妈,长的好看,个子虽然算不上太高,但比欧阳能高出个三四厘米。
还算出众的样貌,让他在同乡的介绍下很容易在会所找了个服务生的工作。
他也在同乡的劝说下,想过做和同乡类似的不可言说的会所里的另一份隐秘的工作,但也只是想了想。
他家里也就一个他和一个整天喝的神智不清的父亲,这个在他的记忆里几乎没尽过丈夫、父亲责任的男人,他也没多少感情和责任。
而他自己,吃喝要求不高,也没有高消费的爱好,何必委屈自己去做那种工作呢?
做了一年多,也遇到过难缠的不可理喻的客人,但也侥幸平安躲过。谁知道今年遭了血光之灾,不过他反而庆幸,觉得是皮肉之苦换了笔横财。
原本计划做几年存点钱,去学个技术还或回家做个小营生,这通罪一受,反而有了更多的选择。
所以说,钱是好东西。
毛小帅原本是和同事一起租的合租房,就是那种房东私自把房间隔成好多个房间的那种。
出院后,由于手头宽裕很多又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就和另一个同事合租了一个两居室。
毛小帅让欧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去给他拿喝的。
欧阳让毛小帅赶紧消停:“你可歇着吧,你这行动不便的……!”
说完自己去厨房拿了瓶饮料。
欧阳偷偷环顾了一圈,有一间卧室门关着,毛小帅的同事在里面睡觉。
他虽然觉得这里的空间太小,几乎和他自己的小套间差不多大,但他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只感叹自己幸运,投胎技术不错。
收了这些小心思,坐到毛小帅身边。
“石膏什么时候拆的啊,不是说手臂伤的重一些要晚点拆吗?”
“年轻嘛,恢复的快。我准备国庆长假结束就回去上班。”
欧阳劝说:“我哥赔你的钱又不少,何必这么着急,别留下后遗症。”
毛小帅笑笑:“我心里有数,这都三个多月了,除了手臂,愈合差不多了。经理说宋先生有交代,我回去给我安排轻松一点都活。”
欧阳觉得自己也不能替别人拿主意,就没再规劝。
欧阳给毛小帅说,自己因为这次被揍,被他哥和颜悦色相待了一个暑假不说,还躲过了军训。
毛小帅给欧阳说,这次皮肉之苦换来了他提前好几年的资金积累,自己对人生多了一些别的选择。
两人相视大笑。
毛小帅对欧阳说:“医生说我现在只要不干体力活,和正常人没区别。你也别再愧疚了。”
欧阳白眼:“我不只是来找安心的,也想和你做朋友。”
毛小帅笑说:“荣幸之至。”
欧阳:“你都说了自己可以有别的选择,干嘛还去会所啊?”
毛小帅告诉他:“在那工作轻松,虽然偶尔会遇到刁难的客人,但经理会处理。而且我准备学车,白天学车晚上上班,两不误。等我有其他具体的规划的时候再辞职。”
欧阳知道他的家庭情况,是他哥看他多次去看望毛小帅找会所经理打听的,和毛小帅的说法一样。
虽然不排斥毛小帅在同事间和欧阳面前编造同样谎言的可能,但欧阳还是觉得从几次的相处来看,毛小帅人还不错。
欧阳真诚的对他说:“以后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告诉我,我帮不上我可以去找我哥。”
突然想到军训回来那天他哥“开会”说的话,又补充道:“不过我哥帮不帮我没法肯定。”
毛小帅笑笑:“就宋先生那脚法,我也不敢劳烦你去找他。钱虽好,命更重要!”
欧阳没有反驳,想到毛小帅说准备学车,也想到自己也没有驾照呢。
“我也没考驾照呢,说这学期学的,都快忘记了。学校附近的方便但是人肯定很多……我回去问问我哥,要不咱俩一起?”
“能和你一起当然好,但就怕驾校离我住的太远。”
“那你先别报名,我回去问看看。我觉得比起在驾校等练车的时间,还是宁愿把时间花在路上。”
毛小帅认同他的说法,他有同事学车,“等待两小时摸车五分钟”是常态。还有因为报名等其他原因耽搁时间的。
若是欧阳学车,他家应该会找个效率高的驾校,但花费应该不会少。
可以蹭欧阳的“顺风车”,“那我等你消息,比较一下再做决定吧。”
没多会毛小帅的室友杜辉醒了,三人上线打起了游戏,也幸好欧阳送了毛小帅一个笔记本,不然得有一个人旁边看着了。
男孩子的友谊很简单,无非是一起打球一起玩游戏一起泡妞……没一会欧阳和毛小帅的室友杜辉互称哥们了。
俩哥们带一个手臂被吊了近三个月的毛小帅,被别的队伍虐的很惨。
三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化悲愤为力量,点了一大桌外卖,吃的肚滚腰圆。
华灯初上,毛小帅在房门口道别要上班的室友和准备回家的朋友欧阳。
在小区门口,欧阳又与新认识的朋友告别,坐上了出租车。
他发个微信问他哥,什么时候回家。
直到他回到家洗完澡躺到床上,也没收到回信。
作者有话要说: 欧阳:我哥又不理我了。
宋耀晖:间歇性逃避……
☆、第 16 章
欧阳德稳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去卫生间方便、洗漱后,去同一楼层的他哥房门敲了敲,没有回应。
他轻轻推开门,发现床上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到楼下找了一圈,确认他哥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