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营业[现代耽美]——BY:Delver_Jo

作者:Delver_Jo  录入:10-16

“之前在美国的时候玩儿过一段时间。”路渊那会儿将拼图视为‘修身养性’的工具之一,心瘾犯了就坐在桌前静下心来摆弄这些玩意儿,有没有帮助不知道,可离开美国时才发现自己倒是攒了不少限量版的拼图,还认识了些专门设计拼图游戏的人。
“从日本回来,就把它拼起来。”路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余情身上带着沐浴乳淡淡的香气,还有些属于他冷冷的味道,余味回甘,“到时候我定做的单簧管应该也回来了。”
余情一阵诧异侧头看向路渊,“单簧管?”
“我不懂,随便买的。”路渊从小没什么音乐天赋,最爱的事儿就是听听摇滚释放情绪,高雅的玩意儿他欣赏不来,纯粹是为了哄余情开心,“要是拿回来你不喜欢,你也别告诉我...”
“...”余情微微张开嘴,大抵还有些话想说,无非是吐槽路渊不懂乱花钱,又或者‘嘲讽’他的行为幼稚可笑。
路渊承认买单簧管也是受了陆容音的刺激,谁让陆容音之前在他面前嘟囔‘降b单簧管’,还说和‘a调单簧管’比起来怎么样?路渊一副丈二和尚的样子,只能在一旁听他和余情尬聊。余情后来解释这是单簧管最简单的分类,路渊对乐器不感兴趣,转头就找人定制非要把陆容音比下去。
对方还问他定制的具体细节,路渊一问三不知最后没辙道了一句,不用省钱,贵就行了。
“你别跟我说‘假想敌’,我就是看他不痛快,干什么都不痛快。”路渊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哼着鼻音说,“我买给你的都是好的,不好也比他好。”
路渊撂出这话,一副唯我独尊的嚣张气焰。余情摇摇头不与他争辩,停顿几秒轻声回了几个字,“喜欢,买什么都好。”
这话看似随意,可其中藏了多少情绪却没人知道,更别提余情开口时没看路渊,怕泄了情绪...
“那你亲我一下。”路渊捏住他的下颚,轻舔嘴唇用自己的鼻尖在余情的鼻尖上来回蹭弄,“快点亲我一下。”

6-1
路渊直到第二天坐上飞机都还在回味余情主动送上的吻。
秋风袅袅秋虫鸣,余情在秋意正浓的余晖下微微抬起头,嘴唇压在路渊的嘴角,呼出的气息有些躁动。那份不安让他唇齿间多了些犹豫,而路渊抬起手搂住他的后颈,阻挡了撤退的可能性,只剩下眼前唯一一条路。
余情抬起手落在路渊的脸颊上,吻的小心翼翼,吻得克己慎行...吻得情不自禁,吻得春情涌动。
路渊将他拉到自己身上,跨坐着拥吻。他闭上眼睛享受这‘情投意和’的时刻,百转柔肠、浓情蜜意。
余情的舌头在路渊嘴里搅动,进退维谷。
路渊使坏揉他的屁股,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往股间移动。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头等舱座位宽敞舒适,路大少爷上去补了一觉,梦里跟余情又亲亲小嘴、摸摸小腰,好一番惬意滋味。
睁开眼睛时路渊的裤裆又有些涨,他抓着余情的手凑到自己嘴边,亲吻那白皙的手背,“刚刚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余情抽出自己的手,不想让周围那些正感旅程乏味的乘客瞧去亲密。他的手指被路渊抓了个正着,十指相扣不让他逃,“梦到你坐在我身上,我叫你情情,你...”
“行了。”余情用另一只手捂住路渊的嘴,像是哄孩子一样堵住对方那哼哼唧唧的话音。
飞机在东京落地,而晚上就是伦敦交响乐团的演出。交响乐不比其他,台上的演奏者穿戴讲究,而台下更是西装革履,这才衬出彼此的尊重,相得益彰。行李中装了两件西服,路渊到了酒店便送去前台烫熨。
“要是西服送不回来,你就穿这个去。”路渊替余情带了一件黑色丝绒旗袍,领口处是金色盘纽系结。那琵琶扣样式讲究,而那旗袍因此多了份灵动典雅。
余情冷冷瞥了他一眼,这几天的休假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衣冠楚楚,得体自持。
路渊本就相貌堂堂,配上西装、带上袖口,从眉梢到下颚都透出硬挺,美得张扬、帅得华丽。余情身上那件灰黑色西装与路渊同系同款,可穿在不同人身上却有了大相径庭的气质。余情淡然看着镜中的自己,整理衣服系上领带,多了平日体现不出的精致。路渊走到他身边为他整理领带,开口的瞬间气场十足,“这样的衣服,配你正合适。”
“衣服罢了。”说到底都是遮羞挡害的物件,穿在身上才有了价值,而如何定义则取决于人。就好像床上那件旗袍,好端端的衣服最终落得个被路渊糟蹋的命运。“穿什么都一样。”余情身边围绕着俗物,路渊就是一个大俗之人,可他总有那么点令人惊讶的本事,将所有污秽都洗涤干净,变得通透自然。
“...”路渊没在接话,好似赞同了余情的说法,亦或者脑中想了些更加/ /下/ /流/ /的玩意儿。

一场音乐会将近三个小时,余情安静听着,而路渊则牛嚼牡丹,焚琴煮鹤。古典乐典雅动人,却不是路渊喜欢的类型,他中意苍劲有力的摇滚金属,配上点爵士或者电子乐,摇滚玩儿带来各个层面的情绪释放。
“你为什么会吹单簧管?”演奏会间隙,路渊端着酒杯问余情,“小时候学的?”
“...”余情侧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说,“我爸爸...吹单簧管,但在他那个年代很少有工作可以让他靠着音乐挣钱。”
路渊一怔,想起自己曾找人查过余情的信息,他的养父是工人出身,那这‘爸爸’指的就是生父?路渊还记得,那份资料上显示:他的父亲不顾家,喝多了更是会对他的母亲动手。母亲担心早晚祸及孩子,毫不犹豫的提出离婚。
路渊不动声色,权当自己对他家里的事分毫都不知晓,“你因为你爸,所以学单簧管?还是他要求你也学?”
两人曾经说起过家庭,那时路渊见余情不想多说、闪烁其词,索性不再追问、各自安好。怎么现在竟没了当初的‘体谅’,什么时候对余情的事情有了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心思?“不想跟我说?还是不能说?”
“没什么不能说,我爸挣不到钱自己压力也很大,然后将这些压力转嫁在我妈的身上。”追问应答,你退我进,人与人的关系便是在这样的‘较量’与‘胁迫’间由远及近,直至亲密,“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分开了。我妈让我学单簧管,说这是我唯一一样可以和我爸产生联系的东西了。”
“你妈倒是挺开明。一般父母离婚,孩子都得选边...”路渊自己是单亲家庭,他倒是也没做二选一的必答题,因为跟着路老爷子之后,妈妈很少出现,更别提‘产生联系’。
“或许她想让我记得生活应该脚踏实地,又或许她想在我身上看到我爸最好的那点东西。”
“但你不喜欢?”
“小时候很不喜欢,我记得他们的争吵,怎么会喜欢?”余情靠在椅背上思索了片刻,抬起眼睛与路渊四目相对,“但学着学着也没那么讨厌,只是很难喜欢。大学参加乐队有了演出,挣些生活费,情况还不错。”
“那你喜欢什么?”路渊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伸手轻柔余情的后颈,“你不喜欢为什么要来?”
余情一怔,笑了,“票不是你买的吗?”
路渊因陆容音提了一句而买票,竟没想到余情可能真的不喜欢。仔细回想,余情工作认真负责,为了属下的利益全力抗争。他为了给弟弟还债,大把的工资都投进无底洞。他为了母亲学单簧管,一件不怎么喜欢的事情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年。
“那你喜欢什么?”路渊趁着休息即将结束的时候拉着余情起身往门口走,“你喜欢什么?”
“啊?”余情错愕惊讶,“你要去哪?”
“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喜欢的事情。”

6-2
东京街头,路渊一直追问余情喜欢什么?
余情说他没来过日本玩儿过,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那你怎么有签证?”路渊在手机里翻找想吃的晚餐,顺便给两人定了饭后温泉。刚才在音乐厅里憋得够呛,路渊出来就扯掉自己的领带,松快松快。
“之前出差来过。”工作的缘故,余情这几年也走了些地方,国内国外都有。可公费出差不比放假旅游,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没有任何游玩儿的心情。
路渊抬起手搂住余情的脖子,手指缠绕他的领带,十分暧昧。
万事如梦,夜色犹新。
余情就这样被路渊带出演奏厅,毫无征兆的闯入了皎洁的月光中。演奏厅门前是一条被林荫包裹的小径,进入秋日道路两旁落了零散的树叶,衬出些清冷和孤寂。
“你真想不出来喜欢什么?”路渊又问他,侧头望向余情,目光顺着眉梢滑落嘴角。
“大学的时候总希望以后工作了可以有些闲钱,假期有时间就可以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样人和地方。”
“...”路渊默不作声,突觉还不够了解余情,“这个…不难。”
“是不难。这几年出差倒是不少,都没什么心情玩儿。”
“那这几天我们就好好玩儿。”
余情看向路渊,反问道,“你呢,这里有什么你喜欢的?”
路渊笑了,勾着嘴角笑而露齿,莫名有了些青葱之感。路渊生了一张极为立体、棱角分明的脸,这份少年感则让他投来的视线有些发烫,烧着了余情的皮肤,撩拨了胸口处的心跳。
笑什么?余情清了清嗓子,问他。
我喜欢的事儿,在哪儿都一样。路渊上前一步搂住余情的腰,“你还不知道?”
说的也是,路大少爷还能有什么‘喜欢’的啊?

离开演奏厅,两人先是去吃了东西,随即就是路渊最喜欢的那项安排。
温泉池里,两人赤身相拥。余情的脸颊红/ /晕,被路渊搂在怀里又亲又揉,像被热/ /浪/ /泡/ /软了,又好似/ /情/ /欲/ /无处宣泄。
庭院深深,曲径通幽。温泉蒸起的热气落在彼此的眼底形成水雾,路渊看得入迷来了反应,伸手往余情的双/ /腿/ /之/ /间探去。
“你喜欢的事儿真是简单。”余情没有阻止他,反而闭上眼睛将嘴唇压在路渊的嘴角。
‘喜欢’二字反复提及,听出些暧昧,撞在心口多了点涟漪。路渊哼着鼻音,压低声音渲染气氛,刻意去吮/ /吸余情的唇/ /珠,“你也喜欢。”说话着,路渊霸道地再次进攻,好似非要用行动验证自己口中的四个字。
那件从国内带来的旗袍最终派上了用场,余情套上后被路渊抱起,双脚离地。酒店套房里闪着暗红色的灯光,路渊在余情修长的双腿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他顺着小腿一路舔/ /到大腿根,更是微微撩起旗袍下摆,透出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气氛。

一夜激/ /战,路渊弄脏了那件衣服,弄得余情浑身都是/ /浊/ /白。
窗外窸窸窣窣起了秋雨,阴沉的天空透出暗淡的青白色,而余情熟睡的脸颊却如新生婴儿般恬静。
路渊掀开被子起身,套上睡衣走到窗前望出去。繁华都市的街头尽是往来行人,忙碌急切,与他此时的心情大相径庭。路渊想起第一次来日本是高中毕业刚满18岁的时候,那是他与‘花蝴蝶’第一次单独旅行。路渊安排好一切,照顾周全。想来曾几何时,路大少爷也会心疼人,也知道把人攥在手心里当个宝贝一样捧着。
路渊这几年都不曾想其这些细节,却没想因为余情...沉睡的记忆全都回来了。
“嗯...”轻薄的窗帘拉开,余情被光线打扰,转醒哼着鼻音问,“几点了?”
他像吗?路渊回过头望向余情,心中自问,下一刻便有了答案:当然像,否则最初怎么会看进眼中再拔不出来?套上旗袍有八分像,平日里看倒也还剩几分,可这几个月的相处,路渊倒是有些忘了...
花蝴蝶,具体什么样子?
“怎么了?”余情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与路渊对视。
睡衣挂在路渊的肩头,他小麦色的胸腹袒露,健壮的肌肉紧绷如弦,“没事。”路渊挡在窗前,身边形成光晕。他抬脚走到余情面前,弯腰将嘴唇压在余情的眼皮上,“我刚刚在想你。”
假话?不全然是。真话?未尝不可。

东京下一站是京都。
路渊在车上与余情说起自己最喜欢的一处建筑,那里曾被一把大火焚尽,因为它的金碧辉煌,因为它美的让人妒忌。
“那是金阁寺。”路渊指着那湖中倒映出的金色楼阁,侧头对余情说,“如果它不是曾经历劫难,我不会喜欢它。”
路渊抬起手将余情楼进自己怀里,闭上眼睛后用自己的鼻尖轻蹭他的额头。一瞬间,路渊想起曾看过的一本小说,书中写道:这美丽的东西不久即成灰烬,真实的金阁寺便和我幻想中的金阁一模一样了*。
路渊与花蝴蝶一起看过眼前的美景,随后他自己也来这里故地重游。每每想到将美好碾碎,路渊都会忆起花蝴蝶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的样子。
可唯独这次...路渊手臂用力些,而余情的后背抵着他的胸膛,懒得挣扎。
唯独这次,路渊想着余情。
余情...就是那金阁寺。
而自己,就是劫难。

*注:出自三岛由纪夫《金阁寺》。

6-3
京都的街头,两人慵懒的享受假日。
在这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路渊搂着余情极为放肆。
最初余情还会抬手推开他,毕竟在公共场合应注意最基本的礼节。可路大少爷脾气上来,又亲又捏,两只手都不老实,“不让我碰?”
“行了,行了。”余情被他逗笑,只好缩在路渊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街头小店风格各异,有的充满了日本特色,而有的则带着点西方舶来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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