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这么累,大家都休息的早,现在应该全都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葛海帆的行李旁,那里面都是野营所需品,有锅具,有碗筷,食材倒是放在小冰箱里。
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今天吃的番茄酱意面,用剩了大半的番茄酱。
他调出了番茄酱,看了看颜色,皱起了眉头,影视剧里都是骗人的,这种颜色,怎么可能当血。
林愿皱着脸,将番茄酱放了回去,将那一小小的塑料袋,团成一团,塞到了自己口袋里。
他差点就习惯了在莫家的生活了,这到底不是他想要的,他也不属于这里,还是早点离开吧。
林愿整理了好东西,将葛海帆的行李恢复了原状,看不出来被翻过,才转身回去。
他重新钻回帐篷后,一个帐篷轻轻地拉上了拉链。
次日清晨,莫宁宸被林愿推醒,“快醒醒,下山了。”
莫宁宸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嘟囔道:“好困啊,我还想睡。”
林愿说:“睡什么,你快点,我们落后了。”
莫宁宸被他念得皱起了眉,不得已坐了起来,“几点了啊?”
林愿说:“六点半。”
莫宁宸很不情愿地说:“我之前都是七点半才起床的。”
林愿问:“那你还下不下山,回不回家了?”
莫宁宸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哼唧了一声,“你亲亲我,我就起来。”
林愿:“滚。”
莫宁宸不高兴地说:“别人夫妻都有早安吻,我没有。”
林愿说:“我走了啊。”
莫宁宸只好掀开了被子起床,“我真的拿你没办法。”他小声地对林愿说。
因为姿势的缘故,林愿很轻易地看见了他的异样,他撇开了眼睛,说:“你先别出去了,丢脸。”
莫宁宸到底是个正常少年,功能都正常,他不懂那些,觉得难受也忍着,林愿很多次都看见他就那样子若无其事的去刷牙洗脸上厕所,经常能听到他在厕所里哼哼唧唧,在苦恼尿不出来,是不是生病了。
老实讲,有点可爱。
但现在林愿不愿意有这种想法。
他叹了一口气,语气都轻了许多,“等我叫你了,再出来,不急,吃了早饭再下山。”
莫宁宸还睡眼惺忪着,眼睛也半眯着,没有睁开,他听到林愿说的话,懵懂地“哦”了一声,又接着说:“我想尿尿了。”
林愿听到外面莫雨欣她们说话的声音,对莫宁宸说:“再等等,你妹妹在外面。”
莫宁宸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坐在被子上扭了扭,说:“有点憋不住了,怎么办啊?”
林愿:“……要不然你用这个吧。”
他翻了翻,找到了一个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
莫宁宸还很嫌弃,叫道:“no!”
林愿说:“那你就等等吧。”
莫宁宸只好憋着。
过了一会儿,林愿说:“行了,你去外面林子里尿。”
莫宁宸听到这句话,马上爬了起来,打开帐篷钻了出去。
林愿也跟着他出去了,早饭吃的还是意面,也有面包,林愿不大喜欢吃意面,所以选择了吃面包。
莫雨欣不太喜欢喝牛奶,悄悄把手里的牛奶递给林愿,小声说:“姐姐,给你喝,你要喝完,不要浪费。”
林愿刚要接过来,就听见程秋雪大声说:“莫雨欣,把牛奶喝完!不要给别人喝。”
莫雨欣皱了一下眉,叹着气将手缩了回去。
莫雨悦倒是乖乖地喝着牛奶。
莫雨欣和莫雨悦俩姐妹,虽然是长相差不多的双胞胎,但要辨认还是很容易的,一个性子跳脱,一个比较安静,一个嘴角有颗小小的痣,一个没有。
凭借着这两点,林愿很容易就能认出她们俩谁是谁。
莫雨欣和林愿说话,“姐姐,我叫你姐姐可以吧,你就比我大几岁,叫嫂嫂不好听,女孩子都喜欢更年轻的称呼嘛。”
林愿点了点头。
莫雨欣瞅着他的胸口,说:“我和你说哦,我也发育了,就是太痛了,你以前也这么痛吗?好像越痛越能长大诶。”
林愿:“?”
莫雨欣自顾自地说:“我班上都有女孩子长大了,现在她们都好早熟哦,我有个同学,九岁的时候就来月、经了。”
“……”林愿脸微微红了起来,“我有点不舒服,晚点再和你聊。”
“哦,那你快去休息吧。”莫雨欣说。
林愿赶紧回到了帐篷里。
莫宁宸也回来了,他也不太爱吃意面,所以也吃面包,又端来了一盒子水果,递给林愿,“你要吃吗?”
林愿说:“不想吃。”
莫宁宸看他的脸色,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愿点头,“毕竟爬了山,肌肉酸痛。”
莫宁宸不合时宜地骄傲起来,“我不痛诶。”
林愿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莫宁宸吃了面包,又喝了一大瓶的鲜奶,打了一个嗝,瞅着林愿的发顶,微微有点不开心,“你怎么啦,不说话?”
林愿抬头,和他对视,“你想我说什么话啊?”
莫宁宸心里有些不安,他那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说:“算啦,你不舒服,不用说话,对了,下山我也来背你吧!我可以背你。”
林愿说:“不用,我自己有腿,会走路。”
莫宁宸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有几分安静的探究,“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他很敏感,能感觉到林愿态度上的变化,“为什么生气?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
林愿说:“没有。”
顿了一下,缓和了语气,说:“你不要多想,我没有生气,就是累。”
也没有说谎,他不怎么运动,只是爬一次山而已,睡醒后,肌肉就酸痛了起来,弄得精神都有些差劲。
莫宁宸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愿说:“准备一下,等会儿,就要下山了。”
莫宁宸低低地“嗯”了一声。
七点整,葛海帆将帐篷都收了起来,所有人也收拾好了东西,一起下山。
莫宁宸跟在林愿身后,三番四次和林愿说话,见他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心里有些不开心,越过林愿走到了他前头,也不回头,但是耳朵却竖着,心想这,林愿要是喊累,或者喊他,他就回头。
然而,他没有听到林愿喊累,也没有听见他喊他,而是听见了一声惊呼,莫宁宸回头看去,赫然看见林愿摔倒在地。
“圆圆!”莫宁宸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想要扶他,然而林愿捂着肚子,表情痛苦,“肚子疼……我肚子疼……”
莫宁宸微愣,程秋雪跑了过来一看,看见林愿大声说:“林愿小产了,小产了!尊维,快打电话,快!”
所有人被这一变故呆住了,尤其是莫宁宸,完全是一脸呆滞,仿佛不懂程秋雪在说什么话。
莫尊维将手机丢给莫雨悦,“你去打。”
说完,大步走过来,推开还在发愣的莫宁宸,抱起了林愿,转身往山下跑。
第37章 进医院
林愿被莫尊维抱着, 有点懵,也不敢睁开眼睛, 他演技不算好,怕睁眼对上莫尊维,被他看出端倪。
他摔倒的时候, 已经很接近山脚了, 所以下去的时候,没花多少时间。
众人也紧跟着莫尊维,一块儿下了山,刚下去, 就发现救护车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莫雨欣有些惊讶, 说:“这么快就过来了啊?”
没有人理会她, 季泽秀从救护车下来, 后面跟着护士, “他怎么样了?”季泽秀问。
莫尊维将林愿放到了担架上,看了季泽秀一眼,语气淡淡地说:“你来的倒快。”
季泽秀皱了一下眉,说:“医院离这里并不远。”
莫尊维瞥了紧紧闭着眼睛的林愿一眼, “他流了血,不多。”
季泽秀点了点头,上了救护车,说:“要一个家属跟着, 你们谁去?”
莫宁宸跑过来, 眼里都是无措慌乱, “我去,我去!”
他说话的时候,莫尊维已经跟着季泽秀后面上了车,“走吧。”
莫宁宸瞪着他,也跟着爬上了车,“我也去!”
季泽秀眉头越皱越紧,时间紧急,他也没有出声阻止,让护士关上了门。
“季医生,他怎么样?他会不会有事?”莫宁宸拉着季泽秀的袖子,结结巴巴地问。
“看情况。”季泽秀看了他一眼,接过护士准备好的针剂,给林愿扎了一针。
莫尊维目光幽深地看着他,季泽秀表现的很镇定,表情没有一丝异样,“这个情况算好的,不一定会流产。”
林愿忍不住睁开眼,说:“我肚子很疼。”
季泽秀淡淡地说:“但是流的血不多,不是大出血,尽快去医院治疗,还能保住。”
林愿:“……”
“真的很疼,我觉得可能保不住了。”林愿语气虚弱地说,目光直直地看着季泽秀,带着暗示。
季泽秀皱眉,语气不好起来,“不要你觉得,我是医生,我说能保住就能保住。”
林愿:“……………”
莫宁宸松了一口气,说:“都怪我,要是我抱你就好了,你就不会摔跤了。”
林愿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莫宁宸知道林愿没有事情后,心里终于安定了许多,他目光落到旁边的莫尊维身上,嘟囔道:“你跟来干什么?”
莫尊维没理他。
莫宁宸抿了抿唇,移开目光,不是很情愿地说:“谢谢你抱他下山。”
莫尊维听到这句话,看了莫宁宸一眼,嘴唇一掀,没说话。
林愿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季泽秀是负责他的家庭医生,到了医院,又是治疗他的主治医师,林愿很快就被推进了妇产科,先检查保胎。、
莫尊维和莫宁宸都不在,护士又被季泽秀打发了,只剩下他和林愿两个人。
“你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很大的麻烦。”季泽秀似乎生气了,眼睛眯着盯着林愿。
林愿默然无语,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就和他们说我流产了好不好?”
“理由?”季泽秀声音听不出情绪,“给我一个理由。”
林愿说:“我良心发现了,实在是骗不下去了。”
季泽秀唇角掀了掀,“良心发现?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这个时候发现?你在玩我吗?”
林愿坐了起来,“那我怎么办?我要骗到什么时候?”
季泽秀没说话。
林愿看着他,“没期限,是不是?那我装怀孕,肚子大了就瞒不下去了,露馅的话,我会死吧?”
季泽秀严肃道:“别胡说,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人会对你做什么,顶多告你诈骗,让你牢底坐穿而已。”
林愿:“……等等,这后果也很严重了好吧?”
季泽秀说:“不严重,你不是已经从莫家得到了一百多万吗?”
林愿说:“我会还回去的。”
季泽秀说:“你父亲的医药费已经花掉了十万。”
林愿:“……我都会还,不会欠他们。”
季泽秀盯着他,语气低沉了起来,“你还不起。”
林愿没吭声。
季泽秀说:“你这胎可以流,但是我劝你不要再有想离开的念头。”
林愿与他对视,轻声说:“要是我一定要离开怎么办?”
季泽秀皱了一下眉,语气温和下来,“你如果想要别的,我可以给你,只要我给的起。”
林愿看着季泽秀的表情,心里怪异感越发浓重,“我要什么都可以?”
季泽秀说:“可以。”
林愿没说话。
季泽秀说:“你想要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安分一点,对莫宁宸好,答应他的所有要求,有必要的话,也可以和他发生关系。”
林愿错愕:“……我是男的。”
季泽秀说:“我知道你是男的,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不是吗?”
“……”
季泽秀看着他的表情,笑了一下,语气软了起来,“不一定的事情,但是他如果开窍了,你可以做适当的引诱。”
林愿说:“你真的是在关心他吗?他人都傻了,你还要骗他?不怕他恢复了记恨你?”
季泽秀没回答,转移话题问:“你流的血,哪儿来的?”
林愿撩开了裙子,露出了光洁的大腿,“对了,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止止血,最好用点祛疤的药膏。”
他大腿内侧,划伤了手指长的口子,到现在都没有止住,还晕着血,沾染了花绿色的裙子。
季泽秀:“……”
他拿了工具,给林愿处理了伤口。
林愿说:“可以和他们说流产吧?我不想再装孕妇了。”
季泽秀说:“可以。”
林愿说:“我继续装下去的话,跟你要什么都可以对吧?”
季泽秀“嗯”了一声,补充,“只要我给的起。”
林愿问:“那如果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你要保住我,我不想死,也不想坐牢。”
季泽秀看了他一眼,说:“这我可能给不起。”
林愿睁大了眼睛,说:“你咋这么没用,干啥都不行。”
季泽秀拉下他的裙子,盖住了腿,“你注意一点,不要以为是男人,就随便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掀裙子。”
林愿问:“你到底能不能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