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恋爱脑[现代耽美]——BY:安日天

作者:安日天  录入:10-24

  宋东阳大学毕业不再继续深造,他有属于他的更为广阔的空间,我经常能从他人的口中、从报纸上、从电视上得知他最新的资产和头衔。
  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变得生疏,事实上,我们又搞在了一起。
  我大四快毕业的那一年,经常熬夜在实验室做实验,宋东阳那时候也总在外面忙他的事,但每到深夜,他总是会出现在我实验楼的下面,将我从实验楼送回宿舍。
  他从不去我实验室里直接找我,极有分寸,他不想打扰到我。
  有一天,我实验做到很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两点,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宋东阳的。
  我看了眼时间,准备一会儿给他发条短信,明天再给他打电话。
  我关了实验室的灯,锁了门,下了电梯,刷卡打开了偏门的时候,却一下子看到了宋东阳的身影。
  他像过往的无数个夜晚一样,站在实验楼对面最亮的路灯下,背对着我,像一个完美的雕像。
  我放轻了脚步,走到了他的身后,从后方抱紧了他。
  后来我想到,我从楼内出来的动静并不小,他肯定早就知道我出来了,那时候背对着我,路灯下摆pose,色-诱的嫌疑很大。
  但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抱抱他,很自然地,我抱住了他。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我们开了房,滚了床单。
  事后,宋东阳亲吻着我的胸口,问我还有没有下一次,我盯着屋顶的吊灯看了一会儿,回他:“我们交往吧。”
  年龄渐长,父母开始催婚,我和父母表明自己是不婚族,他们一开始很不理解,但后来慢慢地,也随我去了。
  我在完成学业后,去了一家高科技企业,赚到的钱一大半给了父母,送他们去旅游,给他们换了更大的房子。我对他们心怀愧疚,但又偏偏不想悔改。
  而宋东阳,我在同他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才知道,他在高考后就出柜了,他说不能给我打电话的那个晚上,他挨了打,离家出走了,就在网吧里给我发消息。
  我想象不出他在网吧是什么样子,他回了我一句:“不要想。”
  他又说:“我希望在你眼中,永远是我英俊的模样。”
  说开之后,他带我回了几次家,他的家人对我不算排斥,但也不怎么亲近,倒是宋东阳的弟弟,对我们的态度还算亲昵。
  宋东阳原本是没有弟弟的,但在他出柜的第二年,宋妈妈又生了一个,他弟弟很可爱,宋家父母的话却很凉薄。
  他们对宋东阳说:“以后靠不住你了,只能靠你弟弟了。”
  宋东阳咬着糖葫芦,同我说:“他们觉得我养歪了,所以得重新养个小号,这样他们快活了,我快不快活,那不重要。”
  我抱住了他,我说:“以后有我,我就是你家人。”
  我们很少甜言蜜语,但一直在一起,即使我出国的那几年,宋东阳也经常过来看我。
  我们在狭小的公寓里,接吻、拥抱、**,然后手牵着手走在异国他乡,我向我的同学介绍:“He is my boyfriend.”
  宋东阳在这个时候就笑得特别痞,总要亲亲我的耳垂、亲亲我的脸颊,或者干脆同我接个吻。
  我们快到四十岁的时候,我爸妈已经看出了什么,快到过年的时候,不再是我独自回家,我爸妈让我把宋东阳带回去。
  宋东阳很局促,我也很局促,我们预想了很多可能会出现的场景,但当我们大包小裹地回家的时候,我妈开了门,很自然地说了一句:“都回来了。”
  那一瞬间,我差点就抱着她哭了。
  熟悉的车厘子,熟悉的红烧肉,熟悉的餐桌,那一瞬间,我坚信,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第二个世界
第38章
  我后来没再关注马菲菲的事,因为真的没必要,倒是很多年后同学聚会,张鹏同我碰了碰杯,跟我聊了几句马菲菲的现状。
  也没具体说什么,无非几个关键词“穷困潦倒”、“死性不改”、“恶有恶报”,马菲菲的系统应该在她入狱后解除绑定了,断绝了她最后一丝翻身的机会。
  听起来有些可怜,只是可怜之人却有可恨之处,她做过的错事,总该还的。
  我和宋东阳一切都好,手中有钱,心中有爱,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我一直以为宋东阳对权利和钱财比较看重,没想到他赚够了钱就主动离职了,怂恿我跟他去世界各地旅游。
  有一次我跟他一起看电影,电影里有个配角,特别老谋深算,长得还有点像宋东阳。
  等电影结束了,我同宋东阳说:“你年轻时候的性格,和那个配角有点像。”
  宋东阳也没反驳,只是轻轻地说:“我年轻的时候有你,就变不成那样。”
  “我的魅力有那么大?”我不太敢相信。
  “当然,”宋东阳捏了捏我的手,“我总归是个恋爱脑,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迟睿,我爱你。”
  我有点脸红,但信了他的甜言蜜语,我说:“谢谢,我也爱你。”
  ——第一个世界结束——
  我是迟睿,迟睿的迟,迟睿的睿。
  你可能没听说过我,但我兄弟你一定听过,他叫宋东阳,是第九区的特首。
  新世界一共划分为二十个区域,有高低之分,越靠前,生活条件越好、科技水平越高。
  宋东阳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子,混到了第九区的特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奋斗发家史。
  但偏偏我知道,不仅知道,还亲身经历过,谁让我和他是兄弟呢。
  我拿的剧本也非常老套,非常老套地幼年被拐卖了,非常老套地遇到了宋东阳,非常老套地想办法一起逃了出来。
  我们相遇那年,我四岁,宋东阳七岁,我们逃出来那年,宋东阳十五,我十二,然后我们就流落街头了。
  新世纪有非常严格的等级制度,我们那时候在第十六区,在那里,十三到十六岁的人,既不能去工作,也不能受到保护,是最容易死的。
  我十二岁,宋东阳十五岁,第一年的时候,我能接受基础的保护,能领到一点食物和药物。
  我被拐卖时,有一点模糊的记忆,我应该是前十区的人。
  宋东阳就让我不要管他,他用所有的钱买了车票,把我送上开往前十区的火车上,他说:“小孩子,你该回家。”
  我把车票高价转卖给了一个急着走但没有买票的乘客,从火车上跳了下来,狂奔着回了我们一起住的“房子”。
  宋东阳看到我,第一反应是打我,他一边打一边骂我没出息。
  他打我我也打他,打着打着我哭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宋东阳,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走,就算死,我也跟你死在一起。”
  宋东阳的眼眶红了,他强忍住了,没哭,他说:“迟睿,你这样我们都会死,死一个人,总比死两个强。”
  我蹲在他旁边,我说:“说不定,我们足够幸运,都会活下去。”
  宋东阳抬起手,捏了捏我的脸,他说:“我从不相信幸运,但我相信你。”
  我们那时候过得特别惨,饥一顿饱一顿,还经常挨打。
  我们不敢反抗,因为有一次我反抗了,他们就集合了一帮人,差点把我和宋东阳都捅死了。
  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帮宋东阳包扎伤口,宋东阳却笑着说:“没事的,不疼。”
  我哭得更凶了,我说:“怎么可能不疼,你别拿我当小孩子。”
  他就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把我搂进怀里,他说:“其实有一点疼,但你帮我包扎好,我就不疼了。”
  我心想他竟说假话糊弄我,却放轻了动作,我包扎好了,他已经睡着了。他满脸脏污,但我却觉得,他睡着的样子,挺好看的。
  最苦的时候,我们俩只有一个馒头,那时候我们已经饿了三天了,这馒头是我领到的物资。宋东阳让我吃了,我递给他,我说:“你吃。”
  “我不吃,你吃。”他恶狠狠地训我。
  宋东阳跟我发脾气,我也跟他发脾气,最后他不吃,我也不吃,馒头都硬了,我们都饿得头晕眼花,差点就饿死了。
  后来还是我们运气好,我漫无目的地往厕所的方向走,偶然发现了一具新鲜的尸体。那人身上穿着军装,我鬼使神差地搜了搜身,从他的身上翻出了两张钞票,面额很大,足够我和宋东阳吃上一个月饱饭。
  我攥紧了钱,甚至不敢再多翻一翻,直接向“家”的方向跑,我跑上一会儿,就会因为太过虚弱掌握不了平衡而摔倒,但当时竟然也不觉得疼,像没事人似的,爬起来,继续向前冲。
  宋东阳在很久之后说,他那时候看我的狼狈模样,以为我就要死了,他已经打定主意,即使我反抗,也要把那个馒头塞到我嘴里。
  但谢天谢地,就在他想要这么干之前,我把两张钞票塞到了他怀里,然后安心地晕倒了。
  我们活了下来,很快地,我满十三岁,宋东阳满十六岁了。我们的情况相反了,他成了能养活自己的准成年人,我成了他的累赘。
  我开始明白过去的那一年里,宋东阳为什么总想赶我走了,成为累赘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我也想赶宋东阳走。
  我心里清楚,如果没有我,他一定能混得特别好。
  但宋东阳像去年的我一样,固执地跟着我、养着我,他柔软的手指被厚茧覆盖,有时候一天要打三份工。
  我能吃饱饭了,但经常吃着吃着,就会落泪——我心疼宋东阳,我怨恨自己为什么不年长一些。
  宋东阳却不觉得苦,他甚至利用一切空余的时间,偷偷地学习知识,也让我跟他一起看书、一起学习。
  他同我说:“迟睿,终有一日,我们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所有曾经欺辱过我们的人,将低下他们的头,亲吻我们的脚尖。”
  我听得懂他的话语,却并不理解他的想法,于我而言,有饭吃,有安稳的日子过,已经足够幸福了。
  但我清楚地知道,宋东阳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宋东阳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既然他想向上爬,我愿意一直跟随着他。
  我们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杀了无数的人,从第十六区闯到了第九区,宋东阳终于站到了特首候选人的舞台上,只要一百位评议员中一半以上为他投票,他就会成为第九区的特首,完成他长久以来的心愿。
  但那时候的我十分清楚,他会输,而输了,就会死。
  我不想让他死,我接受了我的家族抛出的橄榄枝,选择重回家族,换取他们的支持。
  在他们的支持下,宋东阳赢得了那场大选,成为了第九区的特首。
  宋东阳在庆功宴上,举杯向我许诺,他会迎娶我的妹妹,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
  我也举起了酒杯,同他的酒杯轻轻相碰。


第39章
  我和我妹妹最初的时候一点也不熟悉。
  事实上,我和我整个家族都不是很熟悉。
  他们是第三区的贵族,家族成员基本都在前几个区里担任高官,现任家主是我大伯,我父亲一共有八个孩子,我是他第五个孩子,因此我被拐走后,家族成员尽管也出力寻找,却并没有拼尽全力。
  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
  宋东阳竞选第九期的宣传期,我经常跟着他一起出入社交场合,终于在很偶然的一天,被我母亲在报纸上认出来了。
  他们有着贵族的通病,高傲且内敛,只派了一个管家来询问我的意见,我对父母没什么期盼,拒绝了他转达的“传唤”,但还是收下了名片。
  后来没过三天,我就打脸了,主动把电话拨了回去,没想到接通电话的并不是管家,而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同我做了简单的交谈,他可以帮宋东阳,但我必须选择回归家族。
  我答应了父亲的条件,却和宋东阳吵了一架。
  宋东阳清楚我的性格,他说:“迟睿,我不能靠卖你去赢。”
  我很冷静地回他,我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我未必不能赢,输了也未必会死。”
  我盯着他那张英俊的脸看了许久,我没有忍心告诉他,新的特首已经内定,大半的评议员不会违逆第五区长官的命令,除非有更高等级的长官下令。
  我和宋东阳一路付出了无数的代价,以为最终的对决是财力、智力和人力的比拼,但我们都错了,我们只是别人棋盘上的蚂蚁,只是他人登上高位的垫脚石。
  我捧着他的脸,同他四目相对,我说:“宋东阳,我不信你,我要确保我们最后能赢得胜利。”
  他盯着我看,我们离得很近,我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某种情绪在那一瞬间彻底破碎,他闭上了双眼,他说:“我们会赢的。”
  “当然,”我轻轻地哄他,“我们会赢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我家族的帮助下,我们进展得格外顺利,所有困扰我们的困难,都解决得格外容易。我的妹妹也是在那时候来到的第九区,她是个善良得近乎软弱的姑娘,身体很差,但也因为这个缘故,家族无法拿她去联姻。
  她坐在轮椅上,怯生生地喊我哥哥,我的心脏一瞬间变得格外柔软,我俯**,亲吻了她的指尖,询问她的身体近况。
  她小声地说“一切都好”,又干巴巴地向我解释,说父亲、母亲和我的兄弟们都很想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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