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名流渣受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大叽叽女孩

作者:大叽叽女孩  录入:10-28

  那段时间,仿佛很快活,每一天都精彩纷呈,空气都有着别样的颜色,顾葭能记起好几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场面,比方说陆玉山晚上爬窗来和他谈天;比方傍晚的时候陆老板和他在屋顶拍照;比方说他和陆玉山在人潮涌动的黑色宴会上接吻;比方说……很多很多……
  每一个场面都带有一种无语言说的金色边框,顾葭思来想去,忽然发现白可行和陆玉山比,差的是什么,是带给他的恰到好处的刺激与安全感。
  顾葭心里轻飘飘的,很不理智地在想念一个被他狠狠甩掉的男人,等他回过神来,便暗暗皱眉,因为他这个人其实不大喜欢后悔,更何况还是对一个明显有暴-力倾向的人后悔。
  这是对白可行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践踏!
  顾葭心道自己应当好好同白可行经营这段感情才是,既然真的在一起了,那么总不能什么都不努力,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谈,顾葭认真起来,看白可行不过是亲自己的手都很快活,又觉得白可行有点可怜可爱,于是佯装吃味道:“你就晓得亲我的手,我呢?你干脆抱着我的手过活吧,我走了。”
  白可行闷笑了几声,胸腔里燃着只有他知晓的热度,脸颊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眼神贼亮的瞅了顾葭两眼,试探道:“你让我亲你吗?”
  顾葭被感染着,垂下睫毛,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良久,才点了点头。
  白可行咽了咽口水,顿时将顾葭丢一旁不管,手忙脚乱的洗手,脱外套,洗脸,漱口,最后拉着顾葭含情脉脉想要继续的时候,顾葭已经没有那种心情的,被白可行逗得可乐可乐,未穿鞋的脚很是任性的踩在白可行的小腿上,就这样黏黏糊糊的踩着笑道:“你怎么像是毛头小子一样了?”
  白二爷干咳了一下,眼睛追逐着顾葭的笑,说:“我哪里有?”
  “你就有,而且我郑重的通知你,刚才的机会被你浪费掉啦,我现在要去看书,不和你闹。”顾葭来到上海后,有请一位老学究来当老师,所学的都很简单,是小学生的认字课程,他学得艰难,因为年纪和记忆力摆在那里,根本比不过小朋友。然而顾三少爷是个爱面子的,只要是老师布置的任务,他就是不睡觉也非给弄好,这也导致顾无忌三天两头找那位老学究‘谈心’要求减负。
  “看书看书……又是看书,你看看我嘛。”白可行有些急了,他感觉自己很累,但一有点进展,那些累都不算什么,“要不然你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后我陪你一块儿看书?”
  顾葭心里不乐意,他觉得自己焦头烂额学数学的样子可难看了:“那就给你十分钟,但是十分钟后你就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我喜欢一个人学习。”
  “好!”白可行生怕顾葭又改口,拽着顾葭小跑到卧室去——这是顾葭和顾无忌的卧室,白可行曾心有不甘的和顾葭提过一回,希望这兄弟二人好好保持一下距离,可被顾葭挡了回去——他把顾葭轻轻推倒去床上,大床被单是金灿灿的花纹,顾葭一趟上去,便像是躺在金银珠宝里一样,别提有多和谐。
  顾葭躺在上面,黑发柔软的散开,双手轻轻推在白可行欺上来的肩膀上,一双迷人的眼睛此刻像是猫的瞳孔,逐渐聚焦,黑瞳又圆又大,带着点儿纯洁与天真烂漫的感觉。
  白可行看着顾葭的眼睛,心跳已然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大概是还在云里雾里,所以触碰顾葭的动作依旧很轻,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这场梦,一切就与他无关了,他可能一睁眼,自己还是在京城自己房间里窝着,暗搓搓计划要搞死顾葭喜欢的那个陆玉山,可悲又可恶。
  “小葭……我要亲你了。”白可行叹息着,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用气息洒出来,温柔至极。
  顾葭闭上眼,有点没进入状态,只是觉得白可行好紧张呀,他想开个玩笑缓和气氛,可又觉得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说俏皮话的时候。
  他的心思转来转去,最终到白可行亲他的时候,在终于停下。
  和朋友接吻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
  至少顾葭是这样感觉的,但对白可行来说,这就不得了了,顾葭是他喜欢的人啊,于是他亲得慌慌张张,一点儿也没有‘掌控全局’的过来人样子,连想要深入交流,撬开顾葭的唇瓣,对他来说都是深思熟虑后才敢干的事。
  顾葭这边嘴角微微翘着,鼻尖是白可行身上独有的香水味,白可行就算穷了,没钱了,香水也是要喷的,这是习惯。
  顾葭感觉到白可行想要进来,很大方的松开口,这一动作在白可行看来简直就算是顾葭在主动邀请了!
  白二爷双手撑在顾葭头两侧,影子将顾葭笼罩其中,唇瓣相依,亲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不知今夕何夕,按道理,他们接吻成这样,是可以互相搂搂抱抱、互相摸一摸的,可白可行硬是不敢,总觉得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指示,不大好。
  于是白可行只是接吻,使出十二分功力、吃奶的劲儿去伺候顾葭,然后白可行就发现顾葭的吻技很生疏,基本上都不怎么会动,青涩得很,大概那个陆玉山也不怎么会,要不然就不是个好老师。
  他心中终于有了得意的地方,心想自己一定要把小葭教成自己这样的高手!
  ——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自封师傅的白可行走神了这么一瞬,很快就因为腰上的重量感到一惊。
  腰上是心上人的两条腿,缠得别提有多熟练了。
  白可行这个时候没想太多,只是惊喜,他感觉这是小葭的又一次主动的信号,是要求更进一步啊!
  可白可行刚松开顾葭的唇,亲吻顾葭的脖颈时,就被顾葭叫停了。
  顾葭轻喘了几下,很清醒的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逗白可行,笑眯眯地说:“十分钟到了。”


第183章 183
  白可行听见这话, 忽然露出小孩子一样的表情, 对着顾葭抱怨道:“这么快吗?我怎么感觉你的时间和我的时间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顾三少爷声音很轻,但却又很让人感到燥热。
  “哪儿哪儿都不一样,在我的世界里,时间还剩下九分钟, 怎么你这里就没了?不行不行, 我好亏啊。”
  顾葭看出白可行的心思,是想要同他一块儿更进一步的接触的,可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他同无忌的房间,虽说无忌对于自己和白可行的小秘密保持着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可在这里做,就很让顾葭脸皮发烫。
  他同时也蛮心猿意马,有心想要哄哄白可行, 于是低声说:“那就再给你九分钟吧, 可不许在这里,这里……不好。”
  白可行真是裤子都快要脱了,被打断,于是恋恋不舍地提上,听到有转机, 顿时雨过天晴般抱起身体还是很有些分量的顾葭,带着这位顾三少爷‘嗖’地窜回自己的房间,将人再次丢床上。
  白可行的房间没有顾葭那边的好。
  明明是同一层, 但采光有问题, 一进屋也可以感觉到比那边的要小上一圈。白二爷向来不会委屈自己, 可现在他穷了,不好好将钱用在征途上,而是拿来享受,他心疼。这种焦虑他没法儿和任何人说,也努力不表现出来,可当他把顾葭丢自己床上后,还是下意识的在顾葭脸上寻找他不像看见的表情,一眼不错地盯着顾葭的眼睛,很怕从里面发现一些令他难受的嫌弃。
  好在顾葭没什么心情打量这暗暗的屋子,反而觉得这样的暗很恰到好处,让白可行变得有点陌生,而陌生正是他所需要的。他与白可行太熟悉了,正是因为从小到大都熟透了,彼此之间也就缺了点儿爱情的神秘感,他见过白可行小时候流着鼻涕的样子,缺门牙的样子,飞扬跋扈狠狠揍人的样子,搂着大姑娘干混账事儿的样子,可唯独没见过白可行这样深情的样子……
  顾葭眼里的白可行,好像突然成了另一个人,局促而紧张,手忙脚乱却又忽地镇定起来,英俊的脸被黑暗吞噬了一大半,只剩下轮廓勾着从窗帘透入的微光,造成暧-昧的假象。
  顾葭呼吸渐渐被白可行的呼吸擒住,两道气流交织在一起,缠成麻花一样理不清的关系,然后他们鼻峰交错,热度继续攀升,自相接触的唇齿开始,一股滚烫的感觉便朝着四面八方流去。
  白可行的吻技绝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顾葭感受自己出神入化的疼爱,然而很快他心里又闪过一丝心虚,总怕顾葭不高兴,推开他,质问自己说‘你都跟谁亲呀?技术这样好,人肯定不少吧?’
  到时候他可怎么回答呢?他微微出神。
  可从始至终,顾葭也没有问他这个问题,只是在他脱顾葭上衣的时候,被轻轻阻拦了一下,他立时不敢动作,忐忑地看顾葭,问说:“怎么了?”
  顾三少爷欲言又止,胸膛起伏地厉害,黑发遮住他的眉眼,余下一片绯红在脸颊上作祟:“我身体有点问题,还没好,怕你瞧了,害怕。”
  “能有什么问题?”白可行若是从前,真是不想多和顾葭啰啰嗦嗦,拔了裤子就开干多好,他想要看顾葭因为自己而意乱情迷,想看得不得了,因为他完全想象不出来那时候的顾葭会是什么样子,顾葭现在只是接吻就软成这个德性,若是全来一遍还不知道得多叫人疯狂。
  “就……一点小问题。不要脱上面好不好?”顾葭睫毛垂着,有种恬静的美丽。
  白可行拒绝不了,不脱就不脱吧,没关系的,他不想勉强对方。
  白可行让步,他总是让步,一退再退,毫无底线。
  从前肆意妄为的白二爷早就没了,不知道死在哪里去了,如今这个则化为一场和风细雨落在顾葭犹如神像的身上,神像乃玉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建成的,什么人建造的,反正就一直在那里静静地躺着,荒郊野岭,也没什么人看守,于是被一场雨玷污。
  雨点不大不小,仿佛是生怕打疼了神像,于是落下去的力度都是精打细算过的,因此雨点仿佛是亲吻,一下下、轻轻地落在上面,连温度都因为过于谨慎而显得有些冰凉。
  神像显然并非是第一次淋雨,面庞露出羞涩与期待的表情,雨点见状,忽然转成狂风暴雨,里面夹杂雪籽,在神像身上试探着留下痕迹。
  神像悲天悯人般不怪罪这场雨,包容着,雨便继续猖狂下去,酿成一场祸事,引来一场洪水!
  洪水从天上来,仿若有生命地攻击玉神像,神像顿时不堪一击地碎成无数小碎片,碎片落地成花,满天的花骨朵被洪水浸泡冲刷!
  其中有一朵最大的花苞,本身闭得紧紧的,可耐不住洪水有意识地攻击,最终半推半就得被淹没,花苞里头都湿了个透彻。
  待洪水退去,远方来了个英俊的游吟诗人,诗人看见漫山的花,一眼相中最大的那一朵,于是伸手摘下,手上沾满花骨朵上溢出的洪水,诗人怜爱它,诗兴大发,一面亲吻这为他带来灵感的花,一面对花说:“我将用九分钟,为你作一首诗。”
  诗人开始作诗了,但诗并非那么好做的,他非得将花的里头也研究透彻,才能开口,不然他对不起自己诗人的身份。
  他需要解剖一朵花,于是他细细观察花瓣,发现花瓣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色泽是被洪水浸泡过后的透亮,扒开花瓣后,轻而易举的就能看见浅红的花蕊,但是诗人总疑心这是被蜜蜂采过的,受过粉了。
  诗人摇了摇头,抛开那些自己不是第一个的遗憾与心酸,感触颇深的开始吟诗。
  每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都化作实体钻入花骨朵里,黑色的字一长串从诗人嘴里出来,偶尔删删减减,于是字便退退又前进,前进又删减,统共不过十八行诗,硬是让诗人犹豫了一个小时,才最终尽数入了花骨朵的花蕊里。
  花得了一首诗,便成了精,招招摇摇地开花,缓缓地吐出一滩洪水与已经失了神力的诗句,休养生息。
  房间里还在上演花妖与诗人的故事,守在门外的是名叫六儿的少年。六儿心里惶恐紧张,手心脚心都是汗,这份紧张没有谁给他,而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压力,他生怕从电梯口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然后叫这个身影听见里面的动静……
  好在不多时,房间里恢复平静,然而这平静又显得太过诡异,六儿心中烦躁,忍不住贴上去听,然后就听见里头嗓音都低了几分的顾三少爷说:“我得走了。”
  话音刚落,六儿就立马将耳朵撤离门面,下一秒门果然从里头打开,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奇妙的味道,味道来自顾葭的身上。
  “为什么这么快就走?”有一只手捏住顾葭的小臂,如同铁钳一样。
  顾葭脸颊还粉扑扑的,呼吸紊乱,单薄的衣裳扣子都没扣好,衬衣皱皱巴巴,平坦的胸前更是隐隐约约透着一点湿润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谁的口水落上面了。
  顾葭肉都是软的,力气也没有,被人捏住就像是捏小鸡崽子那样容易,他或许可以扑闪扑闪黄色的翅膀表示抗议,但他更熟练用无辜、为难的神态让对方松手。
  只可惜这一次还没怎么穿好衣裳的白二爷没有松,脸色都格外难看,语气更是怨妇一般:“我以为我们就是什么都不干,躺着一块儿说说话也好啊,这么早回去做什么?你又没什么事情。”
  顾葭‘嘶’了一声,被捏疼了,伸手拍了拍白可行的手背,说:“我哪里没事呀?我要做功课的。”说到这里,顾葭又软下声音,道,“而且我以为你要忙嘛,我就想先回去洗个澡,免得无忌到时候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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