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同学,我们少爷请你去他的房间休息。”一名保镖站在三米之外说道。
满脸酒意的汪泽抬头看向那名保镖,良久道:“你想和我打?”
“不。”保镖后退一步。
汪泽醉意醺醺的笑道:“不打就走开,我要回学校。”
保镖:……
“或者你们也想像那位阿海一样?”
周围都是人,在汪泽出现的时候,他们就成了整个休息区的中心视点。纵然单未央给了五人权利,五人也不敢在这边动手。毕竟这里等着的不仅有娱乐界的,商业界的,还有政界和警界的。
万一遇到一位正义感非常的,他们不仅自己有麻烦,可能还会连累他们的主子。
“汪同学,我们少爷是好意。”
“呵!滚。”淡淡一句,汪泽身上倏地涌起一股让人惊骇的气息。
五人都是见过血的,自然明白这种气息的出处,当即面色一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汪泽的身体晃悠了两下,他发现,他可以用内力逼出一部分酒,却逼不出他真正想要逼出的东西。
想到之前在学校无聊看到过的一本据说很流行的都市黑道小说,他隐约觉得对方下的药剂,或许并非单纯的□□。
索性那药剂在他内力压制下,并没有跟火山爆发似的,只要他在药力真正发作前离开这里就好。
“嗡嗡……”安静的休息区里,骤然而起的声音突兀的很。一名面色严肃的西装男掏出手机,接了起来。“大少。”
“……”
“嗯,出来了,还没走。”对方说话的时候,抬眼看向汪泽。
正要抬步离开的汪泽敏感的发现了这道视线。
“……我知道了。”那人挂了电话,对着他身边其他几位西服男一招手。那些人随即起身,往汪泽走来。
“汪先生是吧?我们大少已经为你在四十楼订好了房间。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汪泽看向对方,不等他开口,对方压低声音继续道:“汪先生,我们大少说你很能打。但,我们的身份不一般,我们拥有持枪证书。”
这是威胁。
汪泽眯了眯眼睛,身体摇了摇,抬头看向人群里几个穿制服的,然后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报告警察叔叔,那几个人说他们有枪,他们要抓我去陪他们大少爷睡觉。”
制服男:呃,我们不是警察。
休息室的其他人:……这么明目张胆,是把咱们其他人都当空气?这里又不是普通酒会,能不能有点脑子?
那西服男似乎没想到汪泽这么不安牌理出牌,微微蹙眉道:“汪同学,请不要胡说。”
汪泽不理会,继续对几名制服男道:“警察叔叔,我今天过了十二点才满十八岁,他们想睡未成年。”
休息室的其他人:……呵呵!好,不管是谁,如果今晚上真成了什么,明天就好看了。
一群西装男僵在原地,那带头的说自己有枪,也不过是想威胁对方。在他看来,对方一个学生,听到有枪,该腿发软才对。
但——
汪泽在被几名制服男护送进电梯的时候,双腿已经开始有些发软,内力与新时代的强效药剂相比,似乎没什么作用。
但在休息室众目睽睽的注视下,不论是单未央的保镖,还是那几位衙内的跟班,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上。
只是几名穿着制服,实际上与警察没有半毛钱关系的男人,也仅仅只是把汪泽送进电梯而已。毕竟人家还有本职工作在。另外也并不想得罪拥有持枪证的一伙人。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汪泽差点没坐下去。咬紧牙关瞪着电梯数秒,对着电梯按钮便是一阵狂点,从五十楼一直点到一楼。
只是这座酒店的电梯分两处,每一处都有九个。一个专用,八个普通。算起来就是十八个电梯。专用的一般人进不去,剩下十六个只要单未央和那个五个衙内不想放手,他就很难走出这家酒店。他如此做,最多障眼法一时。
汪泽注视着电梯片刻,意识就开始恍惚,体内骤然升起的燥热犹如火山爆发一般,直冲大脑。
“唔!”药物发作了!
汪泽心脏颤抖了一下,集中不起来的意识,让他很焦急。
“叮咚——”电梯铃声响起,汪泽顿了顿在电梯门要关上前闪了出去。
五十楼的走廊里,不再像之前那样‘人满为患’,也或许是电梯方向不同,变得空无……。
不,有人。摇摇晃晃的汪泽发现,在他所在走廊左边的最深处,正有十多个集合了三种肤色,看上去比单未央的那六个保镖更有档次的保镖。
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赫连瑾,围着一条浴巾,面色肃穆的站在总统套房的大厅里,冷冷的注视着房间的实木大门。为了不让某些人确定他的位置,让他毫无安宁,他狡兔三窟特意让人开了间‘普通房间’。连保镖都换了一批平常充当隐为的精锐。
只是,这普通间貌似也不平静。
“嘭——”厚实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硬生生的踢开。
赫连瑾:……
一群保镖匆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低垂着脑袋站在门口。
“先生……”
赫连瑾扫一眼自己那一群形象狼狈的保镖,身为欧美第一隐世豪门继承人,掌控世界金融动向的魔王,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身边的这群号称让杀手界,雇佣界闻风丧胆的保镖们,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再看向来人。
呵!赫连瑾就忍不住想笑了。来人是个穿着讲究,面容精制,气质卓越的青年,或许可以称呼为少年。
“我叫汪泽,我要和你睡觉。”门口的闯入者在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开口道。
赫连瑾:……呵!
众保镖(⊙o⊙):……先生的追求者这么厉害?
赫连瑾注视着少年片刻,看得出这个站都站不稳,满脸嫣红,却又带着紧张和焦急的小青年是被人下药了。
但他第一次知道,有人在被下药之后,还能打败他的十几个保镖,然后要和他睡觉?这是何等,何等的魄力?
“为什么是我?”赫连瑾看着那张诱人又精制的小脸,第一次居然有了某种冲动,冲动的想将眼前这个小家伙送到自己身下□□。作为家族培育出来的赚钱机器。赫连家的很多家主继承人,从小便会进行各种训练。最后的结果就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成了赫连家的赚钱机器。一大半的人一生都处于性冷淡状态。
赫连瑾原本以为自己也会如此,虽然他父亲娶了他的母亲,然后生下了他。但长到三十三岁,他对男人女人,都没动过心思。
“你运气好。”门口的小青年扬起小下巴,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呵!”
“我,我问过了,你是外国来的。那些人应该不会找你麻烦。只要过了今晚。”过了今晚他就离开龙城,至于寒假结束之后,他该何去何从,那是寒假之后的事儿。
赫连瑾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保镖:“……你伤了我的保镖。”
“我……唔……”汪泽还想说什么,可是双腿一软,人就倒在了地上。
“先生。”保镖们一哄而上,想要将地上的人制服。
赫连瑾走上前,地上的少年,因为某种药物,已经彻底意识全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但是现在,他却已经再没有抵抗之力了。
“站一边去。”
“先生,这人来历不明。”一名白人保镖义正言辞道。
“呵!”赫连瑾淡淡的瞥了那说话的保镖一眼,那人脖子一缩,立刻退了出去。
赫连瑾见一众保镖退出,还好心的帮他关上了门,这才收回视线,蹲了下去。
“皮肤真好。”赫连瑾抚摸对方滚烫的脸,片刻又撩起对方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张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长途汽车
汪泽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回到了八岁那年。那年他带着祖父的希望,跟着出洋的五大臣乘坐游轮去往海外。那一次他斗志昂扬,意气风发。势要学会所有的西方医术,然后融会贯通之后,用中医之术打败洋人。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他跟着翻译学习洋文,跟着水手学习洋文,跟着洋商,士兵学习洋文。但凡他知道的洋文,他都会学。他认为如此,他才能事无巨细,毫无遗漏的学会西方的所有医术。
历时一个多月的游轮生活,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也经历了很多。其中最让他刻骨民心的,便是海上时常突如其来风暴。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大海的威力,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天欲倾时,人类的无奈和渺小。
之后每每遇到困难,他都会梦见那毁天灭地的海上世界。那一次次由龙吸水中逃离的幸运。
这一次,他梦见自己乘坐的船只再次遇上了龙卷风,船上的传教士,跪在地上向他的上帝祈祷,来自各国的高雅贵妇,也放下了她们的跋扈,傲慢,同样狼狈不堪的跪倒在地上,期望自己可以得到神的庇佑。
一群随行五大臣的高官子弟兵中刚刚吸了洋烟的,躲在门口笑嘻嘻的偷看着这些人洋相。
水手们在船长的指挥下,在船上奔来跑去。
但是龙卷风并未被上帝阻止,欧洲传说中的海神依然带着他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恐怖气势扑面而来。
“啊,祖父……”汪泽眼睁睁的看着龙卷风将游轮吸入了进去。巨大的游轮瞬间变成了一片树叶,一抹浮萍。腥咸的海水冲进船舱,灌进了他的口鼻。他想要抓住什么,却因为人小,只能任由冲进船舱的海水带着摇来晃去。
好几次,他的身体在撞击过地板之后,又撞上了舱顶。
呼啦——
游轮忽然冲出水面,刚刚灌进船舱的水,又快速的退去。如果不是有一双不知道是谁的大手,在他要被海浪带出船舱的时候,紧紧抓住了他的腰,胳膊,将他拉回来。他怕是要淹死在海里了。
“唔,救命,救命……”船上的五大臣和他们随从自顾不暇,那些洋人和他们的仆从同样如此。水手已经被冲进海里好几个了。
汪泽想要找自己的随从,可是他看来看去都没发现。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一道低沉,沙哑,慵懒又富有磁性的男声在他耳边轻轻说。
汪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隐约感知到对方高大健壮的身体,本能的抓住对方结实的胳膊,扑进对方厚实的胸膛,大声喊:“救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呵!乖,正在救你……。”
“唔!”汪泽□□着睁开眼睛,这一觉睡的实在太不好了,感觉比睡在乱石嶙峋的石滩上还难受。全身酸麻无力,哪儿哪儿都在疼。想要挪动身体换个姿势,缓解缓解,却发现身体沉重的根本动弹不得。尤其是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火烧火燎的好似被烧红的铁杵捅过一般。
汪泽伸出手想要摸摸是怎么回事,难道昨晚上吃的太辣,辣完嘴巴又辣……。
“不是。”随着头顶宛若华盖的陌生装饰清晰入目,汪泽的大脑彻底清明过来。只是身体才一动,又疼的痉挛着躺会原位,“呜……”
“醒了,那我们继续?”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骤然响起,而后一个火热,结实的身体就匍伏了过来。
“唔!不……”汪泽骤然感觉刚刚想要去动的地方多了什么,吓得张开了嘴巴,可随即嘴巴就被火热的唇舌吻了个正着。
下午五点,一身黑色长款连帽羽绒服,戴着棉口罩的汪泽,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长途汽车站的售票口,这个时间,也只有长途汽车站还能买到离开龙城的票了。其实如果可以,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才好。毕竟那个男人给他的人生初体检,实在是太过刻骨铭心了。
汪泽甚至觉得,就算他真得喜欢男人,这辈子也不想再尝试。就算过程中他时不时的也能感觉到让人疯狂的舒服,但——。除非让他在上面。
“呼——”好不容易高价买到一张卧铺票,汪泽迫不及待的就提着行李上了车。只是身体里直到现在,还没忘记昨晚和今早的疯狂。但凡动作大一点,都能自觉的神经性回放一次,然后痉挛不断。
好不容易来到自己的铺位,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在扯床铺上的被子。卧铺他并不是第一次坐了,不论是火车的,还是汽车的。眼前这种情况可以确定这名男子,不是想占他的床铺,就是想要换他的被子。
汪泽对着自己的票看了又看,最终确定,自己的霉运还没走完。
“铛铛铛。”汪泽敲敲床铺的铁杆,“这里是我的位置。”
“呃!”那中年男人似乎没想到这么巧,被抓了个正着。只是他转眼看清楚汪泽的穿着和打扮,神情立马放松下来。“小伙子,大叔身体不舒服,跟你换个铺。你看行不行?”
“呵呵!”汪泽笑了笑,“你觉得呢?”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素质高。尤其是龙城出来的。你们年轻人腿脚也灵活……”
汪泽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生着某种病变反应了,不想和眼前人废话,直接问道:“你的铺位在哪里?”
那大叔一听,以为汪泽是答应了,眼睛一亮,立刻道:“就在最后面的上铺,我帮你把行李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