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痴迷[现代耽美]——BY:小吾君

作者:小吾君  录入:12-31

  他没有把手机拿出来,手机还在他的书包里,没法用手机联系骆虞。
  而且糟糕的是一中很大, 教学楼离体育场有一段距离,他不确定自己可以走到教学楼还不被发现。
  虽然现在是下课时间,但是大家几乎都在教学楼里活动,体育场周围看不见人。
  骆虞在心里骂人,迫切的希望找到一个beta同学,帮他去给池穆捎个口信。
  骆虞的心跳开始加快,面庞染上浅红。
  不能走去教学楼,骆虞的脚步生生一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沿着那条道走尽头岔路,一边是实验楼,一边是艺术楼。
  艺术楼要走的更远一点,骆虞本来是想去实验楼,可实验楼那条小道上有个人正在站着吃东西。
  好巧不巧,是盛乾。
  骆虞和盛乾有过节,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要是被盛乾撞到现在的状态……骆虞皱眉,走向了艺术楼的方向。
  他没准备和盛乾搭话,可看见他的盛乾可没打算放过他。
  盛乾还记得自己上回被骆虞弄得又写检讨的事儿,把自己嘴里的冰棍丢进了垃圾桶里。
  盛乾:“哟,这不是骆虞吗,你朝着艺术楼干嘛去啊,我可记得你们班不上这个吧。”
  骆虞懒得搭理他,径直朝前走。
  血液沸腾奔流,引导着身体进行反应,骆虞不想被盛乾闻到信息素的味道,要是被闻到了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盛乾看见骆虞不理他,心里更生气了,没想到骆虞狂成这个样子,居然连看都不看他。
  盛乾:“你他妈的……”
  骆虞:“滚。”
  骆虞声音冷厉,因为心情焦躁,眉宇间满是不耐。
  他站在不远处和盛乾对视,手掌握成拳,嘴唇下压,弧度宛若锋利的刀剑,眼神近乎阴鸷。
  骆虞少有这个样子,更多的时候是漫不经意的嚣张的挑衅的傲慢的,说明他没想认真。
  盛乾是在骆虞脸上看见过一次这样的表情,那次他被骆虞打进了医院,修养了一个多月,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肋骨隐隐作痛。
  今天是第二次看到。
  盛乾也就是惯性挑衅一下,在不止一次的交手里,他知道自己单打独斗不过骆虞,而且骆虞最近还玩阴的了。
  要是只是平时过两招,盛乾肯定是让骆虞也讨不了好,但是骆虞要是发狠起来,盛乾还不想跟他一起发疯。
  盛乾:“你叫老子滚老子就滚啊,嗤,要不是老子等着上课,非把你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盛乾骂骂咧咧的走了,没看见骆虞身体轻微的摇晃。
  艺术楼的小门是开着的,一楼门窗全部锁着,骆虞只能撑着往上走。
  汗珠从鼻尖滴落,骆虞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或许是不在上课时间,整栋艺术楼里空无一人。
  一楼到三楼所有教室的门窗都是锁着的,直到骆虞摸到了一间单人练习的钢琴教室。
  门是锁着的,但是窗户可能是由于锁门的人的粗心,还开着一条缝隙。
  骆虞打开了窗户,翻了进去,关上了窗户,拉上了开在门这边的窗户的窗帘。
  另一扇窗户是开在墙那边的,好在是紧闭着的,不需要骆虞再费力气走过去关上。
  光线从那里,四四方方的,落在钢琴的琴身上。
  单间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架钢琴和一个钢琴凳,琴架上的乐谱平摊着,在阳光里静止不动。
  骆虞却没心思注意到那些,他靠在墙边,窗帘的边角恰好落在他的头顶。
  他躲在这里,池穆不可能找得到他,骆虞思绪有些混沌的想。
  野火四溅,在干旱的荒原上肆无忌惮的蔓延着。
  焚烧着骆虞的理智,掠夺着他的眼中清明。
  这似乎关乎着身体感官,骆虞试图想要自己灭掉这场燎原大火,却又知道那根本不是问题所在。
  得不到信息素的标记,哪怕他再怎么努力在自己的身上找到水源,也无济于事。
  骆虞不想做无用功,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不了就是像上次那样痛一次。
  高二一班的同学们正在三三两两的朝着操场走过去,语气轻快的互相聊着天。
  池穆是最后一个离开班上的,他踩在楼梯上,心里总有种不安定的感觉。
  走到二楼的时候,听见了有人靠在墙边骂人的声音。
  “哪天老子要好好整整骆虞这个狗玩意,还威胁我,呸。”
  说话的是个alpha,寸头,看起来就满脸痞气。
  池穆冷冷地扫了一眼,见那人没再说话之后,皱眉出了教学楼,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
  操场此刻声音嘈杂,beta同学守在器材库前,大声的让omega和alpha同学离远点。
  体委捏着鼻子走了过来,看见了丁睿思。
  体委:“哎蕊丝,有看见虞哥吗?”
  丁睿思:“没看着啊,我刚刚没找到他来着,以为他先来体育场了,他不在吗?”
  体委:“我刚刚拉肚子,让虞哥先来器材库帮我轻点一下东西,可是器材库门是锁上的,没看见虞哥人啊。”
  丁睿思:“啊?不是,那边怎么回事啊?”
  体委:“有点没散尽的oemga发情期的味道,混了点alpha的,也不是知道是谁居然这么大胆。”
  体委:“急着开门呢,我去找找虞哥去。”
  丁睿思:“我也一起去。”
  丁睿思往体育场外跑,看见了正走过来的池穆。
  丁睿思:“池哥,你看见虞哥了吗?”
  池穆:“他没过来吗?”
  丁睿思也挺纳闷:“体委说了他肚子痛所以让虞哥先过来帮他点一下器材,但是仓库的门是锁着的,虞哥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池穆看了一眼闹哄哄的操场:“前面发生什么了吗?”
  丁睿思嘟囔:“有个发情期的omega的味道在那儿还没散,也不知道是谁。”
  显然,如果是omega正常的进入发情期并且注射了抑制剂,留下的味道是不会久久不散的,加上体委说了有alpha味,说明肯定是为爱鼓掌过了。
  池穆脸色微变,思绪有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骆虞的信息素味道是没变的,如果丁睿思闻到了不可能不觉得奇怪。
  应该不是骆虞,但是骆虞很可能闻到了。
  池穆不知道丁睿思是被转述的,不过误打误撞明白了骆虞现在可能情况不太好。
  池穆连忙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回去,想找到刚刚的alpha。
  现在上课铃声还没响,所以池穆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刚刚说话的准备往厕所走的那个alpha。
  盛乾准备去厕所抽根烟,刚进去就被人叫住了。
  池穆:“你刚刚看见了骆虞吗?”
  盛乾嘴角叼着根烟,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池穆:“关你屁事。”
  这是个好学生,盛乾知道,他可没少看见过这张脸在年级排行榜上。
  清冷强势充满着暴虐的信息素在瞬间刺进了盛乾的脑袋,那种难以预知抗衡的压制感让盛乾脸色一变。
  池穆表情冰冷:“说。”
  盛乾:“说说说,在实验楼那边那个路上看见的,骆虞朝着艺术楼走。”
  池穆:“什么时候?”
  盛乾:“也就七八分钟前吧。”
  上课铃声忽地响起,于盛乾来说像是救命的圣音。
  池穆收起了信息素,朝着门外走去。
  盛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压抑住那种发毛的感觉。
  池穆没停留的朝着艺术楼走去,努力嗅闻着可能溢出的连翘香。
  一楼到三楼没有任何味道,池穆上了四楼,才似乎隐隐约约的闻到一点。
  池穆:“骆虞?”
  池穆:“骆虞你在吗?”
  骆虞脸烧红了一片,昏昏沉沉的想他居然还幻听了。
  池穆怎么可能回来呢,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在这里呢。
  可那声音却越来越近,好似不是错觉。
  骆虞浑身软绵,咬破了舌尖才捡回几分力气,拉开了头顶的窗帘。
  池穆发现了窗帘的晃动,隔着窗子看见骆虞的脸。
  门是锁着的,他试图打开窗户,却发现窗户从里面反锁了。
  骆虞动作不稳的站了起来,手颤抖着搭在了窗户的防盗栓上,努力的把它弄上去。
  平时轻松的动作,在此刻却尤为艰难。
  他终于推了上去,池穆立刻打开了窗户。
  骆虞的身体摇晃不稳,脱力的前倾。
  池穆伸手,被探出墙的连翘花扑了满怀。
  作者有话要说: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连翘出墙来。
  小虞好惨啊,不是在fq就是在被fq,可这明明是个正经恋爱文啊【沉思】


第36章
  安静的艺术楼,敞开的窗户再一次被紧闭上了。
  窗帘也被拉得紧紧的, 半点风光都透不出去。
  小连翘高高的在枝头翘起, 虽然现在已然是五月,但仍草长莺飞。
  小雨连绵成丝, 从连翘花瓣上滴落,融进铺就着白色瓷砖的地面上。
  暗香浮动, 池穆伸出了手, 拨弄着直挺的花枝。
  骆虞眼眸半闭着, 睫毛轻颤, 呼出的鼻息滚烫。
  骆虞声音哑哑:“直接来?”
  他靠在池穆的身上,嘴里虽然这么说着, 但却知道池穆不会直接咬他的腺体。
  可骆虞还记着现在还在上课时间,如果赶不回去不是问题,问题是要找理由, 要是错过了两节课, 那理由还要更充分。
  但是骆虞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他浑身湿透, 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池穆很有耐心的帮骆虞擦着带着水汽的地方,不错漏任何一处。
  花枝覆着经络, 透着旺盛的生命力, 他悉心栽培,眉眼覆上一层暗色。
  湿透的校服被放置在了四四方方的阳光里,衣袖裤腿都被展开,尽可能的被晾晒。
  光从钢琴上跳跃到骆虞的身上, 照到的地方白的发亮,如玉石如锦缎。
  其实连翘花也是会结果的。俏生生的挺立在枝头,在洁白如云的背景里,催生出小巧的朱果。
  骆虞有片刻的清醒,握住了池穆的手腕。
  骆虞喃喃:“好奇怪……”
  他和池穆的眼眸对上,声音渐消。
  平日里池穆的双眼像是一片汪洋,将所有的波澜藏于平静的海面下,可此刻那片海面却掀起了风浪,透着将人吞噬的幽深。
  骆虞迷失于本能,下意识的觉得恐惧。
  可池穆的动作太温柔,让骆虞将那些情绪又抛到了脑后。
  与此同时,运动场上的丁睿思和体委已经放弃了寻找骆虞,在老师的哨声下急匆匆的集合,开始上课。
  奇怪的是,池穆也不见了,体育老师还特地过问了一下,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丁睿思心里想着池穆怎么找个人还把自己给找没了,心里纳闷。
  除了池穆,没人能听见艺术楼四楼最后一个练习室里,钢琴响起的声音。
  光线明亮,尽情的洒在钢琴的琴键上。
  将这个练习室锁上的人,并没将钢琴盖合上。
  背部下压让钢琴发出了声响,骆虞面上带着些许的焦躁,为那烙在脊背上的琴键刻痕。
  池穆是会弹钢琴的,他的手指修长漂亮,那是一双钢琴家的手。
  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指法漂亮,乐曲宛若疾风骤雨,让不堪重负的连翘花枝发出哀鸣,在最激昂的节点里哽咽出声。
  骆虞不自觉的扣紧了琴身的边缘,绷紧的线条在阳光下显着少年的张力。
  薄荷的气味将连翘的香味紧紧包裹着,让开到荼蘼的花多添了几分艳色。
  池穆早就有准备,用帕子擦去了那花枝断断续续的眼泪。
  这个帕子还是上回擦过骆虞口水的,后来被池穆洗干净了,又带在了身上。
  不过这次手帕洗干净之后,恐怕是不能再随身携带了。
  疏雨沥沥,遮笼在骆虞眼底水雾悬而不落。
  池穆俯下身望着他的脸,轻轻触碰那微颤的睫羽,吻去了那滴眼泪。
  骆虞有些失神的望着那一片光影,撑着坐了起来,掌心在钢琴上按下了重音。
  骆虞:“池穆……”
  他下意识的呢喃着他的名字。
  汗水从额头滴落融进眼里,带来些许刺痛,他有些看不清池穆的样子。
  池穆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让他站稳。
  骆虞声音含糊:“背上很痛。”
  池穆看着那片压痕:“我应该盖上琴盖的。”
  他又低声哄着:“转过来吧。”
  骆虞知道他要做什么,晕晕乎乎的转了个身,没什么力气的向后压,然后感觉到了什么。
  骆虞:“咦……你不难受吗?”
  白静竹错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骆虞在想,池穆总是忍着,不会很难受吗?
  这是跳脱于意志之外的想法,骆虞偶尔也困惑过,但是总归是不好问,而且对方不那什么,他反而更安全一点。
  但是现在骆虞正处于一种被信息素充盈安抚的阶段,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池穆按着他的动作一顿,随即咬住了他的腺体。
  池穆握住了骆虞的手,声音嘶哑:“没关系。”
  池穆也不总是忍的住的,否则也不会在夜半从梦中醒过来时走进浴室,只是他惯性在骆虞的面前藏着。
  池穆其实是个很狡猾的人,他惯性去摸清楚别人的弱点,将他人掌握的了若指掌,自己却只透露半分,将自己放在绝对的优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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