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此全然没有防备的元相则是着实地吸入了好几口毒粉,不过好在他使用了龟息大法,所以毒性在他的体内扩散得极为缓慢!不过就算毒性扩散得缓慢,却还终究是在不断的扩散,元相终于在内脏愈加强烈的针刺般的疼痛下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可是东瀛之毒在中原毕竟少见,元相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却大概可以感觉出自己可能是中毒了!但是他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不过,对于元相这等内力雄厚的武林高手而言,中毒到也没什么可怕的,自行用内力逼出即可。元相刚想运内力逼出毒质,身体附近的水坝却又开始出现了新的裂纹,元相此一时又不得不面对艰难的抉择,到底是用内力逼出毒质保命,还是任由毒在身体内扩散而保护水坝?
此时能解此毒的人段添锦正在暗处保护着晏无双从山下一路赶往水库......
晏无双和山寺中的老和尚一边向山顶进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请问主持方丈,那个元相禅师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厉害,那他为什么不在名山大寺之中烧香拜佛,却要跑到这种穷乡僻壤之中的小山寺中?"
"阿弥陀佛!道人有所不知,元相禅师的真正身份其实甚为尊贵!只是他看不惯官场的乌烟瘴气;也厌烦了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以结亲家为名送上的众多女子!他只为求一身清净便出家为僧了!想来是他的慧根天成,禅悟甚高......"
晏无双一边听老和尚的念叨,一边在心里一百个不服气。他的怨气全都悄然无声地发泄到了山路之上的花花草草上,他衣袖所过之处定然都是一片断枝;其双脚所踏之地也定然都是一片残草......
晏无双心中默怨:他元相出身尊贵就了不起了么?我晏家难道就不是名门望族么?他对于送上门的女子毫无兴趣难道就是正人君子了?想我晏无双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对我投怀送抱的美艳尤物又几时少过?他禅悟高深又怎样?我的道行还高深呢!......
由于晏无双从小时时、事事全都是好勇斗狠,且凭借他天赋凛然;他无时无刻不是沉浸在周遭人们的夸赞与仰慕之中;此次他竟然碰到一个比他更加倍受人们赞仰的元相禅师,他总有一股无名之火燃在心头......
元相在身中奇毒的险恶状况之下却又不能运功逼毒,他的每一寸血管都像被针刺一般的疼痛,他的视线也开始渐渐地变得模糊,幽婉的山风好像是一支催眠曲一般,把元相轻轻地送入了梦乡......
而为此祸事的雲無影却又让元相的处境雪上加霜,他洗完衣服一时兴起竟然拿着衣服在水库的堤坝上跑了起来,意欲让衣服快些风干。然而此时他却没有用到他那绝世的轻功,在他脚力的摧残之下,堤坝的碎裂是越来越多......
4
虽然现在元相和水坝全都处于岌岌可危的状况,但是山下的和尚们和晏无双却全然没有可能知晓!
骤然之间,山鸟惊鸣、山兽窜动,柔草之上碧珠飞溅;水坝之石溃而逐波。虽然元相已然尽力但是水库泻水引发山洪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此时导致水坝加速溃碎的罪魁祸首雲無影更是惊愕不以,他立时施展他的绝顶轻功蹬萍渡水悬浮于水面之上,他还未来得及回神便被眼前的奇象所震慑!
只见在漫天的黑幕之中,赫然地出现了一片炫目的白色丝线,那些白色的丝线仿佛是有人在编织却又似是无人在编织,片刻后那些丝线竟然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帐,那张巨大的帐竟然自行封住了水坝上的缺口,更为玄奇的是在此白色丝帐的围封之下,水坝竟然是滴水不再外泻!
雲無影在刚才决堤的残垣之中渐渐看到了两个身影,其中的一个人甚为诡异,她的衣衫所用之丝与方才的巨帐之丝乃是相同,不知那丝是什么材料所制竟然可以在夜色中发出幽幽的白光,且从丝帐可以阻水来看,那丝织之物定然是可以刀枪不入、柔而兼韧!
再看那个发光之人的额头则更是惊艳万分,在她那弹吹可破的玉肌之上,竟然还镶嵌着一颗璀璨无比的夜明珠,在夜明珠的流光异彩之下,便可看到那两道凌厉的柳叶弯眉,以及她那好似秋水凌波的妙眸,再看她那巧夺天工的秀挺鼻子竟然也透着说不出的美艳,再加上她那未施脂粉却自生珠光的薄唇,纵使看尽天上人间的美人图也不见得有能出其右者......
雲無影再看她的手中所提的另一个人骤然觉得有些煞风景,竟然是一个和尚!只见那个发光的奇人把一粒血红色的药丸放到了和尚的口中,又在和尚的头上抓了三下,奇人的手刚一离开,和尚的头上竟然冒起了绿烟,待到绿烟散尽,那个奇人竟然凭空打了一个亮闪就消失在了漫漫的夜色之中......
方才还是身中奇毒将近圆寂的元相一下子醒了过来,他运了运真气,纳闷的自言自语到:"我的毒怎么自行消散了?而且内力似乎比之前充裕了许多,这到底是?"
元相抬头看了看围封着白色丝帐的水坝,又看了看不远处悬立于水面之上的雲無影,他恭敬地指着丝帐问到:"阿弥陀佛!这可是这位施主所为?"
雲無影由于一下子看到了太多的惊险、玄奇之事,脑子一时间还没有回到眼前恢复正常的状况中,他呆呆地看着那在夜幕下闪闪发光的丝帐竟然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就在雲無影发呆之时,他的周身竟然被那种会发光的丝悄悄地包围了,瞬息之后那些丝就似是服从了统一的号令一般竟然一下子把雲無影包裹的如同一个巨大的蚕蛹一般,然后又是一个亮闪,雲無影也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此一刻换做是元相惊诧万分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景象哪是常人可以见到的?
然而,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就在元相还在追忆那个巨大的人形蛹时,山寺的小和尚们和主持方丈还有晏无双竟然已经到了身边。元相立刻起身对主持方丈道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有劳方丈了!"
元相随后走到了晏无双的身边皱了皱眉说到:"阿弥陀佛!多谢道人报信!............嗯......也多谢道人的缩地之术!"
晏无双纳闷地问到:"缩地之术?"
"嗯?难道不是道人使用了缩地之术么?"
"我哪里会什么缩地之术?"
元相方才就已经皱在一起的眉毛此刻皱得更紧了,他又掐算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说到:"你们不应该这么快就赶过来,你们没有觉得这路程比平时走要短了么?"
经过元相的提醒,主持方丈和晏无双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而且晏无双的表情明显地写着"路确实短了!"
晏无双方才下山有段添锦助脚还用了很长的时间才下到山下,而方才上山乃是步行竟然感觉没走多久就已经到了山上,路程就似是被收缩了一般!
5
就在众人如坠五里雾中之时,刚才那个霓裳发光的奇人又是一个亮闪悬浮于天空之中,她妙音彻空,对和尚说到:"缩地之术那是旁人能轻易学会的么?呵呵......若非是我‘雷法神霄派'的关门弟子,哪里可能习得如此玄奇之术?"
说时迟,那时快。那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匪夷速度,欺到了晏无双的身边,她手起腕落间,就把一个血红色的药丸放到晏无双的口中,待到晏无双咽下了那个药丸,奇人又立刻飞回了空中,饶是段添锦反应机敏竟然也慢了半步,晏无双不知自己被喂下的是什么东西,立刻想要吐出来,可是那药丸说来却也奇了,入口之后便若是立刻化作无形,却又那里吐的出来哪?
奇人看到晏无双的举动,素面之上立刻挂上了薄怒之颜。她声如利剑凌风破空,"你这不识好人心的,那50年方能炼成一颗的‘血命丹'我白白赠于你吃了,你还要吐出来不成?你可知道那丹药的妙处么?纵然是死人吃了我派的‘血命丹'都可以起死回生,无病无痛之人若是服用此丹,大可益寿延年。哼......"
这个奇人虽然功夫诡异、强霸,但是现下看来却也不过是一少年气盛的轻狂少年而已!
晏无双自幼聪敏过人又是略通医术,加之他也曾习过内功修炼,他把真气在体内流转了一遍,便立刻知晓了那个奇人所言非虚,此"血命丹"确实是人间罕见的大补之药。
晏无双验明了药性纯良,立刻拱手谢言:"多谢这位仙人,只是晏某无功不受禄,何堪食此珍羞?"
"嘻嘻......这许多年不见,你怎生到傻了,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晏无双惊闻此言,再看奇人的眉宇之间似有几分相识,还未来得及他细想,那奇人又飞移了过来,她诡异地摸了摸晏无双的左臂,立刻又闪了回去,此刻她笑魇如花,朱唇微启:"今日看到你安然无恙,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咱们后会有期了!嘻嘻......"
又是一道亮闪,这个奇人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段添锦立刻降到了晏无双的身边,"主人,你无恙吧?"
晏无双对上了段添锦的眼睛,他用自己的右手摸着方才奇人触摸的左臂,入手之处便是那一道多年未消的伤痕,知晓此伤痕的人只有一个人,晏无双原本以为此人以死,哪知今日得见,却是这般的凌厉。晏无双嘴角微微浮上了一丝微笑,对段添锦言到:"呵呵......何止是无恙,而且是好得不能更好了!天下之人谁都会害我,但是唯独他不会害哦!呵呵!"
旁人们虽然见到这些新奇之事起初都显惊奇之色,但是终归和尚们是心无尘埃之辈,他们多多少少也能参透这无相之根本,所以在奇人走后,他们立刻开始忙起了修补水坝。
元相虽然是大伤初愈,但是他却没有半分懈怠,乃是出力最多之人,他劳作久了,想提提真气助力,哪知这内力却有外泄之势,元相心中一惊,他发出"咦"的一声,就在他纳闷的同时,不远处的晏无双竟然也惊呼了一个"咦?"
此二人闻声对目,说出的竟是同样的话:"难道是你?"
和尚走到了晏无双的身边:"我的内力可是被道人吸去了?"
晏无双一脸无辜地说到:"呵呵......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我还奇怪怎么会有一股内力源源而来呢?"
晏无双此刻也运了运内力,突然觉得内力竟然也有外泄之感,他惊奇地抬头看了看和尚,和尚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晏无双运功之时,和尚竟然会有内力源源进驻之感。
晏无双转着眼眸寻思了片刻,对和尚说到:"可否借元相禅师的双掌一用?"
元相经晏无双的提醒,心中一片了然,他把双掌与晏无双相对,两人同时运功,效果竟然是同时增益!
两人验证了这个事实之后,两抹愁云浮上了彼此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