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下部)————末回

作者:末回  录入:12-22

      当然,是回家,回娘家......汗,然後又是一场争战......

      大家可以想一想,这件事情是不是逐野安排的......呵呵......

      不知道大家明白了没,其实小云的心态是很复杂的,他渴望著逐野能够给他一个自由爱情......可偏偏爱就是一种束缚......说要让逐野明白,其实他自己也在找寻答案......所以小云一直逃......


      嗯,好像有对大家说过,最终的战争是逐野跟小云的战争,到底是谁赢谁输,谁能得到自己心目中的那份爱,或者他们相互理解,最後各让一步(这个结局是最好的!)。


      小云只想让逐野明白,他不想再被爱束缚而已,毕竟他也是个个体,有理想有信念,曾经他为逐野都放弃了,现在,他在努力得到逐野的认同,让他们的爱没有专制的强求这类的......


      嗯......不知道大家是否明白......不明白......汗......那小末有机会再逐一解释好了......

      35


      落後的小村庄,连一部电话都没有,我为了能与家人取得联系,便只能搭过路车到三十几里地外的小镇上,这个离村庄最近的小镇也是村庄里的村民把种植物驮去卖的地方。


      赶了半天车,终於到镇上时,我几乎是一下车就冲去找可以与家人联系的电话。

      最後我用一家小杂货店里的电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了,接电话的人是母亲。

      当她知道打电话回去的人是我时,声音顿时哽咽了起来,我一听,心沈了下去,我急著问爸怎样了,母亲没有回答,只是用哭泣的声音告诉我,二娃子,你快回来吧,你快回来啊......


      一断上电话,心慌意乱的我当即又拦车回到村庄,向校长退出辞退之意。

      我有预感,这次我一回去,就再也不能出来了。


      我向校长说明家里的事情後,校长纵然万般不舍也同意了让我回去。
      在村庄当老师的一年,我得到的微薄的薪水绝大多数花在了学生身上,根本没有积蓄,对於回去的车费,我开始犯愁了。

      但是没多久,我便在得知这件事的村民们的筹资下,凑够了回家的车费。

      离开之前,孩子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令我感动,当他们问我还会不会回来时,我回答不出来。

      我只是笑著,强撑出来的笑容有丝哀伤。

      我一一交代他们,说菜地要好好照顾,这次种下的青菜要是成熟了,大家就都带一些回家吧。

      我吩咐孩子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个有用的人,让村子里的人脱离贫困,都过上好日子。

      当我坐上离开村庄的车子,孩子们还是一路跟随,直至再也追不上。

      鼻头有些酸,我深呼吸,望著蔚蓝浩瀚的天空,想著,回去之後,我将会面对什麽。


      我马不停蹄的一路赶回家里,二天後,便回到了村子,看到了并没有变化多少的村子,还有在路边聊天,见到我时露出意外脸色的乡亲们。

      "二娃子,你回来了?!"

      "唷,二娃子,有一年多不见了吧?"

      在乡亲们惊讶的问题中,我一一虚应,脚步依然不停的往我家的方向
      赶去。

      尽管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娃儿,但已经叫惯我乳名的乡亲已经改不了口。

      我总算是来到家门前时,站在门口前的我一阵激动,双脚微微抖动著,最後我鼓足勇气伸手推开虚掩的家门......

      我的脚才踏进院子,便看到了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著抽旱烟的父亲。

      "爸......"我心情激动的向父亲走去,在父亲朝我看来时,我已经蹲在父亲前面。

      "爸......"我担忧的把父亲由头到脚看了个遍,但我除了看到父亲比一年前还花白的头发外,根本看不出来他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

      父亲的眼睛显得有些意外的看著我,不确定的叫了声:"二娃子?"

      "对,爸,是我。"我点点头,眼睛湿润了起来,"爸,听说您病了,我赶了回来,您身体没事吧?可把我急死了。"

      "咳,你这孩子......"父亲叹了一口气,手轻轻抚摸著我的头发,
      "都快三十的人了,眼泪还这麽浅。别难过,爸什麽事都没有,身体好著呢。"

      "可是,报纸上说......"我有些困惑,但父亲的身体确实是没事的样子啊。

      听到我这麽问,父亲正想说些什麽,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声响,我转头去看时,看到了同时愣在门外盯著我看的母亲,还有显得风尘仆仆的逐野。

      愣了片刻,逐野有了动作,他迈开脚步向我走来,眼睛中满含著惊喜、意外,还有我看不出来的深沈──

      我没有等他走近我,转头在院子里看了一下後,我默默走到屋角,拣出了置放在一边的扁担,一把扁担抄在手中,我立刻气愤地冲向了逐野。

      "你混蛋!"我怒不可遏的用扁担狠狠往有些反应不及的逐野身上擂去,"这种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一棍下去,我忿恨的尽了用力,任是强健的逐野也被打得脚步不稳!

      "二娃子?!"父母惊骇的声音同时响起,却更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我一棍接一棍的用力往不做任何抵抗的逐野身上挥去。

      "你真被仇恨蒙蔽了良知了吗?!亏爸妈那麽疼你,你居然还利用爸,只为了让我回来,你居然诅咒他生病!你混蛋,你不是人!"

      "我真是错看你了!我居然还信誓旦旦的在椿姐面前告诉她,你不会利用我们!没想到,你连禽兽都不如!"

      我心灰意冷的使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的一棒直接敲到了一直没有抵抗默默任由我发火的逐野身上,这一棍,令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逐野!"

      "二娃子?!"

      惊呆的父母同时有了动作,父亲拦下仍想继续打逐野的我,母亲则心急如焚的跑到倒在地上的逐野身边看著他。

      当母亲看到倒在地上的逐野似乎受了内伤的咳了几声後,咳出一滩血水时,她呆掉了,回过神来的她倏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伸手冲我甩了一巴掌。

      "啪"地清脆一声後,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我被母亲打偏的脸火辣辣的疼著,久久,我才伸手捂住肿起来的脸,呆呆地看著头一次打我的母亲。

      当我看到悲愤的母亲眼中的泪水时,我一阵哑然。

      母亲的目光告诉我,我做错了一件不能原谅的事情。


      36


      "妈......"我讷讷的叫著母亲。母亲生气冲我喊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我有教过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难别人的吗?"

      "妈,可是......"

      "没有什麽可是,就算逐野有做错了什麽,他都是你弟弟!一个关心你,什麽事都为你优先,无时不刻担心著你的弟弟!你这个做哥哥的就小心眼到连给他道歉的机会都不肯吗?!"


      "妈,不是这样的。"我吸了吸气,梗在喉咙的酸涩不上不下,令我难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眼见我的倔强不认错,母亲气得胸口一阵急遽的起伏,她伸出手指著我,呼吸不稳地道:"不错,我是不知道你跟逐野到底产生了什麽误会,让你一失踪就是一年!但是我知道,为了怕我们为你担心,一边逐野急著到处找你,一边不断用谎言告诉我们你只是出差,不能回来看我们。我跟你爸信了,所以前半年我们根本不知道你失踪的事情,但是有一天,你爸突然昏倒在村里,被送去医院时虽然没有检查出什麽大病,但我要求逐野立刻叫你回来,不管你的工作多麽重要!直至那个时候,还没有找到你的逐野没有办法只能告诉了我们你跟他产生了一些误会後一走不见踪影的事情。"


      听到母亲的话,我脑子一片空白的盯著已经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的逐野,他捂著嘴有些虚弱的靠在墙上,他把手移开时,一条血丝就挂在他的嘴角,刺痛我的眼睛。

      母亲继续说著,但声音平静了不少:"如果你怪的是那份报道在报纸上让你速归的事情,那你就怪我好了,因为是我让逐野这麽做的,为的是让你看到後尽早回来。"母亲的眼睛盯住我,"但是你,仍旧没有跟我们联络,我们开始担心你,毕竟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见到父亲生病怎麽会连一个电话都不打回来。"


      "我们不停想著你是不是出事了,遇上什麽困难了。我们害怕看新闻,不敢看报纸,深怕你出事的消息出现在上面。半年了,我担心你担心得每夜都睡不安稳,你爸则是愁白了头,而逐野呢,连工作都不管了,没日没夜的利用可行的办法找你──两天前,你终於肯打电话回来了,我高兴得哭了,不停的让你快点回来。你一挂上电话我就打电话给逐野,说告诉他你即将要回来的消息,逐野立刻赶了回来。今天我正好在村口遇见刚回来到的他,就跟他一块回来。没想到,一进屋,你二话不说就把他往死里打,你说你这样作对吗,啊?"


      我无语,不敢再面对任何人的低著头。

      "你还怪他,还打他......你知不知道,要不是逐野一直安慰我们,你能知道我跟你爸这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会担心成什麽样吗?搞不好你还没回来,我们就因为担心你全都躺进棺材里了!"


      "妈......"我哽咽的阻止母亲说这种令人揪心的话。

      母亲的泪水也涌出来,从小,母亲坚强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於我心里,从未看到她流过泪的我见到她这样,才知道我真的彻底的伤了她的心。

      "你也知道担心我们,那你为什麽一回来就当我们两个老人面这麽对待这麽看重你的逐野,看你们兄弟相失和,无疑是在我们心口捅一把刀啊!"

      泪水从我眼中流出来,滴到地面上,印出一个个斑驳的黑色印子。

      "我真不知道你们到底产生了什麽误会,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就算你们解决不了,还有我们两个老人啊,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们吗?为什麽要赌气到玩失踪让我们担心!"


      "妈,对不起......"我哭著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母亲抹了抹脸上的泪,没有接受我的道歉,她厉声对我道:"你先向逐野道歉,如果他不接受,我们就不接受你的道歉!"

      我泪眼模糊的看著用深湛的眼睛看著我的逐野,看到了他眼里的心疼,还有根本就没有怪过我的温柔......

      我倏地蹲到地上,把脸埋入膝间大声地哭著。

      当我冷静下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躺在床上的我朝窗外望去,看到了熟悉的院子沈浸在青漆的世界中。

      我想坐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昏眩,我有些难受的轻声呻吟,可能是今天情绪过於激动造成的。

      正当我捂住眼睛难受的呻吟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了我的额头,我顿了一下,几乎在同时知道了这只温暖手掌的主人是谁。

      "还好,你没有发烧,可能是今天情绪过於激动了,你现在才会感到难受。"逐野沈沈的声音传来,仿佛调制过的恰到好处的音量听起来很舒服。

      屋外没有一丝声响,我问:"爸妈呢?"

      "出去了,妈说让给我们一个安静的地方让我们把什麽话都说清楚,不要再误会对方了。"

      我沈默。

      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让我们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在微弱的光芒中看到彼此的轮廓。

      没有沈默太久,我便轻声问他:"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他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没两样,"没看起来的夸张,吃一些药後什麽事都没有了。"

      "那就好。"我坐起来,靠在床头,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要不要开灯?"他问。

      "不用了。"我摇头,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这样显得很安静,方便想事情。"

      "那你在想什麽?"他又问。

      "很多。"我淡淡回答,"现在在想的是,要不要告诉你我为什麽要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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