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恢复了元气的我心情舒畅的一路哼歌走向自己的工作地方。
走进我工作的部门,我精神气爽的模样引来同事的一阵调侃,说我如此精神焕发哪像是病了一场的样子,反倒像偷腥了的猫。
他们嬉闹著"严刑"逼问是不是假借生病之名,实却与女朋友共渡欢乐春宵。
他们说对了,不过,不是女朋友哦!
我以笑代过,并不回答他们。他们也只是闹闹,到了上班时间,又恢复了正经八百的样子。
工作时,我偶尔会抬起头望著窗外明媚的景色,会想在楼上的逐野是不是也会看到这麽美好的阳光。
想起逐野,我不禁一笑,为这麽幸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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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来副董事长会从新加坡回来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浩天'筹备了三年後终於决定了正式扩大在欧美市场的投资,他回来便是与董事长召回来集聚董事会所有成员决定投资的详细方案的。"
与卫舒一块去取回信件的路上,他突然提起了我几乎忘记了的事情。
与此同时,我想起了另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想起,我随口问他:"卫舒,那副董事长的千金呢?她回来干什麽?"
他抬了抬手中的信箱,因为这次的信件不是很多,所以我们用抬的。卫舒回答:"她当然要回来,因为这个公司,她也有自己股份啊!她也算是董事会的一员呢!"
我有些惊讶:"她这麽年轻就有自己的股份了?"
"这有什麽奇怪的,这位千金大小姐也算是个人才呢,在新加坡,她为‘浩天'赚了不少钱。再说,她是副董事长唯一的孩子,也就是董事长唯一的孙子,给一些股份给她根本是理所当然嘛,往後,整个公司指不定还是她的!"
"原来这样。"我恍然大悟。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人的出身决定人的一生'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卫舒感慨的耸耸肩,"像我们平凡人家的子女,要想多挣些钱,就一定要付出艰辛的努力,且未必能得偿所愿。"
不知道该说什麽,於是我沈默。
我们就这样无言的走了几步,突然,卫舒喊道:"小丰,快走,电梯门快开了,正好给我们赶上。"
"哦哦!"一听,我立刻抱紧怀中的信箱,跟上已经跑在前面的卫舒。
我们算是很及时,一路到电梯前门,气都还未喘上一口,电梯门"叮"的一响,缓缓开启了......
我们顿时傻眼,原来迎接我们的并不是空荡荡的电梯,而是几乎密不透风挤满了电梯的人群。
头一次在上班时间见到电梯塞满这麽多人的我一时反应不及的呆住,当电梯里的人一见电梯门开二话不说就冲出来时,我被人群推到一边,怀抱著颇重的纸箱的我顿时失去稳定,怀中的纸箱不慎被我丢到地上,我的身体则直直向後栽。
"小丰!"一直站在我身边,原本脚快的闪向一边没被波及的卫舒眼见我就要迎头倒地,倏地空出一只手抓住我。
就像是一连串的闹剧,卫舒抓住我的同时,我的脚跟磕上了我失手掉在地上的纸箱,其结果......
"哎哟!"我跟卫舒两个人同时发出痛鸣。
我倒在地上,他压在我的身上,原本他抱在怀中的箱子正巧砸在我的手上,"哎哎──"痛死我了!
我痛的几乎喊不出声,卫舒那个大块头不仅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脆弱的手指还被重重倒下的纸箱砸到......天啊,我怀疑我不但被压得受了内伤,连手指都被砸断了......
听到我的痛呼,卫舒立刻从我身上爬起来:"小丰,小丰你没事吧?"
我没理会他,慢慢坐起来,脸色发白的抬起一直抽痛的手,想看看我的手指都被砸成什麽样了。一时之间,我们两人都没注意到原本喧闹的大厅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小丰,你的手好肿──"我一抬起手,就听到卫舒一阵惊呼,正想拿起我的手看仔细的他突地被人扯到一边。
我一惊,抬头一看,全身顿时寒毛直竖──是逐野,脸色铁青的逐野──
我吓得正想说自己不要紧,耳边传来清晰的高跟鞋的踢踏声令我不自觉的把视线移到一边,正好看到由另一边的电梯走出来的,方才我跟卫舒正在讨论的"浩天"的天之娇女,谢笑然。
不仅如此,紧接著从贵宾电梯走出来的还有副董事长,各个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副事会成员,最後踏著稳健的脚步出来的是已经年近七旬的董事长谢之易。
而他们,走出来後目光都盯向坐在地上的我这边,然後,已经陆陆续续从员工电梯出来的其他人见高层领导们的目光都看著我这边,自然也全盯住了我,顿时,我成了倍受注目的焦点。
我想笑,却变成了脸部抽搐。
被人这麽盯著,我感觉非常恐怖,不由得把目光移向了站在我面前的逐野。
接到我求救的目光,一脸森寒的逐野目光一闪,转过头,朝不远处站成一群的大领导们走去。
"没事。"对著那些领导们说话的逐野的声音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如昔,"只是一个员工不小心摔倒而已。"
"那我们就走吧,不要担误了去考察的时间,我已经吩咐那边的人出来接我们了。"说话的是副董事长千金谢笑然,她这话是对表情一直肃然的董事长说的。
只再瞄了我一眼便收回目光的董事长哼了声:"嗯。"後,便带头走在了前面。
看著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我的视线却只专注在一直尾随董事长的逐野身上,一直到离开,完全消失,他都没回过头看我一眼,一眼都没有......
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沈重。
逐野他,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不由得这麽想。
"小丰,你没事吧?"方才被逐野一手甩到一边的卫舒跑了过来,一脸担心的望著我。
"啊?"直到他提醒,我才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手,当看到已经肿起来的手指时,我不禁皱起了眉,"好痛......"
"那你快去看一看医生,看是不是断了,这麽肿!"卫舒一听,立刻小心的扶我起来。
"那工作?"我犹豫的看著被我们一边丢一个的纸箱。
"没事,我一个人做得来的。"卫舒立刻说,"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要是断了就赶紧接好,不然会有後遗症的。"
我不再拒绝,点头说了声好。
卫舒把信箱移到一边,扶住我到公司外叫了辆出租车送我上医院後才回到公司。
我独自坐在去医院的车上,不由得想起了逐野方才的反应。
就算逐野什麽都没说,但我真的感觉到,他在生气,很气很气......
我到医院,医生说骨头只是轻微的移位,固定好後过几天就没事了。
我拿著药正要离开医院,我的手机铃响了,一只手不方便的我有些费力的由衣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卫舒打来的。
他问我伤得怎样?我如实回答。
他说我这算是工伤,可以休假至痊愈,便让我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
我答应了。
因为我知道接下来几天我必须想办法安抚气在头上的逐野,要不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麽事。
因为逐野最不舍的,就是我受到伤害。
他说,这是比伤在他身上还要痛上万倍的痛楚......
见到我受伤,他会疯狂的
7
那天下午,他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他很晚才回家,我问有多晚,他说不知道。
既而他说,他们一些高层领导是去分公司考察,未了,董事长便在自家设了宴席特地招待他们,他不去不行。
我说我知道了,我会自行解决晚餐的。
他接着问我今天有没有受伤,我想了一下,告诉他,只是一些擦伤,已经上过药了。
那就好。我听得出他放下了心的口气。
最后他说,不用等他回来,让我先休息。
嗯,我回答,然后说,不要喝太多酒了。
他顿了一下,说,他一定不会多喝的。
我挂了。听到他的保证,我稍安心了。
嗯。一听到他的回应,我挂上了电话。
回过身,看了下宽敞寂静的屋子,一阵失落袭上心头,摇摇头,把这种寂廖的感觉挥去,我取出钥匙,走出门外。
右手中指不慎被砸断,我不认为我还能做晚餐给自己吃,恰好今晚逐野不回来,我可以去外面解决。
方才,把我受伤的事轻描淡写的告诉逐野,明知道他回来看见后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我就是不想他在外面应酬还要为我牵肠挂肚。
至于他回来看到我受伤时的反应......
我抬起手看着被小木条固定的手指,自嘲一笑。
到时再说了。
那天,他回来得真的很晚,就连月亮都躲到云里睡觉了。
整个房间,只有我为晚归的逐野留下的一盏灯发出的昏黄的灯光朦朦胧胧的点缀漆色的夜。
不知道是不是逐野不在,还是我受伤后身体难受的原因,那晚我睡得很浅,当逐野抬起我的手想察看我受伤的情形时,我便惊醒了。
"逐野......"我睁着模糊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整张脸大部分藏在阴影里的人,用含着倦意的声音轻轻呼唤。
并没有说什么,逐野只是用在黑夜中更为深邃的眼睛凝视我,为他眼里复杂深沉的情感,带着倦意的我就这样看呆了。
可能只有片刻,也或许过了很久,逐野突然柔柔一笑,把我轻轻搂在他的怀里,轻轻安抚:"吵醒你了,对不起。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听着他低缓温柔的声音,我舒服满足的靠在他的怀里,没多想便闭上了双眼,在他在我背上似有若无的轻拍中,我渐渐沉睡。
这一次,我睡得很熟,一觉,到天亮。
意外的,逐野一直没有责怪我对自己受伤的事情的隐瞒。
我在家养伤的那几天,逐野对我格外的温柔。
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宝物,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什么事都不让我做,他只准我安安静静的养伤,饿了就吃,睏了就睡,无聊了就看电视或上网......
那几天,我被他侍侯得像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不管再忙,他都会尽量准时回来做晚餐。早上上班前,他都准备好了我一天必需的食物,会用的东西才离开。上班时,不放心的他还会时不时打电话回来问我的情况......
他这样对我呵护倍至的样子让我只想举白旗投降。
如果他是用这种办法来报复我对他隐瞒我受伤的事,那他真的成功了。这根本比他发脾气,大吼大叫更来得让我敬谢不敏。
被他这样子照顾,我活像一个什么事都不会做的幼儿或是不是手指受伤,更像全身都的骨头都撞碎了只能躺在床上等人照顾的重伤病者。
更何况,他这比平时都还要体贴数倍的行言令我感动微微不安,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他像在弥补什么。
做错了事后,愧疚的用行动来弥补......
摇头,把这个怪念头甩开,我想这只是我的多心。
好在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四天,四天我照常上班之后,便不用再承受逐野那种诡异到极点的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