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宥:“你这样不挑食的人,不配吃这么高级的食材。”
陆纤眼神复杂地看了景宥一眼:“你真是个变态。”
说完,率先走进电梯。
景宥慢悠悠进去,看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走了神。
也不知道姜笙言有没有好好吃饭。
景宥以前,从来不会想这样的问题。
-
白色的飞机缓缓在跑道上降落,滑行,停止。
景宥走下长梯,姜笙言等在下面。
自从分隔两地,私人飞机的使用频率呈几何数增长。
之前除了必要的时候,景宥不经常用私人飞机。
虽然外人看来,景宥并不缺钱,但是实际上陆纤回国之前的大笔经费都是依靠景宥个人的支持。还有给姜爸爸请律师团队,打官司,都是不小的开支。
所以有些时候,景宥不会在不必要的地方花钱。
姜笙言有时甚至会因景宥对钱的敏感而讶异。
但现在,私人飞机两地往返是非常必要的支出。
“姐姐,博士说足球赛要互相进球才精彩。”
这是景宥对姜笙言说的第一句话。
“足球?”姜笙言不解。
“一项竞技运动。”景宥认真解释。
姜笙言冲景宥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
足球是什么她当然知道。
但是连起来是什么意思?又是年轻人的什么流行语么?
就像土拨鼠尖叫那种?
第124章 美味的总裁
姜笙言在沪城的居所是一幢老式小洋房。
整体面积不算大,但布置得很有格调。
这是她让公司行政帮忙租的房子,离公司近,又很有当地的风情。
景宥换鞋进屋,眼珠子滴溜溜转,在屋子里扫视一圈。
姜笙言:“你在干什么?”
景宥:“检查一下有没有别人来过的痕迹。”
姜笙言:“你不信任我?”
景宥:“电视上都这么演,分隔两地的情侣因为第三者的诡计产生误会,一气之下分手很多年才解除误会。我检查一下有没有人想陷害我们。”
“……”
还真是思路清奇。
姜笙言声音放沉:“说过多少遍,你不要再看一些奇怪的电视剧。”
景宥摇头:“姐姐自己不学习还不让我学习,影像是很直观宝贵的学习资料,我用五倍的速度,一天看几集电视剧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姜笙言放弃跟景宥理论,问道:“那你发现第三者了没有?”
景宥扬扬眉毛:“我才看了这一间,看不出什么。还要去卧室检查一下。”
“那可不行,万一在那里被你发现点什么证据怎么办?”姜笙言好整以暇,“我这里不仅有第三个人来过,还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个人来过。”
“那我更要看看了!”景宥五官微拧,像是真的生气了。
“骗你的,我的卧室没有别人进过,打扫的阿姨都只在外面清扫,床铺我喜欢自己收拾。”姜笙言不由解释了一长串。
景宥快步走进卧室,不多时,声音中带了气恼:“姐姐你进来给我解释清楚!”
姜笙言眉心隆起。
需要解释什么?
这一声气势汹汹的诘问,让姜笙言都自我怀疑起来。
姜笙言刚一进卧室,景宥就将门“砰”的关上,顺手锁上。
“你给我解释解释昨天为什么不理我!”景宥把姜笙言抵在门上,两只手环在腰后。
景宥身子前倾,姜笙言的身子便后仰。
幅度不小。
姜笙言腰肢纤软,以这样的姿势靠在门上,并不显费力。
“你现在学坏了。”姜笙言捏了把景宥的脸,语带嗔怨,“以前从来不会玩这种小把戏的!”
“应秘书说姐姐太正经了,如果我也正经,会没有爱的火花。”景宥认真说道。
姜笙言:“你怎么什么话都信?”
景宥:“我觉得很有道理,电路也要正负极连在一起才能通电。姐姐越正经,我就要越不正经。”
不知为何,姜笙言倏然生出个想法:景宥如果是从小被一个坏人养大,恐怕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坏蛋。
“姐姐在走神?”景宥手收紧了些。
姜笙言感觉腰上的力道加重,与景宥的体温靠得更加紧密。
呼吸因此重了几分。
“姐姐在想,小宥不该把这么珍贵的脑细胞用在这种地方。”姜笙言的手无意识间,便捏上景宥的耳廓,轻轻娑摩几下。
“没有别的事比这个更重要了。”
景宥将唇抵到姜笙言唇边,就这样 贴着说:“我要成为可以拿分的优秀选手。”
“小宥……”姜笙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明明几个月前还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孩子,现在怎么随便说几句话,就让人自愿沉沦,欲罢不能呢?
“怎么拿分,我想要姐姐亲自教我。”景宥的唇缓缓滑过姜笙言的下颌,直至耳边,“姐姐教的一定是对的,这样我就不怕弄坏你了。”
景宥手指搭到姜笙言领口的扣子上。
“我很会解扣子,姜秘书。”景宥浅褐色的眸子里“哔哔啵啵”迸着火星。
姜笙言蓦然觉得自己的掌控权岌岌可危,小宥学东西实在是太快了。
“这还是白天。”姜笙言的语气毫无力度。
这样的小宥让她毫无拒绝之力。
“姜秘书忘了我有睡午觉的习惯么?睡完午觉起来还要吃下午茶的。”景宥眼睫轻眨,绕出串串桃花。
姜笙言自觉不能再放任景宥挑战自己的姐姐地位,板住景宥的肩膀,翻身将她按到门上。
“老板安心睡午觉,我来准备下午茶。”
景宥歪歪头:“圣诞节快到了,吃姜饼吗?”
姜笙言愣了片刻,眼中满满是“不敢置信”。
小宥这是在跟自己开车么?
“姐姐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景宥勾住姜笙言的脖子,喉间发出娇滴滴的声音,“我从哪里开始吃呢?”
姜笙言总觉得哪里不对。
凭直觉……
姜笙言再次抬手抚上景宥的耳廓,大拇指顺着耳窝的形状往里,掠过细滑的肌肤,摸到一个小小的硬物。
姜笙言将那个小玩意从景宥耳朵里取出来,放进自己的耳朵。
景宥脸上立时被惊恐填满。
“从锁骨开始吃。”姜笙言听到陆纤的声音。
“你当吃卤鸭子呢!”耳机里又变成应简的声音,“耳朵是绝大多数人最敏感的地方,听我的,从耳垂开始吃!”
陆纤:“你小小年纪有过几次经验,怎么敢随便指导别人?”
应简:“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你很有经验?”
陆纤:“我是一个生物学家,不需要经验也可以做出正确指导。”
很好,还有场外指导。
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姜笙言看着景宥,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景宥将手背到身后,抓住门把,想开门逃出去。
但是她忘了,刚才这门是被她亲手锁上的。
“如果吃兔子,该从那个部位开始吃?”姜笙言半眯着眼睛逼近。
耳机里立刻响起陆纤的回答声:“麻辣兔头,很好吃。”
应简:“景总果然是个笨蛋。看来今天要开锅放水,做‘上汤’娃娃兔了。”
上汤娃娃兔:小火慢炖,超过8小时精心烹制,肉酥骨嫩,高汤鲜美。
陆纤:“你才多大年纪,为什么满嘴跑火车?”
应简:“我说得这么隐晦你都能听明白,原来跟我装什么大龄高岭之花?”
陆纤:“这个耳机定时断电,接下是你们的私密时光,姜总玩儿得开心!”
话音刚落,耳机里就没了任何声音。
姜笙言摘下耳机,随手一扔,抛物线划过,正正掉进垃圾桶里。
景宥眼神闪躲,两只手紧紧扒着背后的门。
“想得分?”姜笙言手掌贴在门上,两条胳膊困到景宥身侧。
景宥:“是博士嘲笑我。”
姜笙言:“想吃姜饼?”
景宥:“是应秘书出的主意。”
姜笙言:“很会解扣子?”
这回,景宥直视姜笙言的眼睛:“这是我自己的本事。”
说罢,抬起手,一颗,两颗,三颗……
太过突然,姜笙言没有来得及反应。
“我说过我很聪明的。”景宥的手已经到了姜笙言背后的搭扣上,“以后不需要指导了。”
“那姐姐来检查一下学习成果。”姜笙言倏然将景宥扯到自己怀里,“但是你想得分……”
“还要继续用功。”
……
上汤娃娃兔:厨师会在兔肉下锅前用独到的手法进行按摩,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揉捏拍打,从头到脚,抚平每一个角落的僵硬。
小火慢炖,不断搅拌 汤汁,以求肉酥骨嫩。
长时间的精心烹制。
高汤滚滚,味道鲜美。
-
景宥缩在餐椅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满脸哀怨。
“你喜欢的冬阴功汤。”姜笙言盛了碗汤放在景宥面前,“姐姐给你剥虾吃。”
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心虚。
“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景宥质问。
“情之所至。”姜笙言面上表情不动如山。
景宥:“我都说不要了。”
姜笙言:“是你先挑衅我。”
景宥:“所以姐姐就要让我累得散架吗?”
姜笙言没有理会。
景宥:“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力气,就不能得分了?”
“尝尝这个虾。”姜笙言迅速剥好一个大鳌虾送到景宥嘴边,直接塞进去。
景宥将虾细细嚼了,咽下去,又继续道:“姐姐觉得不是我的秘书,就可以不顾我的意见了吗?”
才说了几句话,景宥的嗓子就有嘶哑的迹象。
当然,不是说话引起的。
景宥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我的嗓子都叫坏了。”
“嗓子坏了就不要说话!”姜笙言实在听不下去,只得粗暴镇压。
“你做错了事还凶我。”景宥直勾勾盯着姜笙言,“奶奶说做错了事要道歉的。”
“我不记得做错什么事。”姜笙言感觉到自己的脸皮在一点点变厚,“而且你什么时候听过奶奶的话?”
景宥不说话了,低下头默默喝汤。
姜笙言轻咳几声,不自在地摸了摸景宥的脑袋:“对不起,刚才不该凶你,以后我会多尊重你的意见。”
景宥眼睛一亮:“那什么时候让我得分?”
姜笙言:“吃饭就要有吃饭的样子,不要说话。”
说完,又往景宥嘴里塞了一个大虾。
景宥腮帮子微鼓,不情不愿地嚼了几下,继续低下头喝汤。
姜笙言也低下头,舀起一勺汤抿进嘴里。
唇角不受控制地高高翘起。
汤里,有幸福的味道。
-
“景总,思澜医疗的徐总到了,我把她安排在楼下会客室。”
应简两只手叠于身前,越来越有秘书的样子。
“嗯。”景宥起身。
见到徐子熙,景宥面上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姜爸爸那个案子,徐子熙一定脱不开干系,但除了前阵子的汇款,的确找不出任何证据。
徐子熙和受害人一家有层表亲关系,想让那一家人生活得好一点,给些救济,似乎合情合理。
“景总。”徐子熙笑着站起来,伸出一只手。
很明显,想要跟景宥来个握手礼。
应简握住徐子熙的那只手,轻轻晃了几下。
“徐总客气了,快坐快坐,不用特意站起来 迎接我们总裁。”
徐子熙怔了一下,这一瞬的工夫,便被应简“请”回去坐好。
景宥坐到徐子熙对面,问道:“徐总有什么事?”
徐子熙没有在意方才的小插曲,两只手肘支在桌面上,勾笑:“没事就不能来了?姜小姐调去沪城,我打算去看看她,提前跟景总这个未婚妻打声招呼。”
景宥眼中没有波澜:“我未婚妻很忙,没有时间接受闲人的骚扰。”
徐子熙轻笑:“景总这样说话可是会伤人心的,做生意,哪怕心里再不爽快,面上也要装一装的。”
景宥:“那你更应该装成一个不让人讨厌的人。”
徐子熙:“没想到景总嘴上功夫挺厉害的,我以为景总跟人交际全都要依靠姜小姐呢。”
景宥:“我的时间也很宝贵,徐总如果不是来求我放你一马的,就请回吧。”
徐子熙:“景总很有自信。”
景宥:“人做坏事总会被发现的。”
徐子熙摇摇头:“我可没做过什么坏事,景总可不要血口喷人。”
景宥站起来:“徐总慢走。”
徐子熙纹丝不动,看着景宥说道:“我想给姜小姐讲个故事,景总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景宥迟疑片刻,没有直接离开。
徐子熙开口:“从前,有个小女孩,她有个穷表姐。小女孩想帮帮这个表姐,就帮她在干爹家里开的店里找了一份兼职工作。端端盘子上上菜什么的,工作清闲挣钱轻松。”
景宥没有打断,只在脑中快速思索徐子熙的这个故事有什么含义。
徐子熙继续说:“但是有一天,这个店里来了一个坏客人,那个坏客人对小女孩的表姐产生了一些肮脏的念头,不在乎是不是有其他人在场,肆无忌惮地对打工的女孩动手动脚。那个坏客人身份尊贵,就算是老板也不敢惹他。只能让店里的员工受点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