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不回去没事吗?你老婆跟孩子可还在家等着吧?”
说知道一向性格温和的戴效晟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起了反应,他正好拖到客厅与厨房的交接处,而孔茗就这么环胸靠在墙壁上,表情冷淡地盯着自己看。
戴效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一把扔掉手中的拖把,然后把靠在墙上的人再往墙那边推了下,接着就像是要证明什么一样急切地吻了上去。
戴效晟有点紧张也有点慌乱,牙齿磕到了孔茗嘴角上的伤口,同时口腔里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也罢了工,一时间满嘴的血腥味。
在戴效晟试探性地准备把舌头伸进来的时候,孔茗一把推开了他,嘴唇边还沾着鲜血,声音格外地冷静:
“效晟,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们以前也说好了只是玩玩,而且你有家庭有孩子,哪边轻哪边重,我相信你自己会掂量。”
作为一个需求正常的正值年轻的岁数,孔茗有过床伴,戴效晟就是其中一个,也是时间最长的一个。
戴效晟体贴温柔懂得看脸色,后来大概是腻了,孔茗特别大方地给了戴效晟一笔分手费,干脆利落。
孔茗的这话就相当于当场甩了他一巴掌并且骂他是不要脸的小三狐狸精,戴效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脑子里飘过很多他们以前在一起的场景,孔茗是个好的对象,不吵不闹也不会有过多的麻烦人的要求,甚至于在床上都安安静静的。戴效晟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在节假日的时候还会挑选礼物给他送过去。
而他刚刚亲孔茗,孔茗也没有拒绝。但越是这样他就越看不透,仔细想想也是他自己贱,孔茗这么好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床伴找不到?
戴效晟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便转身拿走餐桌上的车钥匙跟钱包准备离开。走到玄关处,才想起了似的又补了句:
“你好好休息。”
“对了……”就在戴效晟已经换好鞋子准备开门的时候,孔茗突然间开了口,戴效晟心里头一阵欣喜,还没来得及高兴,孔茗就补道:
“工地那个案件就麻烦你了。”
“好……”开门的动作稍微愣了愣,戴效晟最后还是离开了孔茗家,他不用回头都知道,孔茗没有任何想挽留他的意思。
目送着戴效晟离开,孔茗这才转身去了卫生间,准备洗澡睡觉。
卫生间的马桶被戴效晟刷得光可鉴人,旁边墙上的瓷砖也都擦得一干二净,孔茗勾了勾嘴角,心想这戴效晟还真是标准的贤妻良父。
正准备解开自己的衬衫洗澡的时候,瞥到了衬衫上的污渍,孔茗的心中微微悸动了一下,眼前浮现出周南九“龇牙咧嘴”的样子,揪着衬衫,把手摸向已经鼓成一团的下半身,孔茗发觉他最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泄了,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床伴。
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脑海里都是周南九剑拔弩张的样子,以及他身上的肌肉,从脸颊上淌下的汗,裆部那鼓鼓囊囊的一团……
孔茗忍不住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刚绷紧腰泄了出来,外面餐桌上的手机就玩了命地在叫。
喘了喘气,脱下衬衫擦了擦手,孔茗把浴室门一拉,出去接了电话。
电话是刘霄打过来的,医院那边事情处理完,他才想起了他那个如花似玉的大老板的脸似乎还肿着,便担忧地问他要不要紧,顺便报告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
孔茗脾气好地说了没事,便挂了电话去浴室继续……洗澡,沾了米青液的衬衫躺在地上,皱成了一团,潮湿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腥味。
第6章 再次相遇 上
孔茗想了想,还是把衬衫捡起来甩到了洗衣机当中。
洗好之后挂到阳台上,晒干。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前面被周南九大脏手揪着的地方的污迹没有完全洗掉,但孔茗并没有在意,他只留个纪念而已。
就在孔茗洗完澡收拾完衣服,躺到床上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刘霄那个熊孩子,孔茗照旧好脾气地接起来,问道:
“怎么了?”
“老……老板,那个揍你的大块头,被局子里给放了……”
“哦?”看来还有点能耐。
“靠!我说你速度就不能快一点,憋死我了都。”阴郁地蹲在小黑屋地上画圈圈的周南九终于等到了前来“救驾”的王长春,不仅没有感谢,还特别不耐烦。
王长春两头跑的,额头上汗都下来了,本来就是虚胖的体质,更是气喘吁吁,缓了良久才开口道:
“我的个哥哥哎,你真当求人是件美差啊?要不是王副局长我以前见过,放在别人会卖我这个面子,能让你现在就走?”一点点良心都没有。
“得得得,别吹捧了,哪是卖你面子,卖你老子的面子罢了。乔烈那个死娘娘腔呢?”
“在外面给大伙散烟道谢呢。”
“他倒是会做人。对了,医院老赵那边事情后来怎么解决的?”周南九站直了身子,微微伸了个懒腰,你说这叫什么事,折腾了大半天,全跟那小白脸耗上了,下次再见到他,肯定得揍得他满地找牙。那离开时的小眼神,周南九现在想想都怒火中烧,有一种名为兴奋的小火苗正噼里啪啦地在他心里酝酿着,马上就要产生燎原之势。
“医院那边,金钢建筑公司不仅出了老赵的所有医疗费用,还给老赵家一笔价格不菲的抚恤费,够老赵一家花一年了。”
“那老赵情况如何?”
“手术挺成功的,已经转到了重症病房,今晚观察一夜,没事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你说那老赵也是命大,那钢筋都直接从前胸穿到后背了,愣是没破坏到任何器官。”王长春一个劲地感叹。
“他那是命大,老赵要是没了,他那个婆娘估计会跟孟姜女一样把长城都给哭塌咯。不对,是把那个什么什么金钢建筑公司的大厦给哭地震。”
听到周南九这颇带调侃意味的笑话,王长春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人从小黑屋里面往外走,正好看到乔烈眯着双桃花眼给局子里的小片警发烟,看到烟,周南九的喉咙有点痒,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自己的裤子口袋当中准备去掏烟,结果烟没掏到,却碰到了一个圆圆硬硬的小东西,捏着出来一眼,居然是一颗扣子。
扣子的样子很别致,看起来价格不菲,像是什么高档衬衫上的。
周南九盯着手中的扣子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想起来,这扣子不正是那小白脸的白衬衫上的吗?
因为小白脸之前在救护车里面死劲地盯着他看,周南九才又报复性地看了回去,这才记得这么深刻。难道是揍小白脸的时候一不小心崩掉他裤子口袋里的,那还真是巧嘞。
“嘿,胖子,你有线吗?”周南九盯着手中的扣子,笑得一脸神气。
“什……什么线?”
“红绳,可以挂身上的那种。”
“你要那个干啥?”王长春发现随着岁月的推移,他越来越看不懂周南九的想法了,又或者说,他从小就没理解过这奇葩的脑回路。
周南九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扣子,道:
“看到没,今天那小白脸衬衫的扣子,我要找个绳子扎起来挂脖子上,战利品。”
“不是我的哥!你莫要意气用事啊!你看过言情电视剧没?就那个恶作剧之吻?”
“啥玩意?”什么言情电视剧?他周南九这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是去看那种磨磨唧唧你侬我侬shabi电视剧的人?
其实是大家在看言情小说电视剧的时候,他正被他爸摁在军队里“锻炼”,累得跟死狗一样。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恶作剧之吻,什么纽扣的含义。
王长春简直捂脸没眼跟周南九解释这纽扣的含义,还记得袁湘琴不!还记得江直树不?
人家那是小姑娘暗恋小伙子,才在毕业的时候拼了命的要对方衬衫上的第二个扣子。
而他九哥这……
好吧,都被搞到局子里去了,勉强也算是拼了命吧。
还战利品,这shabi玩意儿。
最后在王长春的强烈要求以及不懈科普与努力下,周南九没能把纽扣挂到脖子上,改用红手链缠着绑到了手腕上,简直别(sha)具(bi)一(tou)格(ding)。
第7章 再次相遇 中
自从周南九把自己的“战利品”绑手腕上之后,日子可谓是——一落万丈。
狗日的,谁说这样可以有带来福运的?
周南九开始怀疑人生,他的三人工地小组解散了,没错,他成为了一个光杆司令,最后还是觉得无趣辞掉了包工头的工作。毕竟王长春已经暴露了,工地那边已经不安全了!
要说王长春是怎么暴露被他爹抓回去的,这事还得怪周南九。
要不是他一时二哈之气爆发揍了人家孔茗,会要被拘留,然后需要王长春报出自己老爹的名字来救急吗?
接着王长春就被他爹给成功地绑回了家,告状的就是王长春之前“点头哈腰”求的那个王副局长。
“妈了个巴子的,我就知道那个地中海不是个好人!看看,转眼就告诉你爹去了,亏你还巴结他。”
“我滴个哥,我还不是为了你啊。你给我省点心好不好!我现在被我爸抓回来看考公务员的书,我真的是快要死了。你说说我一个野鸡大学毕业的看这玩意,不是要我命吗?”
“你活该!”周南九还不忘火上浇油。
对着前面几本厚重的书籍的王长春干脆也幸灾乐祸道:
“九哥,看在是兄弟的份上,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哥被你爸喊回来了,正准备去逮你呢。”
“我……槽!!!”
周南九可谓是很狼狈地挂掉了电话,因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南九有两个最怕的人,第二是他那个凶神恶煞的爹,第一是那个“阴狠狡诈”的哥。
反正,周南九就是很害怕他那个大哥,他倒是宁愿是他爹亲自来逮他。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怂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周建军从部队回来了,也不可能立马就找上他,现在该怎么潇洒还怎么潇洒。
自我安慰着,周南九拿起手机给他的“狗头军师”乔烈打了电话。
“喂,娘娘腔,你在干啥呢?你知不知我哥那个大魔头回来了?”
“咳……”乔烈只咳嗽了一声,一言难尽。他很想跟周南九说,你那个大魔头大哥正在我这边,而且我手机还被迫调成了外放状态。
“你说话呢?哑巴了?”
“不是,就是我在家呢。”
“啥玩意,难道你也被你爸抓过去学什么劳什子公务员考试了?”
“这倒没有,就是我爸公司那边的事情准备让我开始管理。”乔烈说着略小心地看向旁边一直杵在那边的周建军,周建军用嘴型道:问他在哪。
结果乔烈就很重色轻友地问了:
“九哥,你现在在哪呢?”
“我还能在哪,在我以前租的房子啊,不说了,我去找个酒吧喝点酒,无聊死了,还热。对了!如果我哥去找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哪!不然劳资跟你没完!”
周南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抓起身边的钱包就往外面走。
而电话那天的乔烈恨不得透过电话去揍那个傻逼一顿。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看向周建军,并且恭恭敬敬喊了声:
“大哥。”
“南九住的地方那边有哪几个酒吧?”周建军一动不动地盯着乔烈那双桃花眼。
乔烈被盯得一愣,心想这人真好看,说话的时候好看,不说话都时候也好看,虽然五官跟周南九有七八分相像,但是整个人的感觉却又完全不一样,有种王者般的气息。
而周南九,整一蠢狗。差太远了!
于是,乔烈很给面子地——出卖了周南九。
第8章 再次相遇 下
孔茗觉得最近几天有点烦闷,不知道是天气炎热引起的,还是那个不由分说揍他的“二哈”引起的。脸上还带着消肿之后的淤青,就去公司里面“撒”了一通气,借着工地上的事件,把安全部门的心怀不轨的部员裁了将近一半,还重新招聘进来一大批人。
公司算是大换血了一次,个个见到他都噤若寒蝉,生怕下一秒惹他不生气就会被开除。
孔茗微微挑了挑眉,他有那么可怕?
“不不不,老板你一点都不可怕,在我眼里你就那天仙下凡,普度众生的!”刘霄的彩虹屁拍得贼六,说完还不忘嘿嘿地盯着孔茗看,反正他就是觉得他家大老板干啥都帅气,一副霸道总裁样,就算现在脸上还带着伤,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美跟威严。
“仙女下凡?你这词语用得真别致。”
其实刘霄最想说的是如花似玉,但是他怕他家大老板揍他,就嘿嘿笑了一下,很是傻白甜。
对于刘霄大宝贝的“阿谀奉承”,孔茗还是很满意的,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少根筋。
大老板一开心,就准备提前下班,顺带着让刘霄跟他一起享受了这个服务。孔茗觉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放纵自己,便趁着这个时候去了酒吧,专门找了个墨镜架在了鼻子上,至少可以遮住一点左边脸颊上的淤青。
选择了一个不怎么来的酒吧,还是开车绕路过来的,孔茗觉得自己有点傻逼了,这样子搞,好像他哪里见不得人一样。
来的酒吧是很久以前就听说过的一个gay吧,其实平日里孔茗很少来这种酒吧的,一是没时间,二是他以前有伴儿,也不需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