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攥紧他的领口,再次横冲直撞上去,动作大得直接把魏淮洲压得摔了回去。
不知道是谁的牙齿嗑破了谁的唇瓣,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混和着对方的信息素,让这个凌乱的吻变的越加热烈。
被太过强烈又不加遮掩的信息素冲击得头昏脑涨,文心有点撑不住,难受地想要躲开。
这一回魏淮洲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文心刚有退缩的动作,就觉腰间一紧,对方的力气跟他完全不在同一水平,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抓不住,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个人的位置被完全调换。
魏淮洲像一座大山一样将他牢牢困在身下,唇齿间的动作从被动转为主动。
食髓知味的少年不知节制为何物,alpha掠夺的本能让他吻急切得犹如狂风骤雨,动作里蕴藏的无尽贪婪不加掩饰,对文心风残云卷地百般掠夺,完全不给一点退路。
严丝合缝的吻让文心几乎喘不过气来,alpha恐怖的气息将他密密实实包裹住,他已经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鼻尖身上全是对方馥郁的红酒香味。
一种自己变成了对方所有物的错觉汹涌上来,让他本能地想要逃离。
手从对方衣领处转移到了对方肩膀,文心挣扎着想把他推开让自己喘口气,只是这个动作不但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更刺激到某个作乱不止的人,唇齿间的侵略越发深入,甚至觉得下一刻整个人就会被对方拆吃入腹。
文心口舌本来就比旁人敏感,被他这样吸吮亲吻,让人颤栗的交缠几乎占据他的整个大脑,让他完全无法思考,无法拒绝。
安静的夜晚,周围的人都已经入睡,只有这个帐篷里热气沸腾。
暧昧的纠缠让人脸红心跳,空气在信息素的刺激下剧烈升温,毫不怀疑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点花火,就能在这个空间引起爆炸。
就这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alpha的味道里终于染上几分餍足。
狂风暴雨的占有终于渐渐慢下,魏淮洲恋恋不舍从对方领地退出来,变成有意无意的轻吻,带着安抚的味道轻轻落在他的唇角。
听着对方止不住的急促喘息,黑暗中的眼眸藏匿着浓烈的兴奋与占有,暗沉的吓人。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文心终于从呼吸不畅的状态缓过来,浑身发热,眉宇间又是羞恼又是暴躁,使劲往他肩膀上送了个拳头。
“你他妈真是狗吗?!啃骨头呢!让你别亲了还亲,憋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嗯,我的错,对不起。”
道歉从善如流,没一点诚意,毫不怀疑要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
收紧手臂把人紧紧抱着怀里,不满足地嗅着被他发狠逼出来的白山茶香味,有些后怕地庆幸刚刚撞倒了小夜灯。
不然要是在刚刚那种时刻看见了小炮仗满脸晕红眼眶含泪的模样,他还真不能保证不会发生点什么别的,少儿不宜的东西。
冲动之后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文心喘了口气,有些无措地伸手推他的肩膀。
“重死了!起来!”
右手被另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接住,五指毫不客气地挤进他的指缝。
文心感受到他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逡巡,即使知道黑灯瞎火他看不见,还是忍不住别开头。
魏淮洲抵着他的额角,靠近他的耳朵,温热的唇时不时擦过敏感的耳垂,带起一阵微妙的颤栗。
文心到这里已经完完全全偃旗息鼓了,一开始理直气壮的蛮横被磨灭得干净。
腺体开始发烫,空气里属于alpha的信息素浓度太高了。
“小炮仗,我没做梦吧……”
魏淮洲沙哑低沉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止住他本就微弱的挣扎。
“刚刚是亲我了吧?我真的没做梦?”
他像一只跟主人阔别已久的大型犬一样蹭来蹭去,一丁点也不舍的跟他分开。
“小炮仗,你是不是喜欢我?是的吧?对不对?”
“难以置信,我居然真的有这么好的福气……”
“难以置信个屁!”
文心忍着滚烫,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攥紧他的手,指甲几乎嵌入他的手背。
“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傻逼?你以为老子无聊到那种程度,谁的英语不好都要去管一管?谁受伤都要上赶着给他上药?还是你觉得我这个人特别乐于助人,艺术节人不够了还要善心大发去凑人数,谁喝酒喝醉的跟个傻逼一样我都要去照顾一下?”
“老子告诉你!没有!要不是喜欢,谁他妈会容忍别人天天吵醒自己去食堂吃难吃到死的早饭!谁他妈管你留不留疤!谁他妈会容忍你在老子腺体上咬了一次又一次!谁会……唔!”
愤怒又暴躁的情绪好不容易找到宣泄口,没等他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完,对方就已经急不可耐再一次堵住他的未说完的话语。
或者说,再一次啃了上来。
像是要一口气将他所有的甘甜全部汲取干净,连他口中的空气也不放过,非要把人亲的气喘吁吁才甘心。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魏淮洲的唇在他鬓流连,巨大的欣喜之后,涌上来的就是浓浓的遗憾。
明明早就可以这样,却被他拖了这么久。
“小炮仗,我要后悔死了。”他说:“这么多天,我这是少亲了多少口啊,太亏了,能申请补亲吗?”
“……”这是哪个垃圾桶里来的臭流氓?
“是啊!老子早就知道你居心叵测,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瞒得很好谁都不知道?!”
“……真的??”
魏无赖动作一顿。
小声问他:“……我能不能斗胆问一下,我神秘的伪装什么时候暴露的?”
文心喘了两口气,忍着头晕道:“那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
魏淮洲不说话了,鸵鸟一样把脸埋进他脖子里。
这就害羞了?
文心觉得他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格外解气,扯着嘴角,语气略有些嘲讽:“你生日喝醉酒那天不是还挺有胆子,在我床边哔哔赖赖的告白?怎么现在才害羞,洲哥,晚了点吧?”
“……”
魏淮洲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炮仗,你装睡搞我!”
文心艰难地往他腿上一踹:“你他妈还有脸委屈?你以为我想??是谁口口声声说要老子等他准备好?”
谁想结果等来一个怂蛋,煮熟的鸭子塞进他嘴里都不会吃。
魏淮洲还想说什么,手心就被狠狠捏了一下,过于滚烫的温度传来,他才终于意识到对方情况不对劲。
“把你身上的信息素……给老子收一收……”
alpha过量的信息素可以强迫Omega进入发情期,匹配度越高,Omega的发情热就越强烈,文心已经被魏淮洲诱导进入发情期,再不阻止,就要进入完全发情阶段了。
白山茶香味飘飘荡荡跟他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压抑的低喘在黑夜里更显突兀,听得魏淮洲一阵口干舌燥。
他说:“小炮仗,你发情了。”
“他妈……废话。”
文心难耐地侧过头,因为知道对方是他,才会放心地将整个腺体露出来。
“快点!”
魏淮洲揉着他腺体周围的皮肤,准备咬上去的瞬间不知道想到什么,换了一个称呼,在他耳边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男朋友,你发情了。”
极为暧昧又亲密的称呼,将两个人的关系迅速拉到一个半个小时之前对他来说还不可企及的高度。
大概“男朋友”三个字自带信息素,在钻进文心耳朵的同时更是将本就难受到不行的发情热推到另一个极致。
“有病啊!谁是你男朋友……”
文心咬牙不认,挣扎中宽大的裤管被蹭到了膝盖上,皮肤摩擦到对方柔软的布料,热潮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谁亲了我,谁就是我男朋友。”
“滚蛋!!”这个趁火打劫的老狗比!
魏淮洲收了大半信息素,一边安抚他,一边硬扛着就是不给标记,也是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心意,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男朋友?”他继续诱哄。
文心难耐地仰头起头,冷白的脖颈隐约可见。
“我只标记我男朋友,小炮仗,快答应吧,答应了我就给你标记,不然你就是小渣男,亲了还不给我名分。”
暧昧的喘息从唇缝泄出,文心连忙咬紧牙关,可惜已经迟了。
魏淮洲的胡言乱语立刻收住,眼色徒然变深,掐住他腰身的手也猛地收紧。
这下不是文心扛不住,是他扛不住了。
就在他认输一般准备低头送上标记时,文心忽然单手环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将他往下按,自暴自弃一般紧紧闭上泛红的眼睛。
“男朋友!你他妈倒是快点啊,老子快撑不住了!”
第64章 改口
两个人乱七八糟折腾到半夜,加上刚刚经历了剧烈的发情热折磨,困意一阵一阵袭来,可是腺体处刚刚经过临时标记,又疼又麻,总是没办法让他安稳入睡。
伸手想去摸摸伤口,还没碰到就会被人抓住手指:“伤口不能碰,乖。”
文心皱眉抽回手,心情不太美好。
困了的小炮仗没精力再骂他了。
魏淮洲低头亲亲他的腺体,好声好气试图安慰柔软的小猫崽。
“宝贝我错了,第一次咬男朋友,太激动没控制住,下次不会了,保证。”
文心那一声“男朋友”简直就是解开魏淮洲狼性封印的咒语。
犬齿在腺体上刺得极深,信息素喷薄一般从齿尖流入腺体,冲刷进血液,就算是正在发情的Omega,也招架不住这么猛烈的攻势。
文心甚至都分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只觉得自己快要吃不消了,却怎么推也推不开,犹如搁浅的鱼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每一个细微的挣扎都能让环住他的手臂更加收紧一分,强硬地不许他逃开一丝一毫。
但是再漫长的标记也总有结束的时候。
往常完成标记,魏淮洲最多再赖一会儿就会放开他,但是今天多了“男朋友”这层明确的关系,魏淮洲不大愿意放手了。
文心不想搭理他,他就自作主张从背后把人捞进怀里,额头蹭着他的后脑勺,时不时还要往人脸颊,耳垂亲上一口,上瘾了一样。
文心烦了想转头骂他,立刻就会被看准时机的魏流氓在唇上“啾”一口,挨挨蹭蹭舍不得放开。
久而久之,文心困意上头,就懒得理他了。
知道他困了,魏淮洲耐心地轻轻舔舐他的伤口,尽最大努力缓解他的疼痛,很快,怀中的人呼吸变得绵长而和缓,陷入梦乡。
魏淮洲勾起嘴角,感受着他腺体处月牙形的伤口轮廓,满心满眼的满足简直快要溢出来。
这位小同学现在是他男朋友了,不仅乖乖躺在他怀里,身上全是他的味道,脖子上带着他刚咬上去的标记,甚至刚刚还特别大胆地亲了他,凶巴巴地跟他说情话,被诱导发情了歪着头委屈巴巴催他咬自己……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又要忍不住了。
魏淮洲赶紧闭上眼睛试图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出脑袋,轻手轻脚地把人又往自己怀里揽了些,弓着身子,鼻尖轻轻贴在男朋友细白的后颈。
闻着白山茶混合红酒的特殊香味,今夜注定是个好梦。
……
常言道,得意背后是失意,祸福总相依。
魏淮洲也算乐极生悲的典范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起,文心就发现这个考拉一样抱着自己一整晚不撒手的人情况不太对劲。
总是像藏了冰块儿的身上竟然烫得吓人,手心,脚腕,额头,每一处地方。呼吸也变得沉重许多,嘴唇干得要命,额头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冷汗。
发烧了,还是高烧。
文心在他怀里艰难地转个身往他背后摸了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盖,两只脚脖子也露出来一大截。
这人是蠢吗?冷不冷都不知道?
文心又气又急,想掰开他的手腕坐起来,魏淮洲烧得昏昏沉沉,还记得自己抱了谁一夜,死活不肯撒手。
“再睡一会儿,我难受。”
鼻音混着嘶哑,听起来都能想象得到他喉咙有多难受。
“知道难受还不放开老子,你是想秋游一趟病死在这个破山顶上是不是!”
魏淮洲也是烧得懵了,险些忘了自己没有在家,而是跟着学校几百号人宿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山顶上。
可是抱着小炮仗缩在被窝里的感觉太过美好,他有点舍不得放开。
“再抱一会儿好不好,我头好晕,得缓缓。”
“再缓一会儿接你下山的大概就是救护车了。”文心使劲扣他的手臂:“不想挨揍就快点放开!”
魏淮洲睁开眼,觉得眼角都因为高烧在发烫,文心被他困在怀里,四目相对。
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可怜巴巴的茫然。
“你是小炮仗……还是我男朋友?”
“你说呢?!”什么破问题!
“我怕我烧糊涂了,昨晚做了个梦也当真。”
他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
患得患失的表情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没有安全感,眼角眉梢都带着迷惑人的失落。
病了醉了一样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