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传过来的球被魏淮洲稳当接住,正准备来个风骚的起跳扣篮,那边被委以重任的路言一个没防住文心,让人在魏淮洲运球时截了上去。
魏淮洲抱着球灵活闪身刚想带球过人,在看清拦下他的人是谁之后,步子瞬间卡壳。
几个队友早就摸透了魏淮洲这个狗腿子的德行,见此场景,绝望两个字就差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结果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文心只是看了他一眼,魏淮洲就乖乖把球递进对方手里,然后目送他将自己刚刚递出去的球送进自家篮筐。
“……”
“……”
这波骚操作,不仅是两边队友,连场上观众和裁判老师都看呆了。
干嘛啊?
玩儿呢?!
第85章 作弊
最后裁判没办法,只好让魏淮洲他们那队一个人跟文心换一下。
盼天盼地终于跟自家男朋友成了队友,魏淮洲简直都要喜极而泣了。
两个人球技都不赖,默契更不赖,凑在一块儿简直就是双剑合璧,颜值实力齐齐上线,暴力又迅速,看得观众大呼过瘾。
五个主力很快选出来,借那位男生吉言,五个名额十班就高调占了四个。
观众席间好多十班的同学都自发留下来观看比赛,一看魏淮洲几个拿了个大满贯,又是兴奋又是尖叫的。
魏淮洲热得满头大汗,却情绪高涨,赢个选拔赛就跟得了奥运会金牌一样,跑到正对着十班同学集中的地方,嘚瑟地张开双臂,少年的声音在嘲杂的尖叫中分辨率极高。
“低调低调,洲哥驾到!”
十班同学很上道,立刻站起来,齐齐高声喊:“不要掌声!只要尖叫!!洲哥你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班牛逼!!!!”
“文心崽崽!!我可以!!!”
“帅死了!!我是十班我骄傲!”
十几岁的一群小孩儿就是朝气蓬勃得让人无法拒绝,看他们闹成这样,一群老师也懒得阻止,随他们去了。
魏淮洲正享受着粉丝的洗礼,忽然狗耳朵一动,敏锐地发现欢呼中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疑惑地挑眉,正想问他们干嘛叫他宝贝儿崽崽,就被身后路过的人一把勾住脖子往外走。
“得了,又不是什么正规比赛,丢不丢人,要嚎等你运动会拿了第一再慢慢嚎!”
魏淮洲稍稍弯下腰方便他更好搂一些,一手自然而然勾住他的腰:“不是我自满,就打篮球这块儿,体院那群傻子都不一定打得过我,今天我能赢,运动那天也是轻轻松松,你就等着洲哥带你上台领金牌吧?”
“还金牌,真以为奥运会啊,能给你个奖状就不错了。”
魏淮洲说:“奖状也行啊,我又不挑,奖品不论贵贱,反正都是我胜利的象征,主要帅就行。”
两个人勾肩搭背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水火不容实则打情骂俏地出去了,完全没注意在他们背后更加沸腾的吃瓜群众。
九中本校的还好些,从别的学校跑过来串场子的人第一次看见他们粉的CP同框出现,还从决赛起到刚刚都在拼了命发糖,被强行塞了一嘴狗粮,除了尖叫,也说不出话来。
周凯站在候场区等着沉默过来找他,目光触及大门外两个已经走远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
这两个人,还是不知者艺高人胆大,生怕饿着这群饿狼,真以为兄弟情是个万能挡箭牌了?公共场合也不知道收敛些。
他已经可以预见今天的论坛又是怎样的普天同庆了。
——
众人期待着运动会两天在校假期的同时,月考如期而至。
同往常一样,月考成绩都和一整个学期的座位挂钩,所有人都盼着能换到一个好同桌,半点不敢大意。
就在魏淮洲还跟理解死磕时,一个纸团趁着老师不注意以完美的抛物线弧度落在他桌上。
打开一看,满满当当全是选择题答案,还特别细心地帮他把题目序号哪里到哪里都标了出来,生怕他抄错。
谁这么牛逼给他答案?
字迹还有点儿眼熟。
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所有人都在埋头认真做作业,并没有理他,他也没有收到任何暗示。
倒是监考老师第一个注意到他,用教鞭抽了下讲桌:“魏淮洲,自己做自己的,别跟多动症一样到处看,有事打报告。”
“报告!”魏淮洲现学现卖:“我脖子酸,动一动行不行?”
闷头做作业的同学都被他逗笑了,连坐在他前面的文心也被逗得弯起眼角。
“啧!”这老师也是认识他,敲敲黑板让大家安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指着他鼻子:“找抽呢?”
考场上的小插曲很快结束,众人埋下头继续争分夺秒为自己的新同桌努力。
魏淮洲把那团无名纸条顺手塞进宽大的校服袖口,一个答案也没抄,继续磕他的理解去了。
时间到,停笔收卷。
魏淮洲还在纠结最后一篇理解的最后一道题到底是选A还是选C,刚收卷就站起来趴在桌上去拉文心肩膀。
“小炮仗,那个讲圣诞节的理解第四题到底选什么?我改了好几回了都没把握,脑壳痛。”
文心闻言,慢吞吞扭过头看他,明明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魏淮洲愣是从他眼睛里看出来渗人的光。
暴风雨的前奏。
无辜地眨眨眼:“咋啦宝贝儿?AC都不对??不会是选D吧??”
文心眯了眯眼,语气目前来看还算平静。
“你全是自己做的?”
魏淮洲点头如捣蒜:“那是必须的,绝对没有半点掺假,诚信就是我最大的优点之一!”
文心盯了他半晌,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才勉强将原地把这个二货暴揍一顿的冲动压下去。
“你他妈怎么这么了不起?!要是让我看到你成绩出来低于一百三,咱们天台见!”
目送突然炸毛的小炮仗大步离开教室,魏淮洲还是一头雾水,难道是他会错意了,小炮仗不喜欢正直不作弊的五好学生?
文心十七年来破天荒头一回作弊居然还失败了,越想越气,一整天都没给魏淮洲好脸色,连晚上帮他耳朵擦酒精时都是冷着一张小脸。
几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足够恢复了,文心这回没给他戴上防止发炎的耳针,而是翻出他那只琥珀色耳钉仔仔细细消了毒,小心翼翼帮他戴上。
刺骨耳洞是带起一阵细微的痛感,不算难受,但还是让魏淮洲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忍着,再乱动扎死你!”
嘴上火气还没消呢,手上的动作却下意识放地更轻了。
被他火气冲冲的语气莫名戳中笑点,魏淮洲一个没忍住咧嘴笑起来,被警告地看了一眼又立刻收住,换上老实又可怜巴巴的表情。
“宝贝儿,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生气伤身体。”
文心帮他戴好之后,开始自顾自收拾桌上的东西,闻言反问他:“行啊,那说说看,错哪儿了?”
理他了!有苗头!
魏淮洲连忙趁热打铁:“哪儿都错了!我反省,我悔过!”
文心撇撇嘴,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被他“真诚又热情”的眼神直愣愣盯着,憋了一天的气忽然就泄了。
他又什么都不知道,干嘛跟他较劲?
目光不自在地躲闪一下:“你他妈又没错,干嘛就道歉,能不能有点原则?”
“跟你有关的事情都跟原则没关系,我真有错。”魏淮洲说:“我都惹你不开心了,这还不算错?”
“我在气我自己,没气你!行了吧?”把酒精和棉签塞进他手里:“拿去,放在你脚边最下面抽屉。”
“好嘞。”
刚把东西放好,垂手时一个纸团从他袖子里咕噜噜滚出来。
魏淮洲才想起考场上的小插曲还没跟他讲。
捡起纸条兴致勃勃地把考试被扔答案这事儿当个笑话讲给文心听,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他当我傻的吧,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可能会抄,万一故意整我全是错误答案呢,我都不知道我们考场居然还有这么个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哈哈哈……”
“……”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气氛不但没有缓和,反而好像更冷了。
魏淮洲把纸条高高举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不好笑呀?”
文心一把抢过来,三两下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好笑个屁啊!”
魏淮洲愣愣地看了看满脸通红的他,又看看垃圾桶里粉身碎骨的小抄。
福至心灵就在一瞬间。
难怪!
他就觉得字迹那么眼熟,整天都坐在一偏头就能看见的地方,能不眼熟?
试探地勾勾他蜷在掌心手指:“宝贝儿,那个纸条,是你扔的?”
“不是!”文心睁大眼睛迅速否认:“老子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喂!”
话还没说完,就被掐着腰抱在他腿上坐下,亲密又暧昧的面对面,大腿贴在他腰侧,是最适合撒娇的姿势。
魏淮洲搂着他的腰,心情极好地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宝贝儿,你怎么总是这么容易脸红,连脖子都是红彤彤的,还是说你们小霸王都这样?”
“这是生理反应,才不是因为害羞!”
这个姿势太羞耻,文心不自觉收紧双腿,却因此将魏淮洲的腰夹得更紧了。
魏淮洲真想把他宝贝到骨子里。
怎么会有这么招人喜欢的小孩儿啊,要不是小孩儿还没成年,他现在就想把人丢到床上从头到尾舔一遍。
“我都不知道小炮仗这么想跟我做同桌,连在考场上偷偷扔答案这么冒险的事都肯做。”
魏淮洲抱着埋首在他肩膀不肯抬头的某人,轻轻蹭了蹭他的耳朵,调笑道:“还说不是害羞,我看以后干脆叫你小鸵鸟得了。”
“你他妈才是鸵鸟!”
文心为争一口气,愤愤抬起头跟他对视,一双眼睛干净澄澈,比满天星光还要亮。
“老子就是想跟我男朋友一起坐怎么了?你在这儿叨逼叨干什么?有意见是不是?要不要现在来打一架啊?!”
“我怎么……”
“你他妈就光知道笑话我,是不是就是想换同桌了?!说说看不跟我坐你还想跟谁坐?有本事你现在就说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唔!”
轻松把人抱起来放在桌上,挤在他两腿之间强势又温柔地扣住他的后脑勺细细密密吻上去。
原来他的小炮仗害羞到了极点还会开启话痨模式。
既然他插不上嘴,就只能试试旁门左道了。
至于同桌……
除了怀里这个,他谁也不要。
第86章 未来
考试结束正好就是周五,终于从紧张的氛围中解放出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讨论周末要去哪里放松一下。
魏淮洲典型的有老婆忘朋友,果断放弃了考后网吧五连坐的国际惯例,转而盛情邀请文心去他家玩儿游戏。
美其名曰快乐之余还可以顺便监督他做完刚老蔡补发的两张英语卷子,至于实际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文心想了想,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
两个人吃外卖总比一个吃来得热闹,而且吃完还不用他收拾。
正要欣然答应,杜斯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傻乎乎地冲魏淮洲笑了笑,就把文心单独拉到一边说话。
“老大,江哥说我们兄弟几个都好久没见了,让我们这周末一起聚一聚,就在五中那边那个酒吧,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个,你说我们,去还是不去啊?”
文心眼角一动:“你确定他邀请的是‘我们’?”
“当然。”杜斯然点头,肯定道:“我刚刚才收到他的消息,而且他也说给你发了信息,可是你没回,才转而找到我这里的。”
“你很想去?”文心问。
杜斯然仔细寻思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不去吧?毕竟这么多年兄弟,但是总觉得好像有了隔阂,再见面坐一起喝酒吃饭聊天,总是没有以前那么自在了。”
文心正想说那就不去了,不过才一张口,话就被打断。
“哦对了!”杜斯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江哥还不知道老大你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前几天才听小白提起,江哥跟他那个小男朋友又掰了,现在还是单身状态。”
“老大,你说江哥这心血来潮的,该不会是想搞事情吧?”
“……”
“老大,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要不这场鸿门宴,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吧?”
“去,为什么不去。”
文心偏过头,看着不远处还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边玩游戏边等他的男朋友,笑了笑:“大家都这么多年的兄弟,总不可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来往,有什么隔阂,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杜斯然神神秘秘把文心拉到一边去时,魏淮洲就猜到文心大概不会跟他回家了。
小小遗憾了一下,叮嘱文心有事记得找他,没事也要记得找他,就满血复活追上路言他们网吧五连坐去了。
谢江约他们的时间定在周六下午,文心在中午刚过的时候就提前出门上街慢慢吞吞转悠了一圈,买了个挺好看的烟灰缸,让店主按照生日礼物的标准包起来。
正在拉蝴蝶结小花的时候,谢江的电话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