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刚要蹦跶,就被他们联手踩没了。
穆离越和闻离,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吃什么?”
上车后,闻离边系安全带边问。
“先去超市,买点食材。”穆离越从车后座拿过一个纸袋,放到闻离怀里,“你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
都是你喜欢的。”
闻离哦一声,满心欢喜的低头翻宝贝,顺利找出一包牛肉粒,吃了一颗后,才想起来,惊讶说:“你要自己做?”
那不就是要回家?问题回哪个家?
“你很久没吃到我煮的东西了,以前你几天吃不到,就会在电话里跟我抱怨,每次都要我哄你。”穆离越说着,似乎回忆起什么,眼神越发温和。
闻离听完,吃零食的速度慢下来。
显然也想起了。
那个时候,他和穆离越还没吵过架,感情很好。他娇气得很,因为穆离越爱他,宠他,他就喜欢撒娇。
他的口味,也确实被穆离越的手艺养刁了。
穆离越去拍戏,他就觉得,吃什么都没味道。
打电话的时候,穆离越一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他就会说没好好吃,好想吃穆离越做的菜之类的。
本意,其实是因为想穆离越了,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思念,再撒撒娇,要点亲亲和哄。
“自己动手很麻烦。”闻离捏着颗牛肉粒。
“不会。”穆离越偏头温柔地看闻离一眼,“为了你,就不是麻烦。”
身体仿佛又回到他跟穆离越刚相爱的时候,穆离越说点情话,就会控制不住显出害羞的症状,闻离侧过脸望窗外,耳根发烫。
他努力让语气硬邦邦的,“那随便你好了。”
买菜很快,闻离和穆离越没怎么逛,拿了就走,虽然还是被不少人认出来,但足够快,没造成拥堵现象。
重新上车,车子拐上一条路,闻离看着两边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算了,就去穆离越那里吧。
更近,调料也更全。
下车的时候,闻离看见了娱记,穆离越拎着袋子,落落大方朝那娱记望过去,然后自然低头跟闻离说话。
“没关系,就算你留宿,也说明不了什么。”
闻离白他一眼,“谁要留宿,想得美!”
说完,就大步往电梯走。
穆离越跟上去,两人很快进了电梯。
娱记还想继续跟,然而这栋楼的安全性很高,每一层住户都配有专门的电梯卡,仅能开自己那一层。
除非爬楼梯,但楼梯入口有保安盯着。
出了电梯,闻离看着熟悉的大门,有些沉默,他曾经以为,不会再回来的,下意识抬手去输密码,刚输了一个键,就顿住了。
穆离越站在他身后,“怎么了?”
“没什么。”闻离让开,“你家,你自己输。”
“密码没变。”穆离越看着闻离,“这扇门一直在等你重新打开。”
闻离垂下眸,不说话,也不动。
穆离越叹一声,无奈地用指节蹭了下他脸颊,“你啊。”
他上前,输入密码开门。
闻离非常认真的把自己当客人,等穆离越进去,他再进去,明明知道拖鞋在哪里,也不动,毕竟客人不随便动主人家东西。
穆离越还能怎么办,自己的宝贝,当然只能宠着。
闻离很久没回来了,一月份那次大吵过后,他就离开了这里,后来又在电话分手。
八个月了。
可在这里,时间似乎没了意义,沙发、抱枕、角落的装饰、脚下的地毯,甚至连遥控器放置的位置,都还一样。
茶几上,他用的杯子,吃得零食,都好好放着。
就好像他只是出了一趟门,还没过几分钟就又回来了。
闻离极为复杂地看了穆离越一眼。
穆离越一直在后面注视着闻离,眼神温柔、深情,见到闻离这一回眸,便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闻离仰起脸,跟他对视。
过一会,他回过神来,又迅速拉开了距离。
穆离越勾了勾唇,没再靠近,温声说:“阿离,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我去准备晚餐。”
闻离哦了一声。
想想,又站起来,“我可以帮忙洗洗菜。”
穆离越没拒绝,“好。”
天还没完全黑,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斜斜照进来,闻离站在梳理台前,拢在橘色的光里,专注地洗菜。
水流声哗哗,伴随抽油烟机的轻嗡,尽管没人说话,却依旧自然的透出一股和谐与温馨。
晚饭过后,闻离打算离开。
穆离越想留闻离过夜,却明白闻离不会答应,他拿上车钥匙,“我送你。”
闻离看他,穆离越说:“楼下有娱记,你叫车不方便。”
闻离本来想说,可以让范彭彭来接他,又想起下午范彭彭说过,晚上他要回家一趟,就闭了嘴。
下楼,娱记果然还在。
上车后,闻离回头看一眼,说:“跟上来了。”
“让他跟吧。”穆离越不在意。
闻离想想,也是,跟着就跟着,反正他又不会跟穆离越做什么。
把闻离送到小区门口,穆离越没跟上去,克制住自己想抱一抱闻离的冲动,说:“晚安,阿离。”
“晚安。”
闻离下了车,要关门的时候,弯下腰补充,“路上小心。”
回家后,闻离很快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他五点多就起来。
简单洗漱一下,他拖上行李箱,戴上帽子和口罩下楼。
范彭彭已经到了,闻离开车门,看到西装革履打扮的江施铭,怔愣了一瞬,江施铭笑一下,“很惊讶?”
“一点点,没习惯。”闻离上车。
“正常反应,你很快会习惯的。”江施铭说着,给闻离递一份早餐,“是在你经常吃的店买的,离越说你很喜欢。”
“谢谢。”闻离正好也饿了。
他吃的开开心心,见江施铭都不管他,好奇问:“你不让我少吃点?”
“我买的时候控制了量,而且你不胖,镜头里还显瘦,吃多点没事。”江施铭推了下眼镜,专注在打字做表格,头也没抬。
闻离边吃边看江施铭工作,心想,跟杜垚真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
上午11点,他们回到影视城。
片场很安静,正在拍宋濂和杨琳琳的对手戏,闻离找程云消了假,就去做造型,准备下午的一场重头戏。
江施铭跟着闻离走一圈,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继续做闻离下半年的发展计划,以及筛选他手头人脉,确定都该怎么用。
江施铭一走,蒋新然才凑到闻离身边。
“你的新经纪人居然是江施铭,他好年轻!穆老师好宠你。”他又羡慕又觉得甜,那张常常面无表情的脸,难得表情很丰富。
闻离看他一眼,没反驳。
蒋新然等啊等,没等到闻离的反驳,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头顶灯泡一亮,有情况!
他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小声说:“你们是不是要准备官宣了呀?”
“……不是。”
闻离迅速叉一块苹果塞进他嘴巴里,“好了,让我安静看会剧本啊。”
蒋新然见闻离认真背台词,不再打扰他,也拿出剧本。
他看一会,就出神磕起cp。
忽然,他猛地坐直,精神无比,闻离今天只否定了官宣,没再把“假的”挂在嘴上,那就是承认在一起了呀?
他就说!暴露了吧!
闻离下午的戏,是一场朝堂戏。
将军百战,却被奸人陷害,冤死牢房;黄河水患,瘟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大厦将倾,太子悲悯天下,不顾门下官员劝阻,一意孤行,要劝醒皇帝。
他在朝堂上,问了皇帝三宗罪。
正式拍摄前,程云把他叫过去。
开口就说:“这场戏很重要,一开始,我会用一个长镜头,拍摄你从殿外走进去,这里走路的节奏,你要掌握得好,不快不慢,坚定无悔。
另外,这一场戏,太子的心情是愤怒和悲凉的,愤自己无用、愤皇帝无为,悲是为冤死的将军悲,为边境挥洒血汗的将士悲,也为天下陷于水深火热的百姓悲,同时,也为自己和皇帝悲。”
“这场戏,是你的主场,太子这个人设,到这里,是真正立起来,你读过原著,应该知道。”
“我知道。”闻离认真点头。
他每次读原著,到这里,都会忍不住叹息和难过,为太子这个人物即将迎来的命运觉得悲伤。
无论站在哪个视角,太子这么做,都太傻了。
他其实已经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有人故意展现到他面前,掐准了他的善良和不忍,推着他去反抗皇帝。
但他还是选择去。
他不忍,明明知道是陷阱,他也得跳。
闻离反复读了好几遍这段剧情,台词背的滚瓜烂熟,防止因为忘词打断酝酿好的感情。
半个小时后,这场戏开拍。
江施铭听到场记打板,就停了工作,起身走到程云身边,他跟程云打个招呼,搬把凳子跟程云一起看监视器里的画面。
现场乱糟糟的情况,镜头下就显得不同了。
太子一身白衣,长发全部束起,只简单挽成一个簪,表情坚毅,眼神决然,一步步走进大殿。
百官都看着他。
他目不斜视,直直望着坐在最上方的皇帝,走到前面,跪下行了一个宫礼,“儿臣有事要奏。”
皇帝的表情敛起,脸色有些难看,喝道:“太子,退下。”
“儿臣不退!”李睿挺直腰板,抬起头,神情肃然。
“秦将军一门忠烈,三十年来,战沙场、守家国,赤胆忠心,从未有过丝毫异心,然父皇您不问是非,不查真相,听信小人谗言,害得秦家上下一百二十人,全部冤死狱中!”
“黄河水患,瘟疫四起,灾民遍地,民不聊生!百姓卖儿卖女,三餐无食果腹,甚至易子而食,灾情如此严重,您仅仅只拨了二十万两白银赈灾,然惠妃寿辰,您却耗费白银百万两为她修建登仙楼!”
“律法规定,后妃不得干预朝政,然惠妃几次参与政事,但凡不听她、反对她的朝臣,死的死,请辞的请辞,再无人敢反抗她。
如今奸臣当道,忠臣良将皆受其害,百姓流离失所,无数冤魂啼哭哀嚎,父皇,您可有看见!”
“民乃立国之本,敢问父皇,在您心里,天下何在,百姓何在!”
……
这一段,闻离的爆发惊到余明,更惊到程云。
表情到位,节奏不慢不快,台词饱含感情,又字字句句清晰深刻,整场下来,每个人都被他代入了戏。
结束后,闻离没有起来,依旧待在原地,只是从跪改成坐,胸口剧烈起伏,低着头,人还在戏里,没出来。
江施铭有些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他收回落在闻离身上的目光,转而问程云:“过了吗?”
程云笑,“过了。”
他很惊喜,“一条过,我本来以为要拍很久。”
“那您待会记得夸夸他。”
江施铭说着,起身走到闻离身边,闻离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仰头,眼眶还是红的,嗓音有些沙哑,“过了?”
“嗯。”江施铭扶他起来。
走到休息处,范彭彭已经倒一杯胖大海在等了。
闻离一连喝了好几口,心情才彻底平复下来,从戏里出来。
回忆起刚才,他又觉得激动。
那种浑身血液都沸腾的感觉,太舒服了,他还想再来几场。
作者有话要说:
姨妈来了,不舒服,更晚了抱歉。
明天见,比心~
—感谢在2020-01-30 22:05:08~2020-01-31 16:5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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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chapter 49
八月中旬, 秋老虎肆虐。
穿着好几层的戏服拍戏,常常一场拍完,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杨琳琳和卫曦都中了暑, 拍戏进不了状态,程云干脆让她们休息两天, 把其他人的戏份提到前面。
闻离好几场重头戏都提前了。
因为这个, 闻离最近有点“戏痴”。这几场戏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太子被背叛, 所以他不太跟人接触了,就自己坐着,找感觉。
几场戏拍得顺利,闻离几乎没有NG,程云一直在夸他。
自从上次那场朝堂戏拍完以后, 闻离就像是彻底开窍一样,每一次都让对手演员和程云惊叹。
他现在已经可以掌控主场,跟老戏骨对戏, 也不会被牵着走。
他越来越享受这种和对方飙戏的感觉。
与此同时,跟大家的关系, 也越来越好。
大部分人都会认同有实力的人, 演员同样不例外,闻离展现出来了实力, 别人就会自然的认同他,接受他, 跟他交好。
马上快到蒋新然的生日,闻离打算在剧组里给蒋新然庆生。
蒋新然是他在这个剧组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宋濂、谢景江对他虽然也照顾,但更多是前辈对后辈的关照。
闻离在纠结应该送蒋新然什么礼物。
在选礼物上, 他有选择困难症的!
晚上跟穆离越视频聊天,闻离舒适地趴在沙发上,聊着聊着,就不自觉把问题问了出来,“你觉得送男生,应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