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奉旨填词柳三辩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录入:04-14

  杜彧晃着双臂从枪战的大篷车里出来,神情是难得的轻松,就像刚攻克了项目上的一个难题一样,连目光都是轻柔的。
  陆寅柯揣着口袋从另一侧跳下来绕到他身边,“是吧,我的目标就是带你重新认识世界,享受世界,爱上世界。其实你游戏天赋挺高的,要是花点时间肯定能跟我一样厉害。”
  “我一直都爱,觉得没意思的人是你才对吧。”杜彧随意扫过剩下的游戏项目,视线逐渐凝聚到了几台玻璃罩着的机器上,“说真话,我没觉得你多厉害。”
  “嗐,那还不是我为了照顾你感情,不愿显山露水打击你自尊心吗?”陆寅柯接过话茬儿,双眼也顺着杜彧目视的方向瞟了过去。
  他一看到那几台机器就笑了,低头数了数塑料碗里剩余的游戏币数量,搂着杜彧肩膀就直接把人推了过去。
  “爷知道你喜欢这些,看上哪个了?直接说。爷帮你抓下来。”他大手一挥,“从这排到这排,随你挑。”
  杜彧被他逗乐了,抿着嘴唇轻笑起来,“你以为自己多有能耐啊?我想要,你还未必能抓得着呢。”
  “嘶,这娃娃能不能抓着我不知道,”陆寅柯磨磨叽叽蹭到他身边用胳膊肘顶了顶他腰窝,“但我,你是肯定能抓着的。”
  “想要我吗?嗯?”他不合时宜地往杜彧耳朵里吹起气,又叽里咕噜起一堆龌龊言语。
  其实这些话,陆寅柯以前也不是不会说,只是没这么直白,也勉强可以用朋友的关系搪塞过去,实在污秽了还能张嘴骂一骂他。
  可现在他们关系确定了,对象和行为也就都确定了。就像杜彧知道了陆寅柯说这些话不仅只是想逗逗他,他是真的想这么做。
  这种认知实在无法让杜彧停止悸动。
  他只能斜跨一脚出去,装模做样挑选起心仪的玩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而陆寅柯就像只幽灵一样紧密地跟在他身后。
  “就这个吧。”
  终于,他指着娃娃机里一个光溜溜肥嘟嘟,看起来手感异常柔软的柯基屁股转身对陆寅柯说道。
  陆寅柯朝里望了两眼,“我怎么只剩一个屁股了?”
  “因为这是你全身上下最迷人的地方。”杜彧点了点台面,“抓吧。”
  陆寅柯立马撸起袖子往里头塞进三个游戏币,嘴里还不忘吐出荤话,“虽然你这么说我是开心的,但如果不是后面是前面我就更开心了,什么时候能实战一下就更更开心了。”
  “别废话,”杜彧羞赧地拍拍玻璃,站在娃娃机侧面指挥起来,“哎,再往右点。”
  “看我的猛捶按键法!”
  没上来。
  “摇摆挂钩法!”
  没上来。
  “倒吊拖拽法!”
  “算了你闪开,让我来。”杜彧终于看不下去,把陆寅柯从浮夸而无用的表演中挤了出去。
  又三四轮后。
  “你也不行啊杜彧,没想到吧,世界上还有你不行的事情。”
  投币的手微微颤抖,杜彧从推币机里挣出的游戏币已经所剩无几了。
  “我不行的事多了去了,我又不是圣人。”杜彧侧身让陆寅柯来试,“币用光还抓不出来就算了吧。”
  陆寅柯这下可不敢再打包票了,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道:“一个柯基屁股而已嘛,实在抓不到我给你在网上买一个,再不济我就勉为其难献祭自己的完美翘屁。”
  “哎等等等!有戏了!”他突然大喊起来。
  只见他坚持对付的那个柯基屁股已经被拽到了洞口,只要再翻个面就能成功掉落了。
  他再次投进三个币,硬币砸落的声音宛如凯旋的赞歌,哐啷哐啷悦耳至极,胜利的曙光即将普照大地。
  “啊——!它又翻下去啦!”
  ……
  杜彧揣着柯基屁股坐上了返程的出租车,旁边是停止不下念叨的怨愤陆寅柯。
  “你等我回去苦练一下抓娃娃的技术,下次绝对不会再有别人能在我面前逞英雄。”
  杜彧把手指窝进柯基屁股揉了揉,松软的质感和他想象中一样好。
  “嗯……其实我今天还挺开心的,谢谢你啊,让我体验到了另一种生活方式。”
  陆寅柯闲碎的絮叨应声停了下来,他得意洋洋地翘起了一边嘴角,用食指在脸上点了点,所示之意不言而喻。
  杜彧嫌弃地赏了他一个白眼,眼珠一转,却是望向了后视镜里的司机。
  司机正老老实实开着车,前面的路段也并不好走,按理说是不会分心的。
  他于是趁着司机拐弯的档口,假装重心偏移地往旁边挪了挪,一把揽过陆寅柯的后颈就把他往柯基屁股里按。假装玩闹的同时侧身过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软乎乎的柯基屁股正好挡住司机视线。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仅仅两秒后他就面色如常地坐了回去,只用毛茸玩具堪堪挡住了下面半张脸。
  “回去把价格算好发给我,”他的声音闷在棉花里有种超脱寻常的稚气,“AA啊。”


第56章 发烧
  “2019年12月10日 周四 晴
  青协的项目太少了,红十字献血间隔时间太长,须要有更长期的项目补上,最近让小韩去谈几个。
  杜悠最近退步有点大,班主任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很急切。但算了,只要她努力就好,也怪我不能在这么重要的关头陪在她身边,要不下半年实习的时候不住校了吧。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要给她太大压力了,回家的时候多给她炖点好的。
  今晚开完例会发现lyk在外面等我,他说今天是我们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已经这么久了吗?我好像没什么感觉。跟他在一起每天时间都过得很快,就是学习效率有点下降,但心情好像变好了。舍友还说我最近笑的次数变多了,是不是太明显了?
  对了,今天教资出成绩,我过了。
  还有最近换季,身体好像不大好,有点咳嗽,扁桃体应该也发炎了。lyk说了我一通,还给了我感冒药,但吃了药头还是晕,鼻子还是堵,有点难受。
  他今晚怕我冷,把大衣披给我了,明天记得还他。
  但他为什么穿得比我帅?
  狗东西。”
  杜彧吸着鼻子合上日记本,把它仔仔细细塞进了桌上两本书的插槽间。他的头很晕,就像一块濒临崩溃的跷跷板,不论往哪个方向偏一偏都会抑制不住地一沉到底。
  稀里糊涂爬上床前,他最后瞄了一眼已然被他挂在橱柜外的大衣。灰黑色的毛呢大衣版型挺立,宽肩窄腰,穿在陆寅柯身上煞是养眼,走起路来飘荡的衣角既斯文又霸气。
  ……他突然有点想陆寅柯了。
  疲惫地把自己窝进棉被里,他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
  他安静地眨眼,安静地呼吸,安静地聆听睫毛扫过枕套的细微响动,安静地体验失重的坠落。
  他的脚太冰凉,凉得他难受。只能尽力团作一团,把它搭在还算温热的小腿上。时间一久,他的腿似乎冷下去了,可脚却依然不添一分热度。
  要是有什么炽热能熨帖他的身心就好了。
  要是陆寅柯在就好了……
  他迷迷糊糊地乱想着,头脑越发昏沉散漫,最终不堪重负地跌落进了柔软却深邃的沼泽里,只呛出一口苦咸的泥水。
  “小彧,最近过得还好吗?二叔没再难为你们吧?”
  “嗯,他拿不着保险金早就不管我们了,我现在和杜悠住在好心的叔叔家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顿了顿,“对了,我考上N大啦!”
  “哇,我们家宝贝小彧这么厉害啊,真是爸爸妈妈的小骄傲。”
  “哪有……都是你们教导得好。但杜悠快高考了,最近状态好像不太行,我到时候鼓励鼓励她。”
  “对了妈,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他的声音突然尴尬起来,“我最近谈恋爱了。”
  “真的吗?也是啊,毕竟你都是大学生了,妈妈期盼的早恋也算是没抓着。对方是个怎样的姑娘?你要对人家好点啊。”
  “……啊。”他似乎有些别扭地抓了抓头发,好半晌才回道,“他是个男的……”
  “对不起啊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其实我没想的……”
  他感到自己的鼻子好像被柔软的指腹轻轻刮过了,用着宠溺的力道。
  “是那孩子吧,姓陆?我和你爸都看见了,他气了好半天,还说要用衣架抽你的屁股呢,老古董。”
  “算啦,爸妈本来也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健康快乐地过完一生。你要是真喜欢那孩子,就去吧,记得带他来看看我们就好,我还能拉住你不成?”未经岁月摧残,仍然和以前一样年轻美丽的女人弯下了一双与杜彧如出一辙的眼,温情脉脉地抬起胳膊摸了摸他的鬓角,“我走的时候你才到我肩膀,现在都长这么高了,妈妈只能抬头看你了。真是……”
  “妈!”他听见自己哽咽了,那么丢脸,那么幼稚,那么无措,漫出眼睑的泪水是那么滚烫,他好像重新变回了漫天飞雪下那个束手无策的小孩,“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下一刻就从腰间开始,玻璃裂纹一般碎落下去了。
  她模糊的手还妄图再抚上儿子的脸庞,却在触及的最后一刻悉数分解,化作了随风而去的飞灰,连一星碎屑都抓不住。
  “杜彧!杜彧!”
  他在猛烈的摇晃中虚弱醒来,隐约觉得自己眼角黏黏糊糊睁不开,整张脸似乎都高高肿胀着,浑浑噩噩间只能听见舍友如同水面波纹般扭曲的呼喊。
  “你他妈的发烧了!头好烫!上午的课别去上了!要我陪你去医院吗?!”
  发烧?
  他明明已经好几年没发过烧了。
  也是,要不是发烧,他怎敢梦见她。
  支着自己脱力的身体疲乏地靠上床头的柯基屁股,杜彧眯起眼睛看向抓着他床沿探出一个头的黄海鑫。
  “……不用,你上课吧,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可以?!”黄海鑫夸张地惊叫起来,“你烧糊涂了吧?你这叫可以?!我只摸了一下都觉得你发高烧了!”
  “不行……你们今天上午要做pre的,少了人是要扣分的……”他垂着眼梢摆起手,唇色苍白,干裂的褶皱像几道道弯沟。
  “那那那……”黄海鑫着急地跺了跺脚,“对了!陆寅柯!你最近不是跟他关系很好吗?那你给他打电话,一定要让他送你去医院啊!”
  杜彧靠在墙上缩成了一团,被子掖了好几道揪在手里,眼睫委委屈屈拉着,一副随时都要再次睡去的模样。
  “好,”他若有似无地应道,黄海鑫甚至没看见他嘴唇的颤动,“你快去吧。”
  “那……那我走了啊,你一定要给陆寅柯打电话听见没?”他最后关切地看了杜彧一眼,终于拎起书包冲出了宿舍,他快迟到了。
  杜彧仍旧一动不动地窝在枕头与墙壁的折角中,像只纸箱里的幼猫一样瑟瑟发抖。
  他现在神志还算清醒,只是浑身上下无一不渗着寒气。虽然手脚冰凉,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却是炙热的,就像极端天气在身体里打架一般。
  他知道自己必须去医院了,说不定发烧从昨晚就开始了,只是他一直不太关注,总觉得只要吃点药就能好。
  下地的一瞬间,他差点跌倒,眼前一阵发白,耳里高鸣不止,明明什么都没吃却抑制不住干呕,只好抱着膝盖蹲埋头蹲到地上。
  这是低血糖犯了。
  真行,自己居然这么弱不禁风,还好没有一个人看到他这副糗样。
  尤其是陆寅柯。
  他倚在桌角蹲了一会儿,终于能晃晃悠悠勉强起身。飘飘然地洗漱完,他套上棉服,看着柜门处挂着的长款大衣,犹豫地抓起手机按亮了屏幕。
  陆寅柯最近好像在准备一个项目,已经连续熬了很多天夜了。这点小事,就别去打扰他了吧,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更何况还没病到非得人陪不可的地步。
  毅然关掉联系界面,他踌躇两秒点开了打车软件。
  但自己这个状态,也只能打车了。
  “39.2度,发高烧不知道挂急诊吗?”医生开始低头写病例, 嘴里骂骂咧咧,“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一点常识没有。”
  “单子给你,去挂水。”他透过玻璃瓶底一般厚的镜片打量起杜彧,“一个人来的?最好找个人接你回去,神智不清的,出了事怎么办?”
  杜彧接过单子,迟疑了几秒,没答后面的话,而是用侥幸且试探的语调问道:“……能不挂水吗?”
  在医生的逼迫下,杜彧最终还是拿着单子进了输液室。
  他能一个人来医院,忍得了孤独,受得了无助,却怕打针。
  其实他每次体检抽个血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但同伴都不知道。只能看他从撸起袖子到用棉花压住手指,全程云淡风轻面无波澜,似乎心脏都没多跳一下,还觉得怪厉害的。
  但就跟坐过山车玩鬼屋一样,都是装的。
  只有打针的小护士会在绑橡皮筋的时候安慰他两句,但也不知道是在例行公事还是有所察觉。
  这次也一样。
  真他妈的疼啊,他因为血管太细还被多扎了两次,真他妈的疼啊。
  他窝在输液室的椅子上迷迷瞪瞪地想。
  赶紧好起来吧,他可不想再挂第二次水了。
  吊水一滴一滴落进变速管中,他也开始晕晕乎乎打盹,头一点一点往下沉去,输液室的喧杂对他来讲似乎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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