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月[现代耽美]——BY:翡冷萃

作者:翡冷萃  录入:05-09

  越仲山上了等着他的车,江明月跟他再见,他没回头,车玻璃随着汽车启动缓缓关上,遮住了越仲山爱理不理的侧脸。
  他进了学校,碰上一个昨天去聚会的高中同学,两个人边说边往里走,江明月手机响了两声,是刚才碰上的二十二楼的老太太,两人上次就在业主群里加了微信。
  她发的是语音,好几条的58秒。
  江明月听完,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刚才越仲山一句带过的“上次您没问”里的上次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说,好多天之前的一个晚上,她见过越仲山,十点多,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靠着沙发背好像睡着了,她怕是哪家的喝了酒走不动路,半夜冻感冒,才去问了问。
  江明月想一想,只能是婚礼结束越仲山说去出差的那天。
  在老太太描述中的越仲山十足一个小可怜,吵架之后不敢进门,江明月没办法把他们重合成一个人,不过考虑到她过人的热心肠和善良,好像也就没那么奇怪。
  老太太继续苦口婆心地劝江明月,说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况两个男人过日子,哪有没矛盾的时候。
  道理讲了一大堆,最后用有些尴尬的语气说,这么大一个老板,就因为怕媳妇儿不敢进门,给别人听了肯定要笑话,让江明月以后可别这样了。
  江明月听得目瞪口呆。


第16章
  晚上回家,徐盈玉不很热情,越仲山也浑身冷淡,饭桌上只有江明月肯调节气氛,但不太够,一顿饭下来,也不过是三言两语。
  刚吃完饭,徐盈玉就说约了别的太太做脸,将近七点钟的光景出了门。
  越仲山在大厅左侧的开放式书房办公,八点多的时候,秘书送来一份文件,江明月给他找了自己的钢笔签字。
  秘书一时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江明月让他们谈,自己上了楼。
  徐盈玉叫他回来,是不放心他,这段时间压了一肚子话想说,闹别扭也是暂时,没多久,也就回来了,跟江明月到二楼的小茶厅说话。
  先说些近况,徐盈玉的社交圈子一直不算大,数下来,除了打牌和做脸,也只剩下看秀和买楼,最近因为担心江明楷,后两项就免了。
  当下正是马齿苋青黄不接的时节,着手重来,江明月能做的有限,大多是一些准备工作,也给实验室其他师兄师姐打打下手,洗试管是日常作业。
  所以,这学期除了研究生考试之外,他基本没别的重要的事。
  “下周要跟信托见个面。”江明月说,“其他的没了,就是上课。”
  徐盈玉最近都没听到信托那边有什么消息,道:“谁要见你?”
  江明月解释说:“不是咱们家,是越仲山那边。”
  不可撤销人生保全信托,受益人多为配偶和子女。
  他抿抿嘴,配偶这两个字让他觉得脸热,没看徐盈玉:“他秘书跟我联系的,具体的到时候才知道。”
  她看了两眼江明月,迟疑道:“多少钱?”
  秘书在电话里跟他说过,对徐盈玉更没什么不能告诉的,江明月说了个数字,徐盈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
  结婚之前,江家律师拟定的需要江明月跟越仲山签的婚前协议繁琐详尽,他这边的信托又一顿操作,将来不管怎么样,江明月的财产都跟越仲山没有一毛钱关系,原本,越仲山的也是。
  可现在他却又有这一手操作,跟拿着十个亿白送江明月没什么差别。
  江明月知道徐盈玉想什么,不过他自己倒很平静:“这也是种保护财产的办法,我就去签个字,退一万讲,以后万一他有经济纠纷,不管欠多少,人家怎么清算都算不到这笔钱上面,到时候他找我要,我也不可能不给。”
  徐盈玉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有些好笑,绷着脸笑了一下:“怎么就不可能不给?签到你名下,就是你的钱。”
  江明月笑嘻嘻地抓她的手:“那我也太蔫坏了点儿。”
  徐盈玉很快又不笑了:“人家就看准你这么好摆弄的性儿。”
  话说得不好听,但江明月的理解其实也差不多。
  越仲山不是会做赔本买卖的人,他会这么操作,只能是因为没看上江明月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江明月倒也没觉得不忿,可能跟自己太有自知之明有很大关心。
  “妈,”江明月拖长音调叫她,“他没把我怎么样,再说了,咱能不能讲讲理?嗯?下周一还去接大哥呢,光凭我一个人,事情办成什么样您也知道,大哥这会儿能出来吗?”
  徐盈玉顿了顿,道:“反正这些事儿在我心里永远过不去。”
  什么事,江明月知道,三年前不明不白的那一晚,和江家危急时分越家提出的婚事,江明月大包大揽地应下来,她不愿意,更多是心疼。
  江明月脸上露出个笑,又打算哄她,被徐盈玉堵了回去:“你也别在我这儿卖乖,说句实在话,妈不喜欢他,根本是件不足为提的小事,重点是,你喜不喜欢他?”
  这话问得没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江明楷,江明月现在的结婚对象就是罗曼琳。
  他们以前是好朋友,什么话都能聊,但现在两个多月没联系了。
  徐盈玉也觉得这话重了,没再开口,但也因为被哄惯了,没服软,只侧过身坐。
  江明月静静地陪她待了一会儿,剥了几颗荔枝,跟徐盈玉一人一口分着吃,又喝了半杯水,才起身说:“不早了,我回去睡了,明天一早还得起。”
  徐盈玉语气还硬着:“周六起那么早做什么?”
  江明月好脾气道:“我刚才听他们谈事儿,他明天应该还去公司,第一次回来住,不好让他一个人走。”
  徐盈玉心里憋气,但也知道,江明月做事总先考虑给别人留体面,恰是她跟江明月的爸爸从小的教育,就说不出什么不讲理的话来。
  回房以后,越仲山没睡,背对着江明月,在书架前看什么东西。
  听见开门的声音,也只回头看了一眼,视线淡淡地在江明月身上扫过,就转了回去。
  他已经洗过澡,肩上随意披一块浴巾,长到大腿根,前面大多露着,下面只穿条子弹内裤。
  江明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踏进门后只觉得压抑,回手关上门,转身朝浴室走。
  等他出来,越仲山也上了床,浴巾扔在椅背上,浑身上下仅一片布料,胸肌腹肌整整齐齐地露着,形状并不夸张,全是看着就知道结实有力的线条,随意屈着腿,不甚在意地靠在床头,低头看手机。
  江明月的睡衣穿得很整齐,他甚至刻意没选睡袍,挑了身高中时候的格子睡衣,棉质的,看得出来穿的时间有点长,但也带着格外的软,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还真有点高中生的样子。
  他在另一边上床,动作尽量小,拉开被子躺进去,床垫都没弹几下。
  平躺了一会儿,感觉到越仲山一直没动,江明月一贯地装不下去,只好重新睁开眼,转头说:“不睡吗?快十一点了。”
  刚说完,越仲山就随手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边躺下边说:“睡了。”
  动作快得让江明月有点意外。
  他的床是标准双人床,以前不觉得小,但今天乍一跟越仲山从新房换到这里,感觉就格外明显。
  两个人没有刻意挤到一起,可枕头本身就没分开,越仲山躺下,和江明月只隔一个巴掌宽的距离,几乎肩挨着肩,彼此的呼吸也更清晰,是物理性的亲密。
  江明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闭着眼睛酝酿睡意,如果不是感觉到越仲山伸手过来的同时他狠狠朝后躲的那一下,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多紧绷。
  也亏越仲山反应快,一手把他搂住,才没让他从床边掉下去。
  捞回来之后,江明月为自己躲刀子似的架势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但也是真的没打算在家里干什么,只好避开越仲山意味不明的眼神,硬着头皮在越仲山怀里跟他商量:“你……我,我们,明天……”
  “我是想问。”越仲山不咸不淡的声音响在他头顶,“这是什么?”
  江明月跟着话音看他手里捏着的东西,是盖在他们俩身上,靠里一侧有很多凸起的圆点的毯子。
  “豆豆毯。”江明月急于解除尴尬,一字一句地说,“给小孩子用的,就是,里面这些碰到皮肤,类似于抚摸,起安抚的作用,差不多……就是这样。”
  “小孩用?”
  “……”江明月闭着眼说,“我妈说我小时候用习惯了,四五岁的时候不给就不好好睡觉,后来就没刻意改过。”
  越仲山不置可否,半晌,躺回他自己的枕头上,江明月还在他臂弯里,感觉没怎么用力,但江明月偷偷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退出来。
  “现在不给呢?”
  江明月反应了一下,感觉越仲山有可能把他想得太幼稚了,给自己挽回颜面道:“就是小孩子的心理作用,我在学校也不用的。”
  接着沉默了很长时间,江明月一直很紧张,不知道越仲山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又在想他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数着秒忍耐了不知道几分钟,越仲山突然说:“别动。”
  江明月说:“我没有动……”
  他语气不耐烦地打断:“手。”
  江明月的手因为被他搂过去的姿势夹在两个人中间,很热,刚刚才很轻地拿了出来。
  “哦。”江明月小声说,“对不起。”
  可他的脸离越仲山的胸膛也太近,呼出来的气全被返回自己脸上,慢慢地也觉得很热,但又不太敢动,忍了好一会儿,才动作很轻地稍微转了下。
  越仲山的手臂即时往回收了一把,然后下滑到腰间,江明月没来得及害怕,就被他撑起身压到身上。
  黑漆漆的眉眼就在上方,盯着他,眼里似乎全是恼火,凶得吓人。
  江明月压根说不出话,更没有自己其实“罪不至此”的理智,心跳得厉害,全是趋利避害的本能,手指下意识捏紧毯子,想偏过脸的前一秒,被越仲山结结实实地捏着脸用力亲过来。


第17章 (改错字)
  第二天一早,餐厅只有江明月跟越仲山,听佣人说,徐盈玉还没起。
  越仲山垂眼喝咖啡,江明月就也没说什么,默默吃煎饺。
  走之前,两个人上楼最后收拾一下。
  天色大亮,打通到江明月卧室的昨天一直没开灯的衣帽间也比昨晚亮堂多了。
  三级楼梯下,堆着成堆的礼盒,有巴掌大的,也有半人高的。
  见越仲山往那边看,江明月解释:“结婚礼物,亲戚朋友们送的,都没来得及拆。”
  越仲山本来没说话,忽而想起江明月没回家的几天,珠宝保养送过来的一件东西,收件人是江明月。
  是条走中性风的项链,坠两颗梨形的哥伦比亚祖母绿和明亮式切割钻石,挂在白金链子柔软的不对称纽结上。
  昨天听打扫卧室的阿姨说了一嘴,说江明月说的,是朋友送的结婚礼物。
  其他的都没来得及拆,那条项链已经送去保养过一次。
  越仲山问了句送礼的人。
  江明月想了想,手上擦防晒的动作没停,心里有点犯难,想含糊过去:“也是朋友送的。”
  越仲山道:“哪个朋友。”
  江明月在镜子里看他一眼,很快移开目光,说:“罗曼琳。”
  江明月在学校下车之前,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车停下,他先没去开车门,转过头说:“东西是她提前给的我,因为我们结婚那天,她刚好不在,后来我妈有些东西要拿去保养,就顺便一起。你别误会。”
  越仲山沉默的表情没怎么变,他坐得很直,似乎还咬着点后槽牙,目光微微下垂,起初几秒钟,像没听到江明月讲话。
  江明月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明显的不高兴,又等了会儿,准备再解释,他突然说:“我不在乎。”
  江明月张了张嘴,忘了打算要说的话。
  越仲山很短暂地看了他一眼,转开视线,平淡的语气里带着不耐:“下车。”
  江明月下了车,问他:“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越仲山没说话,在他面前关上了车门。
  声音不大,但谁都听出不对劲,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江明月,很小心地打着方向盘,慢慢起步走了。
  到学校还早,他原本没课,出门只因为越仲山要上班。
  在图书馆看了一上午书,中午睡宿舍,下午按时去实验室,没想到领了个苦差事——去温室松土。
  别人都有正事忙,所以温室里只有他一个苦力,埋头干了二十多分钟,推门进来一个人。
  江明月抬起头看,是他高中同学,程夜心,在海大文学系。
  他俩初中时坐过三年前后桌,程夜心是家里老小,头上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被管教大的,本质是个怂包,但面上比江明月胆大点儿,嘴也比他会损人。
  两个人逗了三年嘴,关系挺不错。
  那天去聚会之前,给江明月打电话最多的就是他。
  “从外面路过,看着像你,还真是。”程夜心憋着笑打量江明月的装扮,“面朝黄土背朝天?”
  这两天碰到的同学,见面第一句,都是跟他说他没去的聚会有多热闹。
  “是啊,没你们潇洒。”江明月解释了几句自己在干什么,直起腰拄着锄头说,“前天玩好了吧。”
  “嗨上天了。”程夜心说,“后来又来一波人,咱班外班的都有,可能有的都不是一个高中的,到市区的时候,已经醉了一半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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