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朗看着司徒骞,“我算是发现了,只要你和我在一块儿,江山就没给我打过电话,我要是没猜错,江山在电话里提都没提让我回去的事儿吧?”
司徒骞不知道他抽什么风,难得的调笑了一番谷朗,“你这话一说我都分不清你是吃谁的醋了。”
谷朗一副见鬼的样子,“大哥你刚刚是给我讲了个笑话吗?”司徒骞说完就后悔了,“滚蛋!”
可怜了褚艺一身性感打扮,拍好了照片发给谷朗,谷朗的电话打了过来,“那个,把你这个夜店风的妆容洗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计划取消了,我们没办法在这儿过夜了。”
褚艺这脾气也上来了,“嘿!你这不是……”
谷朗一句话平息褚艺的怒火,“钱我照给,好吗。”
褚艺:“好的,老板,您说什么是什么!”
谷朗:“对了,最近要是没事儿,继续盯着影子的动向吧,看看她到底要去哪儿。”
“得嘞!”
谷朗给褚艺账号打了钱,褚艺收了钱,照常出门去嗨,对于女孩子来说,化了妆不出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江山挂了电话赶往嘉华小区。
嘉华小区位于市里一处比较繁华的地段,小区建的较早,楼层相对比较矮,林岸在小区门口等着江山。
江山:“这又怎么回事儿?”
林岸:“上午我本来是要联系崔治的,但是查到了对方家里之后,只有他妻子在,就是南边高铁站附近那个别墅区,他妻子王茹表示,自己也联系不上崔治,而且两个人关系淡薄,一年也不怎么见面,要是找他的话可以去嘉华小区,好像是说平时崔治就住这儿。”
江山:“这里也是崔治名下的房产吗。”
林岸:“不是,崔治在外边有不少关系不清不楚的女人,据说有个叫刘欣的,是跟他时间比较久的,这套房子是崔治前几年买了登记在她名下的,不过刘欣是开原市的,是一家广告公司的销售人员,经常过来出差,也是因此两个人才认识并发展成了地下关系,刘欣也就出差才过来住,平时都是崔治自己住这儿。”
林岸带着江山上楼,门口二号楼一单元的三楼,门开着,技术人员正在里面拍照采证。
江山:“所以说,现在这个刘欣还在开原市。”
林岸点点头,“对,我来的时候,屋门根本没锁,进去之后,屋里也没有打斗痕迹,尸体在浴缸里,我们还没动过。”
尸体呈仰躺的姿势,腿在外,头在浴缸底,而且右手的小拇指被剁下来,扔在浴缸外边的地板上,剁手指的工具就是厨房的菜刀,而且和手指一样都大大方方的扔在地板上。
江山看着尸体,这截断指,实在是显的很多余,不管是意外溺亡,还是他杀,都有点儿画蛇添足了。
江山看着林岸:“你现在尽快把刘欣在开原市的具体工作单位和住址核实,然后尽快联系谷朗,趁他们还在开原市,让他协调当地的刑警大队,对这个刘欣进行走访。”
许弋慌慌张张吃完午饭,再一次来到了现场,说实在的,今天才第二天上班,师傅不在,还一口气检查两具尸体,着实有些紧张,倒不是别的,就怕因为经验不足,遗漏什么细节,给破案带来难度。
许弋低头看尸体,“江队,死者别说致命伤了,尸表连约束伤都没有,不过尸体在水面处有一条轻微的分界线,说明死者是死亡之前入水的,至于是意外溺死的,还是他杀致死的,或者有没有中毒,都要进一步解剖才行。”
江山:“那死亡时间呢。”
许弋:“受水的影响,测尸温和尸斑的方法都不太合适,还是只能根据尸僵大体推测,尸体尸僵全部缓解,并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死亡时间应该有七十个小时了,大约是三天前,五月五号的下午。”
江山:“那截断指呢?”
许弋:“是死后砍掉的,没有生活反应,因为如果是生前造成的,肌肉会外翻而卷,这截断指明显没有这个现象。”
江山点点头:“行,把这具尸体也带回去吧。”
五月九号上午,谷朗和司徒骞赶回了刑警大队。
江山:“你俩可算回来了,尤其是谷朗,一走就俩月。”
谷朗嘻嘻哈哈的:“我是社会主义一块砖啊,哪里需要哪里安。”
司徒骞无力吐槽:“我俩昨天下午走访了刘欣,基本没什么收获,那个崔治和她就是地下情人的关系,至于工作和生活上和什么人有冲突,她一概不知。”
江山点点头:“刘欣的情况先放一放,走吧,先开个会。”
第10章 两具尸体㈡
正好许弋走过来,“江队。”
江山招呼许弋过来,“哎,许弋,这位就是你们法医科的司徒骞司徒科长,这是谷朗,是咱们警队的副队长。”
许弋看着两个人:“司徒科长,谷队。”
司徒骞点点头,算是回应,谷朗倒是欢脱,“快让我看看是哪儿的仙女下凡了。”
许弋默默往司徒骞身后站了站。
江山打住了谷朗的没正经,“行了,赶紧给我走,抓紧时间开会。”
警队会议室。
江山:“死者崔治,五十九岁,本市有名的地产开发商,有钱且私生活混乱。死于情妇刘欣的家中。妻子王茹,四十七岁,小学教师。女儿崔蓁,二十六岁,本市一家大学讲师。另一名死者崔明,三十岁,未婚,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是死者崔治的侄子,崔明是被人抛尸在崔治的工地。许弋,你来介绍尸体的情况。”
许弋:“崔治的死亡时间是五月五号下午两点到六点之间,机械性窒息死亡,并且我们做了毒物检测,死者生前吸入了大量高浓度的乙_醚,死后被人切断右手小拇指。崔明,死亡时间五月八号,也就是昨晚七点到九点,左右两侧手腕动脉被切,死于失血过多,崔明衣物上虽然沾染了不少血液,但尸体旁的工地上并没有多少,所以崔明应该是失血死亡后被移尸至此。”
江山继续说:“死者附近有一双鞋,鞋内有死者血液,根据大小,应该是死者所穿的,但并没有在死者的脚上,且死者脚上也没有伤口。”
江山指着那双鞋子,“这双鞋是被扔在了尸体附近,并且从公路到尸体的那段距离,除了有拖拉尸体的痕迹外,还有死者的鞋所留下的印记,前深后浅,而且很明显,到外环公路来抛尸,说明凶手有交通工具,综合来看,我们大体可以还原一下凶手的抛尸过程,凶手开车到工地附近,穿着死者的鞋,但凶手的脚比死者要小,所以脚印前深后浅,凶手拖着尸体扔在了工地边儿上,又走回公路,并将鞋子脱下扔向尸体方向后,驾车离开。”江山看着谷朗:“大体情况你也了解了,你怎么看。”
谷朗:“两名死者死亡时间差在三天内,并且崔明一直为崔治工作,人际关系网应该是相似的,我个人认为应该查找两个人共同的社会或者家庭矛盾,两个人致命矛盾的交叉点,应该就是作案动机。”
江山点点头,“大家还有其他观点吗?”
司徒骞还没有见过尸体,不好定论,其他人也基本同意,“那好,技术队负责跟进两名死者的通讯情况,以及死亡时间段内,死者所在小区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队里的警力分为两个小组,谷朗带一组,围绕崔治的社会矛盾展开调查,剩下的人跟我走,记住一句话:事无巨细!行动!”
谷朗带人离开后,江山也准备带司徒骞先去崔明的家里看看,既然崔明被人抛尸,家里很可能是案发第一现场。
司徒骞跟着江山往外走,江山回头看见许弋还没动,挥了挥手,指了指司徒骞,“跟上啊,”许弋随即小跑跟上。
路上司徒骞把案件现有的细节再次跟江山了解了一下,江山说完案子,看了看许弋:“那个,许弋啊,你们司徒科长平时虽然严肃且认真,但是对人啊还不错,肯定不会为难你,你呢,就放宽心,好好工作。”
许弋点点头,表示完全OK。
一行人来到崔明家楼下。城北的清华园,一水儿的小高层,崔明家在五楼。江山让司徒骞和许弋先别慌着上去,毕竟这要是案发现场,凶手有可能还在。
过了一会儿江山给司徒骞打电话:“上来吧,没人。”司徒骞一进门,餐厅满地的血,案发现场无疑了。
江山指挥着队里的人采证,司徒骞看着餐厅里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液,以及血液的分布情况。
司徒骞看着许弋:“尸体你解剖了吗?”
许弋:“还没呢,暂时只做了尸表检查。”
司徒骞:“单说地上这些血液差不多就有八百毫升了,醉酒的情况下,足够他丧失反抗能力了,”转头看向许弋,“尸体上应该没有反抗痕迹吧。”
许弋摇摇头:“确实没有。”
司徒骞和许弋很快从现场回来,进入法医解剖室,司徒骞:“这样吧,为了节省时间,我负责解剖崔治,崔明的尸体交给你。”说起来,崔明的死因基本司徒骞已经明了,所以扔给许弋练练手。
五月九号晚上六点,江山询问谷朗那边走访的情况,两个人分别带队回了局里。
江山:“先说说你们尸体解剖的情况吧。”
许弋站起来,指着死者照片:“死者崔治,血液中检测出大量乙_醚,应该是短时间吸入高浓度乙_醚导致昏厥,并且死者在浴缸中吸入水分导致喉头、气管后射性痉挛,结合肺内积水可知,窒息而死,没有约束伤”。
说着指向另一死者照片,“死者崔明生前和什么人一起吃过饭,并酗酒,胃内容物和在崔明家餐桌上的发现基本吻合;右腿曾骨折,但已经接近痊愈;各器官完好,无任何病变或外力引起的致死因素,失血过多导致的身亡,尸体上没有约束伤。”
江山点点头,示意谷朗先概括一下对崔治生前的调查。
谷朗:“这个崔治,和妻子王茹感情非常淡薄,外边的情人一大堆,其中不乏有一些有夫之妇,如果按照情杀这条线来看的话,我们还需要时间,因为人真的太多了。再说财产方面,崔治他们家说起来很奇怪,大家都知道他是地产开发商,名下的公司、企业、工地以及私人不动产应该是非常多的,但我们走访时发现,他所有的企业公司工地,是所有的,都是在崔明名下,就连房产,自己名下的也只有和王茹一起的那套别墅,就连崔治的亲女儿崔蓁,名下就一套房子。”
江山点点头:“确实是,我们也发现了崔明名下不动产非常多,而且是多处工地的法人。”
谷朗接着说:“对于工地停工这事儿,据说是因为崔治一直没有给工人发工资,还推脱责任,说是这块地虽然是崔治买下的,但现在连同工人和工程都已经打包,全部承包给荣达公司了,让他们跟荣达公司老板程荣要钱,不过程荣那边表示合同有问题,他不能给钱,三方就这么耗着,工地就晾起来了。”
江山继续问:“关于崔蓁你那边了解多少。”
谷朗:“崔蓁目前在本市一家大学做讲师,不过据学校的人说,崔蓁自五月八号开始,一直在外地出差,估计得小半个月才能回来。”
江山起身:“崔明这个人,私生活还是很检点的;经济纠纷比较明显,前段时间因为工地工人一直拿不到钱,所以在崔明去监督工地施工情况的时候,和工人发生了肢体冲突,右腿骨折就是那时候造成的。”
江山指着照片上崔明的餐桌,“根据技术那边的情况,五月七号,崔蓁在下午五点曾经给崔明打过一个电话,又在晚饭这个时间段里,开车到达崔明所在小区,时间大约在五点五十左右,车停在了小区门口,还拿了一个行李箱上楼,不过崔蓁在七点就开车离开了,基本可以断定崔明最后一餐是和崔蓁一起吃的,而且我们在崔明家从门口到餐桌这段路上,发现了女性高跟鞋的足迹,这个还要去和崔蓁的足迹做比对。”
谷朗点点头:“崔蓁基本没什么疑点,根据学校反映,崔蓁是五月七号晚上的车,出差之前来自己大哥家吃顿饭也合情合理,说起来,我还是倾向于经济纠纷,工地上剩下的那几个工人嫌疑还是不小的,而且崔明腿骨折了,崔治死后被切了小指,这些行为都带有一定的报复性。”
江山:“暂时先按照这个思路跟进吧,不过我想去亲自问问这个崔蓁,虽然看起来她没什么疑点,不过在这个敏感时期出差,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江山看着司徒骞:“明天司徒骞跟我去千原一趟,我们去见见这个崔蓁,队里其他人听谷朗安排。”
谷朗撇撇嘴,“我跟司徒一起去不行吗,你大队长留下坐镇啊。”
江山打住他的话,“你都出差俩月了,这不是让你消停着歇会儿嘛,听话。”
谷朗小声嘟囔,就知道拿年龄压我。
“这样,技术那边着重关注两人在经济上和外界的往来,以大额往来为主,明天一部分警力继续调查崔治那些情妇,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调查崔治、崔明和荣达公司之间的纠纷,剩下的人继续对工地工人进行走访,把笔录记的详实一些。”
五月十号,司徒骞和江山一早去了高铁站,准备去千原市询问一下崔蓁。
根据学校反映,崔蓁这次是自请去千原市学习,据说是个非常厉害的心理教授在千原开课,为期两周。
江山找到了崔蓁下榻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