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二良子刚刚讲的故事,顿时后脊发凉,越想越害怕。
赵北珩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吵醒。
“珩哥,你睡了吗?”
“小白?怎么了?”
白芷听他醒着急忙推门进来“停电了!”
赵北珩按了一下开关,果然灯没开。
“睡冷了吧?过来。”
这房子盖的时候没贴保温层,东北的天气没取暖设备,屋里并不暖和,白芷抱着被子冻的哆哆嗦嗦走过去。
“今晚跟我凑合一宿吧,明天再去找电工看看怎么回事。”这一带的电线有些老化,经常停电他都习以为常了。
“一起睡?”白芷吞了口唾沫。
“咋的,我这床不小,睡俩人能睡开。”
“行行。”小白抱着被摸黑朝床这边走过来,快到床边的时候被地上的鞋拌了一下,直接扑到赵北珩的身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赵北珩被他撞了下巴,伸手就照着他屁i股拍了一巴掌“赶紧进被窝。”
“唔~”白芷咬着唇把喘息咽了下去,黑暗中让他的身体更敏感,被拍的地方像被电流击过似的,瞬间变得火热。可不能吓到他……万一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基佬,把自己赶出去怎么办。
赵北珩睡的是木板床,比白芷的钢丝床大一半还多,足够睡两个成年男人。
上了床,赵北珩手搭在他腰上向下摸了摸“你穿棉裤睡觉?”
“嗯。”
“这玩意紧梆梆的穿着睡觉多累,脱了穿秋裤睡。”
“奥。”小白摸索着在被窝里把棉裤脱掉,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心想我倒是想脱光了睡,就怕你不同意。
脱裤子时冰凉的小脚丫蹭在赵北珩的腿上“你这是活人的脚丫子吗?”
白芷咬着被子不吱声,他从小就体虚,夏天还好,冬天手脚冰凉,晚上睡觉好长时间都缓不过来。
赵北珩伸过脚,把他两只小脚夹在中间。干燥热乎的大脚像火炉似的,烤得白芷身心惬意。忍不住用脚趾轻轻蹭他的脚背。
赵北珩收紧了腰上的手,声音略哑的说“别闹,赶紧睡觉。”
白芷马上停下,小心脏吓得扑通扑通跳,自己刚刚在干嘛!啊啊啊,太羞耻了!
不一会身后就传来轻轻的鼾声,赵北珩的作息很规律,到点就睡了,可白芷哪睡得着嘛。
白天幻想的男人就睡在自己身边,两人只有一拳的距离,翻个身就能蹭上。
脑袋里控制不住又开始自动播放ppt。
天啦噜,真是要了老命~
旁边的人呓语着翻了个身,白芷以为他醒了,顿时吓得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等了半天见身边的人并没有醒,缓缓的吐了口气。
小白在心里哀嚎,太折磨人啦!
***
早上三点多赵北珩准时醒来,穿上衣服下楼开门。
床上没了人工暖炉,被窝里马上凉了。
白芷在被窝里冻的直哆嗦,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三点十分。
被窝里都是赵北珩的味道,好闻的香皂味还有烟味,白芷把头埋在枕头上深吸了一口。
如果在三天前有人说他会喜欢上一个文盲,白芷多半会说他疯了,结果现在白芷不但喜欢上,还每天幻想着被他日……
在被窝里趴了一会,听见楼下有车声响起来,急忙起身穿上衣服。
楼下赵北珩在配货,二良子他们装车。
看到白芷下来,赵北珩把配好货的单子递给他让他算账。
小白接过单子熟练的算起来,算好后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看他们装货。
今天配的货有点多,将近三十车。快到年关底下了,家家户户都买水果。其中还是苹果和橘子卖的最好,前两天进的几吨苹果快被拉光了。
少了个人装车有点慢,后面的车等的着急。赵北珩配好货直接自己去搬。八十斤一袋子的苹果一次能抗两袋,五十斤一筐的橘子一次三筐。一趟走的比谁都快,白芷坐在旁边都看呆了。
心里的小人又在冒粉色泡泡:天啦噜,人家才一百二十斤,他可以举高高~
另一个小人翻了个白眼:他不光会举高高,还能扔远远!珍爱生命,远离直男。
白芷叹了口气,裹着羽绒服继续看他们装车。
忙活了一早晨把所有车都送走,赵北珩衣服都被汗湿透了,索性脱了外套只穿了件T恤。掀起衣摆擦了擦脸“小白,去楼上帮我拿件干净的衣服。”
“哦,好的。”白芷小跑着上楼,赵北珩的半截袖都是黑色的纯棉的,五六件一模一样挂在绳子上。
白芷随便拿了一件跑下楼没见到赵北珩,其他几个小工在收拾屋子。
“珩哥呢?”
“后屋烧水呢。”
白芷顺着二良子指的地方走过去,后面是一处三间瓦房,就是平时小工们住的地方。
平房有灶台和大锅,白芷来的时候赵北珩刚把水烧开,洗脸盆里掺了热水,光着膀子擦洗身上的汗。
白芷站在门口呆住了,口水居然不自觉的流出来……
“傻站着干啥呢,帮哥擦擦后背。”说着扔给他一条浸湿的毛巾。
白芷觉得自己心跳的快蹦出来了,手拿着毛巾微微颤抖的搭在他的背上。
赵北珩双手支在架子上,微微弯了一点腰,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简直完美极了!古铜色的皮肤被汗水蒸的发亮,跟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大块肌肉不一样,看起来并不突兀,可里面蕴藏着绝对强壮的力量。
白芷胡乱擦了两下,脸通红把毛巾递了回去“我…我要去厕所了,你自己洗。”说完匆匆朝外面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态崩了呀
第8章 留守老人
白芷喘息粗气跑到外面,脸红的快滴血了。
大盛端着两碗粥两人撞了个正着。“唉唉唉别撞洒了,你干嘛去,这么急急忙忙的?”
“我…我去厕所。”
“哦,你跟老大的粥给你们放楼上了,赶紧喝别凉了。”
“好的,谢谢。”白芷点点头先去不远的公共厕所,回来时心情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
上楼看见赵北珩换洗完,头发还湿漉漉的,正端着碗喝粥。
“快来趁热吃,一会凉了。”
白芷洗了洗手,走过去端起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南瓜小米粥味道甜甜的,很符合他的口味。
赵北珩三两口就把一大碗粥喝光了,又拿了几个豆沙包吃起来。
白芷端着剩下的大半碗犹豫道“珩哥,我喝不下了……”
“吃猫食儿呢?这么点粥都喝不了?”赵北珩也没嫌弃,接过来两口就喝没了。
“你吃的也太少了,大姑娘都比你吃的多。”说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减肥啊?老爷们可不兴这个,这要是娶了东北媳妇,两口子打架你都不是对手。”
“没减肥,平时吃的就不多。”白芷工作的时候经常不早吃饭,偶尔起的早一点会煲点粥喝。
赵北珩理解不了,他从小就能吃,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家四个男孩,以前家里穷不是没有道理的。
端着吃完的两个碗楼下刷了刷。上楼时来了电,看来有电工师傅过来维修了。
白芷屋里的电暖炉开始工作,温度慢慢上来,抱着被子回了自己屋子。
趴在床上刷手机,自从把微信设置成拒绝任何人添加好友后手机这两天安静了许多,突然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弹了个视频。
犹豫了一下点了接受,手机画面一闪,陈昊憔悴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白芷差点脱手把手机丢出去。
“别挂!小白你能听我说一句话吗?就一句话!”
白芷咬着后槽牙全身哆嗦着说“赶紧说!”
陈昊眼睛通红,还没说话眼泪流了下来“我错了宝贝,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可我还是要说。全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自作自受,小白……咱们在一起七年,我不能离开你啊。”
“就算杀人犯还能判缓刑,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能不能不要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你知道这几天我多担心你吗?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事……”
白芷掐着自己大腿冷静道“你说完了吗?”
“小白……”
“说完我挂了。”
“别,别挂,我不知道宋然怎么跟你说的,我跟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你相信我!”
白芷苦笑道“他什么都没说,就给我发了一段你们俩做爱的音频,你要听吗?”
陈昊懵了,他不知道宋然居然偷偷录音,一时间慌了神“那些话都是假的,逢场作戏……”
“陈昊,你有哪句话是真的?你说你爱我,你说你不重**,我们是灵魂伴侣。在我床上你正经的好像修道士,你他妈趴在宋然身上都浪出花了!”
“我……”
“陈昊,你恶心透了,祝你们百年好合。”说着挂了视频,顺便拉黑这个微信号。
另一边陈昊怒吼一声,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站在旁边的女人咽了口口水“大…大哥,你貌似摔的是我的手机……”
这个微信号是白芷下面一个小助理的,陈昊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人,顺便管她借了手机。
“对不起,多少钱我赔个新的给你。”
“三千八百五十六元,支付宝谢谢。”小助理也没客气,直接让他转账。等他走后啐了一口“呸,渣男!”他上司白芷多好一男的,长的人帅脾气好又有能力,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暗恋他呢,居然被这种狗男人渣了。
陈昊出来时心里憋了一口气,翻出宋然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响了两声直接被挂了。再打过去就成了忙音,宋然也把他拉黑了……
“操!”陈昊扯着领带站在大街上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惹得来往的行人侧目。
“看什么看!”陈昊喊道。
旁边的人撇撇嘴嘟囔着“准是公司破产了。”
另一个人道“没准是老婆跟人跑了……”
陈昊颓丧的回到车上,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第一次感觉到无力。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摸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
想起副驾驶的柜子里似乎有一个zoop,是去年过生日时白芷送的。
俯身去掏了掏,只找到一只盒子,陈昊才想起来上次公司财务小邓坐他车的时候,把打火机要走了……
陈昊捂着眼睛无声的哽咽着,过去这几年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白芷骂完他心里并没有多好受,刚刚是强忍着才没哭。挂了视频趴在被窝里就哭出声来。他从来就不是个多坚强的人,从小在父母的宠爱里长大,心软,爱哭,爱撒娇。
几乎有一瞬间白芷差点就忍不住想原谅他,但他知道即便两人复合也不可能像原来那样了。
对爱情的忠贞是他的底线,感情一旦出现了缝隙是怎样都修补不好的,早晚有一天两人还会分道扬镳。
自己跳过一次火坑还要在同一个地方跳第二遍吗?
再说就算跳也不能总往他一个人身上跳。身边有这么优秀的大坑……凭什么只认准他一个人。宋然虽然人品不行有句话说的倒不错,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与其吃回头草,还不如尝尝窝边草,谁知道香不香呢!
有了目标白芷擦擦眼泪,兴匆匆的打开某度搜索,如何掰弯一个钢铁直男。
下面第一条回复就把他打击到了。上面明晃晃的写着掰弯直男跟“矫正”一个同性恋去喜欢女人是一样的,试问白芷能接受女人吗?答案是否定的!
继续往下看,如果对方是双或者深柜还是有掰弯的可能。
白芷摸着下巴,赵北珩有可能是双吗?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双性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变弯。不知道珩哥有没有交往过女朋友,看来要跟那几个人打听打听。
“苍天哪~~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呀!”小白瘫在床上,满面愁容。
作为苦主的另一个人还在床上睡觉,习惯性的补眠到九点起来清理仓库,库存里有磕碰坏了的水果每天都要挑拣出来。
这些水果大部分都被他们自己吃掉了,偶尔也送邻居些。
赵北珩挑拣了一圈,捡出一兜苹果准备给刘老爷子送去。
刘老爷子就是他们房东,租的这块地就是他家的,还有后面小工住的的平房也是他家老房子。
赵北珩拎着水果在楼下喊了声“小白,出去溜达一圈?”
“好的!”白芷正无聊,闻声扑棱从床上爬起来,套上羽绒服匆匆跑了下来。
刘大爷住的地方离这不远,是一处新盖的二层小楼。
“珩哥,咱们这是干什么去呀。”白芷拽着袖子里的毛衣,刚刚穿衣服穿的急了,一只袖子堆在里面。
“给房东送点水果。刘大爷脾气不好,待会见了人别吱声。”
“哦……”白芷弱弱的点点头。
“其实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去年得了脑血栓,后遗症半身不遂,儿女都在外地工作,接他过去养老他也不去,老伴走的早留他自己一个人,我能帮忙就帮把手。”
说着两人踩着雪走到前面街角一户院子门口停下。
“刘大爷,在家呢吗?”
不一会铁门从里面响了两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把门打开。
“你…又来…干啥。”老人口眼歪斜,说话时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烦躁的用脖子上的口水巾擦了擦。
“拿了点苹果,一会冻上几个,想吃了拿锅里蒸上,软乎乎的不用咬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