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为鱼[现代耽美]——BY:居无竹

作者:居无竹  录入:06-01
  《梦为鱼》作者:居无竹
  桃花归你,风霜归我
  鱼俭的少年时期乏善可陈,直到被送回外婆家的迟星出现。
  惜许两少年,抽心似春草。
  情意渐浓,唯独未曾言爱。
  这场荒诞情事随着迟星的突然离开戛然而止。
  十年后,鱼俭再次遇见迟星。
  雷点见tag,注意避雷


第一章
  刚进入七月,天气闷热,鱼俭扯了扯领带,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车流。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地方,他在底下停车场绕了一圈才找到车位。
  下车的时候被没有空调的停车场热气冲了一脸,鱼俭闭眼偏头,眉头狠狠皱起,咬牙压下脏话,给这个不是玩意的夏季留下点面子。
  电话铃声一遍遍地响,鱼俭大步往电梯走,抽空接了电话。
  “鱼总?鱼大爷?鱼祖宗?您到了没有?人那边都打电话说进停车场了。”
  鱼俭皱眉:“催什么催。这年头海龟都不值钱了你还当菩萨一样供着,也不看看满大街的菩萨。”
  “爸爸呦这个真不一样,设计师满大街都是,这位手里是真有两把刷子,您可得帮我陪好了。”
  “呵。”
  “哎哎你看我这张嘴,主要是您长得帅,往那一站也赏心悦目不是?”
  鱼俭看见前面有人进了电梯,快走两步追上,一边问:“叫什么名?”
  “姓鹿,叫什么来着,我想想……”
  “——叮。”电梯门重新打开,里面的人按着开门键站在他面前。
  鱼俭:“……迟星。”
  电话那边永远分不清辈分的大嘴巴叫道;“对对,就是这名,姓鹿,叫鹿迟星。”
  鱼俭挂掉电话走进电梯,还抽空看了一眼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居然算不上面容狰狞,还有些遗憾,于是他带着这一丝遗憾,尾音勾起,轻飘飘地说:“我一直以为你姓迟。”所以鱼俭就算到了他居住过的城市,却一直没找到他。
  十年久别,重逢后只剩下这么一句。
  鹿迟星盯着他,嘴唇阖动,没有说话。
  “怎么?不记得我了?”鱼俭伸手点亮三十三楼,手指恶狠狠地压着按键,像是和谁较劲,勾着唇,脸上偏偏带着戏谑,像极了乍逢故友的寻常神情。
  “记得。”
  鹿迟星回过神,目视前方不和他对看,淡淡道:“我一直都姓鹿,随我爸的姓,外婆不喜欢,那时就从来没说过。”他妈是小三,邻里间私下说闲话,却也不会当面问他爸爸叫什么名字,让鱼俭误会到现在。
  那一瞬间的失神像是不存在,鹿迟星拾回偶遇故人的套路,“你也来这里吃饭?”
  鱼俭都气笑了:“你来饭局前都不打听打听都有谁?”
  鹿迟星终于有些惊讶:“我不太清楚,还以为……”
  “刚回国?”鱼俭打断他。
  “嗯,半年了。”
  电梯里沉默下来,隔在彼此间的十年时光如同恶兽,将一切亲密和暧昧吞噬干净,连个自在都不肯剩下。鱼俭通过镜子不动声色地打量鹿迟星,他的记忆也许出了什么差错,有时候总觉得那个青涩干净的少年是他的想象,少年的眉眼渐渐模糊,最终成了一场不可说的幻梦。
  鱼俭甚至考虑过去咨询心理医生,尚未成行就在这里重新遇见迟星。
  那作乱的记忆在第一眼就回忆起了迟星的相貌,好像从未遗忘。
  回忆一旦开始,就要连同经年的委屈一起反刍出来,鱼俭咬牙忍了许久——这许久不过是让电梯从十楼跳到十三楼——终于忍不住问:“你以前从来没有回来过吗?”
  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他吗?
  鹿迟星摇头,“回来过,待了三个月就又出去了。”
  “是吗。”
  他们连旧情人都算不上,撑死不过是故人。
  “哈回来了也不联系我。”他笑得尴尬,换作老朋友就该说一句下次请他吃饭赔礼。可鹿迟星抬眼,快速地扫了鱼俭一眼,撞上他的目光后又不自在地收回去,十分刻意地忽略过去了他的话,当做没有听见。
  鱼俭没有旧情人也没有前男友,能够舌灿莲花的一张嘴终于黔驴技穷,无从判断鹿迟星是认为他不自量力太拿自己当根菜,还是只是在国外呆了太久还不习惯中国式客套。于是就只能跟着沉默。
  鹿迟星垂头看脚尖,鱼俭就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鹿迟星,看他眉眼里岁月侵染的成熟与从容,看他紧紧抿着的一双薄唇,看他身上是不是还留着旧时的痕迹,看他心上有没有分毫情意。
  也看他自己的少不更事。
  “——叮。”
  沉闷的气氛终于被电梯开门声打断,老陈等得着急了正在电梯口守在,见他们一起出来,拉着鱼俭就要介绍:“鱼总,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鹿大设计师。”
  “嗯知道。”
  老陈是个不分辈分的人精,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着说:“那我可是多嘴了,原来两位是朋友。”
  “不是。”鹿迟星冷冷道。
  “是的。”鱼俭点头。
  说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不说话了。
  “……”这事再人精都得翻车。
  老陈抹一把脸,重新挂上笑脸,就当没这回事,伸手道:“快请快请,其他人都到了,就等你们两位主角了。”
  鉴于今天翻车了,人精特意把他们隔开,全程不给互动的机会。鱼俭也没久别重逢叙衷情的心思,闷着头喝酒,谁敬都喝,爽快的像是等着人把他灌醉。
  鹿迟星端杯果汁,“不好意思要开车。”也没人说代驾这回事,果汁就果汁吧。
  鱼俭是指望不上了,老陈好话说尽,吹尽彩虹屁,发现鹿公子油盐不进,说什么都是微微一笑,看起来深不可测。只有无意间提到鱼大爷的时候,才分过去几个眼神。
  对不起了爸,老陈转脸就把鱼俭卖了个底朝天,啥都往外说,等鱼俭听见的时候已经说到他刚入职被女孩子堵在厕所告白的事。
  鱼俭:“……”
  这朋友不能要了。
  正说得热闹的时候,鹿迟星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都不看关掉电话,站起来说:“抱歉,我让人给我送个东西。”
  一桌的男性同袍全部露出“我懂”的神情,偷偷朝老陈竖了个大拇指,会来事。
  除了鱼俭。
  鱼俭伸头从门缝看见,门外有位妙龄少女给鹿迟星递了一件东西,角度问题看不太清,不知道是不是套套。
  老陈走过来敬他酒:“鱼总,今天多亏你了,这杯你得喝,我干了。”
  鱼俭接过来一口闷了。
  等饭局散场的时候,鱼俭已经醉得不清,他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不小心撞到了鹿迟星身上。
  老陈要来扶他,鹿迟星已经接住了鱼俭,“正好顺路,我送鱼总回去吧。”
  呸,知道我住哪嘛就顺路。
  老陈这人一点义气都没有的,当即松手:“那就麻烦您了。”
  鱼俭被鹿迟星扶进了他的后坐,为了把他安稳地塞进去,鹿迟星大半个身子也在车里。
  其他人的车陆续开出去,深夜的停车场安静下来,鹿迟星冷静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半湿的纸巾,然后用它捂住了鱼俭的口鼻。
  鱼俭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挣扎着吸了两口就晕了过去。
  晕之前,他恍惚看见鹿迟星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说:“谁他妈的要和你做朋友。”
  岁月已远,少年十年辗转,连回忆都落满旧尘,可最初,他们是曾经做过朋友的。


第二章
  十年前的七月就算热也热得温润,没有这样的煞气。华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悠然安静,一场连绵半月的雨初停,清早大雾弥漫,山水隐绰可见,因着雾,平添几分缥缈。
  鱼俭惦着脚尖往外走。
  鱼梦穿着小碎花长袖衣掀着门帘看他:“奶奶,哥哥背着书包肯定是要到丫丫姐家抄作业!”
  “嘘——”
  “鱼俭你又作死哟!棉花还没掰大清早的你往哪跑!!”
  小兔崽子!
  鱼俭跳起来,本来想给告状精敲个脑瓜崩,眼角瞄到他身上的衣服——这花衣服是一位远方堂姐淘汰下来不穿的,鱼梦还小,从来不嫌弃这是女孩子的衣服——鱼俭就有些心软,脑瓜崩成了爱的抚摸,揉乱他的头发,“回来再和你算账。”
  鱼奶奶提着擀面杖出来。
  鱼俭抱着书包就跑:“奶奶棉花你放着,我回来给你掰完。”
  “你现在给我回来!”
  “那您先把擀面杖放下,我都快成年了您这动不动就来家法多不合适……这谁砍得树!”雾太大了,两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清,鱼俭灵活地跳过去一边回头道:“奶奶你小心别绊着。”
  可鱼奶奶被他绕得脑袋疼,也没看见眼前横着的树干,鱼俭眼看着她要撞到树干上,脚步一转,跳回去伸手稳稳地扶住老太太。鱼奶奶看见人,手里的擀面杖下意识地往他肩膀上打,鱼俭笑嘻嘻地接了,耸耸肩,等奶奶站稳了才松手,灵活地从她手臂下钻出去,“奶奶,我昨天和丫丫说好了,一会就回去帮您剥棉花。”
  话音落地,鱼俭转眼就消失在鱼奶奶的视线里。
  清晨的小村子已经热闹起来,雾气笼罩下依稀还能看见家家户户的炊烟,那时候“外出务工”还是新名词,这些人祖祖辈辈从黄土中讨饭,轻易不肯离开。
  鱼俭摆脱了奶奶的追捕,撒开脚丫子往顾丫丫家里跑,村子里到处都是大树,他从邻居门口的树林里穿过去,大雾一点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是他从小滚到大的,闭着眼都能过。
  绕过最后一棵树,鱼俭背对大路伸手拍在树干上,给自己一个加速度,然后假装被弹出去——
  “哎呦!”
  鱼俭还不知道撞到了谁身上,已经迅速反应过来,抱着人滚到地上卸掉冲击力。
  “你是谁?”村里刚出生的狗崽子鱼俭都认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鱼俭飞快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你。”
  野草丛里沾着雾气,湿漉漉地散发青草香,粘稠的雾气笼着他们,广阔的天地被压缩成方寸空间。少年的眉眼渐渐清晰,鱼俭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后知后觉,十数年后才恍然明白,这是幻梦开始的地方。
  “你走路都不看路吗。”外来的小帅哥眼睛有点红,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又被浓雾里窜出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甚至还没想起他们可以站着吵架,就这么皱着眉质问鱼俭。
  “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因为我走路不用嘴走。”
  “……”
  因为你的嘴只用来怼。鱼俭爬起来,伸手去拉他。
  小帅哥的目光从他糊了一手的泥巴上绕过,自己撑地站起来。以鱼俭贫瘠的人生经验来看,这个小帅哥这么不讨喜还没有被打,肯定全是这张脸的功劳。
  眼看着太阳出来,雾气将散,鱼俭打量片刻,见他没有受伤,弯腰捡起自己的书包,遥遥指着自己家的房子:“我家就住那里,你回去看看,要是哪里摔伤了就去我家找我——下午再去,我现在要去抄作业。”
  “……”为什么能有人把抄作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鱼俭摆摆手,转身就跑:“再见了。”
  “再见”就是一句客套,等鱼俭回去看到站在自己家门口的男生后,完全惊呆了:“你真摔到了?”
  鱼俭心想,别是来讹人的,这小孩看着挺傻,怎么心眼那么多。
  “我不是来找你的。”他早上根本没有留心鱼俭指的是哪一栋房子。
  鱼俭:“哦……”
  “鱼俭回来了。”隔壁许奶奶从他家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擀面杖,笑眯眯地问:“鱼俭你又跑哪里去了?”她指着小帅哥,“这是我大外孙迟星,以后你们一处玩别打架啊。”
  “不会不会,我们今天早上就见过了。”鱼俭自动把今天早上的不欢而散曲解为相谈甚欢,许奶奶家里没有孩子,鱼俭自小没人给做饭的时候都是到她家里蹭饭,算是半个亲奶奶,闻言自己就把早上那一茬揭过了,自来熟地揽着迟星的肩膀,“迟星是不是比我小?”
  “比你大吧?”许奶奶迟疑,问鱼奶奶:“你家鱼俭多大来着?”
  鱼奶奶也记不清:“十五了?”
  鱼俭无奈:“奶奶我都十七了。”
  “那迟星可比你大,迟星十八岁了。”
  鱼俭本来想捞个哥哥当,一听迟星居然比他大,立刻改变策略,打哈哈道:“那就是差不多大,迟星要在这里住多久?没事可以来找我玩。”
  迟星接过擀面杖,面无表情地站在外婆身后看他卖乖。
  许奶奶聊完带着迟星离开,“鱼俭他奶奶,擀完饺子皮让迟星把擀面杖送过来。”
  鱼俭:“不用还了,还了我奶奶又拿它揍我。”
  许奶奶笑:“鱼俭你等会过来吃饺子啊。”
  “好嘞奶奶。”
  迟星:“……”
  鱼俭挑眉,怎么——了。
  迟星叹为观止,无言可对。
  当天晚上,鱼俭同学在家吃过饭又去许奶奶家蹭了一碗饺子,他的半顿饭刚好和迟星的一顿饭量持平。
  “饭量像小猫一样。”鱼俭给新伙伴贴了一个标签。
  “迟星刚来,可能还不太适应,鱼俭平时多带他玩啊。”
  鱼俭吃人家嘴甜:“奶奶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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