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末程舟觉着还不够,亲自翻出一幅墨镜递过来:“李哥,麻烦你还戴个墨镜吧。”
站在药田外就算了,还让人守着,结果还觉着不够要戴墨镜?!
贺芝兰:“过份了吧?”
程舟真心实意:“我信得过李哥,但我信不过你。小学考试你花式作弊的情景我到现在还没忘呢。”
李元羲愕然侧首:“你考虑作弊?”
刘坤抢了话茬:“可不是,明明都是好几个人作弊,偏偏他仗着颜值免了惩罚,就我们被叫了家长,到现在还记得我爸捶我时那狠劲。”
人证在此再狡辩也没用,顶着李元羲忍俊视线,贺芝兰干巴巴憋出句:“…那时候还小,不懂事。”
程舟、刘坤一幅‘你编你接着编信一个字算我输’的表情,贺芝兰死亡凝视,这种会翻黑历史的发小他到底是留着干嘛?!
李元羲把他往身侧拽了拽,表面是打趣问他作弊那次最后考了多少分,暗地里手指却在贺芝兰背后一笔一划的写字。
微不可察的一僵,贺芝兰不动声色的感触背后写的是什么。
叶片不一样
为免被人察觉李元羲写了这五个字就停了手,贺芝兰想了想,伴装无辜的打断翻黑历史的俩发小:“何首乌王还找不找了?再不找太阳可下山了。”
“找,怎么不找?只要李哥不帮你作弊我们就找。”
贺芝兰白他们一眼,丢一句:“赢你们我还需要元羲哥作弊?呵,我会用实力告诉你们什么叫‘主角光环’!”
说着先一步往药田走去,程舟跟刘坤忙不迭跟上,为了公平性,仨人约定每人只能标记三株,贺芝兰走的快先一步就标记了一株,程舟跟刘坤受到刺激各自散开找,颇有点不服气的味道,都是圈子里混的,论起投胎这技术活来说都差不了多少,没道理这时候拼运气就拼不过了。
贺芝兰故意标记第二株,到第三株时特意一幅拿不定主意的表情满药田转悠,实则暗地里找叶片不一样的,李元羲满心以为有他提示就能赢,但他低估了贺芝兰对何首乌这种药材认知。
叶片不一样,那是怎么个不一样法?是形状不一样?颜色不一样?还是叶片生长浓密度不一样?
找了一圈彻底抓瞎的贺芝兰要懵圈了。另俩人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在第三株时犹豫不决,毕竟是最后一个机会谁都想慎重。就这么个情形下去,这仨能扒拉到明天早上去
戴着墨镜受光线影响,就算李元羲五感异于常人但在这么远距离之外也没法确定,不过视觉受到干涉好在嗅觉没有。千年何首乌是这块药田的王,五百年长个,另五百年长精华,它散发的药性平常嗅觉无法感知,却难不到李元羲。
已经彻底放弃自救的贺芝兰偷偷拿眼瞄,期待自己的男朋友再给点力来点实际性的提示。
李元羲抬手,旁边退役兵警惕看他。
“麻烦给我瓶水。”
退役兵拿了瓶水,甚至还先拧开了。李元羲顺手接了过来:“谢谢。”
他抬手跟接水用的都是左手,虽然可能是因为退役兵就站他左边,但贺芝兰已经成功戳到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伴装无意的四下望了望,往自己的右边找去。刚才俩人是面对着的,所以对方的左边就是自己的右边。
俩人这心有灵犀的交流没人察觉,贺芝兰成功寻到右边药田,他其实找过一遍的,但他自己瞎找跟男朋友提示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仔细扒拉遍,贺芝兰从众多零碎的藤蔓中找到一根叶片与其它藤蔓不同的,叶片的棱角更纤细更尖锐,顺着藤蔓找到根部,那是一株看起来比其它标记的两株要小一半,而且还在药田偏角落的地方,一点都不符合C位王者的身份,可贺芝兰还是毫不犹豫的拿树村标记了。
“我找完了,你们怎么样?再磨蹭太阳都要下山啦!”
闻言,程舟刘坤咬咬牙标记了最后一株,抬手示意:“我们也找完了。”
李元羲:“我可以动了?”
退役兵扬手比了个‘你请’的姿势。程舟刘坤俩人紧张兮兮的等待裁决,原本胸有成竹的贺芝兰想了想也装了幅紧张兮兮的模样。
“不是。”
“不是。”
接连不断的否决,程舟是最先一个失去胜利资格的,贺芝兰前两株也一并被否决,尔后是刘坤,最后一剩贺芝兰那一株的时候,众人一看那根部还没之前标记的粗壮,顿时又是失望又是庆幸。
程舟先说:“没找到那还能公平竞争,李哥,到时候就投标,价高者得。“
刘坤附议:“我爸已经是半个秃子了,就当可怜可怜我妈的审美,这事必须公平投标。”
李元羲:“……”
贺芝兰掩嘴压了压嘴角,如果之前还不确定但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不过为免激起发小众怒,做戏做全套,无辜道:“你们话别说那么早,没准我这株就是呢!”
程舟:“不可能。你这株根部这么小,没准年份都不到药性最成熟的时候。”
刘坤:“如果是,我生吃了它!”
贺芝兰憋住全身的劲才忍住不笑出来,视线投向李元羲,无辜说:“你们说了不算,元羲哥说了才算。”
闻言程舟跟刘坤顿时有种不好预感,发小嘛,从小认识到大谁不知道谁不是?贺芝兰这语气明显就有猫腻!
李元羲利落揭晓迷底:“这株的确是何首乌王。”
“像这种天生地养的药材并不纯粹以个头论品级,有些特殊的种类,在年份达到一定时间段的时候反而会越长越小。就像何首乌王,前五百年长个头,后五百年长精华。”
贺芝兰抬高下巴:“听到没有?愿赌服输。这株何首乌王是我的了。”
“不对!”程舟眼神满是警惕,就跟嗅到猫腻的野兽似的,反应迅速:“这何首乌王根部比别的要小,外观也区别不大,甚至不在中间部位,那你是怎么找到的?”
刘坤立马跟了句:“别说什么狗屁运气,说吧,是不是昨天李哥就跟你说了?那也算作弊,结果不作数。”
“我如果早知道那之前我就不会跟你们比,再则说了,如果我早知道我会跟你们说这里有株何首乌王?肯定暗搓搓自己挖了,哪还用得着跟你们在这胡闹?”
闻言,俩人觉着贺芝兰说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可程舟还是不相信:“不可能。比运气我不可能会输给你!还有,放着那么多根部大的不找偏找这么一株根部比其它要小一半的,这不合逻辑,除非你早就知道该找怎么样的!”说着程舟眼神炯炯盯向李元羲,说:“李哥,你是怎么帮芝兰作弊的?”明明他都派人防着了,怎么就同防住?
李元羲张了张嘴,贺芝兰先一步开口:“什么作弊?凭什么说我作弊?证据呢?在你们说完之后我们都没说过一句话,还戴着墨镜眼神都没法交流,该不会以为我们还能意识交流不成?输了就是输了,我运气就是比你们好,不服憋着。”
刘坤:“要是真正输了我们绝对服气,但你这个明显就是作弊!我不服。”
程舟:“对,我们就是不服。”
贺芝兰直接怼:“都说了,不服?憋着。”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程舟拿树枝当剑,刘坤跟着与其二对一,追着贺芝兰就是一顿时捶。二对一明显自己吃亏,贺芝兰很不要脸的往李元羲身后躲。
程舟拿树枝点他:“有本事作弊有本事出来呀!”
刘坤:“躲在李哥身后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单挑!”
贺芝兰探头:“凭什么说我作弊?规矩是你们定的,人也拦了,墨镜也戴了,说我作弊拿出证据来!”
李元羲档在三人中间,忍俊不已。看热闹的四个退役兵也是要笑不笑的,非常识趣的没去插手。
话题又绕回原地,仗着有李元羲档着贺芝兰就死不承认,眼前档着的大山挪不动,程舟不是没想过打感情牌从李元羲这边入手,但想想还是作罢了。规矩都定的死死的还是找到机会给作弊,估摸着问了也白问。
可刘坤有点不死心,问:“李哥,你不能这么偏私芝兰,说好了公平竞争你怎么能帮着他作弊?”
贺芝兰生恐他说实话,忙拿手指偷偷在后戳他,李元羲反手握了他手,很是公平严明回:“没作弊。芝兰就是凭他实力找到的。”
程舟当即翻了个白眼,很好,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算是学会了。
刘抻抹了把脸:“可这逻辑根本说不通吧?你之前都说过按根部大的找,可芝兰偏偏找了株根部小的,说出去谁信?”
躲在后头偷笑的贺芝兰探头回了句:“反正我就是没作弊,你们爱信不信。”
最终俩人也只得恶声恶气摔了树枝作罢。
贺芝兰额头怼到李元羲肩背上笑的不行。
程舟、刘坤又气到柠檬成精了都!俩人当着他们面作弊就算了,回头还要吃狗粮,这日子没法过了!这种发小必须踹,不踹留着真升华到四大皆空柠檬成神?!!
第88章 绝对解气
唯让差点柠檬成神的俩人安慰的是, 何首乌王挖出来还没有其它的大, 按以前的脾气必须怼他们一句‘何为精华’的贺芝兰选择做个人,很识时务的没有多说什么,小心翼翼把何首乌王表面的泥土扒干净了装封口袋,举目望去这才开始找下一个目标。
包括何首乌王,他们统共在药田里挖出二十一株何首乌。说实在话,何首乌挖出来不说药用价值,就颜值上完全没法跟赤灵芝比,赤灵芝拿出来一看仙气飘飘自带瑞气效果, 而何首乌挖出来就一漆黑疙瘩, 拿在手上不说旁的就颜值来说估计是人都有点嫌弃。
说到颜值, 程舟想起网上那些所谓人形还长小鸟的, 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刘坤想起那画面感, 当即笑的不行。
“人的想象力太特么丰富了,传说中这些天才地宝会越长越象人形,但长成那样的是沙雕成什么样才能想出来的?能吃吗?下嘴的时候就不觉着恶心?”
程舟深以为然,贺芝兰慢慢挪到旁边,俩柠檬精很幼稚的转了个方向继续讨论关于沙雕人形的事。被孤立的贺芝兰气笑:“我说你们差不多可以了哈, 何首乌你们也没少挖,别搞得我好像在剥削你们一样。”
刘坤怼他:“那我们换换?”
贺芝兰理直气壮:“不换。”
刘坤气的胸口疼,扭头看程舟一脸匪夷所思说:“我到底是怎么跟他从小玩到大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割袍断义?难道我有抖M属性?”
程舟诚恳:“他以前不这样的,只是谈恋爱有点飘了。”
“谈恋爱就能飘吗?谁给的勇气?梁静茹?”刘坤一本正经。
“他可能一辈子就谈这么一次恋爱了,男朋友又帅又有才华现在还有钱, 飘一点也正常。算了算了,咱不跟他计较。”
俩人的相声听的贺芝兰无语了,转头问李元羲:“元羲哥,有什么办法治柠檬症吗?”
李元羲忍俊配合他:“可以扎几针试试。”
贺芝兰转身作势要拽人,程舟刘坤俩人撒丫就跑了,贺芝兰抬腿就追,边追边怼:“有本事柠檬成精有本事别跑呀!”
程舟回怼:“我不跑还等着被扎吗?”
刘坤:“就是,你有本事秀恩爱撒狗粮还不许我们柠檬了?不让我们柠檬你就不要秀恩爱撒狗粮呀!你一边秀恩爱撒狗粮一边还不许我们柠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程舟再怼:“你不就是仗着李哥当靠山吗?有本事不靠李哥我们单挑呀!”
刘坤:“就是就是!躲在李哥背后算什么好汉?”
“我不。”意识到有陷阱的贺芝兰转身就往回跑,程舟跟刘坤再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遗憾的看着贺芝兰躲回李元羲背后。
程舟怒瞪刘坤:“添油加醋也不看准时间,差点就能把人引过来了。”
刘坤:“大意了。没想到谈个恋爱连反应都能变快,以前不是一引一个准吗?”
贺芝兰怒点俩人:“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啧,还说柠檬成精,怕不是黑心柠檬精吧?”
仨个幼稚鬼的群演相声成功把一众的疲惫消磨干净,连清理药田给何首乌松土这么麻烦烦琐的事都不那么枯燥了。若大的药田几十年没人管理的确有些麻烦,就松土这事都消磨了他们一下午的时间,加上之后的挖水渠,一众上午钻进的荆棘林,太阳下山傍晚时分才再钻出来。
光线已经有晕暗的势头,退役兵把之前砍掉的荆棘从原路填埋上,聊胜于无防点野兽吧,横竖这两天就会有人过来接手,应该问题不大。在之前还恨不得怼死对方的仨幼稚鬼在扎营弄帐篷的又勾肩搭背和好如初了,这次他们学乖了,除帐篷之外还带了睡袋,钻进去拉链一拉比睡矮小的帐篷要感觉好。
这次贺芝兰没瞎几巴撩,在刘坤提议打扑克的时候欣然应战,然后长的帅又有才华现在还有钱的男朋友就不好用了。别说规则,连牌名李元羲都要从头认起,起先程舟跟刘坤还有点具生手的手气,可打了两局下来俩人觉着不对劲了。
对男朋友抱有极大希望的贺芝兰一言难尽说:“元羲哥,其实你真的没必要手下留情,别人柠檬成精那是别人的事,跟咱没关系。”
李元羲沉吟声,把手里的牌摊给他看,说:“这种牌我该怎么配合?”
花色齐全。李元羲手上的牌就跟他颜值一样好看,但这里的‘好看’跟牌面上的‘好看’堪堪相反。看着他手上什么牌都不缺,就是论单个的牌面,晓是贺芝兰都有点茫然,斗地主就单个的牌面该怎么玩?偶有几个成对的,也是可怜兮兮最小的牌,放在会玩的人手里这种牌面也是趁早放充开始下一局,更别说李元羲这种第一次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