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族在漫长的历史中,经历过无数兴衰,甚至有一段因为战火和经济萧条,所有人都没办法举办婚礼的黑色时光。
于是,刻名成了比婚礼更加神圣的仪式,一直流传至今。
按照正常的礼仪流程,刻名环节,需要父母双方共同见证。
蒲乔北和xaviera换上礼服,一起坐在小宴会厅内,跟见证人一起确定流程。
xaviera倒还好,他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环节。可蒲乔北却是第一次接触,身体有些紧绷,眉头一直死死皱着。
“放松,你这个样子,根本不像祝福他们的样子。”xaviera目视前方,平静的说着。
“我已经在放松了,”蒲乔北眉头越皱越深,“但是,这种情况,总让我想起那个时候。”
当初,蒲乔北跟xaviera刻名的时候,比现在更加紧绷,搞得见证人连续问了好几次,他是不是真的想跟xaviera共度余生。
结果在正式刻名字之前,蒲乔北又问‘家徽刻坏了,还有备用的吗’。搞得那些本来就不支持他的人,差点把未来蒲总当场赶出去。
“这次不一样,你只需要说些祝福的话就够了。”xaviera四平八稳的说,“你瞧,amaris一点都不紧张。”
“他跟我很不一样。”蒲乔北望着坐在那儿,跟男朋友一起把玩家徽的儿子,眉头又皱得深一些。
“也跟我不一样,他比较勇敢。”xaviera语气居然带了点羡慕,“你知道吗?他拒绝了最高的位置,因为想和自己的恋人相处的久一点,生活的普通一点。”
“是吗?”蒲乔北一愣,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决定。
短暂的震惊之后,他把视线挪到自己的妻子脸上,突然问,“你也希望跟我多相处吗?”
xaviera沉默了几秒,很轻的‘嗯’了一声。
“哦,那我明年把国内业务交给蒲筝,来这边长期出差。”蒲乔北说完,又抱歉的安慰道,“不过工作还是会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看电影。”
xaviera惊讶的盯着他瞧了会,笑了,“没关系。我也很忙,偶尔一次就好。”
大家族特别讲究流程,提前给他们安排了仪式开始的时间。
等待刻名字的空档,蒲笙和邢清持拿着两枚家徽,仔仔细细的研究。
“这个是什么花?有点像玫瑰,但是又不是。”邢清持指着上面的花纹,询问道。
蒲笙:“是合欢花,我祖上那位奶奶种的。留下家徽的爷爷说,她种的合欢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原来如此。”邢清持点点头,把家徽翻过来,“所以,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刻的?”
蒲笙:“嗯,因为大家觉得,这是别人无法取代的事情。所以等每个人成长到12岁,会自己亲手刻名。”
“你的字真好看,我等会写不好怎么办?”邢清持有些担忧,慌张的问,“而且,我没有英文名,跟你的名字写在一起,好像不太般配。”
“没关系,我可以刻汉字。”
“用什么字体呢?楷书?宋体?”邢清持抽出一张纸,练习了好几次,纠结的说,“我都写不好。”
他习惯签艺术签,普通的横平竖直,看起来倒很奇怪。
“你可以用平常的签名。”
“不行!”邢清持立刻拒绝,“那样,很多人看不清楚,果然还是宋体吧,我再试一遍。”
邢清持字其实不丑,奈何他怎么写都不满意。练了好几百遍,还没练好呢,已经到时间了。
偌大的宴会厅聚集了很多人,包括两个人的家人,朋友,还有这场仪式的见证者。
大厅中央摆了一张金色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份契约书,和刻名字的工具。
桌子正前方,双方家长坐在那里。xaviera和蒲乔北像往常那样,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还有些严肃。
相比较之下,邢家父母简直像走错片场的,特别接地气的嘱咐。
“啊呀,阿持你好歹拉住阿笙的手啊,瞧瞧你们,一点都不浪漫!”
“刻名字手别抖,听说人家只有一个,刻坏了只能刮一层,怪难看的。”
“哎,亲家啊,咱们是不是应该说点啥?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好像生不出来。”
“老邢,我咋有种看儿子结婚的紧张。”
拜他们所赐,这一段相声说完,其他人都不紧张了。
邢清持刚才练习时,虽然怎么都不满意,可到了正式刻字这会儿,巨大的压迫感让他极其专注,一笔一划写的格外完美。
他写完了属于自己的部分,接下来轮到蒲笙。
送给伴侣的徽章上,本来已经有他名字缩写a·s,蒲笙却没有接着补完全名,而是用跟邢清持相同的字体,一笔一划把自己的名字加在后面。
两个名字相互依偎,带着可以缠绵终老的缱倦。
“恭喜。”xaviera带头为他们拍手。
之前的家庭会议上,蒲笙已经明确提出了更改顺位,其他成员不好再对他的伴侣提出意见,只能跟着拍手祝福。
在一片祝福中,见证人提醒,“请签订属于你们的契约吧。”
邢清持拿起那份契约,发现上面其实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只有shawn家族流传数百年的家训。
‘忠于恒久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