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梁辰摸了摸空空的手腕:“她把我的手串带走了……”
龚姚尧坏话好话说了个遍,说得口干舌燥,看梁辰没有接着说的意思,就不准备打扰了。
可今晚的相遇,却让他对梁辰的感觉稍微改观了一些,虽然还是逃不过“渣”的标签,但有苦难言总比生性不羁好。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钟,两人起身告别,准备回宿舍。
梁辰披上衣服准备送他们,禹周摆手拦住了她:“不用送了,我们有手有脚。有时间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和陶小昱说吧,你这不是为了她好,你只是为了自己好。”
梁辰在B市的事,禹周和龚姚尧自然不会告诉陶小昱。最后如何解决,梁辰是继续不明不白装消失,还是当面说清都在她自己。不过看她这次租房子的位置,大约不会坐以待毙。
梁辰的公寓距离学校不远,不用二十分钟他们就能走回去。
一晚上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龚姚尧还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禹周看他不说话,干脆主动出击:“居然是刘溜撺掇着你去买挂的?”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龚姚尧撇撇嘴,“不过老大都不追究了,我就算了。”
“那你以后什么打算?”
“这个,以后也许会玩得越来越少了吧,不过号我肯定不会卖!那毕竟记录了我两年多的成长呢!”而且,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他们两个的红娘。
“玩是还能玩,不过最好别用现在的这个号玩了。微博名也可以改一改,总是挂着之前的名字,很奇怪。”
“就你要求多,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我不用巩锅七还能用哪个号啊?”龚姚尧话说到一半,发现禹周意味深长的眼神,瞬间转变了语气,“不行啊……你想得美,我龚姚尧,你老公,今后就是再也不上星战,A了游戏,也不可能改成那个昵称!”
禹周但笑不语。
“诶,说起来,你是早就看出来梁辰不对劲了吗?”相比龚姚尧吞了一颗又一颗的鸡蛋,禹周淡定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出来倒不至于,只是隐约觉得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随意和洒脱。”寒风刺骨,禹周吸了吸鼻子,“一般来说,人越是缺什么,就越爱表现什么。”
“啊?”
“好比,某些一天到晚,喊自己是老龚的人,大多外强中干。”
当面人身攻击,龚姚尧哪里肯干,这么晚了马路上车少,他顶着风追了禹周很久,直到脚下打了个滑,堪堪被禹周扶住了。
“小心。”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了两个人相交的手上,接着大片大片的雪飘落下来。
今年第一场雪,落了。
龚姚尧抬头,昏黄的路灯下如杨絮一样的雪花纷飞,他的目光定在面前有点朦胧的禹周脸上,没忍住……
“阿嚏!”
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巩锅七:我龚姚尧,你老公,今后就是再也不上星战,A了游戏,也不可能改成那个昵称!
周君:是吗?
半个月后——
梦郎:情侣名真好听
(注:此处梗出自《变X记》王X泽经典语录)
(下章有吻戏,这次真不骗你们。否则,尧尧做一辈子和尚)】
第71章 落雪,荧幕初吻相约大床房?
龚姚尧喷嚏打完,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么大好的氛围,他有点什么反应不好,偏偏打了个喷嚏,打喷嚏就算了,还喷了禹周一脸……龚姚尧翻遍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没有找到一张纸巾,最后没办法,只得用袖子给禹周擦脸:“禹周,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禹周毫不介意,顺手摸了摸龚姚尧冻得有些僵的脸,把围巾摘下来给他戴上,“要风度不要温度。”
“噗,你怎么和我妈说一样的话。”嘴上虽然抱怨,龚姚尧却自然地仰头让禹周围围巾。这可是他男朋友的围巾,有禹周特有的味道,虽然他说不出那是种什么味。
想到这龚姚尧猛吸了几口气,混着初雪的清爽,围巾也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淡淡的……糟糕!他怎么这么像痴汉呢?不知道禹周看来,他是什么样?
龚姚尧尴尬,果然禹周正看着他变来变去的表情。
“那个,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早啊……”
“去年一冬天都没有下,今年早一点儿正常。”
可温度毕竟还没有降到零下,雪花落到地上就化了,校园内长长的柏油路湿漉漉的,龚姚尧只能去摸一摸绿化带的雪屑:“什么时候有机会去趟东北,我从来没在雪地里打过滚……”
“我小时候上学,路过后海那片冰湖,那时候没有护栏拦着,孩子们都横穿着滑过去,晚上放学还有比赛谁滑得快的。”禹周被龚姚尧勾起儿时的回忆,“想去东北,等我手上的活做得差不多,我就和谢导请几天假咱们一起去。”
“啊!好诶!想看冰灯!”
龚姚尧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禹周的胳膊向前跑,也不顾鞋子会不会被雪水弄脏,试着滑了好几次:“如果有那种可以收集雪的杯子,永远保持着低温不会化,就好了!”
“你家冬天不是有雪吗?”
“有雪也是像今天一样,一落地就化了。”
龚姚尧完全放松了自己,两人走到宿舍楼下的小广场,满天飞雪簌簌落下,天空犹如一颗不断被摇晃的梨树,梨花自黑洞洞的天上飘舞纷飞。
这已经是龚姚尧到B市的第三个冬季,大一那年宅宿舍,大二没有下,现在终于近距离地与雪亲密接触了。他张开双臂,拥抱着雪花,雪花也拥抱着他,张开嘴哈出的气升成白雾,雪花落在他的舌尖上。
他惊喜万分,把在一边站定的禹周拽到身边,强行让对方也张开胳膊:“禹周!雪花是甜的!”
禹周无奈,又给他紧了紧围巾:“小心感冒。”
“真的,你试试!”
禹周拗不过他,最终张开双臂站到他对面,将龚姚尧严严实实地搂进了怀里。
“诶?禹周,你抱我干嘛?”
禹周没说话,伸手盖住了龚姚尧的眼睛,嘴唇落在龚姚尧沾了雪的眉心、刘海和额头,每亲一下就点点头:“嗯,是甜的。”
被蒙着眼睛的龚姚尧只觉得自己眼睛痒痒的,忍不住眨了好几下。
禹周的手心被这长睫毛几下扑朔,也如触了电般,最终只得匆匆移开。
两个人大眼瞪瞎眼,龚姚尧舔了舔嘴角:“嗯……是甜的。”
这么一说完,就觉得自己很蠢,心跳扑通扑通得更快了,急于扳回面子的他跳起来胖揍禹周:“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亲头,你就亲头?头有什么好亲的?我都两天没洗头啦!”
禹周莫名其妙,这个龚姚尧什么情况,每次有点儿气氛就乱炸,他边躲边说:“那该亲哪儿?咱们有出息的尧尧,每次订的可都是标间。”
“靠,你这个人,这么记仇的吗?我不订大床房,你就不肯亲我是吗?”
“那说好了,下次订大床房。”
“订就订!”龚姚尧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我这儿来下个定金吧。”
“什么定金……唔!”
还未等龚姚尧反应过来,禹周直接迎上追自己的人,伸开双臂圈进怀中,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俯下身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第一个都保持着清醒的吻,无论是谁都期待了太久,终于在这个冰凉的夜晚,在这片漆黑的天空下,在雪花举族欢庆的时刻,发生了。
龚姚尧只在第一秒因惊吓而轻微抗拒了一下,很快想起了上次的教训,放松自己闭上了眼睛。
如此乖巧的龚姚尧,反而让禹周得了逞,轻而易举地贴近嘴唇,冰凉的触感让两人都为之一振,禹周没有急着攻略城池,而是以唇瓣不断轻轻地摩挲着龚姚尧的,直到两个人鼻息间一片火热,他改用牙齿轻轻叼住了龚姚尧红润的唇,仿佛在品尝一道美味的小菜。
“唔……”龚姚尧轻哼,他好像听到不远处有人走近的声音。
禹周带着龚姚尧转移靠在一旁的亭子围墙上,这样即便有人经过,他们一个只是背影一个被挡住脸庞,也不会被发现。
他把手垫在龚姚尧背后预防硌到。不再做表面功夫,借着推动的力又缩小了两个人的距离,直接入侵到龚姚尧的口中,面前的人没有过多的抵抗,甚至连自己的舌头也追逐上来。
虽有些青涩,可两人却进展地十分顺利,龚姚尧承受了几十秒,就有些遭受不住,手上使力推了推禹周。
“怎么,喘不过气了?”短暂分开,禹周眼中恍若星辰,含着笑意。
“呼——”龚姚尧深吸一口气,他们两人的鼻梁都不低,现在贴在一起,呼吸仿佛都成了同步,“你不也在大喘气!”
“我是心情激动地喘,你是被我亲得喘。”
“滚你——”龚姚尧抬腿,瞬间被禹周趁虚而入,长腿挤了进来,“哇,你这个流氓!”
“真正流氓的还没到呢。”禹周刻意压低了声音,蹭了蹭龚姚尧的脸,贴近他问,“再来一次?”
龚姚尧默默点头,主动迎了上来。
两个人藏在校园后的亭子旁,又耳鬓厮磨了十多分钟,直到他们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都支起了帐篷,才赶在门禁前,赶回了宿舍。
接吻可真好啊,龚姚尧拉着禹周的手,感觉两个人感情更进一步了。他抑制不住上扬的嘴唇,到了二楼,道别前找到楼里监控的死角,又亲了禹周一下,勾了勾小指:“下次我开大床房。”
禹周笑,摸了摸他的头,上楼了。
可龚姚尧心心念的大床房还没来得及登场,禹周就开始了又一轮昏天黑地的加班。原本龚姚尧十点后还能和禹周在校园里溜达溜达,找个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一会,现在禹周干脆忙过凌晨,谢导担心他回宿舍不方便,甚至给他找了间研究生宿舍,方便晚上加完班回去休息。
“和不认识的人住,你能习惯吗?”龚姚尧羽绒服里面套着睡衣,舍友已经睡下了,他跑到走廊里接的禹周电话,现在他们能打电话就打电话,毕竟发微息还蛮占用时间的,反而会延误禹周的工作。
——没关系,谢导安排的宿舍是双人间,学长常出差,我都是一个人住。
“嗯,回去你就睡,每天两点到七点,就睡五个小时还是休息不过来……加班累吗?明天我去陪你吧?”
——你过来又没事做,别来了。
“可是我在宿舍也是在想你啊,你看我现在不也还没睡?我早上能睡懒觉,没事的!”
龚姚尧屏住呼吸,期待禹周的同意,耳机里沉默了几秒,终于传来了禹周的一声叹息。
——拿你没办法。
耶!龚姚尧得逞,走到窗户旁边,面前有一排暖气,他透过窗户向下看,好巧不巧在空旷的校园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啊,禹周!!你别走,抬头!”
——什么?
龚姚尧担心找不到他,干脆开了眼前的窗户,不过一条缝,大风呼啸灌进了楼道,他却不觉冷似的,探出半个身子,挥舞没拿手机的左臂:“禹周!我在这!”
楼下的身影停顿朝他这个方向看来。
——胡闹!快回去,感冒怎么办?你穿大衣了嘛?
“我穿着羽绒服呢!”
——有羽绒服也不行,风这么大。
“那你答应让我去实验室。”
之前哭着喊着不想去的是龚姚尧,现在吵着闹着要去的也是他,龚姚尧的心还真是猜不透。
——行行行,明天来吧。记得带上你的电脑和网卡,不然又无聊。
“噢耶!”龚姚尧得了令,终于乖乖缩回宿舍,“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
——正好,我妈最近给打了两条围巾,明天你来给你一条。
“还有我的份?”
——当然有你的份,我爸你和我,一人一条。
龚姚尧直到上床,还脑补着如果有一天禹周爸爸又来学校,他们三个人穿着一样的风衣、一样的皮鞋、一样的围巾,那画面简直了。
可当他真的看到那条禹妈妈专供的围巾时,所有的幻想顷刻间破灭了。
本因为会是灰色的细羊绒围巾,可面前一条亮黄色、一条嫩绿色的粗毛线围巾,是什么情况?
禹周看龚姚尧惊呆的样子,解释道:“我妈属于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女人,今年难得兴起织了三条围巾,进步已经很大了。”
就这个水平,禹爸爸居然天天围着向别人吹牛,亏得他口才好,能把那条因为第一个试手而织得各种断线的大红色围巾夸得天花烂坠。
“我可以不选吗?”龚姚尧汗颜。
“最好不要,她说下次见你时,想看你围着。”禹周对比了一下两条围巾的色泽和外形,主动做主把黄色的给了龚姚尧,“这个给你,针脚相对平整一些。”
“可是,这个下面是一颗大球啊。”
“买一,不,送一送二,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禹周把围巾收进袋子,塞到龚姚尧怀里,“我之前的围巾已经被我妈全部处理了,现在也只能围着这条绿毛巾。”
这么比起来,他还是最幸运的不成?
【作者有话说:尧尧:恭贺荧幕初吻!导演导演,有什么奖励吗?
某左:再给你们加时半小时?
尧尧:那不行,到时候宿舍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