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学渣称兄道弟[穿书][现代耽美]——BY:云叽

作者:云叽  录入:07-03


然后他们看到走廊上脸都快贴到窗户上监视着他们的徐奋进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

这帮孩子怕不是疯了吧。

高考前最后的日子里,大部分人都在苦中作乐,从每天繁忙的学业生活中抠抠索索出那么零星一点的快乐事情。

比如因为不少同学投诉,北门口之前那家便利店终于开倒了,他们就在班上唱了一课间的明成版《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体育课也改成了两周一次的自由活动课,谢遥就会跟颜洲一起去操场上跑跑步。老杨很鼓励他们学习之余去锻炼锻炼身体,因此三班好多人都会去跑步,开始还跟在颜洲和谢遥后面,但跑个大半圈后面的就都掉队了,最后又只剩下他俩。

谢遥一直坚持不懈地给颜洲灌输“大考大玩,小考小玩”的思想,但是到了这回儿,他也不敢再提了,觉得还是让颜洲自己安排时间比较好,毕竟每个人的学习规划有差别。

谢遥:“你看上学期期末我是第一,你是第六十六。”

谢遥:“你看着六十六,是不是特别吉利!”

谢遥:“等下一模,你只要干掉前面六十四个人,就能顺利得跟我在一起了。”

颜洲边跑边听着他的学神男朋友胡言乱语,思维蹦来蹦去地说话。

颜洲:“你在鼓励我?”

两人跑到了三千米,谢遥停下来,从边上包里拿出那把“国家栋梁”的扇子扇了扇风,点头道:“对啊,就是在鼓励你。”

颜洲不得不跟他坦诚道:“上次那个奖励我就挺喜欢的。”

上一次的奖励……是在海边上的旅馆里。

谢遥“草”了一声,把脚边的包一拎,头也不回地走了,扔下一句:“我觉得你还是做梦来得比较快。”

高考前有三次模拟考试,颜洲在一模和二模的时候都稳在了五十名左右,谢遥能感觉到他不是特别满意,盯着卷子看了半天,然后默默往错题本上誊写了两道题目。

谢遥安慰道:“没事的,你能稳在前五十已经很不错了,没人能一直保持进步啊,你真的很厉害了。”

颜洲蹙了蹙眉:“但……感觉现在有点危险。”

谢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剩下的他也帮不了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学习的瓶颈,最后这一点突破还是得看颜洲自己。

谢遥只好道:“这次卷子我感觉难题的占比要大许多,而且数学跟物理最后一道大题考得比较偏,你不习惯也是正常的。高考不大可能走这个知识点,还是偏常规,你到时候稳住就行了。”

颜洲点头。

他沉默了会儿,突然道:“你只管往前走就行,我会追上你的。”

谢遥一愣,然后道:“好。”

他恍惚地想起之前期末考试的时候,颜洲让他按照自己的速度写卷子,不用照顾他。

到了最后一次模拟考试,老杨让他们一定要重视,说三模是明成惯例的高考预测卷,知识点覆盖也是根据高考出题规律出的,难度也差不多。

颜洲考出来是二十多名。虽说还离目标差一点,谢遥觉得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高考前一天他还给颜洲打了个长长的电话,粗略地顺了遍可能会考到的点,虽然都讲一遍是不可能,谢遥还是觉得这样捋一遍对颜洲的考试心态有帮助。

结束的时候,颜洲叮嘱道:“咱们的考点不一样,我没法跟你一起去,到时候你多定几个闹钟,早上把手机开着,我会再给你打电话,千万别睡晚了。”

谢遥:“欸,我知道我知道。”

怎么说他也是考过一回的人了,在这种大事情上面出不了什么差错。

考完的最后一天,谢遥想先回家洗个澡休息会儿,然后顺便颜洲晚上来家里吃饭,叮嘱颜洲去顺道去买点食材回来。

颜洲的考点还比较远,谢遥这边洗完澡,颜洲还没赶到他家,他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看顾嘉阳他们在四人小群里讨论高考题目。

还有不少三班的人私戳他问他考得怎么样。

对了,等颜洲来要问问他考得怎么样。

为了不影响颜洲的心情,谢遥活活憋了三天没敢问考试情况,只跟他说要自信,然后正常发挥就行了。

手机看得他有点困,于是谢遥把手机朝床角上一丢,合上眼睛想休息会儿。

虽说是经历过一次高考的人,但还是不免感到有些疲惫。

他睡了会儿,最后被微信电话吵醒,他以为是颜洲的电话,习惯性地一划然后举到耳边。

耳边却传来很久都没听到过的熟悉的声音。

“遥遥啊,刚刚妈给你发的照片你看到了没?我跟你爸打算下次再来一趟,把你也带过来。我们也能算是半个导游了……”


90、第九十章

谢遥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定睛看了眼手机,发现居然是他妈妈的微信头像。

手机的手感也不对劲。

他趴在书桌上, 腿已经坐麻掉了, 胳膊上被枕出了红色的印子。

“喂喂, 遥遥, 你还听得见吗——”

屋子是他本来的屋子, 米白色的书桌上摆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和平板, 边上一座高高的书架塞得满满当当的, 五颜六色的杂志胡乱的穿插在里面, 墙上贴着几张老电影的海报。

谢遥的心连着跳空了两拍。

他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指腹, 直到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才缓缓松开。

晚风从透着缝的窗户里吹进来,裹挟着一丝热意, 蝉鸣扯着嗓子此起彼伏得疯叫着。

“喂, 你那边信号不好吗, 怎么听不到你说话呀?”

谢遥抓起手机, 刚想说什么,心头却涌起一股让人窒息的茫然感觉, 堵住了他的喉咙。

过了许久, 那头以为他断线了, 于是把电话给挂了。

他是真的回来了。

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发展, 就戛然而止了, 甚至连个句号都没来得及草草地划上。

他突然想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手机上机构的号码好像并不是空号,于是赶紧去翻电话。

可能是在另一个世界过了一年多, 谢遥恍惚间有种隔了很久的感觉,本以为会往上翻一段时间才能找到,结果不到十秒钟,就看到了某个陌生的号码。

他看着这个号码,定了定神,拨了过去,然而对面依然是占线的无法接通状态。

谢遥把手机丢到一边,栽倒在床上,阖上眼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颜洲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他不在了吧,会急着去找他吗?

会吧,肯定会疯了一样找他。

说不定还会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

这时他的手机嗡的长长震动了一声,谢遥麻木地捞过来看了一眼,竟然是刚才那个没有打通的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同学您好,因为机构第一次实验这种教学模式,存在一定缺陷,导致第一批任务大部分以失败告终,导师们严重脱离剧本安排,机构已经设置好返回时间点以强制导师们退出任务。”

“此号码将不会再给您发送任何消

息,您可将号码删除,已经支付的稿酬也不会要求您退回。”

谢遥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拨去了两个电话,全部都是占线状态。

他怀疑这个机构联系人全部都是单向的,只能他们过来找人,别人没法找回去。

他仔细一看,发现这个号码连地域标识都没有。

谢遥心里讽刺道,还真是划算啊。不过是一个小时,他做了个梦,就赚了十万块钱,还真是便宜买卖。

但他却没有半点开心,心里烦乱得厉害,以至于他甚至不敢想那边的事情,但又忍不住去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回来得很突然,谢遥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属于那边的东西作为留念,包括关于那个人的。

他扯下领口,原本锁骨上落的一道小小的被咬的淤痕早就消失不见了。

记忆是很扯淡的东西,如果没有实物,会让人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

谢遥回来后连续两个晚上的梦都跟颜洲有关,第一次是他值日的时候,路过的二部有人说颜洲冷漠、不擅交际,就是个喜欢装酷的花架子。

虽然他知道只是梦而已,但还是想要强烈地辩论上两句。

他哥人真的很好,看不到他的好,要么是无缘,要么是不配。

但这话还没来得及说,闹钟就响了。

第二晚则梦到了高二刚开学时候的颜洲,场景是三班边上一条走廊。

那会儿颜洲扣着帽子,深深压着眉眼,黑色的T恤,一身的冷意和生人勿进,看人的时候也是眸子在眼尾处轻轻扫一眼。

谢遥跟他在走廊上迎面遇到,谢遥正想开口打招呼,颜洲却习惯性把帽檐朝下按了按,跟他擦肩而过。

等颜洲走过的时候,谢遥心绪难平,回头去看颜洲。

但回头的只有他一个人。

颜洲不认识他。

甚至没有给他一片余光。

昨晚这个梦后,谢遥就惊醒了,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嗓子一阵干疼,像是被人狠狠扼住过喉咙一样难受。

出完成绩后,他们班的班长提议举办一次班级聚会,吃一顿散伙饭。女班长说别的班考完试都已经聚过了,他们也应该聚一聚。

估计是班主任在群里看到了消息,说他也要来蹭学生一顿毕业散伙饭。

谢遥本来实在是没心情去,接到通知的时候整个人烦躁得不行,奈何群里说非要给他庆祝拿状元,班主任还特地让他一定要过来吃饭,说自己教学这么多年,第一次手底下班级出了状元,一定要纪念一下。

谢遥问梁晓东去不去,杨晓东说他奶奶给他一起报了个夕阳团,已经上了去黄山的旅游大巴的车,赶不过去了。

电话里说了会儿,杨晓□□然注意到:“你声音怎么回事啊?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谢遥:“……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杨晓东表示很懂的道:“高考完放飞自我嘛!你肯定天天熬夜看剧!”

谢遥苦笑了一下。

杨晓东:“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要请我吃饭啊,我给你好好庆祝下!”

谢遥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同学聚会的地点离他们学校不太远,是一家档次还算可以的酒店,谢遥家也住在附近,他刚好可以步行过去。

高考后天气逐渐转热,今天难得地突然凉爽了一些,太阳也不是很大。

他进酒楼的时候,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呛了一下,揉了揉胳膊肘,不免得觉得有点冷。

电梯坐到四楼,一拐角就是聚会定的包厢,上面白底金边“仙鹤厅”三个字,谢遥握上冰凉的门把手的时候,却没听到厅内有聚会那种独特的喧嚣的声音,只有寥寥的说话声。

倒是安安静静的,像是还没来什么人似的。

谢遥看了眼时间,发现他来的并不算早。他眉心蹙了蹙,然后拧开了门。

厅比较大,摆了两张圆桌,中间有一盏精巧的小屏风隔开两间。

桌面上人基本都已经坐齐了,放眼下去有快二十个人,要么邻座的几个小声地在聊天,要么就是垂着头玩手机,凉菜已经都上了,看样子还在等人。

谢遥望了一眼,没有看到他们班主任。

他推门进来后,男生多的那个桌子有人起身大声吆喝道:“呦!咱们状元来了!快鼓掌欢迎!”

这话莫名听得谢遥有点不舒服,他太阳穴微微一跳,朝说话的那个男生看去。

是个跟他并不熟悉的男生。

他在的高中是每年都会换一次班级,所以都是铁打的班主任,流水一样的班级,谢遥对

每一任班级的同学还没来得及印象深刻,就又换班级了。

加上他们高中是偏严苛型的,学习氛围比较紧张压抑,每个班都还有几个复读生,大家基本上都是埋头苦学,没什么玩的时间,所以谢遥真正玩得好的也只有那么两三个。

梁晓东和他在一个班,另外两个都去了文科班,见到的机会少之又少,也就偶尔一起去食堂吃饭聊聊天。

谢遥对他们高三班实在是感情比较浅,连梁晓东这种自来熟的都觉得这个班没什么意思。

大家都在明里暗里竞争各种机会,竞赛,夏令营,优秀学生代表。好多人会暗暗去记别人的成绩,对彼此的考试排名都清清楚楚。

谢遥记得有次他似乎是想安慰下班里一个人,那人化学考砸了,谢遥就说“没事,我上次也不过只考了……分而已”,结果当时那人就反驳道:“学神你上次考得不是这个分。”

谢遥当时就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他们班,稳坐第一就会被排名后面几个男生每天阴阳怪气地喊学神,大神之类的,有次杨晓东冲进了前十,他们语气酸酸地喊了他将近一周的杨黑马、杨潜力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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