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
“同桌,那我先回家喽。”那小声音,夹着嗓子说的话,别提多甜了。
“嗯。”秦以牧淡淡的说:“注意休息。”
“好。”
单棋烨激动的挥手手:“同桌再见!”
等秦以牧走后,笑弯了的眼睛和乖巧的表象瞬间荡然无存。
拨通手机上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单棋烨冷声问:“那些人怎么回事问清楚了吗?”
对面先是一阵糟乱的‘呜哇’声,被对方匆忙遮掩下去,“七爷,你来了当面问吧。”
顿了顿,又说:“打的差不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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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拳拳到肉发出闷响,捂住了嘴巴,痛呼声只能从狰狞纠结的面上显示,咬碎了一口银牙,目光凶狠冷漠的打量着嵌在真皮沙发上的人。
‘咔哒’
禁闭的包间门开启。
少年纤细略显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逆着光,一头银发边缘仿佛镀上一层金边,少年气十足的校服,身前的拉链扯到腹部,仅摇摇欲坠的拉上了一小段,修身的校裤完美拉长了双腿,简简单单一身称得上是运动装的搭配,却能带给人审美上的冲击。
单棋烨食指挑起,抹了一下发线边缘,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包间内的情况,准确无误的将视线落点放在了那两个挨打的人身上。
茅俊宇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过身将这俩人牢牢挡住,不善的抬起头,在看见单棋烨的瞬间,他顿了顿,连忙让开位置,指着这俩人说:“七爷,他俩承认了哪天堵人是有人指使的。”
单棋烨点了点头,就算他们不承认,这事也绝对有古怪。
开学第一天是多大的仇才能这么上赶着堵人?
还是一个高一新生。
没有这么凑巧的事。
而且……
之前放学的时候又看见了这俩人。
本来都奔着他和秦以牧上来了,结果看见他也在,扭头就跑。
都不用仔细分析,就能知道这俩人又来找秦以牧的麻烦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单棋烨干脆让小胖带人注意着,但凡看见这俩人在学校周围出没,干脆把这俩抓了再说。
本来只是一句未雨绸缪,结果还真就蹲到人了。
单棋烨拎了把椅子坐到他们正对面,倒没直接动手让他们开口,而是先礼后兵的询问道:“怎么说?”
大有一种,给你们自首的机会。
他们被堵着嘴。
两人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和酒架中间腾出来的一点小地方里,两个大男人这么畏畏缩缩的在里面显得有些委屈。
但单棋烨可没这个好心,给他们沙发坐着小酒喝着,痛痛快快招了,比什么都强。
茅俊宇过去扯下他俩嘴上的东西,指点着警告道:“问你什么老老实实的说。”
单棋烨敲了敲桌子,‘扣扣’的声音足以让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下来,单刀直入问道:“找你们的那个Omega,是女性还是男性?”
茅俊宇听单棋烨这么问,当即挑了挑眉,“七爷,你知道找他们的人是谁?”
“有个大概猜测。”
单棋烨回答的也很含糊。
他觉得这个人是那个陷害秦以牧的Omega,目的很明显,也很好解释,但是……如果是女性Omega,单棋烨猜的人是秦以牧的母亲。
虽然这个猜测很无厘头且可笑。
但是单棋烨总觉得那个所谓母亲,攻击性很强。
几乎是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毫不掩饰的抗拒着。
秦以牧刚转来新学校,身边没什么朋友,按理说,一个母亲见自己孤僻的儿子身边有了朋友,那肯定是很高兴的,不让你陪笑嘻嘻,那也不至于这么排斥。
而且。
那个Omega是在酒店那边第一次露面。
如果罗女士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秦以牧在这边,所以过来找事的,那……这两个一开始堵人的,就和秦以牧的亲生母亲脱不了干系。
毕竟,就单棋烨所知,那个人可是希望秦以牧回去娶那个Omega的。
单棋烨缓缓蜷缩起指尖,他问,也不过是让高悬在头上的那把刀落下来。
猜测始终是猜测。
只有得到证实。
那这件事才真的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结局。
其中一个人咽了口唾沫,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变得有些暴躁,看向单棋烨的眼神更是不善,他啐了一口血沫,说:“是秦以牧他妈找我们干的。”
“啥啥啥?”茅俊宇在后面都听懵了。
一开始单棋烨和秦以牧被堵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这人不为财,居然是秦以牧他妈找的人?
亲妈找人打自己儿子?
好家伙。
茅俊宇震惊的恨不得脸上的肉都跟着心跳一起颤,自己晃了晃脸,把这种莫名的情绪甩出去,定了定神说:“亲妈找人打自己的儿子?”
“他想让秦以牧回去。”得到了自己早知道的答案,单棋烨并没有多少预知的开心,反倒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那么这件事……就在他这里解决,不要牵扯到秦以牧了,更不要让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怎么瞒过秦以牧,那个人又说了。
“她只说秦以牧很有钱,让我们俩人去堵他,得到的钱自己留着,她还会额外给我们一笔钱,如果秦以牧离开川桡市,我们还能得到一笔奖金……”
男人咬了咬牙,“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们,秦以牧会打架!”
说是打架都模糊概念,那身手和专业训练过的有什么区别?
吃了这么大个亏,钱还没拿到,要不是这次那个女人提前付了一部分钱,他根本都不会趟这趟浑水。
“她这次想让我们去碰瓷,倒在地上喊疼,她安排了人接应,事情闹大,秦以牧没脸在这待下去就会走,但是谁知道看见你了……”
男人心里也懊恼着呢。
那是个Omega,被打了心里憋屈,他要是把对方打了,Omega保护协会可不会放过他。
结果人没打到……反而被他们堵着抓走了。
真是想想都憋屈。
单棋烨看着这人的表情,都快被气笑了,你还懊恼上了?受害者还没吭声呢,你个施暴者卖什么惨?
反手抄起桌子上的酒瓶,扭转手腕,直挺挺的向下砸去!
——“啊!”
男人紧紧闭着双眸,吓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勉强能有小动作的手臂艰难的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冰冷带着气泡的啤酒缓缓从头顶淋下,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单棋烨那双冷漠的眸子,一瓶酒倒尽,单棋烨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随口问道:“你调查过那个人?”
被淋成落汤鸡的男人说:“她很高傲,根本没想着防我们,对着照片随便一查就知道。”
“那……”说着,话音突然被打断,随着被打开的房门,外面暴躁的重金属音乐也传了进来,单棋烨当即蹙起眉头,不耐烦的瞥了一眼门口,“滚出去!”
旋即,单棋烨猛的放下二郎腿,呆若木鸡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在校门口保证了回家好好休息保护身体以后,又在酒吧碰面了。
秦以牧缓缓关上包间门,目不转睛的看着单棋烨,声音缓慢且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单棋烨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小心的垂头。
我、我哪敢说话呀QAQ。
作者有话要说:忙完了码字发现还赶的上~嘿嘿继续保持更新。感谢在2020-06-17 16:43:38~2020-06-18 23:2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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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喝酒
空气渐渐凝结,不大的包间内蓄积着浓重的氛围。
茅俊宇也蒙了,看看单棋烨,再看看秦以牧,明明大家是在一个包间里,但是这俩人就好像莫名隔出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互相交流。
每个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老老实实的待着。
单棋烨就差乖巧的拿起语文课本通读并背诵全书,眼睛连看都不敢看秦以牧一眼,心虚俩大字就跟刻在脑门上了一样。
突然,秦以牧动了。
听着耳边逐渐靠近的脚步,单棋烨狠狠的闭上眼睛。
——只要我看不见我就什么也不知道!
单棋烨紧张的那小心脏砰砰直跳,倒不是害怕,就是紧张,且不知道该怎么哄秦以牧。
刚才他的样子是不是太凶了?
好像……好像也没有吧。
单棋烨拼命回忆,刚才秦以牧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做什么,结果一不小心就把全过程走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呼。
长舒一口浊气。
单棋烨也勉强放下心来。
只见秦以牧上前,随手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割开了那俩人身上的绳子。
身上的束缚一空,那俩人摇晃两下险些摔倒,秦以牧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更别提要扶一把,只说道:“出去。”
能走?
两人浑身皆是一颤。
然而,单棋烨站了出来,“同桌!”怎么能就这么简单的让他们走了呢?
还有好多事没问清楚呢,这次抓了下次有了防备就不好动手了。
凡事还是一次性问清楚比较好。
单棋烨的话还没说完,地上坐着的男人轻哼一声,将头垂的更底。
果然还是走不了。
秦以牧缓缓抬眸,淡无波澜的眼中没有半点涟漪,像是浓厚的迷雾将人牢牢禁锢其中,时间久了,不免泛起窒息的错觉。
单棋烨的反应更甚,直接说:“走走走,马上立刻,快点快点快点!”
一手拎一个拽着往外拉扯,还边催促着,“Go、Go、Go!!!”
相比之下,那俩被拉扯的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单棋烨推出了门。
关门的时候被卡了一下,单棋烨干脆利落的补了一,旋即‘砰’的一声关紧了门。
“同桌你怎么过来了?”单棋烨嬉笑着走近,拉着他询问道:“来找我喝酒的吗?”
茅俊宇在旁边看单棋烨变脸,心里大呼:好家伙,这是想把这件事翻篇的节奏。
只是不知道秦以牧能不能就此装作没看见了。
“回去休息?”
“注意身体?”
“再见?”
……
秦以牧每次开口,单棋烨脸上的微笑就僵硬一分,到最后整段垮掉。
骗人在先,单棋烨自己理亏,他下意识的伸手想拉人坐下,却没想到在他伸手的时候,秦以牧动了下手腕,让他摸了个空。
那一瞬间,单棋烨脸上浮现出片刻空白,旋即特别委屈的用手指勾住了同桌衣摆的一小块,闷声说:“同桌……”
秦以牧始终冷着脸,也看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
单棋烨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人就是自己的同学,撑死了就是关系好一点的兄弟,那兄弟出来打个人怎么了?兄弟出来喝个酒怎么了?
他心虚什么?
他根本不需要心虚!
对!
不需要!
单棋烨定了定心神,不断地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你没错,你不用心虚,你不用……
秦以牧:“回去。”
单棋烨瞬间抬头无缝衔接干脆利落的一声‘好’,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包间里其他的兄弟:“……”
七爷指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魂穿了。
“等等!”眼看着这俩人真要走,茅俊宇坐不住了。
解决这件事只是开胃前菜,后面还准备了那么多彻夜不眠的狂欢剧情呢,这么就走了,那岂不是白筹备这么多?
“来都来了,玩会再走吧。”茅俊宇指着桌子上许多没有开封的酒瓶说:“都是你喜欢的。”
单棋烨蓦地睁大眼睛,嘴角微不可及的抽动两下,就听见耳边传来秦以牧的声音:“你喜欢?”
单棋烨:“……”
好兄弟。
只会□□刀。
单棋烨轻咳一声,调笑着说:“怎么会呢,我可滴酒不沾,这种东西又苦又涩还辣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
坐在沙发尽头的男人揉了揉一头红发,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说:“七爷你可别闹,上回兄弟几个闹起来,你都直接踩箱喝了,还把小黄毛喝进医院了呢。”
“就是就是!红的白的啤的你那不都当水灌?”
“哈哈,可能是今天没准备红的,所以七爷不高兴了。”
“七爷想走也行,这杯酒你喝了就随便你了。”
“卧槽!那可是烈酒勾兑的,你小子可真损。”
单棋烨:“……”
又是想杀兄弟的一天呢。
真好。
单棋烨脸上笑嘻嘻,心里……唉,说不出的苦。
同桌这种上学放学两点一线的好学生,肯定看不惯他这种行为,心里的这片阴影算是留下了,要是再稍加修饰,或者在秦以牧眼里这种事严重些许,他俩这兄弟关系也不用再处下去,直接掰了算。
就在单棋烨紧张的掌心都冒出薄汗的时候,秦以牧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