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愚蠢啊!
先放手的人明明是我,逼他答应这门婚事的人是我,劝他放弃的人是我,可为何明明扮演着无情之人我到头来却是最痛苦的。
痛苦着,却无法诉苦,不能告诉任何人!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难道像疯子一样地告诉别人,身为父亲的我竟然妒忌自己的媳妇,是因为爱着自己的儿子吗?
爱?.................
我爱炎炎!
是身为父亲的爱,是身为君王对自己继承人的爱,还是.........
还是,作为‘李景天'爱上了‘李崇炎'
作为‘李景天'吗..........
[李景天,你知不知道李崇炎爱上你了]
[我知道,只可惜‘李景天'不知道]
[我们,难道只能用这种身份才能相爱吗]
[我们,只能用这种身份才能在一起]
[那么,求求你,哪怕不能爱我,也不要离开我............]
炎炎,原谅我连你最后的要求也不能答应。
我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啊,还真让小林子说对了,那个乌鸦嘴。
看着下面那些个喜形于色的人,我觉得一股冰凉的寒气从脚底窜上来,人人都兴奋地难以自制,人人都在祝福他们这对新人,祝福当朝的皇太子,未来的皇帝。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在羡慕那个博得皇太子欢欣的女子。
惟独,惟独肮脏的我在心底诅咒着着场婚姻。
我甚至期盼,恶毒地期盼着,期盼着炎炎现在就抛下,然后告诉全世界,他爱的人是我,是作为李景天的我。我是如此厌恶自己,此时的自己,麻木不仁地坐在上位,接受着他们的礼拜。
我听不到司仪的声音,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心脏的部位,我数着它的脉动,然后安慰我自己,我即将迎来用自己的幸福换来的自由。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我出卖的还有炎炎的幸福。
"皇上,身体不舒服吗?"母后靠过来,毕竟是我的母亲,疼惜的神色不是假装的,但给我带来痛苦的难道不是她吗?
或许,我才是真正残忍的人。
即使不是母后,在很久以后的将来我难道不会和他分开吗?
答案是肯定的,我厌恶着束缚我的皇位和皇族的血统,我渴望着逃离和真正的解放,而炎炎却希望我一辈子呆在他身边,呆在他为我筑起的另一个名为‘爱'的牢笼里。
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不会分离............
怎么可能不...............
分离!
"母后,朕想先行告退。"我无法忍受看着炎炎用我专署的笑容,我独享的温柔去对待另外一个人。
她看了我一眼,难掩担心的神色:"皇儿,母后这么做,完全是为了........."
"我明白的。"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我和炎炎,本就是夏天的太阳和冬天的冰雪一般,无论如何物换星移沧海桑田,我们也不可能相遇相知,这一世,父子情分已是走到了穷途末路到,下一世的缘分,怕是难以再续。
他本就不该是我所有,我又何必强求呢!
摇摇晃晃地走着,刚才真不该逞强灌那几口酒,我的酒量是一杯就醉,且效果要比贵妃醉酒还要好。
支开随从,我毫无目的的乱晃,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想要逃离那让我窒息的甜蜜气氛,找个隐秘的地方好好地哭一顿。
然后,让所有的东西烟消云散.........
晃晃悠悠地来到养心殿,却不进去,而从旁边地一个细缝中挤进去。里面的空间不是很大,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并且活动空间就会大大缩水。这个‘皇宫中的唯一一块净土'是炎炎小时侯和他一起玩捉迷藏时发现的。
那时我愣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他,还以为他留下我一人,自己就这么被坏人拐走呢,害得我一大男人哭地淅沥哗啦。
那时的预感现在竟然实现了,他真的留下我一人,自己走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大滴大滴地落在手背上,生疼生疼的。今晚的月亮也是亮得格外刺眼,蜷缩在最月亮照不到的阴暗处,将脸埋在手臂里,却仍止不住流下的眼泪。
"炎炎,炎炎,炎炎..........."
"炎炎,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离开我了,为什么不理我........"
"炎炎,炎炎,你明明说过的,只要我呼唤你就会出现的。"
"炎炎,我......我好想你啊............"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胸口那股疼痛扩散到全身。"炎炎.......为什么不要我..........."
"傻瓜,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啊。"传来炎炎隐忍的声音,既有抱怨又有疼惜,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实。
我是睡着梦到他了吗,还是说我对他的思念已经到了会出现幻听的地步?
"我叫你娶谁你就娶吗!"反正是幻听,和自己想象中的人对话总比一个人喃喃自语来的好。
"那不是你的希望吗,我害怕被你讨厌,所以只来照你的意思做啊。"
"那我叫你娶我,你就会娶我吗?"
话未说完,便被人拥入怀中,熟悉的气味绕在鼻子里,好温暖,好舒服,好高兴。浑浑然地然只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我娶你,我要你,只要你说好!"他的头疲惫的靠在我肩上,声音里却充满了难以抑制地兴奋。
我微微拉开我和他的距离,这里的空间不大,所以我能做到的就只有我和他的对视而已。
因为内心的恐惧和痛苦,我已经有多少天没有这样看过他了,本来清秀的脸孔多了分倦色,清澈的双眼已经混沌了,他和我记忆中那个光鲜的人差了好多。
看着这样的他,我好心疼。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他。
"不要,不要........."他轻轻地推开我,生怕弄疼了似的,"不要这样对我,既然不能给我答案,就不要这样......"
我的手抚上他的脸,脸上凉凉的液体是什么呢.........
"原谅我。"
"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的。"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不值得的。"
"你是我最爱的李......不,你是我最爱的父亲......"
"不要这样,我会心痛的。"
"真的不能爱我吗,哪怕骗骗我也行。"
"我........."
"算了,我知道的。"
"不,炎炎,你不知道。"我止住他回闪的动作,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让他感受着我的心跳,"我会怕,我不知道我会带给你什么?"
"........."
"我是你的父亲啊,是你的君主啊,只要我一天坐在那个金光闪闪的位置上,我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一个人,你知不知道!"像是害怕我不听我解释似的,我说得很快,"即使是一个无用的君主,我也有我必须做的事情啊。"
"你........."
"我怕啊,怕‘道德伦理'啊,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你是那么的年轻,总有一天以会遇到比我更讨你欢心的人,到了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永远也不会遇到的,如果上天真安排了这么一个人,那一定是你!如果不是,我便杀了他!"
何苦呢,何苦明知分离才是正确的,却还是要相互依偎.........
"今晚............"
"什么........."
"就只有今晚,我当你的李景天........."
"不够的,不够的............"
他喃喃地将我搂进怀里,细细亲吻着我的额头:"一旦动手了,我就再也不可能放开了!"
这是他最后的理智防线......
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心里突然觉得好甜蜜,第一次主动献上自己的吻......
"我要你的全部。"今晚过后,他将成为大周朝的新帝,而我,将成为他的子民,漂泊他乡。
炎炎转过身来,这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但此时我却为它怦然心动。心底的野兽呼之欲出,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嘴唇干裂的难受,下意识地想伸出舌头滋润一下嘴唇。
炎炎却像明了我的行动一般,像一只矫健的花豹,快速地飞扑到我身上,舌头轻吮我的唇瓣,声音沙哑的让人吃惊:"这种事情,应该由我来做......"
炎炎只是这样滋润着干燥的双唇,没有进一不动作。他微微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用舌尖点点我已经开始复上水色的红唇:"现在...不那么难受了吧。"
只是轻琢,马上松开,下一秒却疯狂地开始侵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背,我不知道他懂了没有,但我看得出,他眼中的欲火烧得越发旺盛。
然后炎炎的脸慢慢地靠过来,一点一点地,就像时间被定格了。每一个细节都异常的即清晰又模糊,我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开始转得慢了。
然后,我就感觉到炎炎的唇,慢慢地脱离了轨道变得疯狂。
那一刻,我觉得世界沦陷了,在我的唇上,在我的脑子里,在我灵魂的深处。我和他,不是没有过比亲吻更亲密的行为,我和他,不是没有过比热吻更让人燃烧的亲吻。
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像朝拜,像憧憬,像瞻仰,更像是告白。那种发自心底的呼喊,让我忍不住颤抖。
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将要失控了。
仅仅因为一个淡到不能称之为吻的吻......
我不能肯定那一刻自己是不是还在思考,我只觉得全身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到了唇上。清楚地感受着炎炎冰凉的唇上传来的一种规律的脉动,伴随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两下......
我发誓,如果再不找出这种悸动的宣泄口,我会受不了那莫名的躁热而疯狂的。
炎炎的身体向我靠过来,然后抱住我,环在我背上的手微微的颤抖,我本能地绷住了身体,好象一跟弦,即将绷断在他的温柔中......
炎炎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唇和唇的距离近的仿佛从未分开过,我可以清晰地感到炎炎呼吸的气流在我单薄而敏感的唇上扫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想要......吻我吗?"我抬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害怕一看就要沦陷。
"想要......更多......"他的吻,好象吝啬于任何人,除了我。
硬朗的唇线流连往返于我的唇。整个背都收得紧紧的,紧得发痛。身不由己地,我抬起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不仅仅是寻找一个依靠,更是索求着想要更多。
突然,炎炎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得更高,"可以......吗?"
"你...不想吗?"嘴上是这么挑衅他的,但我几乎有了想逃跑的冲动,我的胸腔似乎要裂开来,那种无与伦比的恐惧和兴奋同时像洪水般倾袭而来。我想大声的喊叫,但是迅速的,炎炎的吻毫不客气地接踵而来......
带着欣喜和绝望,矛盾不仅仅吞没了我一个人!
我的脑海里,"轰--"地一声,如雷般。晃晃然的,完全地平静了。
我的背慢慢地松了下来,体会着背德的快感和即将分别的痛苦,沦落在他情欲网中的我,难以残喘,不知是谁说的:好的兽,只有好的射手才射得到!(我恶搞一下,各位懂吗)
他,确实是一个无以复加的情人,如果我和他可以称为情人的话............
比方才更细致地,感觉着他的唇。
他的吻,像水一样,柔绵地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他的柔情蜜语里。
他的吻,像火一样,强烈地仿佛爆炸开来,在也没有比他更似火的男人了。
意乱情迷中,我无意识地开始回吻他,唇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轻轻地在他的唇上移动,很慢很仔细,就好象那是块淳朴的宝玉,用最温柔的方式去雕琢。我可以感觉到,炎炎的唇有些须的收缩,然后越来越灼热的气息从那里缓缓地吐出。
我更加温柔地回吻着,希望让他更深的感受我,探出柔软的舌在炎炎的唇上滑过,满意地感到那个如此贴近的人绷紧的身体和越来越深的呼吸。
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猛地搂住了我的腰,更紧地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同时,不客气地夺回了吻的主动权,用手托住我的后脑,直接地吻了进去。就好象要把我和他同化般,深深地眷恋从他难以表达的心的最深处,用这种含蓄、亲密的方式向我传达。
我不是没有被别人吻过,但像他一样,把亲吻和圣洁联系起来,却是第一次.........
炎炎轻柔地将我平坦地放在床上,身体随之压了上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情色的味道,但吐露的词句却让我安心:"别怕,炎炎不会伤害爹爹的。"
我双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领,虽然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怕!!我不知道如何发泄自己心中溢满的喜悦和恐惧,拼命告诉自己不要躲避,但双脚还是会颤抖。
炎炎似乎明了我的感觉,他亲吻我的眼帘,鼻子,脸颊,神圣的不带一丝欲望的色彩,但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却告诉我,他的忍耐到极限了,抵在我双腿间的异物热得仿佛要燃烧我们,烧到成为灰烬也不肯熄灭.........
"停止吗?"他挑唆道,分明已欲火焚身,不可能停下来的,但他还是这样问,摆明了要我为难。
如果回答‘不要',我也很难受的,下面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局面了。
如果回答‘要',那我不是把自己往砧板上放,任凭他为所欲为。
看来我是进退两难了,混蛋!到了这种关头还要阴我!
"如果你停得下来的话!"我反咬他一口,我不是那种白白送上门的人!
炎炎倒也直接,低头一阵狂啃(当我是狗骨头!),用沙哑的声音诉苦:"我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想停,是吗?"我抱着在我头颅,任凭他在我胸前逞凶。酸涩的感觉泛滥在身体里的每个细胞。
"想............"不想听到那种答案的啊,可他还是明明白白告诉我了。
"如果我有方法的话........."
"停不下来,等不了了,我等了15年,如果能放,如果能停,我就能不用这么痛苦了!"炎炎哀怨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言语的寂寞和痛苦。
"你......痛苦?!"我吃惊,那样一个人,永远的成熟和理智,那样的看透着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样冷静的炎炎,也有这样疯狂痴迷的一面。
不是不懂他的痴迷,但有时候我还是会担心,会逃避,会异想天开:如果我不是他的父亲,如果他单单只是我脱离这皇宫的棋子的话,如果我能够绝情决意的话......
"是啊,每天看得到吃不到!"快速地隐去眼中装不下的情素,一脸淫淫的表情看向我,"我今天一定要吃饱!"
"啊-- 炎炎,我没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吗?"我哀号,确实我挺怕和他欢爱的,谁叫我是下面的呢!
"所以我现在很诚实......"他伸手脱去我的衣服,"诚实地遵循自己的欲望。"
赤裸裸地相互依偎着,仿佛把完完全全的自己交给他,不留一点的痕迹。
后背贴着柔软的草,凉凉的不知是风还是水,上面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从互相交错的双脚,从互相缠绕的双舌,从互相拥抱的双臂,从互相绵缠的发丝,无一不显示着我们是得天独厚的一块被分成两块的玉,现在,终于重合了......
相互摩擦的下体越来越大,越来越湿润,蓄意待发的姿势,炎炎显然无法在忍耐而不进去了。
双手不安分的从脊背一路下滑,带起一阵麻酥的快感。
豁然,我睁大眼睛,他的手指正在描绘某个羞涩的地方,慢慢地画圈......
慢得仿佛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只有他的这个动作......
"怕吗?"好笑得看着我的反映,我猛然觉醒,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