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看着快疯癫的荆妃,炎炎像明了她一样,只是静静地站着......
"还有这个!"像发疯了似的,荆妃又抛过来一颗(实际上是我懒得打药名)。
同样的,毫不犹豫地吞下,没有一刻的迟疑。我感觉到此时的炎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燃烧过,生命存在于否对他来说似乎失去了意义,为了另一个人的生命来做斗争,才有实实在在的感觉吧。
荆妃开始惊慌失措,她双手抓着肩膀,像要撕下一层皮,可憎地嘲他咆哮:"我不信!"
信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她一开始就信错了人,这种隐晦不可告人的身份,这污秽而堕落的灵魂,或许她早该死去,而不是苟延残喘到现在,连自己为什么而活也不知道......
自己苦苦追寻的,不就是那样一个为了自己可以抛弃生命的人吗!
她找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找到了,可到头来却发现那人只是在欺骗自己。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绝望的时候,这俩人出现了!
还到来了自己最期望最害怕的东西!那么美好的感觉,那么幸福的俩人,自己追求的自己没有得到,却在别人身上看到了!
这算什么?!
是在笑她的蠢,她的痴,她的无知吗?
她狂笑着,寂寞充斥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看着荆妃落荒而逃得背影,炎炎突然放肆地大笑开来。
"愚蠢而又可怜的女人啊,连对方是怎么样的人都还不知道,就泄露了自己的底细!"从胸口摸出一个瓶子,自己吞服了解药,"幸亏她告诉了我药名,否则还真不知道该用哪种解药"
"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掉,我要是死了,爹爹可要伤心了!把张洞远卖出去到底是正确的。"兴奋地自言自语,炎炎的心情好到天边了,知道了荆妃的底细,又解决了自己的心头大患和假想情敌--张洞远!一切,都和他计划的一样。
最后,就只剩下张鱼鲜和皇太后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安抚自己最最心爱的人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套牢皇帝计划'失败(天天啊,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我的面前为什么会有一条和馒鱼一样长的年糕?而且那条馒鱼年糕还会跳草群舞!?
好奇心可以杀死猫的~~
我好奇的走进一看.........
妈妈呀!馒鱼年糕上长了一张人脸!!
而且还和荆妃张得一模一样!!!
馒鱼年糕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脸地鄙视,冷冷地讽刺我:"渺小啊,渺小啊!"
"你是............馒鱼还是年糕!"我胆怯地问道。
"我是女王!你个死皇帝!"一甩尾巴就拍过来,我被打倒在地上,年糕呵呵地笑着......
突然,荆妃年糕突然发起来了猛烈的攻势,先来‘天女散花',再来了一招‘巫婆采茶',最后来一招‘霸王举鼎'一把红色的粉末迎面袭来......
"我要把你先杀后奸!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再杀再奸!"身后那条年糕嚣张地叫嚣着.........
"你逃不掉的------"
"我要把你作成腌萝卜吃掉!"
"炎炎----救命啊----"我大嚷地从床上跌下来,跌进一个软软的怀抱。
"不怕,爹爹不怕,炎炎在这里。"炎炎搂着我,那个心疼的模样啊,看得旁人好生羡慕~~
"谁......谁说朕怕了!"我脚软的从炎炎得怀抱里挣扎着出来,"我朕怎么可能会..........怕!"
炎炎没有出话,只是轻轻地无所谓地松开了手,我的软脚还没着地,而且刚才挣扎着又厉害,‘一不小心'就摔了个狗吃屎......
愤愤地抬起头,所有的宫人一律扭过头,肩膀抖动得厉害。
笑吧笑吧,一个一个全笑的下巴脱臼吧!
反正我这个皇帝就是没威严,自暴自弃地任由炎炎将我扶起来,然后在我胸口一顿揉搓,吃劲豆腐!
审视了一番,很惊奇地发现,此时此刻唯一没有嘲笑我的人竟然是张洞远!?
天要红雨了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对了,皇帝遇刺,怎么说也是国家大事,丞相在的话确实不足为奇!看来我还是有点价值的嘛!
张洞远的脸黑得跟乌贼墨似的,眼睛连白也不舍得白我一眼,整个无视我的存在,他只是定定地看着炎炎,好象炎炎把他奶奶拖进房里,强奸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星爷,偶对不起你)
炎炎看着他,一派轻松的大家风范,显然他知道张洞远为什么找上门?
敢情不是来看望我这个刺激过度的皇帝的啊~~~~
"臣,有事想跟太子殿下密谈。"很忍耐,连我也听得出他在忍耐怒火。
"外面请。"炎炎神情自若地一挥手,"爹爹,好生养着,炎炎马上过来。"
回头又交代了宫人们几句,他们各各面如死灰。
我很吃惊的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炎炎比我有威严了。
张洞远作势要跟了出去,我赶忙叫住他:"张......不,舅舅......,你不对我说些什么?"
好歹问候几句,怎么说我也受伤了,就算没受伤,也受惊了不是吗。
他白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从头到尾他真的只是白了我一眼。
我该高兴吗?至少他还会白我一眼.......
我的自尊心严重受创中......
"皇上----"小林子很贴心地靠了过来,"先压压惊。"
"小林子,他们一个个没良心,还是你最好。"我接过参汤,嘬了一小口,"你说这张洞远哪跟神经又错位了。"
"奴才不敢说!"
"得了吧,就你!除了炎炎,整个宫里你还看得上谁!"真是的,在我面前装什么正经奴才!
"听说耶律明辰来了。"
"野驴来了!?"我嘴里的参汤差点喝进呼吸道。
小林子看好戏的点点头。
"难怪--------"我一声怪叫!
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野驴来了的话,张洞远就真的该去打小人了,而我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可以和炎炎双宿双栖了........
一想到炎炎,我就想起了一个被我遗忘了很久的,但似乎又很重要的问题:"小林子,是炎炎把朕送回来的,他有没有说什么......"
"啊!?"小林子看着我,一脸的迷茫,"是太子身边的奴才送皇上过来的,太子没说什么,只是吩咐说要照顾好皇上。"
"太医来过了?(废话,这种情况下太医不用的话,养他们干什么)"我再喝口参汤,感觉好多了。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太医查出朕是中了什么毒吗?"
"毒!?皇上,你是不是看戏看过头了。"小林子毫无尊卑地笑着,"太医只是说皇上您操劳过度。"
其实这才是睁眼说瞎话,想我当皇帝,从来不上朝,上朝就打坐,打坐就犯迷糊。所有奏本,先有张洞远,后有李崇炎。说真的,奏本到底是黄皮的还是白皮的还是其它什么皮的我都不知道!当皇帝当得像我这么轻松的,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那荆妃........."我很确定,刚才的馒鱼年糕是做梦,但那阵红色粉末绝对不是梦!现实和梦境,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皇上不问,奴才倒还真忘了!把您送来后的第二天,太子就下令把荆妃打入了冷宫,而且派兵严加把手,就差没送她进天牢了!"小林子困惑地摇摇头,好好的一个娘娘,也没犯谁招谁,好端端地就这样了。
"是吗?如果是炎炎的话.......他做事确实是滴水不漏。"我喃喃地自语,不知心里是何滋味!!不过,把荆妃软禁起来确实是正确的,竟然不知道她是何种身份,还是不杀的为好。
"等等,听你这么说......朕到底睡了几天!"我感觉自己严重落伍。
小林子伸出三个指头。
"三个小时,我还是很厉害的嘛!"中了毒,还睡了区区的三小时。
"皇上,您真是英明啊,您睡了三天!"
"三天!?什么!!三天!"那我岂不是浪费了我有限的三天生命(其实你每天都在浪费生命!)
"是啊!三天里,皇上你天天叫嚷着什么‘年糕',‘竟然编故事骗我',‘炎炎救命'之类的。可把太子吓着了。"有时候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小林子,现在还没有易主呢,他就开始胳膊往外拐了,"皇上你昏迷的时候,发生太多事情了!言下之意是:如果没有我,一切的事情就可能办得更快更好了,现在太子和张大人的关系很紧张呢!所以太子才把耶律大人给请来了。"
"这关野驴什么事啊,他不好好在老家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伸手让宫女替我换好衣服,"再说了,炎炎和张洞远关系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次好象有点不一样!"小林子递过鞋子道,"反正让人不舒服!"
"你说他们哪一天让人舒服过,他们两人小到吃饭睡觉,大到国家军事,哪次不是意见不合,争个你死我亡的!现在炎炎长大了,张洞远就更难过了!"暗爽到内伤的我不由得为有炎炎这种儿子而骄傲,"我相信炎炎一定可以战胜坏蛋张洞远的,现在再加个野驴,就更不成问题了!"
"皇上,恕奴才愚钝,耶律大人和张大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小林子打听八卦的手段不是挂的,竟然打听到我这里来了。
"他们是.........我不告诉你。"喝下最后一口参汤,就赶了出去。我必须在炎炎和张洞远纠缠的时候找到野驴,然后.......嘿嘿~~~
"......................."傻掉的林某人.........
说真的,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他了,算算大概有十年了。
因为他曾是作为人质而来到我国的,所以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那时大我们十岁的张洞远则是我们名义上的侍从,暗地里则是对我们这种幼苗进行精神摧残的恶魔。我从来都不承认他是我舅舅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曾把我扒光衣服,浑身涂满蜂蜜倒挂在树上。这件事促使我清楚的认识到了他凶残的本质并进行了长期的游击战争。但是后来野驴离开的时候告诉我说张洞远之所以那么对付我是因为他最喜欢的八宝瓶被人打碎了,而有人向他告密说是我干的。可事实是打破那个破瓶是野驴,告密的那人也是他。而且,他这么做是故意的!
野驴说,他之所以告诉我实情是因为他要走了,他相信我一定会原谅他的。所以我就很好心的‘原谅'了他,可别人好象没有告诉过他,当今皇帝我是一个很会记仇,很会耍阴谋诡异的小人(我干嘛这么残忍的剖析自己啊!)
所以野驴啊,别怪我棒打鸳鸯!要怪就怪该死的你十年前陷害我,要怪就怪张洞远不该浪费我喜欢的蜂蜜(竟然涂我身上),要怪就怪那群死蜜蜂,竟然把我叮得像肉包一样。
"皇上......"小林子不安地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自认为没有做什么越轨的事情,傻B皇帝扮演的也很认真,不可能出什么错误才对。
"皇上,您笑得太猥琐了。"小林子无奈地叹气,摇摇头道。
赶忙摆出皇帝的威严,我不知道我到底可以有几分龙气:"小林子,现在是在外面,不可以没大没小的。"
这才注意到环境的他赶忙收拢笑容,微微地低下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好会演戏的奴才!是我调教的关系吗?
"好了,小林子,朕问你,耶律明辰在哪里?"用很严肃的口气摆出皇帝的样子,这种生活真的很累。炎炎啊,快快长大吧,我就巴望着你成年啊!!好让我快快逃离这种窒息的生活啊~~
"皇上,据奴才所知,耶律大人一到就去了张大人府上。"
"是吗?还真是不客气,一到就去看张洞远,也不来先看望看望我这位几十年未见的老友。"虽然用酸到骨子里的口气抱怨着,但是我一听到野驴就想到张洞远的这种条件反射也并非没有根据,谁叫以前张洞远老是偏向他呢,害得我一直以为野驴是他的私生子,这个错误的认识一直到张洞远一边拿着四书威胁我一边好心的向我解释为止。
"算了,小林子,我让你拿的东西呢。"我伸手向他讨要。
"皇上,你要媚药干什么?"小林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而且还要这种特猛的。"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我抓过瓶子,揣在怀里,"来人,去张府!"
"哎----"重重得叹了一口气,小林子目送着我离开。
莫约过了一个小时,太监总管的房里。
"你.........你说什么?"小林子满脸的恐惧加不安,冷汗一层一层地爬上来。
"大人您拿的那个.....那个不是什么春.......春药........."小太监吓得一身冷汗,这个迷糊总管做错事,为什么他要受罪!!
"那........那是什么............."
"老鼠药!"颤抖的声音,小太监跪得脚的软了。
"那......西域进贡的春药?"小林子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被...被太子拿走了。"
"什么!"平地一声吼,这回事情大了。
"完了,张大人危险。"小林子惨叫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是皇上危险,快,快去找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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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堆起生平最美丽最温柔的笑容,甜腻腻地看着野驴。有边没边地和他谈天说地,其实无非是些:他小时侯因为被张洞远罚,而把蜂蜜放进他的墨汁里,最后却嫁祸于我;把先帝的玉玺拿来砸核桃,结果敲掉了一个角,只好再做了一个。当然,事后还是我背黑锅;我装病骗得皇后同意让我们休息一礼拜不用去太傅院读书,东窗事发后,只有我被罚抄《三字经》一百遍,而这也恰恰成为我唯一一个强项(我背得比炎炎流利)。
"你还真是记仇啊~~~"对面的野驴阴沉沉地看着我。该死的,想不到他长得比张洞远还要高,反正比我高就是了!难道说喝羊奶能够长壮吗?改天让炎炎试试。(小天啊,你这是在挖坑给自己跳啊,炎炎长壮了,你就完了!)
但是自己的‘诡计'被识破仍有些心虚,谁叫我天生纯良:"......我哪有那么小心眼的!"
"是吗?"满满的不相信,我要收回前言,这么多年他是只长身体不长脑袋,那挖苦人的性格是一点也没变,真怀疑他怎么没被仇家乱刀砍死。
"当然!"我正义言辞,"4岁的时候你把我推下青蛙池;4岁半的时候你骗我吃萝卜硬说是请我吃人参,还要我报答你;5岁的时候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假山你;6岁的时候把我尿床的事情告诉整个太子宫的人;7岁的时候用糨糊帮我脱汗毛............"
"这些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说的这么流利。"他幽雅地端过一旁的茶杯,让我直想把他杀了泄愤。
幸亏理智恢复得够快,我突然记起我还有重要的‘复仇计划'在身,赶忙将跑了几千公里的题拉回来。
"辰辰。"我甜甜地唤了一声,耶律明辰不自在地抖了抖,满脸的防备。
"干什么?"好难得听到他那种紧张的声音啊,"李崇天,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亲亲辰辰,我怎么可能对心爱的你乱来。"幸好炎炎和张洞远去密谈了,要不我真不敢想象我会有什么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