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一般我看两个小哥哥抱在一起,我会自动给他们放“在一起”的bgm,但是沐可CP?对不起,我想要放“兄弟抱一抱”,哈哈哈】
【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的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相信沐神跟柯大佬是一对吧?】
【数理世界王不见王,你们少猜两下,估计会和谐很多。】
【他们真的好直的说……】
【一令天下红:是什么给了你们他们能在一起的错觉?】
【嚯嚯嚯鹤:别瞎猜,真没在一起,纯兄弟情,不是纯兄弟情,我倒立洗头!我是他们的数学课代表!】
……
夜场的时候,沐恒跟柯函还来不及做什么,他们就一起被强制下线了。
晚上的时间比白天的两段要少一些。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大概也就是走了一个位,先解决了人数最少的那群黄色选手,发表了:不要搞黄色,黄色必被一锅端的言论。
然后就去跟楚白月他们汇合了。
楚白月他们来的也很快,既然商量好了要汇合那就汇合,一点也不停的。
退出虚拟设备的第一时间,柯函就跑去找了沐恒。
沐恒被他堵了个正着。
“回去睡觉。”
柯函是很认真地在跟沐恒说这句话。
沐恒扶额:“我还有一点题要写……”
柯函:“数学题你别写了,我帮你写。”
沐恒:“这不是作业,是必要的联系过——”
柯函:“你信我吗?”
沐恒:“我……信你。”
柯函:“你要是信我的话,你就把数学交给我,我会帮你把所有的重点给你安排好划出来的,你只要跟着我划的题走就可以了,很容易的。”
“你早点睡,医生都说了。”
沐恒:“我知道了,我不会熬太晚的。”
柯函:“你对天发誓。”
沐恒:“我对天发誓。”
路过准备商量一下对策的楚白月:“……”
你们又搞什么对天发誓小情侣那一套呢?
柯函:“多的要求我也不说,你尽量十点前睡,可以吗?”
沐恒:“十点睡也太离谱了吧?你看看楚白月的作息时间,她每天都凌晨五点睡的好吗?”
孟宁宁:“什么什么?什么睡觉?睡谁?怎么还扯上我们白月了?”
楚白月:“你闭嘴。”
……
九点半,柯函抱着自己的枕头,准时出现在了沐恒的房间门口。
沐恒:“……你还真过来了啊……”
柯函把自己的枕头放在了沐恒的床头,别过脸看他:“不然呢?”
“我不可能真的看着你就这么猝死的。”
沐恒盯着柯函放在他床头的那个枕头。
他很清楚,那就是柯函睡觉用的枕头。
“嘶……”
他觉得这对自己的考验着实是有点大。
柯函没有察觉到沐恒的牙疼感觉,他放好了自己的枕头以后,就跑到沐恒的书桌前,首先把那里堆着的数学教辅全部都挑了出来,另外堆成了一堆。
这一挑就让沐恒面前的书瞬间少了很多。
少了整整一半。
柯函看了几眼:“没有语文英语吗?”
沐恒:“语文英语没必要带出来,这些东西还是可以空窗几天的。毕竟,语文英语都不是一天就能培养出来的。”
柯函没有再打扰沐恒“写作业”。
他抱着那一堆数学教辅就上了沐恒的床。
没问沐恒的意见,因为他们之前在他家里都是随便上对方的床的。
男孩子嘛,哪里有什么洁癖真要避让的?
沐恒默默地闭上了自己想要开口劝柯函回去的嘴。
算了,他又不是有病,犯不着在这种时候打击柯函的积极性。
他爱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吧,反正沐恒觉得自己的睡相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跟人打起来——他用巨型玩偶放在床的另外一边试过了,真的挺好的。
沐北那家伙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回外婆家还偷偷摸摸半夜跑到他房间里来给他录音来着的。
录音带里全程静默,睡得像死了一样。
今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吧?
第155章
熄灯的那一刻,沐恒感觉自己的视觉仿佛突然被剥夺了。
他甚至都能听见柯函的身体在自己的床上,轻轻地摩擦过他的被子的声音。
周围的环境实在是□□静了。
一定是因为这个!
柯函没有带被子过来,所以他们睡的是同一床被子。
沐恒安静地让出了自己一大半的被子跟床,生怕柯函从床上掉下去。
“你睡过来一点。”他轻轻地跟着柯函说到。
柯函顺从地往沐恒的方向挪了挪,最后也只占了很小的一个部分。
他真的很瘦。
沐恒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用手戳了戳柯函的腰侧,能够戳到肋骨,柯函没躲任由他戳了两下,然后板着脸沉声道:“你别闹了,早点睡觉,医生都说了,让你好好睡觉。”
“你在边上我怎么好好睡觉?”
一句话在柯函的耳边炸开,他有点拿不定沐恒的意思,只好装作自己不懂。
“你想死吗?想死就继续,别停。”
沐恒轻笑了一声,说出了更过分的话:“我们有一句古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柯函的脸红了。
但他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毕竟大家平时玩闹的时候,好像也挺爱说些不要脸的话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好像谁比谁更不要脸,就能赢了似的。
“你真的很瘦。”
沐恒心知不能逼柯函逼得太紧,这家伙精神状态不确定,万一跑了,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柯函在黑暗中缓慢而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很瘦。
但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瘦的。
还是因为在那段时间里,受到了太重的影响,体重断崖一般地掉下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涨回去过。
“我会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体重的。”
柯函的回答听起来有点答非所问。
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给捉住了。
是沐恒的手。
他的手不算很热,但柯函还是像烫伤了一样,尝试着抽离了两下。
沐恒没让他抽走,反而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那里有一块无法痊愈的假肉疤痕,缝合了好几针,摊开敏感的指尖游走过去,就能感觉到上图案异常的狰狞。
他的语气平静,淡淡地说到:“你可能不知道,这一刀是上次我们一起出去吃烧烤的那个家伙砍的。”
柯函有点愕然地“啊”了一声。
沐恒继续道:“我没有什么朋友,他们只是把我当成他们自己幻想当中的那个‘老大’了。你觉得他们是我的朋友吗?”
柯函想了想,犹豫了一秒,还是开口询问到:“他为什么要砍你?”
沐恒的嗓音低沉,听起来似乎非常的无所谓:“小混混没有文化,二傻子一样的‘道上’文化倒是学了不少。他们说我骗了他们,骗兄弟是要三刀六洞,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的。”
柯函认真地品了品这句话,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他们是真的傻。”
“呵……”沐恒懒懒散散地凑近了柯函,几乎就是在他的耳边念到,“如果不是我当时没找幺幺零,那群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大概全都要被送进去。”
“太恨我了,特别是那个喊我‘老大’的家伙。他大概也是被我给打红眼了,竟然真的掏了刀子,我愣了一下,就被划了一刀。见血以后,那群家伙倒是最后安分了下来,一个个盯着我,好像我当时身受重伤眼看着就要死了,全都真情流露,哭得跟个煞笔一样,排着队来给我认错。”
柯函的情绪跟着沐恒的故事低落了一下:“你当时就被送医院了吗?”
沐恒在黑暗中挑了挑眉:“哪能啊,我在原地站着接受完那群傻狍子的眼泪剖析以后,才叫了一辆出租车把自己给送医院打麻醉上针缝合伤口的。不带点伤,怎么镇得住那群傻狍子。”
不知道为什么,柯函的脑海里就浮现了自己很短暂的在挂名的学校里停留几天上课的情形,那些学生很排外,更不要说他还是个混血异瞳,如果是普通的学生,被按马桶里喝厕所水都还是轻的,重的可能……住院几天也是可能的。
但是柯函他妈相当有远见地从小就给他安排了格斗课程,陪着他一起学格斗,等进了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刚好就可以挑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把施暴的学生给教训一顿。
大概全世界的坏学生都坏得一个德行。
柯函忍不住笑出了声。
沐恒:“你笑什么?”
柯函:“其实,安河一中的学生还挺好的。我记得我之前在国外挂名只呆过几天的学校里,那里的坏学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一般也没人提,真没人提——他们说转学的要把初夜献给学校里的老大的。”
沐恒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忍不住问到:“那要是一天之内来了十几个转学生呢?”
柯函笑得更厉害了。
“你想什么呢,这一条只针对姑娘,而且只针对好看的。”
沐恒抿了抿唇,半是调侃,半是试探到:“那实不相瞒,其实我就是安河一中的‘老大’。”
柯函被他的跳跃思维给震惊到了。
“你……”
“你看我这种‘老大’,可以强迫你吗?”沐恒还在继续,脸皮极厚,“我只针对一个名叫柯函的,特别好看的,来了大半年的转学生。”
柯函是真的被沐恒的直白跟“无耻”给惊讶到了。
他正想要坐起来,却被沐恒伸手给按了回去。
沐恒的声音听起来就很疲惫,他装得很好,有气无力地念到:“别闹了,好困,睡觉。”
柯函被他按着躺下来以后,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下,两下……听起来就很用力。
他是不是……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柯函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快了,锤着胸口,随时都可能跳出来,扑他一脸。
是真的吗?
我是不是在做梦?
柯函双目无神地盯着纯白的天花板,异常的茫然无措。
他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自己跟别的男孩子的取向不太一样,以前还在PAYM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女孩子来找过他,但他都给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或许是他父母的婚姻在他心里留下了很重的印记。
柯函一直都很恐惧这种一方特别爱另外一方,而另外一方则是完全不在乎的感情。
他怕自己变得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
漠视孩子,漠视妻子,漠视家庭,一门心思扑在科学上,就好像每天花一个小时跟自己的妻子孩子相处一下,他的科学就会抛弃他似的。
女孩子们的爱意太过浓烈,柯函看着就觉得害怕,他总觉得那样鲜活的火焰是自己所无法承受的,如果强行在一起,大概用不了多久火焰就会熄灭,或者把他给活活烧死。
他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他的母亲了。
因为迷恋天才,而义无反顾地跨过国籍跨过肤色跨过一切去爱一个人,爱到最后却发现,原来天才从来都没有“施舍”过她一分的爱情。
生日是她一个人在努力张罗庆祝,结婚是她一个人在反复地推敲细节,甚至连生孩子,那个人也不过是在她生完以后,姗姗来迟地看了一眼孩子,紧接着又飞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从某种方面来说,柯函其实是很支持柯女士跟他的亲生父亲离婚的。
因为这种诡异的冷漠,柯函是柯女士在外公外婆的照料下出生的,他的国籍一直是跟着柯女士。
这也是他能够很容易地就被法庭判定跟着柯女士走的原因之一。
柯函在PAYM的时候一直都把自己封闭成了一个硬球,没有东西能够进来,只有他偶尔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出去走走。
他以前也不喜欢说话,没有消沉的时候也不喜欢,安静得像个机器一样地刷题,作对了迎接大家的赞赏夸奖与鲜花掌声,做错了就受漠视受批评受冷待。
很正常。
至少从前的柯函一直都认为像自己这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
直到沐恒闯进了他的生活里。
沐恒就像一束冬日的暖阳,带着炽热的温度,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他浸润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硬生生地撬开了柯函的硬壳,顺便还要夸奖一句“你的硬壳真好看,但是你更好看,所以,你愿意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吗?”。
柯函不会以为自己是沐恒唯一的朋友,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脸。
但是现在,沐恒却在一点一点地向他展示他的孤独。
他好像是想要告诉他:喂,我只有你这个“朋友”了,你愿意多陪陪我吗?
特别的可怜。
去他的朋友。
柯函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有时候挺不对劲的,但是那种不对劲,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让他觉得自己是正常的。
他一把挥开了沐恒按着自己的手,汩汩的热血就往脑袋里涌。
很清醒,他现在很清醒。
柯函隔着一床被子,压在了沐恒的上方,他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里都只能听见空调轻微运转的响声,还有柯函自己的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