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饭菜上桌后眼睛还是肿着的,他对着镜子失望地看了好几眼,最后叹了好大一口气才回到餐桌。
“先吃饭,不急。”钱徵把汤盛好放他面前,许燎一言不发,默默喝汤。
吃完饭后许燎顾不上消食,又拿毛巾敷起来了,钱徵把厨房弄干净才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水煮蛋。
“给你煮了两鸡蛋,敷一下试试?”
不说话就当同意了。
钱徵坐到了许燎旁边,许燎自动枕着他大腿,眼巴巴等着他剥壳。钱徵三两下把鸡蛋剥好,放到他的眼窝处,然后小心滚动起来。
一人负责按摩,一人负责享受,许燎渐渐也没在纠结这事,反而在舒服的服务中睡着了。钱徵就坐那一动也不动,鸡蛋凉了就把手搓热,直接上手按摩。
待许燎醒来时钱徵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近距离观察自己男朋友。嗯,眼睛、鼻子、嘴唇,都是自己喜欢的,他用手隔空细细描摹,还悄悄拿出手机准备来张合照。不过闪光灯出卖了他,钱徵一听到声音就醒了,许燎在另一头坦然地玩着手机。
“你是不是趁我睡觉偷拍我?”大手一挥,把人揽到跟前。
许燎顺势斜靠在他身上,理直气壮地问:“你怎么这么自恋?”
钱徵也不恼,只是阴阳怪气地回道:“原本也不是很自恋的,那不是今天碰到某人哭成猪了嘛,所以给了我莫大的信心。”
“你-”许燎气不过,一咬牙,“你今晚自己睡。”
“哎呀,”大事不妙,钱徵立马怂成狗,“我才是猪,你是饲养员。”
“噗呲~”许燎没忍住笑了起来,心里暂时原谅了他。
钱徵心里大舒一口气,果然媳妇还是得用来哄,他反省了自己一下,然后拉着许燎要去午休。
“不是刚睡醒吗?怎么又午休了?”许燎看了下墙上的钟,“都快三点了还午休。”他想问问他爸那一拳是不是纯属隔山打牛,脸上挂彩其实伤的是脑子。
“今天处理公司那一堆破事把我累了,”钱徵开始卖惨,“我还被揍了一拳,让我男朋友陪我午休不过分吧?”
“行,你最好只是午休,别动手动脚。”许燎微笑。
“额啊~”许燎咬紧身下的床单,挥汗如雨,“你不是说,说午休吗?呜~”
钱徵居高临下的牢牢把他箍住,下身不忘用力撞击,“做爱也是午休的一部分。”
“你,你耍流氓,”许燎眼泪要飞出来了,泛红的眼尾惹人怜爱,“下次不信你的鬼话了。”--“额啊~”换来的是一记深顶。
钱徵摸他光滑的裸背,只需要轻轻使一点劲就可在这片洁白无暇的皮肤下留下痕迹。他把嘴唇贴上去,从腰窝处一点一点舔到脖子,专心地在玩弄起耳垂。
许燎很快就受不了这“刚柔并济”的刺激,颤颤巍巍地射了出来,但钱徵依然没有放过他。
“你小心点弄,”他膝盖已经酸了,“别让我见不了人。”
“放心,我用围巾把你裹起来。”说完便在他耳垂后中了个颜色极深的草莓。
过了十几分钟,膝盖已经又酸又疼,身上驰骋的人依然没有半点要释放的意思。许燎已经不清记这是第几次求饶,“你快点,我受不了了。”
钱徵狎住他后颈,大力冲刺了几十下后,释放在里面。
许燎累得直接瘫倒在床,他再也不想理身后这人了。钱徵将身躯覆上来,掰过男朋友的脸,和他来了场法式舌吻。
迷迷糊糊的任人宰割,随后又被抱到浴室,明着说清理实际又做了回戏水鸳鸯。
第74章
“你的眼睛已经完全完全消肿了唉。”、“待会穿多点。”、“恬恬再多吃一点。”
许燎忍无可忍,边嚼面包边麻木吐出几个字,“你、好、烦、啊。”
“有关你的事,我确实话比较多。”钱徵有理有据。
许燎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他。钱徵立马挨着他坐下,上前“关心”问道:“你脖子上的草莓印,待会围巾可能得多裹几层。”
昨天他不仅把人做得太狠,种草莓也中的很显眼,耳垂后面就有好几个,饶是穿上高领毛衣也还剩几个漏网之鱼。
许燎果然如他所愿地红了脸,眼神也变得羞愤难当,“都怪你。”
忿忿地把手中面包吃完,再把牛奶一饮而尽,而后转身回房。
钱徵赶紧上前揽住对象肩膀,“要不你也给我种几个,我带去参加商务宴会,让那些合作商都知道我家里有个火辣的小娇妻。”
“谁要当你小娇妻。”许燎推开他,“我又不属狗,不想啃你。”
“我是狗,我是狗行了吧。”钱徵也爬上床,“你想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在床下你说了算。”
许燎抬头看眼前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气呼呼,“所以你就在床上欺负我?”
“这哪跟哪啊,”钱徵再度揽回这人,“你要是比我能耐,你也可以欺负我。”
“流氓。”许燎给了他一拳,然后靠在他肩上。
前两天和岳斯阙他们约定的日子到了,这会钱徵正带着许燎前去赴约。
出门前许燎一万个不放心,对着镜子弄了好久才把草莓印堪堪遮住,甚至还想去叫钱徵去商场给他买个遮瑕膏用上。
钱徵笑他,“你这么白,就算是最白的色号也会把你衬黑了,反而弄巧成拙。”
许燎吐槽他是懒得下去,左右弄了好久才敢走出小区,路上看到行人还下意识地紧张。钱徵好几次安抚地拍了拍他手背。
到了约定的火锅店,岳斯阙他们还没来,钱徵先把菜点上,跟许燎两人慢悠悠地和喝茶聊天。
过了原定时间的十分钟左右,服务员把人领进来了。郝年捧着一大束百合递给了钱徵,还握起许燎的双手热忱地说道:“恭喜恭喜,祝你俩百年好合。”
在一旁的岳斯阙不声不响地递上礼品盒,“百年好合。”
许燎有点摸不着头脑,“咱们不是出来吃个饭吗,怎么感觉变婚礼现场了。”
“可别,”郝年率先跳出来,兴奋地说道:“真要结婚可别便宜了钱徵,一定要让他给你们办个天价婚礼,越大越好,最好能彰显钱氏的阔气。”
“很难不支持。”坐他旁边的岳斯阙不咸不淡说道。
许燎汗颜,合着钱徵这两朋友多年不见都变逗逼了。
一直未发话的钱徵嘴角划过一丝微笑,“想必斯阙已经给你们策划好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了吧?你们先办,让我们参考参考。”
许燎暗笑,难得听到自己老攻阴阳怪气内涵别人,心里还挺爽的是怎么回事?
郝年冷笑两声,立马反唇相讥,“那也是我给他办。“
“你确定你是娶他进门而不是嫁给对方那个?”钱徵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
郝年顿时心虚,他总不能说“没错,我就是下面那个,怎么了?”,堵上男人的尊严,他开始转移话题:“许燎,钱徵这人可会耍流氓了,你得好好管管他。”
许燎憋住笑,饶有意味地看了钱徵一眼,回答道:“是嘛?”
“你别在这挑拨离间,。“钱徵丢了颗花生过去,尔后看向岳斯阙:“这你都不管管?”
“不结婚都是耍流氓,我可没说错。”郝年把手搭在岳斯阙肩膀上,得意地朝钱徵使眼色。
“呵呵,等你结婚再说,”钱徵也拉拢过自己男朋友,“你俩要先结婚,我立马一人叫一句哥。”
下一秒
“啪”
岳斯阙像甩支票一样包里甩出一张长方形的信封,上面简单地写着“marriage certificate”两单词。
--“靠!”
小情侣惊呆。
郝年微笑着从信封里掏出一张墨绿色的纸张,全部展开放在钱徵面前,用手示意“您请。”
“你俩来真的,”钱徵读完上面的文字后发出了第二句感叹,“牛逼!”
许燎心里也是大吃一惊,原先听钱徵说郝年和岳斯阙处着对象时他还蛮吃惊的,结果今天更刺激的一幕出现了,他有点风中凌乱了。
岳斯阙小心翼翼把纸张折好收回去,然后同郝年一样一言不发的看着钱徵。
钱徵也不推诿,干劲利落地向岳斯阙叫了一声“大哥!”叫到郝年时则留个坏心眼,“大嫂好!”
“嘿我说你这,怎么那么欠揍呢?”认识钱徵快十年了,头一回这么想削他。
“咳咳,”许燎出来打圆场,“恭喜你们。”说完他以茶代酒敬了两位新人。
钱徵也跟着敬了一杯,但他喝的是真酒,跟上回带去同学会的一样。
锅底和菜上齐后四个人都开始涮起来,钱徵给许燎下虾滑和毛肚,郝年给岳斯阙下黄喉和肥牛。钱徵给人家夹,他也学着给岳斯阙夹,最后被桌下踩了一脚才罢休。
岳斯阙有点小洁癖,不喜欢别人夹菜给他,郝年后知后觉地在心里骂自己是猪脑子。
火锅越吃越热,郝年把围巾松了一下,许燎原本也想解开来着,一眼就见到了郝年后颈处的草莓印。
他喝了几口茶压住自己笑意,暗笑钱徵真的没叫错。
中间因为实在太热,许燎借上厕所出去透了个气,回来时在走廊碰到了岳斯阙,看样子他是专程等自己。
果然,他开口了,“借一步说话。”
俩人找了个没人的包间,一进去岳斯阙就直接开门见山道:“佩佩得了白血病,需要你帮忙配对一下。”
许燎想了几秒“佩佩”是谁,面脑海中才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形象,他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你们的配型不成功么?”
岳斯阙闷着一口气,抬头看向别处,失落地说道:“都不成功。”
许燎心里也抓不住主意,犹豫了几秒才问道:“苏苑知道你来求我么?”
“她和我爸早就离婚了,是我爸让我来的。”
许燎也知道人命关天,况且他和岳斯佩并没有仇,顶多是不喜欢她爸妈而已。他很快点点头,也直接问了,“什么时候去做?”
岳斯阙明显整个人松弛下来,“明天,明天我去接你。”
“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明天是原本回s市的日子,看来机票得改签了。
两人谈了一会后就一齐回包间,钱徵原本在听着郝年扯皮,见许燎回来后终于松一口气,马上跟自己对象聊了起来。
“刚刚怎么出去这么久?”他意识到岳斯阙也出去挺久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摇摆。
“别看了,”许燎给他夹了一筷子肉,“人多排队不就费时间吗。”
钱徵想也是,随后拿张开嘴等着对象投喂,惹得郝年直呼他:“肉麻、幼稚。”
有本事你别跟着照做,幼稚!钱徵冷眼嘲笑对面。
等前面的坑填完也差不多完结了我最近沉溺于江南百景图,已经两天没码字了????
第75章
请勿在进食奶油及其相关食物时阅览此章
回去的路上许燎一直想着岳斯阙和他说的话,钱徵看出来他有心事,待回家后才把他揽到一边,问他:“怎么了?”
许燎心想果然还是瞒不过他,便如实招来。
钱徵听后也没说什么,他尊重许燎的想法,但还是上网搜了不少有关骨髓移植的问题。网上议论纷纷,有些说没事,有些说得挺吓人,起码钱徵看完后心里越发忐忑。
许燎看他这模样,不免要笑他,“网上说的到底不怎么靠谱,明天去问问医生不就清楚了?”
说到医生钱徵才想起来自己有家庭医生,立马打电话过去咨询人家,许燎在一旁吐槽:“这才两点多,人家在午休吧?”
钱徵没说话,静静等着另一头接通。第一遍没人接,许燎正要劝他晚点再打时,电话打过来了。
钱徵很快把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接着就是皱着眉等另一边的解释,过了五分钟后他才稍微舒展着没有挂掉了电话。
“我就说没什么事吧,这事得听专业人士的。”许燎靠在他肩膀,“再说了,配对成功的几率这么小,瞎操心没用。”
“嗯。”钱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许燎的手背亲了一下。
“不过我还是挺希望可以配对成功的,”他身体坐直,看向钱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知道。”钱徵专心玩弄起他的手掌,五指牢牢地将它握在手中,再慢慢地十指相交。
许燎重新靠回他的肩膀,两人就这么呆坐一下午。
第二天钱徵陪着许燎来到了医院,岳斯阙直接把人领到血液科,医生很快安排人给他抽血配对。
结果最快也要一周后才能出来,许燎隔着病房门往里边瞅了一眼,里面的小姑娘比之前长大不少,印象中活泼讨喜的她此时正羸弱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好几根管子接着,人也瘦骨嶙峋。
他不忍心再看下去,转头就要走,等电梯时刚好碰上不想见的人。
钱徵也察觉到了异样,但他只是搂紧了许燎的肩膀,一发不言地进入电梯中。
两拨人就这样无声沉默着擦肩而过,只是在电梯门快关上时,岳柏礼突然回头看着里边说了一句:“谢谢你。”
许燎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一句话也没有说,钱徵把他带回家让他好好休息,随后就去公司上班了。
许燎躺在床上,即使有些困倦但翻来覆去仍睡不着,正想玩手机打发时间时,有人发消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