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就是法————阿弥野

8、
什么风水轮流转啊？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他回头，就看见邓惠来了，手里还拿着文件。
你来了？
你说什么风水轮流转啊？
哦，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一些比较有趣的问题罢了。
什么问题这么有趣？
他笑了笑说比如你啊就很有趣。
是吗？邓惠笑得好开怀。
有事吗？
今天星期五啊，过来想让你先签约，下了班之后我们就去澳门。我等你去帮我赢钱呢。对了，那一百万我和你五五开，怎么样？
邓小姐，你在本省，本市都有关系网吗？
他淡淡笑了笑问。
当然有，你们省可是经济大省，不在这里办公司赚钱不是傻瓜一个吗。
那你的关系网没有在这次反腐运动中被拆除吗？他笑问。
邓惠咯咯地笑，你看我这么老吗？新人新作风，以前在台上那帮人也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这我就放心啦。
什么放心啦。
我是说如果日后有什么要邓小姐帮忙的，邓小姐应该会帮也能帮上忙吧？
邓惠眼含春水望着他。那就看你对我怎么样了。
他笑了笑把电脑关上说我们走吧。
现在就走可以吗？
今天没什么事，早点走，也可以帮你赢更多的钱。
小路，你很爽快，我很喜欢。
路西法和邓惠去了澳门，吃了晚餐之后，就去了赌场，邓惠倒好像还有别的事做，并没有陪着他。
他也乐得自在，而且还认识了一个姓叶的男人。明确的说是那个男人主动认识他的。
那男人自称姓叶，双名佳纬。
叶佳纬很年轻，也很俊美，两人相谈甚欢。他说想请叶佳纬帮他做一件事，叶佳纬很爽快的答应了。
邓惠回来的时候,他的面前又是一堆筹码,邓惠开心死了,抱着他直吻。
他一边玩着牌，一边跟邓惠说话。
邓小姐，你认识单于晖吗？
认识，怎么啦？
那人是不是挺不错的？
是啊，是老张悉心培养的一个人！
是吗？
当然啦，在中国这种地方，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官商勾结。若官场没有人给你撑腰，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那几千年前吕不韦所做的事，现在依然有人做！
他笑了，把手中的筹码扔出去。
那我是不是你们培养的对象？
咯咯咯！邓惠笑得花枝乱颤。
你啊，老张是不是想培养你我不知道，但是我却是很想培养你。
哦？
不过，不仅仅是想培养你做官。
那还要培养我做什么？
还要培养你做公！
邓惠说着话，看着他的样子就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下去一样。
他笑了笑站了起来，拉着邓惠的手转身就走。
你不玩了？
我玩了一晚也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今天赢了多少？
今天赢了输，输了赢，到后来也不太清楚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
他看了看桌上的筹码笑道。
没关系了，只要有本就能翻身。
有些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会被人打趴下，永世不能翻身呢。
他缓缓地说着，淡淡地笑着。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回去吧。
回到酒店套房,他看着邓惠缓缓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知道。邓惠凝视着他平静的说。
他笑了，躺倒在床上。
我是要做官的人。
明白。
真的明白吗？
当然，不过你现在未娶，我也未嫁，应该不会对你造成障碍。
可是我不会做那无意义的事。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他笑笑，过些时候再说吧。
那么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又要打斋念经了？邓惠笑道。
也许吧。
嗯，你说的也没错，我现在什么甜头也没给过你，你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卖给我呢？行，过些时候就过些时候吧。
我想休息一会。
好吧，你先睡，我也还有些事要处理。
谢了。
在周一回到银行上班的时候，他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蒋东军打来的，那家伙明显地有些气极败坏！
路行长，你这样做就太不够意思啦，你还真要来查帐，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向银行借钱从来都是做做表面功夫就过去了。
我知道，而且借了钱就没有想过要还吗！
路行长，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看在他的面子上吧。
他？说实话，我还不知道他是谁？
蒋东军说出一个名字，他一听，一时愣住了。
蒋东军的后台这么硬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有恃无恐："路行长，不如出来吃个饭吧，凡事好商量啊。
谢谢了，我还有事，迟些再联络吧！
他放下电话，马上叫秘书进来，问蒋东军过往的借贷资料整理好了没有？
秘书指着他台上一叠厚厚的档案说都在这里。
他花了一个上午看完资料，才知道蒋东军跟那个人交情真是非浅！
那人有几回甚至还亲笔批示要银行借钱给蒋东军！
怪不得人人都不要这烫手山芋，如果不借钱给蒋东军，等于得罪了那个人。如果借钱给蒋东军，又怕他恃威横行，不把银行放在眼里，到时上面怪罪下来，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他陷入沉思！
他知道那人的官声很好，在本省可以说有崇高的威望！可是这样一个人却会十年如一日关照蒋东军，这本身就是很古怪的地方！
他思虑再三，打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康儿惊喜的声音！
路西法，是你吗？你打电话是找我吗？
康儿，我想找伯父，我有事想请教他。
路西法，你遇到困难了吗？
没事，康儿，你帮我叫叫伯父吧。
好，我马上去叫！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一把浑厚的男音。
喂，路西法。
伯父，你好，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说吧。
伯父熟悉这个人吗？他缓缓的，清晰的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那边沉默的半晌才回答。
路西法，是不是蒋东军那边出事了？
伯父，你知道内情吗？
他那个人总的来说是个很好的人，如果实在要说可能有的污点，可能就是他十年如一日的关照蒋东军这一点了。
伯父很了解这个人吧？
是我大学的校友，比我低二届，不过那时学校踢足球，我们是队友！今年应该有四十五岁了，是本省最年轻的副省长！从政之后一直都是掌管经济工作的。我们省能成为全国首曲一指的经济大省，他功不可没！他这个人出身世家，他们家在文革的时候都是被保护对象，他自己又求上进，上大学的时候就入了党，毕业后就从政了，后来又娶了个门当户对的好老婆，可以说人生一帆风顺吧。他这人不贪钱，不好色，为人又好，工作又有能力，所有和他工作过的人都对他很佩服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他这人比较低调，内向。不是那种太活跃的人。
是这样啊。
路西法，你是怕他还是想整他？
伯父，我怎么可能整他？
电话那头传来老男人的笑声。
你这小子深不可测，谁知道呢。
伯父，你好像挺同情他。
他那人为官是没话说，不说全国吧，整个省像他那样好的官员也不多。
是吗？
路西法，有时候啊人的运命就在那一线之间，说实话，我觉得他搭上蒋东军很有可能就是他失败的导火索，那个家伙会连累他的。虽然伯父已在国外，可是，哎，中国人太苦，有一个几十年如一日都肯为民谋福祉的官员真的太难得。
伯父是希望我救他吗？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危机在哪里，我怎么救他？何况我与他相隔何止万里，又如何能救他？
你如果真的想解决蒋东军这个人，你一定要了解他。如果你要了解到他，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面对他！
可是我该如何面对他？
电话里头嘿嘿笑了二声，缓慢而又清晰的说了一句话：把他逼出来，让他面对你！
哈！一语惊醒梦中人，伯父，还是老姜啊！
他放下电话，心情大好，把秘书叫进来，问专案组查帐的情况。
行长，他们今天才去。
那好，我亲自督阵！
行长，太显眼了吧。毕竟蒋东军他是--
秘书欲言又止。
他淡淡一笑说这都是工作吗？不会有人怪罪的。
蒋东军想不到他竟然亲自来查帐，一时之间乱了分寸！
帐查了半个月之久，查完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本省的经济支柱，利税大户，根本就是一个财务黑洞，早就陷入破产边缘了。全靠了拿国家的钱，人民的血汗来充面子！
他把帐放在蒋东军的面前。
你把钱借给我，我就能翻身，看这些数字有什么用！蒋东军吼道。
蒋先生，今时不同往日了，你难道没看到变天了吗？
变什么天，只要他还在，谁敢对我变天！蒋东军黑着脸说。
他哈哈笑了笑，把帐本拿走。临走前甩下一句话。
蒋先生，也许他的天也会变呢！
蒋东军看着他呆住了。
临出蒋东军办公室大门，他一连接到两个电话。
一个是张哲打来的。
一个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只说是副省长办公室打来的。
他很爽地把电话叭的关上，轻快的走了。
身边二道暗流开始奔涌了。
在这二道暗流奔涌之下，是沉沦还是得道升天，就要看自己的本事啦！

9、
他回到家的时候,一连又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邓惠打过来的，说是要带他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在那里可以认识很多位高权重的人。这是他开始建立自己关系网的好机会！
另一个电话是行长打过来的，说是自己出差在外，想请他去帮她看看儿子。
他怎么啦？他缓缓问。
我也不明白他怎么啦，最近脾气很差，我又忙，本来想叫他去他爸爸那里，可是他又不愿意去。
好吧，我去看看他。
他去到行长的家，敲了好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开，他以为易力不在，刚想走，却听得门又开了，随即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谁啊？
他定睛一看，是易力，只不过头发乱七八糟，光着上身，混身是汗的出现在他眼前。
易力也没想到会是他来，一时怔住了，立即关门。
他眼明手快，伸脚过去将门挡住，用力一拉门，便进了去。只见客厅里有二男三女穿着整齐坐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见他进来，都有向他打招呼，可是看到他的样子都有些尴尬。
易力也沉默不语。
他淡淡看了对方一眼笑了笑说你妈让我过来看看你，看来你挺好的，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玩。
易力脸色发黑，转身对他的朋友低吼。那些人忙都站了起来，告辞走了。
那些人一起，易力就把门重重一关！
他回身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
我说过了，是你妈让我过来的。
那如果我妈不说，你就不再理我了是吧？
你不是过的挺开心的吗？
他看见电视柜下的DVD机还在开着，顺手就拿起遥控器转到DVD机上。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小孩子见到他会尴尬。
原来他们都在看欧美的三级片！而且还是男男恋的那种。
他看了易力一眼，把电视关上。
你干吗？
易力凶巴巴地叫。
吃饭了吗？
不用你管。
真的不用我管？
对。
别孩子气，我今天本来还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宴会的，走吧，一起去吃饭。
你去参加你的宴会好了，我不用你管！
他笑了，把手上遥控一放转身就走。
路西法！
他回头含笑看着易力。
什么事？
不许走！
易力脸色涨红向着他吼。
是你要我走的。
现在我不要你走。
那怎么办啊？我肚子饿。
我做饭给你吃。
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小厨师呢。
路西法，你好可恨！
我没惹你啊！
你就惹我啦！
易力忽然恼怒地叫起来！
你没事吧？
你给我闭嘴！好好坐着。
易力下了命令，然后转身就去了厨房。
他笑了笑，坐下来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着本省有关政协会议的新闻。
画面上，那个人正在台上做着本省的经济工作报告。
他凝视着那个人，静静听着他的声音。静静看着那人的模样。
那人的样貌长得很好。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不年轻，可是却又充满儒雅智慧的感觉。很精神，看他站在台上的身形，应该至少有178CM的高度吧，不胖也不瘦，说话的声音也不疾不徐的。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淡定自然。
这样一个人，真的好像没有缺点！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才好呢？他陷入深思。
发什么呆呢？易力端来两碗热腾腾的面条给了他一碗。
就一碗面条打发我？
这可是鸡汤面，最高境界的面啊。
他哈哈笑着接过来。
等会吃完了跟我去个地方吧？易力央求道。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
可别太晚，明天还要上班呢。
上班上班，你就不能少上一天班，又不是没有假期。一天到晚像个上班奴似的。
上班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窝囊？
你以为你形象很高大吗？还说什么自己的理想是作官，有你这样作官的吗？
你妈不也是这样作官的吗？他笑了。
我妈现在也想开了，行里的事下面人能办，她就不管了，管多了，吃力不讨好！中国官场关系复杂着呢。
哎哟你这小子，你又懂多少？
总之比你懂，我爸的官也很大，从小我见着多了。
那以后我要好好向你请教请教。
那你今晚可要陪我久一点，再说你最近一定也很累吧，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吧，听你的。
他和易力吃完面，易力拿了一套休闲装给他换上，然后就一起出发了。
易力带他去的地方在市中心，一个表面上看来很普通的酒吧。可是进去之后才知道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光是给他们开门的人就是一个身高180的精壮男人，穿着制服，一脸的严肃却又有礼！
进去之后又发现基本上从保安到服务员都是身高最少176的男人！而那些一看过去就是小姐的女子也个个都在176以上，比在恺撒夜总会的小姐还要高一个档次。而这里的客人也显然和外面一般的酒吧不同，好像都是有些来历的人。洒吧其实人并不太多，不象一些夜总会闹哄哄的。昏暗的灯光下，客人们都在低声交谈着。
易力带他在一个角落旁的桌前坐下，他皱着眉问他你怎么知道这样一个地方？
易力笑了笑说这酒吧是同学的爸爸开的，是同学给的通行证。
来这里还要通行证？他惊讶地问。
当然，你以为谁都能进来吗？
那你来做什么？
来看靓男美女啊。
啊？
易力恶做剧似的看着他说，看看这里的人，才知道以前真是崇拜错你了。同样是男人，怎么就差了那么远呢？
他不服气地说怎么差了？难道我没他们高？难道我长了四只眼，八条腿？
高度是差不多了，可是风度就差远了。人家这些才叫倾国倾城呢。
嘿，这有什么的，我又不是要做男妓，干吗要倾国倾城？
我同学说这里有个家伙特别的漂亮，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上无。今天不知能不能看到。
想不到你追明星追到这来了。他讥笑道。
我看你是长得不像葡萄所以就说葡萄酸吧。
哈！他忍不住笑出声，但见这里的人个个低声细语，忙掩了口！
哎，就是他，你看你看！易力忽然很兴奋地压抑着声音指着吧台的方向说。
他顺着那小子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吧台那边缓缓走过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
哎呀，灯光太暗了，看不清。易力有些惋惜地说。
那你就过去看看呗。
那你不会趁机跑了吧？易力瞪了他一眼说。
你还担心我啊，到时见到心目中的美男子早把我甩到爪哇国去了。
易力嘻嘻一笑说我过去一下，你别乱跑。
他耸耸肩！
易力起身向吧台走去，他突然看见又有个男人走过去坐在了那白衣男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