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婚[现代耽美]——BY:刘水水

作者:刘水水  录入:09-12

  贺斐很快就否决了自己侮辱人的想法,谢书衍的性格,要是有男朋友,宁死不屈,决不会跟自己躺一张床上,早他妈的贞洁烈女地扇自己两巴掌了。
  打算?谢书衍规划过自己的学习计划,教学事业,唯独没有打算过人生大事,他和贺斐结婚没有打算,离婚也没有打算。
  谢书衍安静惯了,不回答贺斐的问题也是常事。
  贺斐换了个方式又问,“你…会重新找一个alpha吗?”他真的很难想象出,谢书衍这样的人,会喜欢上谁。
  如果会,谢书衍会找一个怎样的alpha,他是不是也会像普通的omega一样会跟alpha撒娇。
  贺斐想问的问题已经呼之欲出了,到了嘴边,他又退却了,变得含糊其辞,“我听说,洗标记很疼。”
  “而且…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你本来就身体不好,会不会对你影响更大?”
  谢书衍脑子里不断接收贺斐的声音,可他不清楚贺斐到底想说什么。
  “这么麻烦的手术…”贺斐说不下去了,让谢书衍别做手术这句话他说不出口,他怕谢书衍问他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谢书衍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贺斐先前说要陪自己一起去做手术,现在是…嫌麻烦了。
  从结婚到离婚,谢书衍最怕听到的就是贺斐的许诺,贺斐的许诺如同家常便饭,只是随口一说。
  可谢书衍是个较真的人,对贺斐会有所期待,期待过后又是失望。
  贺斐对他的承诺并不是轰轰烈烈,小到什么时候回家,都不能按时准守,嘴上答应着把东西收拾好,转头就给忘了。
  谢书衍知道自己有点较劲,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他都能容忍,他也在克制自己,他早在贺斐老是“忘记”的时候,学会了说“算了”。
  他不想把贺斐逼得太紧,他俩结婚又不是你情我愿的,贺斐有牢骚,有抵触,本来就是情理之中的。
  他只能在这段婚姻中,尽量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你不用陪我去医院,我可以自己去。”谢书衍说完话,往床边挪了一截儿,躲开了贺斐的手指。
  贺斐指尖丝丝凉意,谢书衍是铁了心要洗标记,要跟他断得干干净净。
  孤傲寒霜就这倔脾气还生孩子呢?光他妈生气就够了,贺斐气不打一处来,错过了他这样的男人,谁还受得了谢书衍的德行。
  过了他这村就没他这店了,况且他都顺了谢书衍的意离了婚,谢书衍就不能听他一回不洗标记,一人退一步怎么着啊,谢书衍怎么就不懂道理呢?
  贺斐气得要死,心想明天说什么都不送谢书衍去上课。
  贺斐心里惦记着事,第二天醒得比谢书衍还早,他看了眼时间,谢书衍这打离了婚,比他还懒散了。
  一想到谢书衍昨晚的冷漠无情,贺斐就有那么点想记仇,看谢书衍依偎在他怀里,满满的信任和依赖,他真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来。
  贺斐撑着脑袋等时间到点,谢书衍但凡平时有睡觉时这么温顺,他都不会觉得谢书衍难相处。
  “谢老师。”贺斐声音不大,莫名的温馨让他觉得窃喜,甚至有点胆大妄为,他伸手掐住了谢书衍的脸颊,“衍衍。”
  “衍衍”这个昵称,贺斐除了在长辈面前装装样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谢书衍。
  叠字又甜腻又亲昵,像是在叫家里的小朋友,像是在心疼自己身上的一块肉。
  贺斐手上没用力,指腹间满是滑腻感,谢书衍平时绷着个脸,脸却出乎意料的软。
  “你嘴要是你有你脸这么软就好了。”贺斐自言自语,一想不对啊,谢书衍嘴也挺软的,唇色淡,轻轻嘬一口都会充血,嘴唇上泛着水光。
  也不是贺斐是个色胚,谢书衍只要跟他服一回软,他还不得对谢书衍百依百顺的,他很好说话的,谢书衍不试怎么知道呢?整天跟他来硬的,烦人。
  愁死贺斐了,谢书衍在他面前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他要是开口说复婚,谢书衍铁定不会答应,说不定还冷着脸骂他一句痴心妄想。
  贺斐就不能自己琢磨事,一琢磨越想越气,他这癞蛤蟆还就是不信邪,偏要吃谢书衍这天鹅肉了。
  “你给我等着。”贺斐小声嘀咕了一句,“谢老师,几点了,该起床了,你再不起床我就给你请假了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贺斐今早没挨骂,主动自觉地送谢书衍上课,谢书衍下车时,他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谢老师,晚上我来接你。”
  谢书衍揪住车门把手,看着贺斐欲言又止。
  贺斐也看着他,以为他要说话,还朝他挑了挑眉毛。
  谢书衍最终还是没说话,贺斐就追逐着人家的背影,谢书衍进学校大门,贺斐靠在方向盘上看,谢书衍上了石阶,他趴在方向盘上伸长了脖子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白看不腻。
  直到石阶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谢书衍停下脚步还跟他说起话来,这不是谢书衍教的那个小兔崽子吗?
  这真是日防夜防,百密一疏,半夜通视频还不够,第二天一早还等着的。
  “这你妈的。”贺斐差点没心肌梗塞,真要是被这小子捷足先登,他找谁说理去。
  谢书衍对他的态度还是不温不火,他心一横,山不来就他,那他只有去就山了。
  “谢书衍,你敢跟别人好试试。”


第15章
  季剑禹提着袋儿早饭也不知道等多久了,见谢书衍上来就想递给他,谢书衍没接,“你自己吃吧,我吃过早饭了。”
  有贺斐妈妈在,谢书衍根本不用操心一日三餐的事情。
  季剑禹没有硬塞,和谢书衍并排走在一起,他看到谢书衍从车上下来的,虽然没看清开车的人是谁,但他对车还有印象。
  他犹豫了一阵,“你…昨晚跟他在一起?”
  谢书衍神色如常,只是不想一味的被自己学生追问隐私,“季剑禹,你该去教室上早自习了。”
  说破天了季剑禹还是个半大点的孩子,行为举止很冲动,也容易意气用事,他非但没走,反倒又问:“你俩离婚了还住一起?”
  “季剑禹!”谢书衍猛地站在原地,“这是我的私事。”
  季剑禹明白事理,也知道轻重缓急,学校不是说这种事情的地方,他不能让谢书衍为难,“我随便问问。”
  说罢,他朝谢书衍伸手,“试卷给我吧,我帮你弄。”
  谢书衍蹙着眉头,一旦和感情扯上关系,他便束手无策,无论是面对贺斐还是季剑禹。
  季剑禹不等谢书衍说话,从他手里径直将袋子抢了过来,“你别着急烦我,我们走着瞧,我肯定比他好。”
  这话说得有点大言不惭了,在谢书衍眼里,季剑禹的幼稚程度和贺斐旗鼓相当,更有甚至,比贺斐还要冲动,再则不管他和贺斐怎么样,他都不会去考虑一个小他这么多的学生。
  “你将来能遇到很多人,而不是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学校强制要求学生住宿,所以一早从大门口进来的人并不多,两人即便是争执几句,也没人会注意到。
  季剑禹不太清楚谢书衍对他的alpha是个什么态度,但是至少在他看来,谢书衍和他的alpha感情并不好。
  不好归不好,几次下来,季剑禹还是能感觉到谢书衍对他alpha的维护。
  “他对你又不好。”季剑禹不知道贺斐为什么突然转性了,之前连下雨都不知道来送伞的,“下雨都不来接你,他关心过你在哪吗?”
  去年夏天,夜里大雨来的突然来,别的老师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学楼,谢书衍没带伞,打了电话对方似乎也没接,还是季剑禹把伞借给他的。
  谢书衍唇色很淡,一开口连声音都沾染上清冷,他和季剑禹说了声谢谢,举着伞钻进了雨夜之中,他的身影太单薄,让季剑禹有种夜色和雨势能把谢书衍吞没的错觉。
  信息素在这一刻起着强大的作用,贺斐的印记还刻在谢书衍的骨子里,他本能地抗拒任何alpha的好意和接近。
  季剑禹的一句话,让谢书衍感觉被冒犯了,他和贺斐之间好与不好,不需要外人来掺和。
  自以为是的批评他和贺斐的婚姻,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评论贺斐对他不好,所以呢?所以要当救世主,所以要来可怜自己,拯救自己。
  谢书衍自认为他是一个能独立思考的成年人,他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没有向任何人抱怨或者求助,面对季剑禹的“关心”,他不想“领情”。
  他看了季剑禹一阵,眼前的少年估计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颊涨得通红,青涩稚嫩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谢书衍叹了口气,“你太片面了。”他把所有的解释都咽了回去,他想季剑禹弄清楚,他没有立场解释给他听,“回教室吧,试卷我自己看。”
  季剑禹可能不知道,当谢书衍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贺斐的车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贺斐喝得烂醉如泥,趴在车窗上,老远看到谢书衍后,他扯着嗓子喊他,“谢老师…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我回去你都没到家…”
  雨势实在太大,贺斐的声音都被冲得七零八落,谢书衍捏着拳头踌躇在原地,贺斐见他不过来,“谢老师…你站着不动干什么啊…”
  谢书衍加快脚步朝车走去,一开车门,贺斐没长骨头似的朝他怀里扑,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有点想吐…”
  代驾是坤子酒吧的员工,一来二去和谢书衍都脸熟了,贺斐一喝酒就丑态百出,在熟人面前他也无所谓了。
  谢书衍把人弄进后座,贺斐这张狗屁膏药就黏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的抱着人就舍不得撒手,“我真的…不喝了…”
  代驾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贺老板见您没在家,专门叫我折回来接您。”
  其实贺斐的原话是,黑灯瞎火的他不愿回去,还不如去接谢书衍回家,他少挨点骂。
  一直哼哼唧唧的贺斐处于游离状态,他挺怕谢书衍念他的,“谢老师…我知道错了…”
  认错态度好,一直都是贺斐的优点,但是认错归认错,他屡教不改。
  谢书衍不想他在外人面前太丢脸,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贺斐像是只巨型犬一样,抱着他蹭了一路。
  贺斐折腾了谢书衍一晚上,到家开始吐了,洗澡也不怎么安分,到了床上的时候,又跟谢书衍撒娇。
  软话在床上说最有效,他人虽然喝大了,思路还是挺清晰的。
  跟谢书衍再三保证没有下次,缠着谢书衍给他揉肚子,不肯好好睡觉,非要和谢书衍聊天。
  当晚谢书衍没和一个醉鬼计较,只是到了第二天晚上,跟发通知一样,贺斐要是再这么喝酒,就不要进家门,偏偏他还给贺斐定了另一条规矩,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晚上必须回家。
  贺斐狗改不了吃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大不了睡家门口。
  贺斐觉得谢书衍不近人情,是人还没点爱好,谢书衍这什么德行啊,打算在家里只手遮天,翻了天了,贺斐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跟omega一般见识。
  这事之后,谢书衍和贺斐的关系也一度很僵硬。
  贺斐送了谢书衍,打道去了酒楼,太阳打西边了,他开店这么久,除了开业那天,这是他第一次早上来。
  酒楼冷冷清清,员工也闲散着,几个人簇拥到一堆,磕点瓜子,说点八卦,见到贺斐的瞬间,他们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贺斐摆了摆手,“没事啊,该干嘛干嘛去。”说着,他往办公室里,打算在里面睡个回笼觉,人刚穿过大堂,手机响了。
  宁悉的名字像是一道催命符,贺斐瞌睡也醒了,脑瓜子生疼,再怎么纠结,贺斐还是得接他的电话,他飞快地朝店门外走去。
  “这么早?”
  听贺斐的声音,不像是躺在床上,宁悉有些诧异,“你起床了?”
  “啊…今天刚好有点事。”
  宁悉没追问是什么事,和贺斐算起昨天的账来,“你昨天把我丢给坤子,一个电话都没有的?”
  贺斐也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厚道,他一见谢书衍,跟着了魔似的,别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呵,你这话说的,这不我妈催的嘛,坤子没带上你玩?”
  宁悉笑了声,直截了当道:“你说的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妈现在在我家,等她回去了再说吧…”
  宁悉那边停顿了几秒,贺斐在躲在他,他不是没有感觉,解释得太多都是借口,贺斐躲着他的理由很简单,无非是不想接受他的亲近。
  不想亲近也有两种可能,一是和前妻还有感情,二是不想和自己重新开始。
  无论是哪种可能,宁悉只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放下他和贺斐的过去,既然贺斐离婚了,他就有重新开始机会,当初放手的太快太干脆,他跟贺斐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因为一时意气,日后又再后悔。
  “贺斐。”宁悉突然叫住贺斐,“上次我问你,我们还有可能吗,你说没想过,现在想清楚了吗?”
  路上汽车的喇叭声和宁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贺斐莫名觉得心烦意乱。
  “你不用给我打哈哈,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贺斐下意识去找身边的玻璃窗倚着,有了支撑点,他才开口,“我才离婚…没那个打算…”
  这就跟人不想上班请假是一个道理,他还会找一个身体不适借口请假,而不是直接说自己不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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