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生气了,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你别丢下我……”说到最后,语气低低的,可怜得不能再可怜。
“我喜欢你——”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可能会做一点错事让你不高兴,但我会知错就改的,你别生我气,好不好?”软软的带着恳求的语调,就像羽毛一样,一下一下的撩着陆清臣不可言说的地处。
仰头说着我喜欢你的叶峤,灯光落进他的眼睛里,像是蕴养了一片星辰,阴影打在他的锁骨处,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着。
“我喜欢你……”
叶峤慢慢揽住他的肩膀,讨好的亲着他的唇瓣,模糊道:“所以原谅我吧,陆哥哥。”
“我不会再做让你生气的事了。”
“我保证,我真的保证。”
陆清臣的瞳色渐渐幽深了起来,他忽然按住叶峤,扣住叶峤的下颚,带着狠度的力道亲了下去。
叶峤眼中闪过错愕,然后愉悦的弯着桃花眼,热烈的迎合着陆清臣。
隔壁有着吵架的声音传来,虽然包厢是隔音设置,但是因为声音太大,叶峤又是抵在墙壁上,所以听得要清晰一点,似乎是一对情侣,只听嘭的一声,有人打开门离开了。
叶峤脑袋有些晕乎,不过因为隔门的震门声,他对上陆清臣的眼睛,看见里面的某种情绪褪去,意识到陆清臣清醒了过来,要抽身离开,他蹩眉,不满的将人给勾回来,咬了一口陆清臣的耳朵,沙哑道:“才五分钟,陆哥哥,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下一刻,他再次被抵在墙壁上。
唇齿交缠,和前面几次的温柔不同,这次陆清臣的吻极具侵略性,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
叶峤轻轻喘着气,弯唇得逞笑了起来。
就像是一场比试,双方谁都不认输,叶峤跌在沙发上,还未起身陆清臣就扣住了他的双手,覆住了他的身躯,鸳鸯锅里的汤汁热烫得滚溅起来,旁边的烤锅里放进去的肉片已经蜷缩得打卷。
啪啦。
一滴油溅飞出去,正正落在叶峤的手指上,叶峤疼得蜷缩了一下,立刻趁此机会蹩眉道:“疼。”
“陆哥哥……我的手被油烫到了。”
他的眼睛里迅速起了水雾,好不怜惜的样子。
陆清臣立刻起身,“手哪里?”
叶峤把烫到的手指递出去,委屈道:“这儿,烫红了。”
原本白嫩的手指腹上,一点被油烫伤的痕迹清晰可见,惹眼得不行。
陆清臣起身就要去找服务员,自助烧烤偶有发生热油溅手的危险,所以店里备有烫伤时用的药品,还没等他开口,叶峤迅速用另外一只手拉住他。
开玩笑,他受伤不是用来叫服务员就完事的,要是把服务员叫来,接下来还有什么事?
“陆哥哥你帮我吹吹就好了。”他笑嘻嘻的说,“你给我吹吹,吹吹我就不疼了。”
“不用那么小题大做的。”
刚才明明还一副我疼得不得了的样子,现在却是嬉皮笑脸。
“小骗子。”
陆清臣无奈地抬起他的手指,低头吹了吹。
清凉的气从烫伤的指尖掠了过去,叶峤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
这时候的陆清臣,温柔得让人根本扛不住。
少年眼中晦涩的情绪越发的浓厚。
好喜欢啊,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说着:我好喜欢陆清臣啊。
怎么会这么喜欢?喜欢得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内心的雀跃,兴奋……仿佛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和他紧紧相连了。
他低下脑袋,靠在陆清臣的肩膀上,喃喃道:“我在做梦吗?陆哥哥。”
“没有。”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约会的时候会做一个合格的伴侣。”
叶峤弯唇笑了起来,“那我太贪心了。”
“我想不约会的时候陆哥哥你也对我这样。”
“让我觉得,我是你捧在手心的宝物。”
陆清臣放下他的手指,将他的脑袋抬直起来,“等会儿,我去拿药过来。”
“我不要。”
“我不叫服务员。”
“那好叭。”叶峤依依不舍的看他,“那你拿药赶紧回来吧,到时候手上留疤痕不好看了你会不喜欢我的。”
陆清臣嗤笑了下,“想太多。”
开门出去了。
叶峤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他现在满脑子都还是刚才陆清臣亲吻他时的模样。
平日里冷淡傲慢的人,在那个时候,展露出的近乎残酷的沦陷。
带着对他的惩罚,也对自己的惩罚。
“你也意识到了吗?”他伸出舌头,舔了下被咬得生疼的唇瓣,缓缓笑了起来,“逃不掉的,陆哥哥。”
你会越来越喜欢我,你会越来做沉迷我,你会越来越沦陷于这段情感之中,纵使你想保持理智,纵使你想停滞于此,也绝无可能。
他欢快的弯着眼睛,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这种快乐和满足,是所有极限运动都无法带来的。
只有陆清臣,只有陆清臣能带给他这样的感受,正如也只有他能让陆清臣理智不稳。
他们是互相反馈的。
*
*
陆清臣从服务员那里取了药膏推开门,看见叶峤正在捞煮烂掉的菜,试图扔进垃圾桶做废品。
行径被发现后叶峤心虚了一下,然后理直气壮道:“被煮烂了,煮烂的菜不好吃,扔掉是理所当然的。”
“那把煮烂的虾也扔掉好了。”陆清臣打开药膏的盖子,坐了下来给叶峤被烫伤的手指涂药。
叶峤:“虾越煮越好吃,和蔬菜不一样。”
“你道理还挺多。”
“扔了就扔了吧,待会儿我去重新拿一份。”
叶峤皱眉:“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还是不要了。”
“既然知道浪费粮食可耻,那你不觉得用煮烂了不好吃的理由扔掉它也很可耻?”陆清臣轻描淡写道。
叶峤:“嘶——”
精准打击,用魔法来对付魔法,败了败了。
陆清臣将膏药涂抹完叶峤受伤的指尖,盖上盖子放在一边。
“吃吧,你不是肚子饿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觉得这章写得还行!
第41章
叶峤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自助烧烤后, 陆清臣陪他去坐摩天轮。
白天坐摩天轮和夜晚坐摩天轮,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白天人多纷扰,夜里静谧安宁, 这不同的感受, 致使情侣喜欢在夜间坐,而孩子喜欢在白日坐。
“我可是有恐高症的。”
进了摩天轮里的叶峤摘下帽子墨镜还有口罩, 柔弱的说。
陆清臣的手撑着玻璃看着外面的风景, 听到叶峤这句话,嘴角抽了抽,随即端详他楚楚动人的神色, 道:“你坐过山车的时候我可看不出你有恐高症。”
兴奋得要飞出去。
叶峤:“哪有?我害怕得尖叫你听不见吗?”
他眼睛里写着我真的好害怕你抱抱我,陆清臣叹了叹气, 他伸出右手,将右手上的五指张开, 一根一根, 修长分明, 就像是玉石一样。
叶峤的眼睛落在上面,转不动了。
怎么会有人连手指都这么好看呢?恨不得握在手心里当艺术品慢慢赏玩。
“左手伸出来。”
叶峤伸出自己的左手。
“张开。”
叶峤乖乖张开。
他的左手是刚才在自助烧烤店里被热油溅到过的那只手, 指腹上的药膏已经凝结成块了, 有些突兀。
陆清臣避开碰到那处, 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插入进叶峤指尖的缝隙,最后轻轻一扣, 放在椅子上,他抬起瞳孔漆黑的双眼看着叶峤, 漫不经心问:“还怕吗?”
叶峤愣了一下,最后露出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不怕了!”
他靠在陆清臣的肩膀上, 和陆清臣看着摩天轮外的风景,伴随着摩天轮地缓缓上升,整个京城的夜景逐渐映入眼帘。
近处的人群,车流,远处的灯火,明星,更远处,那是高高的天穹,湛蓝与黑暗涂抹在一起的油画。
波澜壮阔的美,让人感叹大自然和人工的神奇。
叶峤一只手趴在玻璃上,哇的惊叹着,那些灯火倒映在他的眼中,他眨了下眼睛,忽然回头朝陆清臣笑,明丽的面容漂亮得惊人。
他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陆哥哥,我好开心——”
他说。
陆清臣的视线掠过少年雪白的肌肤,还有乌黑的发,最后落在俩人相扣的手上。
他的声音依旧清淡,“你开心就好。”
叶峤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眼,他脑袋一歪,继续靠在陆清臣肩膀上,将空闲的那只手抬起来,放在头顶看了看,甜腻道:“以后我们每年都来坐一次摩天轮好不好?”
陆清臣闭上眼睛,许久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分明清楚叶峤的性子,知道这个小孩隐瞒了自己不少事,这原本是他,最厌恶的……最讨厌的东西。
但他无法对叶峤提起怒气,这和原来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睁开眼睛,敛去眼底深处浓厚的晦暗,只是侧头亲吻了下叶峤的发。
摩天轮结束后,陆清臣把叶峤送回到剧组旁边的酒店,车停在路边,叶峤解了安全带,正准备下车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忽然转过头,拉下口罩迅速亲了陆清臣的嘴角一口,然后拉上口罩立刻下车,朝陆清臣挥了挥手,“今天超级开心!谢谢陆哥哥!”然后拉上口罩几步踏入酒店了。
叶峤的背影消失在酒店门外,陆清臣抬手覆住被叶峤亲吻的嘴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踩下发动器,驾驶着车回到别墅。
五月叶峤在《寻仙》的戏份杀青。
他在《寻仙》里戏份并不是很多,算是出场得早退场得也早的那类角色,剧组给他送了花,导演还拍着他的肩膀,“我敢保证,你以后的路会更远的。”
很多因为一部剧一炮而红的流量,通常会在两年之内消声灭迹,少有的人能够越来越火,而在导演眼中,叶峤便是这少有的人之一,他十分看好。
叶峤笑眯眯的道谢。
寻仙剧组大部分人是很喜欢叶峤的,叶峤杀青他们给了很多红包,男女主都是拿过影帝的一线,还表达了对叶峤的不舍。
杀青的叶峤众星拱月,在人群外的楚韩便对比得格外鲜明。
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和叶峤拉开了如此大的距离。
楚韩嫉恨得咬牙切齿,可他拿叶峤压根没有任何办法,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人气下降得厉害,公司新指给他的经纪人又是个废物,好的资源都撕不到,让他只能在《寻仙》里饰演一个人设一般戏份也不怎么多的跑腿小弟。
曾经他压在叶峤头上想要给叶峤教训,结果被叶峤使出阴阳招自伤八百,现在要他眼睁睁看着叶峤在他头顶越来越好,楚韩别提有多隔应。
更何况叶峤看他时总是似笑非笑,让楚韩提心吊胆,怀疑叶峤是不是知道他做的事准备随时报复他。
各种压力之下,让楚韩在《寻仙》剧组表现十分之差,成为导演最常骂的南波湾。
杀青之后叶峤还不能咸鱼。
因为他要去京大参加单人考试。
陆清臣将他的人生安排得明明白白。
参加单人考试要走一系列程序,叶峤:“……”
头有点大,就是。
他打电话给工具人姜亭,“你说我的假身份拿去考试ok吗?”
姜亭在追新出的番,温吞道:“就算你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也不要去试图挑战法律权威,如果你想在牢里谈一月一次见面的恋爱的话,那就另说。”
叶峤:“……”
撒了一个谎言,意味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个代价大得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我得拿我真的身份去考试,然后还得把我在国外大学的学籍给退了,还得让京大的校长给我保密,并且不能让陆清臣有任何察觉,对吧?”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叶峤:“干他娘。”
前面还可以操作,不能让陆清臣有任何察觉真的是难上加难,但是已经进行到这一步,放弃是不可能的。
如果放弃,功亏一篑。
这么久的付出要他眼看它付之东流,叶峤决不允许。
他第一次主动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对于叶峤,无论是叶父还是叶母,对其都是千依百顺的,因为愧疚。
这么多年,叶峤不管做什么,他们只敢嘴巴上说几句,实际性行为一点都不敢动,因为他们怕。未曾遇见陆清臣的少年是个走在钢筋边缘的疯子,肆意妄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谁也不敢管,谁也不能管。
在听到叶峤说要退学籍的时候,叶母好声相劝。
叶峤在国外挂名的学校是有名气的,为了把叶峤塞进去,她花了不少的钱,拉了不少的关系,叶峤不读书也无所谓,但是学历水平一定要有,她不想让叶峤退学籍。
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发生那件事,叶母恨不得把叶峤骂个狗血淋头,但那件事的发生是抹不掉的存在,她只能憋着气和叶峤温声软语的交流。
等到听到叶峤说退了学籍后去京大好好学习,她在电话那端愣住了,“去京大?”
……
最后叶母同意了叶峤退学籍的事,叶峤挂断电话,给叶父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