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也:挂人!!!老黑子今天给我们吃的小鱼干上有蛆!恶心死我了!大家以后千万不要吃他给的东西!
胡姨:都叫了这些小崽子们不要赌博不要赌博,没一个听话的,现在遭报应了吧[微笑]
余意滑到胡姨的动态手指一顿,小胥已经走到讲台上了,拍拍桌子,脸色不佳,说:“都安静一下。”
刘恪本来跟后边几个人在下象棋,闻言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了。
赵酒正拿了本语文书,手机放在书里翻字典,听到小胥的声音跟没听见是一样的,手指动了一下,翻了一页。
“出现这样的事,我只能说,我尽力了。”小胥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可见,“我知道学校里打架的有,谈恋爱的有,我也管不着,我一向觉得只要不闹出什么事来,大家在学校里健健康康的,毕业了三五年还能偶尔记得给我发个拜年短信,十几二十年后还记得我教过你,这就是我做老师最欣慰的地方。”
整个教室落针可闻,余意在慢慢地回复熊初墨发来的消息。
—你们班那个闫易昕跟老师谈恋爱是真的假的?
—你怎么知道?
“来,上课吧,把书拿出来,我们讲新课。”小胥转身在黑板上写标题。
余意疑惑地抬起头,以为是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他正在抽屉里摸作业本,忽然见旁边赵酒把语文书拿了下来,伸手把他桌上放着的一摞书往他这边一移,接着右手搭在桌子边沿上,朝他这边弯腰,头埋在他胸前。
“……你他妈干什么?”余意说完才注意到,这人左手手里拿着手机放在耳边,显然是在接电话。
余意感觉到这人头发已经碰到自己的腿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小胥,见他正低着头讲课,没注意到这边。
“你先接他回家,我这上课呢,没空。”赵酒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余意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对面是个熟悉的女声,应该是他女朋友。
“你逃课少了?!”
“这话说的,班主任的课,你逃个试试。”
“那他不回来我们别进门了!”
“你找楼下江南开锁王把门撬了,顺便换把锁。”
“你说得倒是轻巧,等我换了他不也一块儿换了?到时候咱都别进去!”
“吵死了,随便你怎么,我下课再过去。”
说完,这人不管对面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赵酒直起身来,才发现小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讲课,正面无表情地朝这边看着,前排十几位同学正默默地把头转过去。
赵酒看向余意,余意正一脸事不关己地拿根笔在作业本上写字。
“干什么呢?”小胥气势都比以往弱了很多。
“捡东西呢。”赵酒编瞎话的能力也是说来就来,“刚掉地上去了。”
“下一题。”小胥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讲题。
课没上一半,赵酒拍拍前边的岳郁:“我下课回家,不跟你们一块儿吃了。”
“啊?”岳郁看起来挺失望,“我俩刚刚商量要出去吃呢,食堂已经吃厌了。”
“少我一个也不少。”赵酒忽然想起来点什么,扒拉他的肩膀,说,“对了,去外边吃的话,不论吃哪家,报我的名字打八八折。”
余意一听,抬头看他。
“真的假的?”岳郁也很明显不相信,一脸质疑,“还有这等好事?”
“八八折?”郑任也回过头来小声问,“九哥,那条街是你家开的?”
“那倒不是。”赵酒谦虚地笑了笑。
“那是为啥?”岳郁非常好奇,“你在那条街打过架?”
“啊……也不是。”赵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试试就知道。”
三个人盯着他看。
赵酒怪不好意思地,伸手意思意思地挡住半张脸:“别这么看我。”
余意:“……”
“……”郑任回过头来,跟岳郁小声说,“九哥是傻了吧。”
“这次是真的。”岳郁深深地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咋就这样了。”
“所以真的能打八八折吗?”郑任很好奇。
“听他瞎扯。”岳郁一脸泰然自若。
课一下,赵酒从书包里摸出钥匙人就跑了。
余意从熊初墨口中得知班花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隔壁两班开外,还是很佩服水军的作战能力的。
下午的课上完,熊初墨过来等余意。
米宣在班群里发了今天的作业,余意难得点进去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米宣的消息上边是他的那张辟邪照。
“好了没?人好多啊。”熊初墨站在走廊上眺望底下,密密麻麻全是人。
“我问你个问题。”余意慢慢走近他。
“什么事,兄弟你尽管问。”熊初墨根本没看见他手里的手机。
“这张照片。”余意斟酌了一下措辞,让语气听起来很客气,“是你传出去的吗?”
“什么照……”熊初墨回头看了一眼,见余意举在他眼前的手机屏幕,立马就闭了嘴。
“这张照片,只有你一个人见过。”余意收回手机,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事情,我是真的可以解释的。”熊初墨一脸的诚恳。
“你说。”
“就那天,早几天,我不是在清相册嘛,然后被我们班一个人看见了。”熊初墨把他的手机摸出来,指着屏幕上的蜘蛛网,认真说,“你看这些裂缝,是不是很拉风?”
余意看着他没说话。
“本来你那照片就够吓人了,在我这拉风的蜘蛛网的映衬下,那简直就是男版贞子了。”熊初墨脸上表情绷得很紧,“然后,那傻逼就跟我要照片去吓人了,你知道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你。要我,兄弟跟你认识了十多年,第一眼我也认不出来。”
“是吗。”余意看着他。
“是。”熊初墨很大胆地回视。
“去哪吃。”余意信了他,问。
“去外边吃吧。”熊初墨说。
两人出校门的时候,余意把赵酒的话跟熊初墨重复了一遍。
“真的?八八折?这么好?”熊初墨显然很想试试。
“你试试就知道。”余意说。
“那就去试试啊。”熊初墨拐进一家火锅店。
余意想到赵酒当时那奇怪的样子,深深地怀疑他的话是否可信,结果熊初墨已经把一个女服务员叫过来了。
“姐姐啊,我问你个事。”熊初墨很神秘地跟她说。
“什么事?”姑娘拿着个传呼机随时待命。
“听说这里的店只要报一个名字就打八八折,是真的吗?”熊初墨特意压低了声音,怕隔壁桌的人听到。
“啊,是啊。”姑娘很自然地点点头。
“真的啊?”熊初墨两眼闪光。
“嗯,谁的名字?”
“赵酒。”两人跟对接头暗号似的,都压低了声音。
“诶,是他。”
两人点了菜,熊初墨多嘴又问了一句:“姐,为什么报他的名字八八折啊?”
“你自己都不知道啊?”姑娘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不…不知道啊。”熊初墨看向余意,余意也摇头。
“因为赵酒是我们这边一个大客户。”姑娘弯下腰低声说,“我们经理说了,来吃饭报他名字的都是赵老板的干儿子,都是贵客,说是八八折,其实给的是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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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啾!!!
第二十八章
晚自习铃声响了后好几分钟,赵酒才慢悠悠地出现在后门处。
他一进来,就接收到了来自后两排灼热的视线。
“咋了这是。”赵酒漫不经心地坐下,把书包塞进抽屉里,随手抽出一本英语练习题。
“九哥。”岳郁一脸幽怨地看着他,“报你的名字明明是六折,你怎么说是八八折呢?”
“你走!重点是这里吗!”郑任拍他一巴掌,看向赵酒,“不是,赵老板的干儿子这个称号是什么意思啊?”
“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赵酒朝他笑。
笑完了,感觉到左边投来不善的视线,赵酒看向余意,见他一脸不爽,挺意外:“你也……”
余意压迫性的视线一递过来,赵酒朝他礼貌地笑笑,小声说,“这样,下次跟他们说来的是我弟好了,给你免费。”
余意没话说了。
“他们为什么叫你赵老板?”岳郁回过头来问。
“因为那条街所有的店我都办了会员卡,每张卡里边都充了一千块。”赵酒叹了口气,“老子存了八年的棺材钱,全没了。”
“一千块?!”岳郁很快计算了一下,“那边有将近二十家店吧?两万??”
“是。”赵酒问他,“知道了真相的你,还觉得我有钱吗?”
“不是……”郑任疑惑,“你为啥要办那么多会员卡?”
“不是我办的,小玉办的。”赵酒很无奈,“开学的时候带他来这边吃饭,他看到充五百送五百,觉得便宜,全办了。我一个人吃不完,所以给你们打六折其实都是扣我的钱。”
余意听完了,心说原来这还是个伟大的爱情故事。
不过赵酒女朋友似乎智商有点问题。
“果然,宠还是你宠。”郑任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是……”岳郁难得抓到了重点,“干儿子又是哪里来的?”
“啊……”赵酒把手伸进桌子里找笔,“那就是随口一说。”
“其实想想也没错。”郑任自我宽慰道,“给钱的都是爹。”
“说得对。”岳郁很赞同,“你是我第三个爸爸。”
“第二个是谁?”郑任很好奇。
“马云爸爸啊。”岳郁看着他说。
“这什么?”赵酒手在抽屉里摸了半天,从里边摸出来一张粉红色的纸条。
余意看过来,见他打开了字条后皱起了眉。
“什么啊?”岳郁回过头来,“谁写的?”
“你写的?”赵酒把纸条看完了,问余意。
“不是。”余意根本没见过那种纸条。
赵酒狐疑地盯着余意看了一会儿,在余意发毛的前夕,把纸团揉成一团。
“什么啊?”郑任伸手要拿过来看,被赵酒躲了一下。
“没什么,表白信。”赵酒很淡定。
“表白?”岳郁作为八卦小分队的队长,一下子就勾起了兴趣,“是之前那个叫你赵酒底迪的妈妈粉吗?”
“不知道。”赵酒把那团纸往后边的垃圾桶一扔,扔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
“说什么了?”岳郁非常好奇,“不会只有非常俗套的我喜欢你四个字吧?”
“不然呢?我爱你?”赵酒看着他问。
“讨厌。”岳郁作羞涩状,“我也爱你。”
“你是自己去死还是我帮你?”赵酒说完没忍住自己笑了。
岳郁转过身去,郑任小声跟他说:“哇,这样没挨骂,九哥对你是真爱。”
不止郑任奇怪,余意也很奇怪。
他对赵酒的印象又变了一些。
八点钟,外边忽然喧闹了起来。
夹杂着怒骂声和道歉声,走廊里越来越吵,岳郁伸手,把窗户给关上了。
赵酒伸脚勾了一下后门,后门也关上了。
今天是药哥的晚自习,他听到动静后,起身把教室门给关上了。
随后,门又推开了,小胥的脸出现在门口,朝里边说了一句:“闫易昕出来。”
班花慢慢地起身,出去了。
接着,外边一个女人的声音鹤立鸡群。
“易昕啊!你给我过来!”
即使里边窗户和前后门全部都关上了,还是可以听得很清楚。
余意摸出数学作业本出来,补前几天的作业。
赵酒把习题做完了,在桌子里摸了几下,摸出手机来,见没电,又摸出充电器插在下边,接着拍前边的岳郁:“字典。”
“哦。”岳郁反手递过来一本新华字典。
“……”赵酒扔回去,“英语的。”
“哦。”岳郁又摸了一本出来。
“……你是瞎了吗?”赵酒又扔了回去。
岳郁一看,是古诗文字典,连忙又摸出来一本,看了看,这才递过去。
手刚缩回来,被外边的尖叫声吓一跳:“我要告你们□□!!”
班里静了静,随即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药哥伸头左右望了望,起身,出去了。
“还说不是□□!!孩子都已经四个半月了!!你们这里的老师简直就是畜生啊!”
女人的声音太过于有穿透力,余意只觉得一阵阵头疼。
“四个半月了,那就是开学之前就好上了吧?”郑任小声地说了一句。
“别瞎逼逼。”赵酒伸脚踢了他一下。
郑任闭了嘴,朝外边看去,可以看见闫易昕的妈妈正在跟英语老师拉扯着,小胥在一边小声劝说,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女人很激动,闫易昕在后边喊了一声:“妈!我们是自由恋爱!”
“自由恋爱?!你懂个屁!那畜生在玩你你知不知道!”女人指着英语老师的鼻子骂。
刘老师在后边一言不发,这时候,忽然出声:“我没玩她,我们俩是真心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