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人陆续离去,有陆离霄镇场收尾,这一场聚宴也算是圆满落幕。
陆离霄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相送任何人,但他的身份摆在那,自然也没人敢有异议,一众人临走前还得端着笑脸来跟陆离霄恭恭敬敬的道别。
应付掉所有人,陆离霄淡然的面色终于维持不住了,他呼吸粗重,眉心紧缩,一副煎熬而又难堪的模样。
保镖过来扶他,陆离霄声音沙哑道:“我今晚住这。”
“陆总您没事吧。”保镖看着陆离霄额前一层的汗,“您不舒服吗?”
“不,我只是...”
大厅内一众佣人正在打扫,陆离霄欲言又止。
精神一松懈下来,陆离霄只感觉头晕目眩,别墅管家带着两名佣人走到陆离霄身前,轻声道:“陆总,我们扶你上楼休息吧。”
陆离霄没让任何人扶,直接起身朝楼梯走去,即便他脚下刻意加速走在几人前面,但一晃而过的身影还是让人看到了他身体的异样。
实在是....太明显了。
几人也瞬间明白了陆离霄先前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起身的原因。
陆离霄喝了不少酒,虽说意识还算清醒,但脚下显然不如往日利落,踩着楼梯险些滑倒,幸亏被保镖扶住。
陆离霄手上异常的温度连保镖都察觉到了异样:“陆总,您....”
“我知道...”陆离霄眼底欲意浓重,但也裹挟着一股锋利的寒意,“先把我送到方卿房间,其..其余的等事后再说。”
早几年他在应酬时中过这种药,他知道身体内这股他无法操控的躁动源头来自什么。
至少确定不是毒....
保镖扶着陆离霄往前走,管家在前面领路....
“统计今晚出席的人员名单。”陆离霄手背青筋突跳,声音像是牙缝中挨字挤出,“让底下人也别打扫了,立刻叫人过来,先把这大厅查一遍...”
“那陆总您...”
“我了解自己的身体,先把我送到那房里。”陆离霄低哑道,“在我完事前,先别进来打扰我...”
“是。”
陆离霄到了房门口,不等管家为他开门,他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并转身嘭一声猛地关上房门。
因怀疑被下药而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塌下,陆离霄看着不远处的台灯下,床上那微微隆起的一团,整个人几乎在颤抖。
黑色衬衫的纽扣只解开两颗便让陆离霄失去的耐心,他直接双臂交叉抓住衬衫底摆,从头顶一把褪下,纽扣都在急不可耐的动作间被崩飞了两粒。
他不再去克制体内那股邪欲,这一刻任由它在体内爆.炸式冲刷蔓延。
陆离霄一边快速解着腰带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床边走。
房间内只亮着床头一盏灯光昏黄的台灯,光线柔和的微微发暗,并不能将四周映照的明朗,但能让人勉强看清床位就已足够。
方卿背对着台灯躺着,薄被几乎盖住全身,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部分头发与一只染着异样红潮的耳朵,耳垂上一枚鲜红的耳钉,在微弱的台灯光亮都折射着极其耀眼妖治的红光。
恍惚间,陆离霄视线里只剩下那枚耳钉....
“对不起宝贝儿...”陆离霄掀开被子拥住方卿,一边吻在方卿的脖颈间,一边在粗暴的扒着方卿的衣服,混乱中还不忘挺着一丝清醒沙哑而又急切的解释道,“我被人下了药,今晚就委屈你了,老公轻点好不好,别怕,让老公亲一....”
陆离霄的声音戛然而止,连带着所有的动作一并如点了定身穴一般,猛地僵停!
混乱的意识在这阵陌生的气息中一点点的回笼....
陆离霄还维持着前一秒的姿势,他鼻尖抵在那片温热的皮肤上,如野兽觅食前确认猎物一般,鼻翼鼓动,轻轻嗅了嗅。
换了片皮肤,又嗅了嗅....
一颗无声的雷在陆离霄高温灼烤的大脑中嘭的炸开,下一秒陆离霄猛地直起身!
离床边缘太近,陆离霄一只向后撑床的手猛然按空,整个人轰的摔了下去。
第68章 忍耐!
骤然重摔在坚硬的地板,但陆离霄连痛苦都顾不上,他手吃力的扒着床,满目猩红的爬起身。
浑身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的渴望,无数条神经线被几股外力疯狂拉锯,但床上那阵陌生气息所带给陆离霄的震愕,远要比体内那股狂热的躁动来的强烈。
只是欲望撕开的口子,哪那么容易被瞬间堵上。
陆离霄浑身肌肉都在粗重的喘息中颤抖,光裸的上身一层汗,皮肤底下跟烧起来似的,透着诡异的红潮,哪怕他再松懈一丝半毫,也能不管不顾的顺着身体本能把床上的人办了。
床上的人在陆离霄的视线里都快成了一道虚晃的重影,但陆离霄还是伸手精准的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粗暴的动作带着腾腾的煞气,将人像拎牲口似的一把从床上拽了下来。
陆离霄手上的力度极狠,掐的白溪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甚至有种下一秒脖子就要被拧断的错觉。
白溪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陆离霄,他这几年虽说没能在感情上攻略陆离霄,但陆离霄对他一直很尊重,连说话都会比旁人温和两个度。
但是此刻....
灯光昏暗,加上陆离霄神志本就在坍塌的边缘,所以他并没有看清白溪的脸,甚至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的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往他床上爬。
以前这种事常有....
陆离霄掐的白溪几乎脚不沾地,狠狠道:“找死吗?”
“陆...哥。”白溪拼劲全力才从喉咙里蹦出这两字。
熟悉的声线陆离霄浑身一震,他微微定神,终于从眼前这张几近窒息的面容上看到了点熟悉的轮廓,随之迅速松开手。
白溪摔在床边,手揉着脖颈,死里逃生般的剧烈咳嗽。
“白溪?”陆离霄一脸震惊,他身形不稳,下意识的扶住床头的台灯桌,“你怎么会在这,方卿不是在这间房吗,他人呢?”
他声音哑的不行,每说一句话就要多喘两口气。
白溪没有回答,他扶床艰难起身,喘息同样粗重,说出的话透着几分压抑的轻哽:“陆哥,我...我好难受....”
陆离霄找不到房内的灯开关,只能在台灯底座上摸索,不知碰到了什么感应扭,那微黄昏暗的太灯光转瞬间变成了明亮的白炽光。
床头这一片顿时变的一清二楚。
看着身前的白溪,陆离霄神色一怔。
白溪身上穿着白格子纯棉睡衣,被他陆离霄方才一番撕扯崩掉了全部纽扣,此刻睡衣凌乱,走光大片,各种高档护肤品常年保养出的光滑皮肤,在这明亮的光线下反射着光滑盈热的光泽,白皙的皮肤底下染着大片大片红晕...
那枚本该戴在方卿耳朵的耳钉,此刻在白溪的左耳垂上闪烁着红宝石璀璨晶莹的华光....
微弱的光线下,白溪的额间细汗漱漱,脖颈间被热汗蒸腾出一片红潮,他似乎也难受到了极点,伸手抓住了陆离霄的手腕,抬起那双泪雾弥漫的眼睛,哀求的看着陆离霄:“陆哥...”
陆离霄很快便发觉到白溪的不对劲,他强撑着意志,伸手用手背去探白溪脸上的温度,但手被白溪握住摁在了脸上。
白溪身体也在颤抖,他几乎快哭了出来,再次嗡弱的叫了声:“陆哥...”
难受是真实的,白溪此刻几乎快融成了一滩水,只恨不得立刻坐到陆离霄身上,他心里也清楚,陆离霄此刻应该比他还要难熬...
那种药并不难找,夜场遍地都是,两种药片两种效果,无色无味,一种让人想要,一种想被要....
他跟陆离霄一人一种。
他知道陆离霄意志强大,所以特意给陆离霄下了正常男人两倍的剂量,他了解过这种药,越克制越痛苦,正常份量就能叫人变的人畜不分,只想遵循最原始的生物本能,更何况是两倍....
他也不在乎陆离霄今晚会弄伤他,他自己也用药,目的之一就是想陆离霄能够完全抛弃心理负担跟他做。
“怎么会...这样....”
陆离霄看出白溪也中了招,混乱中又充满警惕,只可惜他无法冷静,这一秒脑子里真就除了性冲动没法做任何思考。
他得先把当下最急的一件事解决....
陆离霄抽回了手,他绷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的面色问:“方卿在哪?”
“我不知道...”白溪摇摇头,急促的喘息中眼泪忽的掉了下来,他伸手抓住陆离霄的手腕,终于哭着说:“陆哥,帮帮我....”
“你别慌...”陆离霄挣开了手,声音还算温和,“我去让人给你喊医生过来。”
陆离霄弯腰拾起地上的衬衫穿上,动作有些急躁的扣好腰带,他刚要转身出去,身后传来咚一声闷响。
白溪栽倒在床上,身体缓慢蜷缩,双手痛苦的揪着被单,嘴里哭着低喃:“陆哥救...救救我....”
他真害怕陆离霄甩手不管他了,虽然为保险起见他只给自己下了半份量的药,但那药效大大超乎他所料,要他硬捱过去的话这一夜估计要生不如死。
并且这种事他怎么有脸让旁人知道。
白溪没想到陆离霄“正直”到这种程度,明明他忍的比自己还要痛苦,却还能对送上嘴的肉无动于衷,可分明先前他把自己当做方卿时那样不顾一切.....
白溪越想心中越嫉恨,如今他样貌地位全在方卿之上,却还能在这种事情上输的一败涂地。
“不要叫医生....”白溪艰难道,“求求你陆哥,不...不要叫医生。”
看着白溪一副濒死的模样,陆离霄又转身回到了床边,他咬破了舌尖用疼痛来维持理智,然后将床上的白溪打横抱起,而后转身来到浴室。
陆离霄将白溪放在冰凉雪白的地砖上,打开花洒。
白溪被冷水浇的浑身一激灵,惊慌道:“陆哥,陆哥.....”
“这样应该舒服点。”陆离霄认真道,“我去叫管家过来照顾你。”
花洒下,白溪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他能听到陆离霄疾速离去的脚步声。
陆离霄一出房间便大声喊人,管家带人小跑着赶来,陆离霄跟管架交代了白溪的情况,然后向其余人询问方卿在哪。
一众人摇头。
别墅不小,房间众多,陆离霄吩咐几佣人挨间去找。
陆离霄站在阳台的护栏前,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拿着手机给方卿打电话。
一遍,两遍...五遍.....
一直无人接听,陆离霄又气又急,他此刻就像头火撩着毛的狮子,左右找不到可以为他熄火的水源。
陆离霄又给下属打了几通电话,最后在另一间客房里冲起冷水澡。
但效果并不显著,身体依旧涨热的发疼....
佣人找遍别墅所有房间后来告诉陆离霄,并未见方卿的身影,手下给回信息,方卿也没有回那公寓。
方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司徒臻作为陆离霄在棠海市的私人医生,在得陆离霄电话后便火速赶来,他是年初从N国一并跟陆离霄来棠海市的,三十出头但医术高超,性情算是陆离霄的手底下一群人中最斯文温和的,当下在棠海市有一家私人诊所。
在查看完陆离霄的情况后,司徒臻告诉陆离霄,欲望纾解之后便可减轻当下这种痛苦,催情动欲的药其实只要解了火,并不会有伤根底的副作用,但要是这么憋着就不说了。
男人那块地儿向来复杂又脆弱....
“用手解决也是可以缓轻的....”司徒臻轻声提醒。
来前就被告知病因,所以司徒臻东西带的齐全,在准备给陆离霄挂瓶点滴时,陆离霄拒绝了。
陆离霄额间依旧浸着汗,但眸色乌沉,似乎已经难受到麻木了,不过说话依旧带着喘:“我准备回去,你先去看看白溪那边的情况。”
“好的。”
司徒臻抽了陆离霄的血准备交给楼下的助理,让他立刻拿回去化验。
陆离霄从司徒臻的小药具箱里拿了一把裁纱布的小剪刀,司徒臻还没反应过来陆离霄要做什么,紧接着就看到陆离霄用剪刀锋利的尖端在手心戳出了个血窟窿。
血汩汩往外冒....
饶是司徒臻再好脾气脸也黑了,他刚要斥责陆离霄,陆离霄已朝他伸出手:“先包扎。”
司徒臻:“.....”
掌心的剧痛有效缓解了陆离霄体内的异动,他快速穿好衣服,出去时将一件浴袍挂在臂弯间,借着浴袍自然的挡在身前,以遮掩那依旧挺拔不竭的生理反应。
经过白溪所在的房间时,陆离霄想到了什么,蹙眉走了进去。
浑身湿透的白溪裹着被子靠在床头瑟瑟发抖,管家站在一旁无论问什么,白溪都涨着脸摇头。
见陆离霄走来,白溪眼底再次浮起一丝希望,他弱声喊道:“陆哥。”
陆离霄让管家出去。
白溪难以置信陆离霄居然能这么快平复下来,按理说那药应该能把陆离霄逼成半个疯子。
“我有几个问题问你。”陆离霄目光还算平和,“白溪,你如何回答。”
白溪眼底闪烁着异样,他微抿着嘴唇,乖乖点了点头。
“方卿的耳钉为什么会戴在你耳朵上?”陆离霄开门见山。
第69章 忐忑
白溪告诉陆离霄,这枚耳钉是方卿送他的生日礼物。
先前他喝多了上楼休息,被从客房里出来的方卿临时叫住,方卿称有话想单独跟他说,就帮他赶走佣人并将其扶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