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锅水[现代耽美]——BY:烟猫与酒

作者:烟猫与酒  录入:12-09

  更想象不到怎么去跟江连天说你俩儿子搞一起了。
  江连天一个五十大几的三高人群了,再把他给吓撅过去。
  江初连在心里跟自己掰扯这个问题都没掰成功过,本能地抗拒这个想法。
  他在这些混乱的问题里,对自己唯一的自知之明就是,他对覃最的底线太低了。
  覃最冲他耍什么混他都只会包容。
  这么下去绝对不行。拉开距离应该是最好,也是最适用于他和覃最的方法。
  距离拉开了,接触少了,覃最慢慢也就清醒了。
  “确实有点儿近。”江初没回答“想不想”的问题,转开视线继续望向江面,“九月这就要过去一半了,之前梁小佳大一刚去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就没回?”
  覃最盯着他。
  “你不是还想我一星期回家一趟么?”他也跳过了梁小佳这个问题。
  “那你还能真一星期一趟啊。”江初笑笑,“在二十七中住校那阵儿都没一星期回一趟,既然是上大学,还是得以学校为主。而且刚开学,先跟人打成一片再说,多认识点儿……合适的朋友。”
  覃最没再接话。
  从大桥回到酒店,一直到睡前,他俩都没再说太多话。
  睡一下午的代价就是晚上到了两点都不觉得困。
  江初闭着眼酝酿了半个钟,无奈地翻翻身去看覃最。
  覃最也没睡,应该是在跟谁聊天,背对着他一直在打字。
  江初有点儿想跟再交代点儿有的没的,忍忍还是没开口。
  几乎到了后半夜,他终于有了困意要睡过去,才感觉覃最也把手机扣在床头柜上,轻轻搂过来贴着他的背。
  江初回去的车次是下午两点半,从医学院过去有一段距离。
  算上检票进站的时间,吃了午饭他也没再多耽误,直接打个车过去。
  覃最要送他,江初本来不让,嫌来回耽误时间,也没必要,但是拗不过。
  “你不用下车了,”到了进站口,江初从车上下来,摁着覃最的肩膀坚持没再让他跟着,“让师傅直接给你拉回去。”
  覃最也没再坚持,攥了下江初的手提醒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哥。”
  “啊。”江初笑笑,心想说不定你自己在学校过着过着就给忘了。
  临分别口了,他对覃最的不舍得有点儿格外汹涌的意思。
  在覃最脸上搓了好几下,又捏捏他耳朵,司机都快不耐烦了,才把车门给扣上。
  回去的路上,高夏给覃最打了个电话:“你哥走了?”
  “嗯。”覃最应了声。
  “我姥姥他们也刚走。”高夏叹了口气,又像是觉得终于解放了,又有些舍不得,“你们几号军训啊,这两天没什么事儿,我去找你逛逛?”
  “估计也就过两天。明天上午体检,你要过来下午来吧。”覃最说。
  “行。”高夏答应着,又跟他说了几句他们宿舍的条件这这那那的。
  覃最无所事事地听着,脑子里一直在盘算江初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候车了。
  今天还属于开学日,回到学校,不少新生拖着箱子扎在校门口和宿舍楼前。
  覃最本来想从一楼的自动贩卖机买瓶喝的,结果一群人围在那儿排队。
  他看了眼,直接没停下,转身拐去了安全通道。
  医学院的宿舍楼在每个单号楼层都设了贩卖机,五楼的贩卖机跟一楼比起来,简直静得像在两个世界。
  覃最在贩卖机前扫码,听见隔离门后的楼道晾台上有人说话,一个男声,应该是在打电话。
  他突然也想给江初打电话了,尽管他俩刚分开一个钟头都不到。
  贩卖机里意外地有啤酒,覃最点了一罐。
  易拉罐“哐当”一声掉下出货口时,里面说话的声音停了。
  覃最弯腰拿出来,正准备转身去宿舍,隔离门被拉开。
  康彻从门后走了出来,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还夹着半根烟。
  两人同时顿了顿,康彻反应很快地先笑笑,说:“怎么回回见你我都正在出门。”
  “打电话?”覃最没话找话地也笑了下。
  “嗯。”康彻把手机塞兜里,扫了眼覃最手里的啤酒,“我也正打算买,这个牌子味道行么?”
  “凑合。”覃最直接把啤酒抛给他,自己又点了一听。
  康彻接着了,也没跟他客套,举举手上夹着的烟:“来一根?”
  覃最看他一眼,反正回寝室也没事儿做,两人各拿了听啤酒,又拉开隔离门回到小阳台。
  这个角度的晾台正好对着楼下进宿舍区的大道,学生都变得很小,三三两两地往前走。
  昨天过来身边一直跟着江初,覃最的心思还都放在江初身上,这会儿这么看着陌生的校园与陌生的人群,他才有了“新生活”的明晰感受。
  覃最本身就是话不多的人,康彻也不知道是什么性格,但他也没刻意找话题。
  给覃最弹了根烟,两人就撑着栏杆往外看。
  覃最本来以为会有点儿尴尬,没想到意外的还挺自在。
  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康彻跟覃最手边的罐子碰了碰。
  覃最笑了笑,配合着拿起来跟他碰一下。
  “你叫覃最?”康彻这才开口问。
  覃最“嗯”了声。
  “名字不错。”康彻说,“我是康彻,咱们俩对床。”
  “猜出来了。”覃最看他一眼,“你是上一届的?”
  “对,休学了一年,”康彻点点头,“所以理论上来说,你得叫我一声学长。”
  “都平级了就别占这便宜了。”覃最笑了。
  康彻也笑笑,又问:“昨天送你来的是你哥?”
  “嗯。”覃最点头。
  “你俩不太像。”康彻说。
  覃最弹弹烟灰,不知道康彻说这话的意思,扭脸看着他。
  康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有风吹过来,他眯缝着眼睛,挺舒服地望着楼外。
  正想着要说句什么,手机在兜里震起来。
  覃最掏出来看看,是江初的电话,他直接滑开接了:“哥?”
  “我充电线是不是没拿走?”江初问他。
  “应该没有。”覃最往兜里拍拍,“落酒店了吧,你在车上能买着么?”
  “没事儿,一个小时就到了,家里还有根旧的。”江初其实就是发车了想跟覃最说一声,“你到学校了吧?”
  “到了。”覃最把烟头碾灭。
  “干嘛呢?”江初又问。
  “跟室友聊天儿。”覃最说。
  “就聊上了,你还是你么,小最哥。”江初笑了,“哪个室友啊?”
  “康彻。”覃最把手机换了一边听着。
  “啊。”江初那边顿了下,“行,聊吧,我挂了。”
  覃最听着“嘟”一声挂断音,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看时间。
  康彻一直朝外看着,听他挂了电话才转过脸,正好扫见覃最的屏保。
  “你这屏幕,”他眉毛很轻地动了下,笑了,“很性感啊。”


第66章
  覃最看他一眼。
  康彻说完这句也没多问别的, 连“是你的自拍还是谁的”都没问。
  覃最也没藏没躲,手机在指缝间转了个圈,他锁上屏塞回到兜里。
  一根烟抽完,两人从晾台出去回寝室。
  毛穗正好从走廊另一头拎着暖瓶回来, 蹦了一下跟冲他俩挥手, 直接扯着嗓子嚷:“你俩干嘛去了!怎么一块儿回来了!”
  他旁边还有个戴眼镜的男生, 康彻在覃最旁边动动嘴皮子:“许博文。也是昨天跟他家人在外面住, 早上刚过来。”
  覃最轻轻点了下头。
  许博文不止名字在他们这个寝“平平无奇”,性格也跟着名字的风格走。
  话不多,属于各方面发展比较平均的那款, 像每个班里都有的那种专注学习, 温和无害的类型。
  其实人也会说会笑, 只不过毛穗实在太能说太能笑了,还会抖机灵, 许博文有时候接不上他的梗, 就显得木了点儿。
  总的来说,这屋子里的三个室友覃最印象都不错, 没有那种让他看一眼就觉得相处不来的。
  “辅导员说每个宿舍选个宿舍长报上去, ”毛穗倒骑驴地跨坐在凳子上,下巴垫着椅背划拉手机, “咱们选谁啊?”
  “康彻?”许博文在收拾桌子, 他是全寝室书最多的人,自己桌子和墙上的书架梁都挤满了, 还有一厚摞堆在桌子上没排。
  覃最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些书运来的, 感觉他行李箱里光往外掏书了。
  “他年龄最大, 感觉最适合当寝室长。”许博文又掏出两本。
  “这话说的。”毛穗听乐了, 转头去看康彻的意思。
  康彻从许博文桌上随便拿了一本正翻着, 也跟着笑笑:“这理由可不成立,直接把心给我扎碎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博文“哎”了声,有点儿不好意思,又看覃最:“覃最你觉得呢?”
  “我觉得覃最肯定也不乐意。”毛穗摇摇头。
  “他要是一口答应了你尴不尴尬。”康彻笑了。
  覃最正给江初发消息,两条腿在桌上架着,笑笑没回头:“毛穗吧。”
  “也行。”许博文点点头。
  “这不合适吧,我是本寝最小,还是一朵亟需成长的娇花。”毛穗嘴上说着,手上同时就飞快地把自己在群里的备注给改成了f517寝室长。
  还拉了个四人宿舍群,群名叫“毛穗和他的三颗果实们”。
  覃最把群名截图给江初看,江初在手机那头笑了半天,回他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
  覃最算算时间,问他:到家了么?
  江初:刚到
  江初:我进门周腾正好从猫砂盆出来,带着一股屎味迎接我
  覃最笑了笑,又给他回:睡一觉吧,好好歇会儿
  江初:我去洗个澡
  毛穗确实非常适合寝室长这个职务,他精力旺盛,跟谁也都能扯。
  下午去隔壁串了趟门子,再回来就带着隔壁的寝室长,宣布晚上两个寝一块儿去吃火锅,增近一下感情。
  隔壁寝室全员话痨,一大串人溜达着往火锅店走,毛穗拉着许博文跟他们扯皮,叽叽喳喳的特别热闹。
  人一多,覃最就喜欢走在最后,不紧不慢地观察四周,既不会真掉队,也能抻出一点儿自己的空间。
  “这个视角跟赶鸭子似的。”康彻跟他保持同样的节奏,两人并排一块儿走。
  “你刚从鸭子群里撤下来。”覃最提醒他。
  “你这嘴。”康彻笑着看他,“说话一直这么堵人?”
  “有么?”覃最真没觉得,他一般只分想说话和不想说话这两种状态。
  江初说话倒比较喜欢堵人。
  “没有么?”康彻还想说什么,覃最的手机又进来一个电话。
  江初昨天夜里没睡好,在动车上晃出困劲儿,没想眯一会儿就到站了。
  给覃最回完去洗澡,他逼着自己飞快地把周腾的猫砂铲铲,冲了个澡就砸在床上直接睡过去。
  睁眼的时候跟昨天一样,也是傍晚。
  不一样的是床上就他自己。
  没有覃最,没开电视,没有声音,也没开灯。
  江初在一屋子昏暗里缓了缓神,起床把灯打开,去冰箱拿了听啤酒,盘进沙发里开电视。
  微信上有一串未读消息,大奔的,两个甲方的,一个印厂老板的,还有老妈的,喊他周末回家吃个饭。
  江初把该回的回了,点开覃最的头像看了会儿,聊天框里还是下午那句“我去洗个澡”。
  他在键盘上点了两下,删除,直接给覃最拨了个电话。
  覃最接得很快,江初听他那声熟悉的“哥”从听筒里传过来,刚才睡醒以后说不来的心里发空的感觉,一下子就给填上了。
  “吃了么?”他把沙发另一边翘着腿舔毛的周腾拖过来,在它震惊的目光下强行搓了两把。
  “正要去吃,你醒了?”覃最那边的声音听着有点儿闹,不像是在寝室。
  “出去吃?”江初问。
  覃最“嗯”了声:“跟隔壁寝一起,去吃火锅。”
  “挺好的。”江初伸伸腿,陷在沙发里往下秃噜着滑出一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踩在茶几沿上。
  “宿舍人都到齐了吧?”他又问,“那个许博文我还没见过,怎么样?”
  “还行。”覃最应该是没跟他们走在一块儿,说话也没避着,“性格不错,好学生。”
  “长相呢?”江初从沙发缝里把遥控器摸出来,对着电视没什么目的地摁来摁去。
  “你怎么这么爱关心长相,”覃最轻轻“啧”了声,“没我帅。”
  江初弯弯眼睛正想笑,听见电话那头有人也很轻地笑了声。
  他摁遥控器的手一戳,点开了一个大学生回乡养猪致富的节目。
  “旁边是康彻吧?”他问。
  “嗯。”覃最应该是跟康彻说了什么,江初听着他们模模糊糊地嘀咕两句,覃最又把话题拐回来:“你吃饭了么?”
  “喊哥。”江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冒出这么个要求。
  覃最肯定也没想到,顿了顿,他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低着嗓子喊他:“哥。”
  这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舒服,听着又乖又顺从。
  江初心尖上跟被揉了一把似的,伸伸脚趾头翻了个身。
  “是不是想我了?”覃最接着问。
  “康彻不在你旁边了?”江初被他冷不丁问得眉心都炸了下,“你别给我开学第一天就把性取向什么的都抖落得一干二净,互相都不了解,万一人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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