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鸽难医

作者:鸽难医  录入:12-15

  他的未婚妻,也侧过身体,从赵西卫手上的戒指盒中取过戒指,专注地抬起了他的手指,将那颗戒指一点、一点戴了进去。
  沈舒宁缓慢露出笑容。
  然后,他的耳边响起牧师的声音。
  “Tu aimes Dieu?”
  很轻,很柔的声音,似乎是不经意间的询问,不需要人多做思考就能回答。
  然而当沈舒宁下意识想要回答的时候,他的笑容消失,眼瞳骤然缩成猫眼的形状,猛的抬头看向牧师。
  牧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容依旧慈悲,他又问了一遍。
  “Tu aimes Dieu?”
  【pa……】
  脑子里的声音,企图诱惑他去回答那个问题。
  回答他,回答他,回答:oui,je l'aime。
  “Tu aimes Dieu?【你爱神吗?】”
  小黑痣的男孩尸体倒在他的身边,戴着面罩或面具高大的人们,用着温和的语气,询问着弱小稚嫩,被吓茫然了的孩子。
  “oui,je l'aime。【是的,我爱神。】”
  “誓约结束,请新郎亲吻新娘——”
  牧师合上圣经,面带微笑柔声开口。
  裴念站在原地,她弯着唇瓣,看着自己的爱人新郎。
  孩子们的歌唱声依旧继续,爱人新郎迈出一步,低下头来,亲吻她的唇瓣。
  而当她渴望、期待的吻落下来时。
  她的契约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的唇部传来刺痛,而后,刺痛迅速蔓延,整张脸溃烂。
  她慢慢摸上了自己的脸,甜腻温柔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回头,看向周围。
  穿着白色西装、白色衣裙的孩子们褪去伪装,变成只会用歌喉唱歌的,影子般的怪物。
  所有的宾客,都陆陆续续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它们有的生长着骨翅,有的充斥着血液的无脸,有的全身被触须缠绕——
  溃烂的脸融化成血浆,落在地上,融出空洞。
  “啊,陶杨——”
  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这个人在她的齿间已经碾成了灰烬,她看向对面,她的“爱人……”
  “爱人”全身被绿色的粘液包裹,苍白的皮肤下,是翻滚的致命的毒液。
  那不是她的阿宁,那是被制造出来的,模仿阿宁的傀儡,那她的阿宁现在在哪儿呢?
  没关系……等她将这里的东西清理完,她就能去寻找她的阿宁了。
  黑色的、恐怖的血色雾气自她脚底下蔓延向四周,巨大的异蝶煽动着自己的翅膀,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雾中睁开。
  日光被云层彻底吞噬,不远处,乌云席卷过来。
  牧师再次重复了那个问题。
  【pa……】
  不,不能回答。
  不能……回答。
  脑海里深层次的恐惧阻止了那道声音的催眠与蛊惑。
  一滴汗水,从沈舒宁瘦尖的下巴掉了下来。
  【pa……】
  越来越频繁的声音,像是深渊里的呼唤。
  “不……不对……他喃喃着。他开始往后退。
  这个婚礼……不对……
  【pa……】
  几乎是一秒重复一次的声音,让人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它的存在,就在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重复,不能驱赶,不能磨灭。
  沈舒宁面色痛苦,口中发出呜咽声来。
  然后,他发现,这道声音竟然无比的熟悉。
  他曾数次听过这道声音的主人的安慰,也曾数次在这道声音的主人的吩咐下,吃着抗心理病症的药物,更曾在对方的帮助下,踏进了精神修复仓。
  他唰地看向赵西卫,瞳孔不安稳的涣散着。
  他看见了对方一张一合的唇瓣,与脑子里的声音重合。
  不、不要。
  不要再催眠我——
  不要再控制我——
  体内沉睡被压制的东西苏醒起来,与那道声音开始抗衡。
  痛楚……
  仿佛有一根带刺的棍子,正在他的脑中搅动,将脑浆和脑髓搅拌在一起。
  嘭!
  一直重复的声音彻底的消失。
  赵西卫擦去嘴角的鲜血,虚弱道:“我控制不了了。”
  沈舒宁跪坐在地上,神色茫然。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赵西卫,似乎忘记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
  赵西卫在对谁说话……?
  赵西卫在……对他身边的人说话……
  他转动着自己的眼珠,顺着赵西卫的目光,艰难的、缓缓的侧头。
  然后,看见了身边他最熟悉的、信任的、依赖的人。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面上再无一点血色,他仰着头,呆呆的看着对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那是他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很抱歉……”
  “宁宁……”
  “不……”他不敢相信,近乎绝望。
  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忽然扯了扯嘴角,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低低笑了起来,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流下。
  “哈哈……哈哈……”
  他以为,他能摆脱的,能摆脱痛苦的过往,能寻到自我的新生,他以为,命运到底恩赐于他,不会一直折磨于他。
  然而到头来,他始终都没能挣脱,他始终,都在黑暗的囚笼里。
  他活在一个被人制造出来的孤岛,还自以为得到了拯救和重生。
  他再次抬头,看向他的未婚妻。
  熟悉的面孔从未婚妻脸上淡了下去。
  然后,是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上有很冷的一双眼睛,雪山密林的清冷,极地深潭的幽冷。
  沈舒宁再次僵硬住身体。
  不,这一张脸,他也很熟悉。
  脑海里遮盖着那个人的脸的雾气全部消散干净,他终于记起来对方是什么样子。
  未婚妻走了过来,祂随手碰过陶杨的身躯,陶杨的身体便软了下来,被人放在轮椅上带走。
  沈舒宁看着对方。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未婚妻的情绪,有陶杨的情绪,有着其它的,更复杂的情绪,最后回归幽冷和平静。
  “你是谁?”
  他喃喃着问对方。
  你到底是谁。
  冰冷的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又轻又冷的嗓音回答了他。
  “我是陶杨……”
  “是零号……”
  “是阿德里安……”
  “也是,你的未婚妻——”
  所有的生机在这一刻都从沈舒宁身上消失掉,他再次变成了那个在地下实验基地的沈舒宁,毫无生机、毫无气息的人偶。
  他得到了真相。
  却宁愿永远都得不到这个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搭配绘旅人的音乐来写,沉浸感十分。
  或许你们可以尝试搭配阅读?
  绘旅人:平凡的世界绘旅人:法师塔的悲歌绘旅人:命运回溯绘旅人:法师的命运


第63章
  沈舒宁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噩梦永远重复那一句话。
  “我是陶杨……”
  “是零号……”
  “是阿德里安……”
  “也是你的未婚妻。”
  他在这个噩梦里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只能崩溃着蜷缩在最边缘。
  陶杨?零号?阿德里安?念念?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他的面前,他们看起来各不相同,最后却又都变成一个人。
  零号……
  崩溃之后, 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情绪,沉默的抱住自己,平静的看着那站在他面前的人。
  零号渐渐消散了。
  然后,整个空间都变成了镜面体, 镜面翻转, 他看见了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的他和陶杨,就像油画一样,陆陆续续出现了孤儿院的背影, 孤儿院的后山,以及, 一颗粗壮的歪脖子果树。
  两个小人开始动了。
  黑皮肤的小孩爬上了歪脖子果树。
  “陶杨, 你小心一点。”
  树下穿着白衣服的小孩仰头, 嗓音乖软的喊着。
  “别摔下来了……”
  黑皮肤的小孩爽朗一笑, 露出雪白的牙齿:“没事, 我爬树很稳的,宁宁你快帮我看看, 哪个苹果比较红, 我这里叶子太多,看不太清。”
  “那里,那个苹果比较红。”
  “哪儿?”
  “你往右一点点, 陶杨,唔……对,就是那个。”
  “还有吗?宁宁?”
  “你等等, 我看看哦。”
  “好啦!陶杨!没有了!”
  用衣服兜着几个红苹果的黑皮肤男孩猴子似的爬下了树,幼小的白衬衫男孩几步跑了过去,黑皮肤男孩跪伏在地上,挑了挑,将其中两个拿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塞进小孩怀中。“宁宁,这两个最红最大!来!拿着!”
  被塞了苹果的小孩愣了愣,然后抱紧怀里的苹果,露出灿烂的笑容。
  “谢谢——陶杨。”
  镜面再次翻转。
  很多,很多和陶杨的过往,包括记得住的,记不住的。
  它们一遍遍在沈舒宁眼前重演。
  粘稠的黑暗中,连呼吸都仿佛裹了一层污浊的滤纸。
  沈舒宁轻轻喘着气,伸出手指,慢慢扣住。
  他曾经有过光。
  那束光明朗、温暖、热烈。
  撕裂他周遭的黑暗,带着他一点一点走出噩梦的泥沼,因为那束光,再痛苦再绝望,他也想要活下去。
  他想重新看见那束光,他想待在那束光身边。
  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那束光身边,就已经得到救赎,让他可以微笑,可以如正常人一般,去活着。
  “这是你的新室友,23号。”
  再一次翻转的镜面体,是幽闭冰冷的,开着灯的白色房间。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轮椅滚动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声响,从黑暗的偏角里,转出坐着轮椅的孩子。
  “接下来,你们要相处很长的一段时间。”
  面容瘦削苍白的孩子推着轮椅来到年幼的白衣小孩面前。
  白衣小孩抱着自己的膝盖从床上抬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新室友。
  沈舒宁也怔怔看着镜面体中,坐在轮椅上的小孩。
  之前那些有关于陶杨的画面都消失了,轮到了零号。
  然而,沈舒宁的手指开始颤抖起来。
  他的视线不再空洞涣散,而是极度不稳的颤动着。
  这并非因为他对零号有多害怕,而是,他在浮光掠影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巧合。
  因为在不久之前,甚至就在前一刻,在和陶杨的回忆碎片里,他同样看到了和零号相同的,坐在轮椅上的,身量相近的小孩。
  那时候的小孩坐在轮椅上,戴着黑色斗笠看不清脸,在花园里注视着年幼的他。
  那时候的陶杨对他说了什么?
  沈舒宁艰涩的回想着。
  那时候的陶杨说:“那就是我弟弟了。”
  “爸爸说,领养我就能让弟弟病好,等弟弟病好了,还能奖励我一件事,我已经想好啦,等弟弟病好了我就给爸爸说,让宁宁你也过来这里这样我们就都不用待在孤儿院了。”
  而在之后,陶杨给他寄的信里,写着:【宁宁,我弟弟死了。】
  在陶杨信里死去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在那样的时间,在那样的地点——
  沈舒宁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如果说……零号是陶杨的弟弟。
  他被抓走,是因为要取……陶杨的信。而抓走他的人,他们似乎知道他会在那个时间去信箱拿信,他们抓走他的时候,动作无比地迅速和自然。
  在零号进来的时候,他疑惑过,因为他之前在实验基地……好像没有见过零号。
  实验室的所有孩子惧怕看守者,零号却能面无表情对看守者提出要求。
  咒骂过零号最狠的孩子,被看守者打得血肉模糊。
  “一群以为自己拥有了特殊能力就自以为是的蠢货。”镜面体中,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语气冷淡轻蔑。
  “沈舒宁,你不觉得他们像是一群被饲养的牲畜吗?”
  听到声音的沈舒宁缓慢抬头,就像按了慢动作播放一般的,看向镜面体里的虚影。
  地下实验研究基地里,一场混战后,坐在轮椅上观赏完全程的少年,露出高高在上、冰冷讥讽的笑容。
  “屠夫不会嫌弃牲畜的肥胖,在上面人的眼中,他们的能力越高,作为牲畜就越合格,越合格的牲畜只会死得更快……"
  那样的表情。
  多么符合想象中的,那些故意让他们自相残杀,用血腥的戏幕来换取愉悦的上位者啊。
  “鉴定23号是一个废品,无法接触高维度世界,考虑销毁,节省果实……"
  “留着吧,上面有人保他。”
  “嗯谁……”
  “还不是那位安……”
  “零号……”
  “嗯?”
  “你知道上面的人,有哪个带着安字吗?”
  “安德烈……”
  陪着他出去,在他身边的看守者。
  阿德里安。
  细碎的线索连接成线,逐渐织出血红色的真相画布。
  真相的画布朝沈舒宁展露了它一半狰狞扭曲的面容。
  他被抓到地下实验研究基地,他的那些痛苦的、地狱的遭遇……他被毁了的一生……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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