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裴煜又近了近,吻了吻温南书的颈窝:“…那会儿来不及想什么了,就想着,要死咱俩也死在一块吧…,反正没你我也活不成了。”
裴煜的话落在温南书的耳边,温南书心里一颤,闭上眼睛,眼睫微微颤动。
“你以前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我们明明都结束了,为什么…,你现在又要做这么蠢的事呢。”
裴煜不做多好....!裴煜不这番舍命陪他护他多好....!他们之间本就是再也不回了头的缘尽了,就此形同陌路该有多好!!
裴煜似乎察觉到了温南书的情绪,他肩膀受伤最严重,一圈一圈的绷带裹着皮肉模糊的伤口,下午还打了镇痛剂。
裴煜半个后背肩膀的都仿佛是火烧火灼一般的疼,他伸手,抚上温南书肋下刀口的疤痕。
“...我跟你说过,如果我把你受过的疼都受一遍,你还愿不愿意原谅我....。”
裴煜抱着温南书,埋头许久,缓声道:“....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了,滚下去的时候我在想,要是这一把真到头了,就只能还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到下面再求你原谅了…。可我现在觉得是老天在给我机会,南书,以前我放开过你的手很多次…,伤透了你的心,我很后悔,今后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第88章 试镜(1)
一夜睡去,第二天一早,温南书先醒,被裴煜严丝合缝地搂在怀里,体热的胸膛包裹住他,他还有一时的发怔。
裴煜浑身都是伤,夜里疼,后半夜才堪堪睡,睡得并不安稳。
想着一会进来输液的小护士看见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不好,温南书小心抽身,怕弄疼了裴煜,就发现他这个姿势是让裴煜给扣住了。
裴煜扣住他的不是腰,裴煜的手横插|进他的睡裤,伸进内裤边缘,掌心扣住了他的一侧胯骨。
裴煜只能侧身躺,温南书睡着的时候明明记得裴煜原本是非要搂着他的腰睡,不知道半夜什么时候,裴煜的手就摸进了他的睡裤,因为裤腰是松紧带的,就这么畅通无阻的让裴煜摸了进去。
裴煜骨节明修的手掌就这么贴着探进他的内裤边,一半插在裤腰里,掌心像把玩一件心爱的摆件似的,扣着他一块儿凸出的胯骨。
“………”
温南书真不知道该说裴煜什么,他动作轻,怕把裴煜弄醒了,他那块皮肤让裴煜的掌心捂得发热,他刚一动,裴煜就醒了。
“醒了?你去哪?”
裴煜没醒完,声音惺忪,让温南书的心软了又软。
“去洗漱,一会护士要来输液,…你的手拿开…”
裴煜不拿,反而拇指在那一块肌肤上摸了摸,那块被裴煜的掌心捂热了一夜,热热湿湿有汗,陡然进了点凉气。
“你这儿好凉,昨天睡着了都是冷的。”裴煜抚摸着那快在薄薄的骨头皮上,是道浅浅的疤。“…还疼不疼?”
温南书就意识到裴煜在说什么了。
“不疼了…”,温南书起身:“快起来了,一会护士要进来换药。”
裴煜心里后悔当初怎么能对温南书下这么狠的手,温南书说不疼,他就更疼。
“你、你要干什么?”
裴煜翻身把温南书压下去,扯着他的伤,他也不管了,直起身,伸手去扒温南书的睡裤。
“让我看看别的地方打坏了没有,骨头呢?咱们再请个医生看看吧。”
“不用…!裴煜、!已经好了,你放开…!”
“谁说好的,我看看。”
裴煜说完就意识到当初他没陪温南书在医院,他当然不知道好了没有,事实上除了做|爱,这块伤疤他都没细细看过。
这时候,门响了两声,“温先生——?!啊——!”
进来的小护士端着药盘,叫一大早这活色生香的大场面震惊的小声惊呼,连忙背过身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敲了门的…!我待会再进来…!”
病房门被啪的一声关上,小护士惊魂未定,她知道住院的是温南书还激动了好一阵可以看见偶像了!!可床上多出来的那位不是护士长说的裴氏的大大大裴总吗?!
这两个人…!
这世界太惊悚…!!不过在这个病区的医生护士嘴都管的严实就是了。
幸好他们起床时的被子在那堆着,裴煜一见有人就立刻给温南书挡上了,然而叫裴煜把一半内裤边缘都扒到大腿根的温南书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眼神能把裴煜杀了。
“你滚下去啊!”
“咳—,你好好让我看看不得了…”
裴煜下去,温南书扯过裴煜的衣服一看,肩膀上的伤口没渗血,他一手把自己衣服整好,看裴煜看的牙痒痒,索性踩上拖鞋进浴室了。
上午,裴煜在病床上输液,开着笔记本电脑听电话会议,他浑身多处撞击伤需要休养,温南书就在一旁看剧本,他如今的作品不多,但贵精不贵多,池也的戏对他很重要。
温南书的伤势比裴煜轻多了,恢复了一天除了淤青与酸疼没有大碍,手也是皮外伤,没伤筋动骨,程风打电话过来说池导那边催,试镜要尽快,这个剧本多的人盯上了,自降身价也想要上。
温南书在走廊接了个电话,正皱眉往回走,冷不丁地碰上一个人人。
“南书,原来你在这儿住院啊,你没事吧?”
温南书一抬头,声音熟悉,竟然是晏临安。
“晏临安?你怎么在这儿?”
好像两个人问的都差不多,晏临安和温南书同事笑了笑,:“我妈不是住院了吗,今天办出院手续,打印一下病例。”
晏临安看他的手缠着纱布:“我第二天早上才看见新闻,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手还好吧?”
“没事,就是玻璃划的,不好意思…,我可能忘记回你的电话了。”
温南书想打电话过来关问他的人他基本上都回了,好像没看见晏临安。
“对——,我换号码了,忘记告诉你,你们大明星一般不都不接陌生号码来电的吗,正常。”
“哪里,”温南书也笑了,“那天晚上突然打电话给你还没跟你道歉,你换哪个号码了?唉?你的嘴角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晏临安抚过唇角残留的淤青,拿出电话:“这说明我们有缘分,我给你打过去。”
温南书存下电话,晏临安跟他说了一会话,晏临安跟裴煜不一样,晏临安光芒不盛不锋,是内敛的涵养风趣。
“南书,”
裴煜输完液也一直看不见温南书回来,出来找人,就听见走廊上有说话的声音,这一整层都是VIP病房,除了他们就没住几个人。
裴煜看过晏临安:“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晏临安。”
晏临安看见裴煜,怔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是那天深夜他在医院路边遇见和温南书纠缠的男人。
他反应很快,不着声色伸出了手:“您好,晏临安。”
“裴煜。”
晏临安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只见叫裴煜的男人蹙着眉,低头跟温南书说话。
“你不是说半个小时就回来吗?饭都已经送来了。”
温南书:“医生让你前两天少下床走路,回去。”
“南书,那我先过去了,医生还等着,你好好休养。”晏临安道:“等你有时间,改天再一起吃饭。”
晏临安走后,温南书就感觉出来旁边裴煜浑身就不对劲。
“他就是你那天晚上打电话的人?”
“嗯,”温南书扶着裴煜回病房,又加了一句:“是机器随机抽的。”
裴煜哼道:“长的人模狗样,表选的真没品味。”
“……,没你戴的贵就是没品味了?那我的就更入不了裴总的眼了吧。”
温南书手上戴的是块伯爵,他现在账户上已经不少钱了,艺人外在形象需要注意,关于商业资源,这些都是程风置办的,四万出头,估计都不够裴煜一支表带上掉一个零件的。
“你的手好看,戴什么都好看,你是要喜欢表,我的给你挑。”
表也是,车也是,温南书就发现怎么裴煜现在都想把他的都给他,转念一想。在裴煜的观念里,可不是他从小到大有的东西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了,再没比他有的更好的了。
温南书:“……你快吃饭吧。”
裴煜又问:“你和他还一块吃过饭?”
“嗯,吃过几次。”
“你这一年都没跟我吃过几顿饭,”裴煜也不看他,就自顾自的说:“不是说工作忙吗?行程推不开吗?怎么还能抽出空跟他吃饭。”
裴煜阴阳怪气,温南书没吃了,放下筷子:“你想说什么,…晏临安他只是我偶然认识的朋友,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一个人吃饭。”
裴煜对上温南书的眼睛,不知想起什么,喉咙忽而就涩了。
“我知道,我就问问…,这不有我呢,谁让你一个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从前怎么就不肯给他呢…,裴煜回了回神,道:“你下次要是跟他吃饭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听到没?”
第89章 试镜(2)
晏临安从医院出来,大概因为那天下午急救车的缘故温南书住在这家医院的消息走漏,医院外面蹲着不少狗仔的车。
晏临安是坐晏明珠的车来的,没开自己的车,刚出医院准备打车,一辆银灰色的超跑就停在了眼前。
看清款式,晏临安皱了眉。
驾驶位上,秦致一手懒散地搭在方向盘上,挑起雅痞的眸:“晏教授,吵架都多少天了,我大不了让你打回来,赏脸吃顿饭?”
“不必。”
晏临安抬脚往前走,冬日路面萧瑟,晏临安的身姿高大挺拔,肩膀宽阔,穿着落拓的黑色羊绒大衣。
秦致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想到这样的人戴着黑羊皮的手套执鞭子,不用插入,奴都会被直接抽到射吧。
银灰色的跑车就是不紧不慢的跟着他,过了两个街角,引来不少路人侧目,晏临安终于停下脚步。
秦致摊手:“晏教授要是不接受我的道歉,我会愧疚的彻夜难眠,阴魂不散的,”
银灰色的跑车驶进一家湖景开阔的私人菜馆。
点了菜,秦致率先拿出装着新款手机的袋子:“当做我赔你的,那天在豢龙苑是我太冲动了,咳咳…,大家都有点爱好嘛,我理解,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晏临安看着秦致,他想着那天在豢龙苑他带着新调的小奴遇上秦致,秦致二话没说,冲上来挥了他一拳,骂道你跟他上床就是不跟我上床?
“不用了秦总。”晏临安道:“私人时间你我都分的很清楚,我相信您。”
秦致嘿了一声:“我话没说完呢,我要是不仅能理解…,我还能配合呢?”
秦致与晏临安不同,晏临安的五官是十分周正文雅的,笑的时候平易近人,不笑的时候又几分学术上的严肃。可秦致不一样,秦致是出挑的帅,狭长眼,长得就是万花丛中过片不沾身的花花公子样。
晏临安忽而轻笑了一声:“秦总说笑了,我不收年龄大的奴,不好教。”
秦致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他是三十了,可他八块腹肌身材不也不走样吧?在上床还不是能干的那些小零合不拢腿??
秦致喝口茶压压惊:“…我实话说了,你要是打温南书的注意,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他不是能动的人,他是裴煜的人,裴煜,裴氏集团现在掌权的那位太子爷,你知道吧?”
晏临安刚回国不久,听秦致提起,才想起来之前财经杂志上见过这位裴氏最年轻的开拓者:“裴煜,他跟温南书是.....?”
“一对儿呗,温南书是裴煜敲结婚证娶回家的,温南书打十几岁眼里就只有裴煜,你插不进去脚。就是他们现在离婚了,看裴煜的样子也不会让你插|进去。”
“原来离婚了。”
“嘿,你们知识分子到底会不会找重点啊!总之奉劝你,别去招惹温南书,再说,”
秦致抿了一口红酒,目光轻佻:“他也没我经玩啊。”
……
这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温南书右手上的伤已经结痂,他本就受伤轻,活动都没什么问题了。
下午何寄和两个裴氏的高管来了医院一趟,原本按照行程,裴煜这几天是要去欧洲跟能源企业谈一个新能源的项目,但由于裴煜的伤势,只能另外安排人手去洽谈。
谈了一下午才离开,高管都是千年修出来的狐狸,看见温南书,脸上只微微讶异,很快打了招呼离开。
裴煜靠在床头,说:“南书,帮我把桌子上那份红字文件拿来,别碰着手。”
何寄还有几个文件在手没批就没走,眼皮一跳,那小茶几不是就在旁边吗?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会还是不要太勤快。
果然,温南书闻声,放下剧本过来,在小茶几上找出裴煜要的文件,递给裴煜。
“这份吗?”
“嗯。”
温南书递给他,又坐回去继续看剧本。
何寄:“……”
他分明看见裴总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拿个文件这么开心吗?
何寄觉得气氛实在诡异了一点,等裴煜批完问过他几个大项目的进度,就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
这几日裴煜养伤,温南书都陪着他,网络上关于他的伤势他也拍摄了视频回应,风波过去。裴煜因为他伤的重,温南书心里愧疚又忍不住心疼,基本上裴煜什么要求他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