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等到你完全了解他了,是不是就不会再爱他了,"幽幽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地清晰,覃翊一下愣住了,只是无法看清ANGEL的表情。
"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完全了解他,所以,至少,这辈子,我是会爱他的。"似乎是想要平息ANGEL心中的不安,但也是为了平息自己的不安吧。
"翊,"声音变了,是若渲,覃翊有些惊喜,
"渲,是你吗?"握住他的手,熟悉的触感,
"恩,今晚,我要你陪我,"似乎是第一次主动提出请求吧,覃翊诧异地看着他,却被他更加地拉近自己。
好象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覃翊想着,覆上他的身体,封住他的唇。
漫长的夜,现在才要开始。
"这是怎么回事,覃翊,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早晨醒来,就觉得很不舒服,睁开眼睛,居然看见覃翊睡在自己身边,而且,自己和他,居然还是全裸的。他可不记得,昨晚自己有乱跑出来,
"渲,醒了,"还有些睡意,覃翊拉好被子,准备继续睡。
"什么醒了,为什么你会在小昕的床上,难道你对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实好象就是如此。
"小昕,昨晚明明是你啊,"也被他的话吓醒了,脊背生起一股凉意。看渲的样子,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自己真的搞错了,不会吧,冷怿逍所说的只是开始,真的要应验了吗?
"渲,你听我说,"当务之急是要先安慰几乎要暴走的恋人,要是真的弄错了,依他那种溺爱小昕的个性--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不要听!你,你先出去!"完全不能平静,他要和小昕谈谈。
乖乖的打开门,出去,却没有离开,靠在门上,虽不是君子所为,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小昕,出来,"大声训斥着。
"哥,又干吗?"又一次被无辜地吵醒了。
"昨晚是怎么回事,覃翊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自己的恋人,算是吧,和自己的弟弟,如果是真的,他要怎么办?
"什么什么啊,哥你也真是的,明明说好晚上时间归我的,昨天我好不容易想起来问了覃翊两个问题,你就叫我去睡觉了,后来,我就睡觉拉,怎么,他欺负你了?"很难得看到哥哥这么生气,覃翊好象要倒霉了,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我让你去睡觉,有吗?我记得,我一直在睡觉啊,你确定?"更加诧异,如果是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啊,你不记得了吗?你说不是你,天,哥,这到底,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我,那是谁?"若昕也被他的话吓到了,而门外的覃翊更是惊讶得想跳楼。不是ANGEL,也不是若渲,那是谁?可是那个人给他的感觉,确实是若渲啊,仔细想想,好象又有点不同:少了一些冷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
"你说有第三个人出现,不是你,也不是小昕,"震惊之余,覃翊还是很理智地帮若渲招来了冷怿逍,现在也只希望他能解释了。而冷怿逍一听到,也吃了一惊。
"恩,小昕说是我叫他离开,可我根本什么印象也没有,"沈若渲有些恐惧。
"或许那个才是真正的你吧,不同于现在的小昕和你的,一直处于潜意识中的真正的你,"想了一下,好象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我一直在怀疑,现在的你和小昕,根本不是原来的你们,因为一些事,你下意识地改变了两人的性格,也就是说,也许,你并不是这么冷漠,而小昕,也不是这样放浪形骸,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你一直是要躲避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吧。"冷静地分析着他的情况,的确,若渲的病情很特殊,但一天找不出原因,就一天没有办法。
"你的意思是,昨天出现的那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若渲,正常的,没有双重人格的若渲,但他为什么会现在出现呢?"听着他的话,覃翊也有些明白了。
"那就要看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诱引他出来了,他一直被埋藏在潜意识里,似乎是要等待什么,而他出来,则意味着,他等到了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当然不会知道,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吧。
"我不知道啊,小昕,你昨晚和覃翊说了什么?"只好再叫出小昕了。
"他责问我对你的感情,我就老实说了,后来觉得,那个人的感觉不太象小昕,他说是你,我当然相信了,"现在覃翊才是真正的知情者吧。
"好了,都清楚了,若渲,不用担心了,我相信覃总是不会背叛你的,"安慰着他,冷怿逍不自觉地大着哈欠,
"一大早被他从被子里催醒,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拜。"径自走了出去,他确实很累啊,昨晚做运动一直做到凌晨,刚刚睡着又被电话吵醒,苦命啊。
"渲,"冷怿逍走后,覃翊小心翼翼地唤着他,
"啊?什么事?"沉醉在思考中,好象一切越来越复杂了。
"你不会怪我吧,"
"算了,哎,来不及了,要迟到了。"无意中瞥了一眼手表,大叫起来。
"那我批你的假,不如我们都不要去了吧,我可是很想你的,"死性不改地从后抱住他,不让他起身。
"放开拉,你不要以为我会忘了昨天的事,毕竟他不是我,"狠狠地回了他一个白眼,沈若渲挣脱开他。
"渲,"覃翊无奈地笑笑,也跟了上去。
第十四,十五章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是五点,覃翊去了意大利谈生意,好象说今天晚上要回来的吧。少了他的生活,听不见他的唠叨,似乎还有些不习惯。六点钟是和小昕约好的身份交替的时间,在那之前还得把晚饭做好,看来要快点回家了。
站在家门前,象往常一样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闻到一阵香气,接着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浓郁的味道包裹着自己,只觉得头有点晕,然后就昏了过去。
是被冷水浇醒的,要不是头还晕晕的,他早就开骂了,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用冷水,想杀人也不用这么毒啊。蜷缩在角落里的自己,双手被捆在身后,试了一下,捆得很紧,一点也动不了。先是一片黑暗,忽然间,"啪"的一声,灯光亮起,也许是在黑暗中呆太久了,一开始刺得眼睛有些痛。好不容易习惯了头顶上明晃晃的灯光,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有点熟悉,好象就是到公司去过一次的,覃翊的前任女友--柳琴茵。眼下的情形,无不显示着自己被绑架了,她还真是不死心啊。
"你醒了,沈助理,好久不见,"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目光里满是怨恨。
没有心情搭理她,也不屑于搭理她。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去,琢磨着怎么才能解开这绳子。
"跟我抢男人,上次居然还敢推我,今天落到我手上,也算你倒霉了。"见沈若渲没有半点畏惧之色,柳琴茵不禁有些恼怒。
"阿虎,阿彪,给我打,"毫不留情地下了命令。身边的两个大汉一得令就提着长长的鞭子走了过来,笑容很是狰狞。扭动着身子,是想要逃开的,但却无济于事。
随着鞭子的上下挥动,一阵阵的刺痛传来。咬紧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一声求饶声。这样子被打下去,背上留下的伤痕还能不能痊愈,不能的话,岂不是会很丑。突然发现自己还是蛮有幽默细胞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考虑到如此多的事情。不过,自己挨打是没有关系的拉,最重要的是,希望小昕不要突然跑出来,他一定受不了的。想着想着,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这次绝对是因为痛啊。
又是一盆冷水,冰冷的水淋在伤痕上,一种穿透心骨的疼痛。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该死的覃翊,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都要自己一次一次地为他担待。要是还能从这鬼屋子出去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他。
"真是下贱啊,连男人都要,好,你不说话,我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男人的滋味。"恶狠狠的声音再次响起,变态的女人果然很恐怖。不过,她的话,怎么觉得有些耳熟,似乎以前有听过。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吗,上啊。"催促着身边的两个大汉。
"小姐,他可是男人啊,"他们看了下自己,有些犹豫。对,我是男人,你们千万不要过来。
"男人又怎样,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上次还是个男孩呢,还不是让你们爽到极点,少给我装纯情,快去!"嘲讽地看了他们一眼,柳琴茵很不满。
"可是,那个男孩后来死掉了,这次不会又出人命吧。小姐,还是算了吧。"依然有点顾虑。看来他们比起那疯女人还是有些良心的。这样想着,忽然,脑袋一阵剧痛,象是要裂开一般,有什么东西一直好象要成型了,但又不清楚。
再次睁开眼睛时,不知道那变态女人又说了什么,两个大汉已经狞笑着走近自己,粗暴地撕开自己的衣服,庞大的身躯就压了上来。嘴唇被咬破,流血了吧,恶心的舌头乘自己不注意时钻了进来。不假思索的,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啪",脸颊一阵火热的疼痛。
"该死的,居然敢咬我,你找死啊,"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又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肌肤上游移。好恶心!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不是自己的声音,不是,那,是小昕,他怎么醒了?
"叫啊,叫得越大声老子就越兴奋。"一把扯下自己的长裤,隔着内裤抚摩上自己的分身。
"救命啊,哥哥,救我,哥哥,救命啊。"更加激烈的惨叫声,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好象过去也曾经历过一样。
"不,不要碰我,哥哥,救我!为什么你不来救我?哥!","啪"一声,有什么东西断掉了,时间仿佛开始倒流,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将自己吞没。
"ERIC,我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能跟我交往。"ERIC,是自己以前用过的英文名。那对面那个穿着公主服的漂亮女孩又是谁?
"琴茵,其实你也很可爱,可是,我要照顾小昕,所以,我没有时间可以分给你,对不起,"很抱歉地向她解释,虽然看见了她眼中即将滑落的泪水,却故意转过头去。
"ERIC,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哭着跑开了。心里有些酸酸的,但还是小昕比较重要,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ERIC,你不用介意,琴茵小姐总是认为自己是最漂亮的女生,所以男生都应该喜欢她,而你却偏偏不是,因此她才会有些恼火吧,你不用理她的。"身边的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地劝道,好象她是琴茵的朋友吧。谁都知道柳琴茵是柳氏财团的千金,她的朋友也必然是什么重量级人物,但这位,却有些特别,不象是朋友,反而象是佣人。
是什么都和自己没有关系,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找小昕,他才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重视的人。最幸福的事也莫过于和他在一起。
"哥,我在这里,"校门口,老远就看到他在挥手。明明是双胞胎的兄弟,也许是由于自己太过宠爱他,虽然已经十六岁了,他却还象个孩子一样。
从那以后,还好,柳琴茵也没有再来找过自己。平静的日子一天一天,如水一般。
"你们有没有看到小昕?"急切地询问每一个见到的人
"没有啊,他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了,ERIC?"
"小昕,他,他不见了。"
那一天,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小昕都没有出现,于是自己发疯似的翻遍了整个校园,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拖着疲惫的两条腿回到家,在门口,却意外地看见了想要找的人。
"小昕,你到哪里去了,哥哥急死了。"不由分说地一把冲上去抱住他,
"这,这是怎么回事?"衣服被撕破了,一条一条,挂在身上,脸色惨白惨白,满身都是伤痕,有些地方还在流血。嘴唇也被咬破了,整个一副狼狈不堪。
一句话也不说,他只是哭,只是哭。帮他洗澡的时候,看见了更为骇人的。双腿之间一片血色,后穴几乎惨不忍睹。天哪,失踪的几个小时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沈若渲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暴怒,他知道,小昕需要的是安静和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小昕不再哭,但依旧不说话,吃得也很少,整个人,就象一具破娃娃,没有一丝生命力。为了照顾他,沈若渲也请了学校的假,寸不不离地守着他,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样子一直到第五天,他却忽然开口了,
"哥,我想要喝皮蛋瘦肉粥,"眼睛里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你要喝粥啊,好,哥哥去帮你买,小昕乖乖在家,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听到弟弟开口说话,沈若渲的第一反应就是兴奋,也没多想就跑了出去。
端着粥,兴高采烈地推开他的房门,"啪",粥碗从手中滑落,翻了一地,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被烫伤,因为整个人已经呆住了。他应该永远记得那个场景的:小昕很平静地躺在床上,笑容从未有过的灿烂。手腕上一道深深的痕迹,伤口还在流血,鲜红鲜红的,一滴一滴,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地板上,那把刀上,还有血。一时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只剩下小昕,还在流血的小昕。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咚"一声,跪倒在床前,双手掩面,开始低泣。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雪白雪白,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医生进进出出,好象都和自己无关了。没有能够参加小昕的葬礼,因为自己当时还在昏迷中。邻居们怕自己受不了打击,乘着那个时间悄悄将小昕下葬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反正就退了学,离开了那个城市,和小昕一起:因为始终不肯接受他已经去世的现实,便有了双重人格。
"住手,你们让开,"一个尖利的声音将自己拉回了现实。衣服被撕破,一条一条,挂在身上,满身都是伤痕,有些地方还在流血,嘴唇也被咬破了,一模一样,和那时,一模一样。
"你是小昕,"柳琴茵惊恐地看着自己。她也不相信,只是,那个惨叫的声音,还有说出来的话,都和十年前的小昕一模一样。本来她只是想泻泻愤的,想她如此美丽,却不能吸引住沈若渲,他的心,都在小昕身上,怎么能让她心甘?没想到那两个没用的保镖,一下看上了小昕,竟然强暴了他。更麻烦的是,后来听说他自杀了。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件事,但现在的情景好象和当时一模一样,不能不让她记起。
"怎么可能,小昕已经死了,说,你是谁?"故作镇静,指着他。对,小昕已经死了,他一定不是的,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琴茵,你还记得我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又变了,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ERIC!"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你是ERIC?"一下子面色惨白,
"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是他们,是他们,"面目狰狞地指着那两个保镖。
"是他们做的,你要报仇就找他们吧,"尖叫着拉开门,向外跑去。却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柳琴茵小姐,现在我们以非法绑架,拘禁,殴打以及意图强暴罪逮捕你和你的两位保镖,请跟我们走一趟,"随后一堆警察冲了进来,带走了他们:戏剧一般。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还在叫嚷着,好象,她真的疯了。
"渲,"好熟悉的声音。费力地张开眼睛,是覃翊,是他,还有冷怿逍,凌旭也来了,大家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