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磕到什么了把?要小心啊。”
就是这样,只要不然牙印露出来,别人就不会想到那么远。
一般看到脖子上的创可贴,很多人想到的都是为了遮吻痕,但谢言不同,谢言这一路走来的形象都十分正面,出道这么多年,虽然偶尔被传绯闻,但大多都是不攻自破,到最后众人才会发现,哪来的绯闻,谢影帝明明这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所以现在也理所当然的不会往歪的那一面想。
这是形象正面的好处。
刺啦。
谢言正得意着,脖子上的创可贴被身后刚到的林师给撕下来了。
林师瞧着他:“你脖子上这牙印怎么回事?”
众人:“!!!”
牙印?居然是牙印??!
是谢老师的伴侣留下的吗?谢老师有伴侣?不是还单身?!
谢言:“…………”
好了,现在什么正面不正面的形象都没了。
和林师一同前来的,还有顾瞻。
他的眼神在触及谢言脖子上那一圈青色的牙印时,略沉了一下。
谢言抬手捂住脖子,正经地对林师道:“您看错了,这不是牙印,是虫子咬的印。”
林师:“哦?这年头虫子的嘴巴都那么大了?”
谢言讪笑,“可不是嘛。”
还没开工,谢言就被林师喊到了临时会议室,顾瞻也在。
林师指了指他脖子,“来,给我解释一下,你带着这个准备怎么拍摄?”
演员拍摄时最忌自己带着痕迹,影片的拍摄的顺序并不一定是镜头的播出顺序,很有拍摄镜头都是剪辑后穿插着来,这下谢言脖子上带着印子,看着这淤青的程度也不会用遮瑕就可以遮住的,要是就这样去拍,拍好后在剧中各个地方剪辑进去,不穿帮都难。也可以用特效除掉,但那样看着就假,林师拍电影时态度是第一位的,做不出不好的东西他不要,他追求的是真实,沙漠戏,他就真去沙漠拍,要是哪天拍到极地,他也会去极地拍,只要是努力能做到的东西,他就不会将就。
谢言很清楚林师的性格,这也是他出门前的顾虑。
“嗯……不然,把我的戏份稍微……往后挪一下?”谢言小心翼翼道。
不出意外,他话才刚出口,就被林师训了一通。
谢言这回只能认了,因为这错确实在他。
他应着,“是是。”
林师训完谢言,看着他脖子上那个痕迹十分明显的牙印,卸下火来,心头反倒爬上一点心疼,“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是,出去玩就算了,找个温柔点的不行?偏偏找那么粗鲁的。”
林师说这话的时候,顾瞻在一旁默不作声。
谢言一听就知道林师误会了,才刚想解释,就听坐旁边的顾瞻敲了下桌上的杯子,慢悠悠道:“看不出来,谢老师夜生活还挺丰富。”
谢言:“?”
?什么鬼夜生活?这是谁害的你不是最清楚?
顾瞻的视线睨到他颈上,似有责备的意味,“看这痕迹,您昨晚在外面玩得挺欢啊?”
谢言:“??”
……等等,这人,这人该不会是不记得这是他咬的了吧?
第9章
谢言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瞻。
这个罪人是在错事之后把自己的过错全忘了?天下还能有这等好事??
谢言脖子上的痕迹太过明显,即使用了遮瑕也难掩淤青,林师只得暂时将他的戏份稍微推后,说最多给他两天,这两天内让他自己想办法把脖子上的东西处理了,谢言还能怎么着,就应着呗。
但……
还有顾瞻这边。
林师走后,会议室里就他和顾瞻二人。
谢言想了下,回到位置上坐下,问身旁同样坐着的顾瞻道:“顾老师,方便问下,你昨晚去哪了吗?”
“不方便。”
“……”擦。
谢言顾着面子,语气尽量平和,“或许,是不是出去喝酒了?”
闻言,顾瞻将视线投向他,问:“你怎么知道?”
谢言心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嘴上却又问:“那你记不记得昨晚喝完酒回来都发生了什么?”
顾瞻:“当然是睡觉。”
谢言:“。”
很好啊,喝酒和睡觉都记得,就唯独忘了遇到我那一段。
一看你就是故意的。
谢言不客气道:“顾老师,您真行啊,什么都记得就唯独不记得我。”
顾瞻好笑,“昨晚我就没遇到过您,怎么可能会记得您?”
谢言:“??”
不对,看上去不像在撒谎的样子。
这人真跟他有关的记忆忘了??
谢言:“你……真不记得我?”
顾瞻反问:“不然?您以为我也会像您一样先过个丰富的夜生活再回家……或许家都不用回,直接从酒店出发来这里?”
谢言:“!……”
谢言惊讶之余又有点想揍顾瞻。
谢言明白了,看来这又是个酒后忘事的,而且……还是个很严重的双重人格。
想到昨晚和现在,这人在自己面前天差地别的表现,昨天还让自己给他释放信息素呢,是不是骚扰先不说,有没有撒娇也先不说,但至少比此时自己面前这个说话阴阳怪气、拐着弯质疑他清誉的男人可爱……呸,不对,可爱个屁,昨晚的顾瞻也没好到哪里去,咬了他一口呢。
谢言是那种受了委屈藏心里自己傻了吧唧消化的那种人吗?
显然不是。
他一秒转变为顾瞻的取向,将颈上的创可贴小心的撕下,然后指着颈上的牙印,问:“顾老师,你再仔细看看,你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你好好看看这个开合度、咬合度、牙齿的分布。”
顾瞻:“……”
顾瞻摸不懂谢言的举动,“不知道。”
谢言坐着椅子滑过去,故意贴近顾瞻,“你再看看,再好好看看。”
顾瞻瞥开视线,喝了口水,“说了不知道。”
谢言一双星星眼望着他,深情道:“是你咬的。”
顾瞻不明显的被水呛了一下。
顾瞻:“谢老师,说话要有分寸。”
谢言装作小心翼翼地问:“顾老师你……是不是喝醉后会失去理智的类型?”
顾瞻没回答,但看他脸上的表情,谢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谢言的内心:来,让谢老师将你的世界继续搞崩塌。
谢言一幅委屈的模样,说:“昨天晚上我在家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你回来,看上去你喝了很多酒,我刚想关心你呢,结果你也不顾走廊,就直接扑到了我身上,把我压在墙上,你要亲我,我说不行,虽然我对顾老师的那份喜欢是多么的真诚,但这毕竟是走廊上呢,要是有人路过或者被下面看到了怎么办,可你就是不听,就那样把我压在墙上亲了一通,啧,把我弄得多不好意思,后来我看真的不行了,就把你拖……牵进屋里去了,刚一进门,你就把我按在门上吻,还想那个,但我想着今天还要拍戏,就把你推开了,结果你就像头饿狼一样,往我脖子上咬了一口,虽然很疼,但我怎么舍得怪你呢,你可是我最喜欢的顾老师。可是没想到……今天你居然全都忘了。”
顾瞻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的滞住,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谢老师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谢言叹气:“唉,昨天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甜蜜的夜晚,说实话,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有点难过。不过算了,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毕竟你可是我最喜欢的人。”
谢言说完对着身旁的人露出可爱一笑,然后假装接到一个电话,满意的走了,单独留下顾瞻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怀疑人生。
顾瞻给宋铮那边打了个电话,“你确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宋铮那边似乎说了什么,顾瞻手杵在桌上按着太阳穴,“我似乎……把人咬了。”
健身房里。
林彦明举着铁,手臂上线条感极强的肌肉随着收缩的动作展现出蓬勃的力量,再加上自身十分优质的身材外貌条件,很快就吸引了一众身旁的目光,有羡慕的,更有爱慕的。
而他的旁边……
林彦明看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器械,戳了戳他旁边正在跑着步,被墨镜、帽子、口罩、高领毛衣包裹得十分严实的男人,问:“大哥,请问你来健身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过冬吗?可现在是夏天啊。”
那人摘下口罩,白皙的皮肤上本就红润的嘴唇越发显眼,他一边跑一边道:“安全装备,这是安全装备,这里是公共场所,到处都是摄像头,不安全懂不?”而且他也懒得被人搭讪。
林彦明:“季真真那儿不也有摄像头,那怎么也不见你去那儿的时候把自己捂严实了?”
谢言:“那能一样吗?季真真那摄像头都归我管的,泄露不出去。”
林彦明:“……”
两人差不多后就去一旁休息了。
林彦明从外面拿进来两瓶运动饮料,“你今天怎么有心情跑这儿找我来了?平时喊你跟我来你挣扎得跟要把你卖了似的。”
谢言伸手夺过一瓶饮料,“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当肌肉男?”他扭开喝起来,“我俩风格不同,路线不一,不能强求。”
谢言曾经也有一个肌肉梦,可惜体质原因,事到如今,他已经对那种鼓囊囊的肌肉不强求了。
爱来不来,不来算了。
林彦明笑,“行,这样一想,突然想到了我们以前一起打架的时候,那时候你多风光,学校老大,身后一堆迷弟迷妹。”
谢言踢了他腿一脚,“别再提了知道不混小子。”
林彦明好奇,“我记得以前我俩可以打平手来着,现在……”
谢言抬眼瞟过去,“怎么,想试试?”
谢言身上虽然没有鼓囊囊的肌肉,但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格斗,虽然父亲已经不在了,到他现在也依旧没把这个习惯丢掉。
林彦明摆手,“别,打架什么的,有损我作为公司ceo的形象,我现在专注靠脸和靠才能吃饭。”
林彦明说着在他旁边坐下,“你到底过来找我什么事?”
谢言平时几乎不来这种地方,就算基础健身,也都是在自己的私人健身房,所以今天会出现在这,实属稀奇。
说到这里,谢言有点吞吐,林彦明见他迟疑,便故意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被顾瞻咬了吧?”
谢言身子一震。
林彦明手里的饮料差点被捏出来:“……卧槽,别告诉我是真的。”
在看到谢言脖子上那个牙已经变成淤青的牙印,林彦明又是难以置信又是为他庆幸,“你该高兴了小子,再往下一点,他就直接咬你腺体上了。”
林彦明感叹道:“不是,他是咬得多狠?”
谢言心道,可不是嘛,把他都咬哭了。
谢言将领子重新拉上去,“我就来问你,这种淤青得怎么去?”
林彦明疑惑:“为什么问我?”
谢言比划了一下他脖子,“你平时脖子上不是也会有吻痕什么的,我看好像去的挺快的。”
林彦明:“……”
林彦明:“那能同一而论吗?形成方式都不一样。”
谢言:“不都差不多嘛。”
林彦明:“这东西跟体质有关,按理你应该更有经验才对,你一练格斗不应该常被磕到碰到?”
谢言骄傲道;“啊,主要怪我技术太好,基本不怎么受伤。”
林彦明:“……你这个怪物。”
谢言不是没受过伤,只是该受的伤小时候都已经受得差不多了,所以长大后伤都让别人给受了。
说起曾经,他父亲教他的时候可是真的一点也不手下留情,他小时候一直不明白自己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是个很厉害的人,长得很高大,能赚很多很多的钱,教他格斗时虽然经常把他扳倒在地,但也超级帅气就是了,而且园艺也非常厉害,做出来的饭也十分美味,似乎是个什么都会,而且都能做得很厉害的人。
只可惜,他父亲只陪他陪到了十一岁。
谢言最终还是在林彦明这取到了经,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回去之后,谢言立马就着手尝试了。
林师也是够苛刻,只给他两天的时间,两天的时间完全去除肯定不可能,他只能尽量做到可以用遮瑕膏把淤青遮起来的程度。
两天后,谢言按时出现在林师面前。
林师打量着他的脖子,“你这……跟前两天有区别?”
谢言:“只要遮瑕扑得厚,就完全没有问题!”
两天时间,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林师正头疼着,随后,副导演进来跟他说了句什么,只见他眼前一亮。
谢言:“?”
林师去让副导演喊顾瞻过来。
谢言全程属于懵懵的状态,只见顾瞻进来后,林师一脸兴奋的和他们道:“把床戏提前,你们先拍床戏吧!”
想到什么,林师又补充道:“你们现在做下准备,下午就开始!”
第10章
林师话一说完,谢言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劈到了自己脑袋上,不仅劈中了,还冒烟了。
谢言在剧中的戏份不多,和顾瞻三场戏,其中一场就是床戏,然后跟其他人零零散散有着点对手戏,按理说第一条要拍的是他和其他人的,床戏是最后才拍的,结果现在林师直接把床戏提到第一条。